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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古凡根本就没有理会李雪此时的心情如何。
　　等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古凡再一次拨通了刚才的电话。
　　“你周围有人吗？”
　　而后，再一次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古凡直接把电话放到了一边，静静的坐着。
　　如果能够跟刚才的那个大胡子一样的话，最多再过两分钟，这个电话应该就会响起来。
　　但是，足足过了五分钟之后，这个电话依然没有再一次响起。
　　而在这五分钟之内，古凡就那样安静的坐着。
　　而且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自信。
　　看到这一幕，李雪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她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在她的心中。
　　很简单，古凡不是一个傻叉，而是一个头脑比较灵活的人。
　　这是在李雪第一见到古凡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明确的了。
　　然而，自从古凡开始骗人以来，却表现的像个傻叉一样。
　　好吧，这样形容好像又有点过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骗人的天赋。
　　反正，古凡的表现，对李雪来说，只能算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即使是一个普通人，这也跟古凡在李雪心目中的人设不符啊！
　　况且古凡的表情是如此的自信，这真的让李雪感觉有些不安。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而一直陷入沉思的李雪，也被这个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她赶紧收拾心情，让古凡接起了电话，并且公放，非常认真的听着古凡与对方的谈话。
　　“我现在周围没人了，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对方的声音，很明显是一个中年男性。
　　而且，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
　　而古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直接照着原本的套路，说起话来。
　　“我是松花市公安局的网警，我叫古凡，警员编号307724。”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以你的身份证注册办理的工商银行账户，与一起洗黑钱的操作有关。”
　　说到这里，古凡故意停了下来。
　　而对方，则是着了道，直接非常急切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都没用过工商银行的卡。”
　　而古凡，直接差点没憋住笑出来，继续装作严肃的说道。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才暂时没有对你采取措施。经过我们调查，你的身份信息，应该是被盗用了。”
　　“经过我们共同的研究探讨，和对你个人以往经历的调查，我们决定让你配合我们，对这起洗黑钱案件进行追踪调查。”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古凡有些严厉的声音，瞬间变得百依百顺起来。
　　“放心，我一定配合，但是我该怎么做呢？”
　　到这里，按照本来的套路，古凡应该直接让对方等着，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利用时间，不断消磨对方的警惕心理，从而获得更大的利益。
　　然而，可能是因为古凡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所以古凡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继续说道。
　　“我们需要你用最快的时间，去工商银行，使用你的身份信息，办理一张全新的银行卡。”
　　“而后，使用你最新办理的银行卡，向我的工商银行账户转账。你先记一下，我的银行卡号是6222***************，开户人古凡。重复一遍，我的银行卡号是6222***************，开户人古凡。记住的话，就抓紧去办吧。”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疑惑的声音。
　　“我记住了，但是我应该给你转多少钱呢？”
　　听到这一句话，古凡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雪。
　　这是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网络诈骗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那就是第一次转账，数额一定不能太大。
　　如果数额太大，先不说对方有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是有，他也会因此提高警惕心理，导致此次诈骗行动失败。
　　李雪当然注意到了古凡的眼神，然而此时，她故意耸了耸肩，就好像在说：“是你在骗人，又不是我在骗，我是不会帮你的。”
　　眼看着李雪此时的表情，古凡撇了一下嘴，对着话筒直接说道。
　　“你正常一天赚多少钱？你就先给我转今天赚到钱的数额吧。”
　　良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
　　至此，古凡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看了李雪一眼。
　　而李雪，则是稍微点了点头。
　　实际上，古凡的这种要法，还算中规中矩。
　　第一次要钱，要了对方的日薪，对方肯定不会舍不得。
　　毕竟只是日薪而已，谁还掏不出来吗？
　　即使真的是被骗了，也不会感觉太憋屈。
　　然而，李雪知道古凡的打算。
　　通常来说，一场骗局，都是一环套一环。
　　而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等到对面的人把一天的薪酬转到古凡账上之后，古凡肯定还会采取第二步。
　　而那一步，才是最终能够骗到多少钱的关键。
　　然而，就在李雪这么猜想的时候，古凡已经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而后，他扭了扭屁股，竟然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李雪瞬间面露疑色，追上了古凡。
　　“你干嘛去？不骗了吗？”
