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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当这是地狱的审美吧。”撸瑟一把捏住女仆的脖子，“还有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当着别人的面？”
　　“知道了。”女仆朝蒂雅莎瑞吐着舌头翻着白眼，随后拿开撸瑟的手臂说，“我会保护好她的，谁要伤害她除非我死了。”
　　“那就拜托了。”撸瑟点点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利害关系
　　撸瑟蒙着面巾，穿着一身职业者套装走在南边陲的城市，在接触第一个村子之前他就知道，如果穿着一身黑袍，不是牧师的他会被人打死。
　　在这里巫师指认被作为一种可怕的武器使用在各种人手里，上至贵族主教，下至平民闲汉，你今天走路瞪了我一眼，没准明天早上的时候就会有一群骑士闯进你的家门把你带走。
　　指认你是女巫的理由很简单，我头疼，你瞪我那一眼是巫术，你说我这只是感冒，那感冒也是你诅咒的，别担心，到了法庭你会承认的。
　　撸瑟从村子到城市遇到了许多类似的事情，例如‘那女人管我借东西我没借，不久后我的孩子就夭折了，是她释放了巫术！’‘我家的羊染黑死病死了，就是她下的毒！’等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撸瑟甚至路过的村落中，有两个村子已经没有女性了。
　　脚下一地的尸体，前面有法庭在审判，人们兴奋的向那边奔跑，在这个每天都大量死人的城市里，审判女巫是他们唯一的心灵倾述。
　　“说！你们不是带来黑死病的女巫！”审判官指着下面跪了一排的女人说道，她们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她们依然在坚挺着，因为后面是火刑架。
　　“大人，她们的罪名是偷窃婴儿练魔鬼油。”一旁的记录员小声的提醒道。
　　“是吗？”审判官一愣，随后又向下方呵斥道，“说！你们是不是为了练魔鬼油才释放的黑死病！”
　　台下的女巫依然没有回答，但是外面的观众们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审判官有着检测的办法，精彩的表演马上就要来了。
　　火红的烙铁被架了起来，侍卫们得到了吩咐后开始烫她们的手背，看着一个个被烫的尖叫，手上焦黑不止的女巫们，侍卫向审判官禀报道，“她们的手被烫伤了，证明有罪。”
　　“哦，果然如此。”审判官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那还等什么？烧了换下一批。”
　　撸瑟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荒谬的一幕，以及接下来的更多幕，过着不道德生活的被证明她与魔鬼有来往，哦？是神虔诚的信徒，而且举止端庄？那是伪装的！
　　什么她害怕了？那她显然是有罪的！
　　什么她不害怕？那她还是有罪，女巫们惯于恬不知耻的撒谎，用烙铁烙检测一下，烙伤了就是女巫！
　　辩解有罪，绝望也有罪，睁开眼睛是在看魔鬼，闭上眼睛是在想魔鬼，支撑酷刑是魔鬼