　　而古凡，也是面露疑色的问她：“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你就只打算骗一个人啊？”李雪脸上的疑惑，慢慢变成了惊讶：“就从一个人身上，你就想骗到超过三百万？疯了吧你！再说了，你这也只是成功了第一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兴许对方只给你转了一天的薪酬，等你第二次要钱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了呢。”
　　李雪本以为，听到她的话，古凡会很快清醒过来，再一次投入到骗人的行列之中去。
　　然而，古凡好像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很随意的摆了一下手。
　　“放轻松，我都没有这么激动，你激动个啥？”
　　“还是说，你想让我赢吗？”
　　“我怎么可能想让你赢？”李雪看着古凡，一脸的嫌弃：“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而已。”
　　而此时，古凡却突然靠近李雪，非常认真的说道。
　　“奇怪？要说奇怪，你才是那个比较奇怪的人吧。”
　　“说实话，现在的你跟我上次见到的你，好像差别有点大啊。”
　　“你是真的李雪吗？”


第473章　善恶守恒
　　其实，也不怪古凡有这种疑问。
　　只是因为，此时古凡面前的李雪，真的有点奇怪了。
　　古凡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见到李雪时，她的状态绝不是现在这样的。
　　李雪的异能，名叫双生花。
　　因为异能的关系，李雪本人一分为二。
　　心里全是善念的李雪，最终身死。
　　心里全是恶念的李雪，被古凡抓住，并且最终被送到了巨石监狱。
　　记得那个时候，心里全是恶念的李雪，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机器。
　　那时的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类似微笑、和善、可爱等等的表情，全都是伪装的。
　　只有无尽的怨恨，狠毒的憎恶，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然而，当古凡来到巨石监狱北区，见到李雪的第一面，就感觉她变了。
　　她拥有了笑容，虽然大多数都是在嘲笑古凡。
　　她拥有了疑惑，她对很多事情，尤其是古凡的事情，产生了好奇。
　　甚至，她还非常恶趣味的色诱了古凡一番，虽然最终并没有成功。
　　这一切，仿佛都在向古凡证明着，现在的李雪，确实是一个人类。
　　她不再是一个被怨恨包裹，承载了全部恶念的集合。
　　同时，古凡亲眼所见，现在的李雪身体里，还隐藏着一个人，那个善良的李雪。
　　这是否意味着，邪恶的李雪，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再一次产生了善念呢？
　　或者说，单纯的邪恶聚集体是不可能存在的。
　　简单来说，就算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心里应该也存在着些许善念吧。
　　反过来说，就算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心里也可能存在着一些不好的小心思吧。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古凡才会朝着李雪，问出了刚才的那句话。
　　而此时，李雪当然不知道古凡心里竟然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她只是有些疑惑。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就是真正的李雪了！”
　　看着李雪的脸，古凡耸了耸肩。
　　“有一个问题，其实困扰了我很长时间，现在我说出来，看看你有什么意见。”
　　“你觉得，人一出生，本性究竟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
　　听到古凡这个问题，李雪瞬间朝着古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还“切”了一声。
　　“怎么？你也想跟我谈论这玩意？”
　　“我跟你说，自从我进入巨石监狱以来，总共有不下十个人来跟我讨论过有关善恶的问题了。”
　　“其中，有八个心理医生，还有几个哲学家。”
　　“然而最后，那八个心理医生，全都住进了精神病医院，而那几个哲学家，倒是一个个功成名就了。”
　　说完这些，李雪斜着眼，看了古凡一下。
　　发现古凡竟然在认真聆听，随后有点没办法，只能继续说道。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再看看周围的这些罪犯，当然是人性本恶啊。”
　　“我们的老祖宗荀子，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但是孟子还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呢？”古凡并没有顺着李雪，则是直接反着她说：“那个善良的李雪，明明已经被你杀了。但是现在，你敢说活在你身体里的，不是那个善良的李雪吗？”
　　李雪紧盯着古凡的眼睛，突然轻笑一声。
　　“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人们经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实侧面的印证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善恶是守恒的。”
　　“但是，几乎所有人，老师、大人、和尚道士、修女神父，全都在劝你向善。你不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吗？”
　　“就是因为善良太少了，邪恶太多了，所以所有人才会劝人向善！”
　　听着李雪的话，古凡也在自己思考。
　　最终，他提出了一个假设：“照你的说法，人性本恶，如果有一天，善良越来越少，善恶不守恒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能世界就会毁灭吧。”李雪突然笑道：“不过，我猜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英雄突然出现，强制让善恶恢复守恒吧。”
　　“那你的英雄什么时候出现呢？”古凡突然问了一句：“现在的你，就是善恶不守恒的状态。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你终将毁灭。”
　　看着表情非常认真的古凡，李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搞了半天，原来你就是想把我绕进去啊。”
　　“但是，显然没用。我不需要什么英雄，也没人可以拯救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古凡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表情，眼神坚定的看着李雪。
　　而李雪听到古凡的话，突然沉默了一下。
　　而后，她瞬间发出了一阵“哈哈”笑声。
　　只不过，她的笑声中，里面蕴含着一种悲伤的情绪。
　　“如果你可以在我被父母逐出家门的时候出现，说要拯救我，我兴许还真的会感谢你。”
　　“但是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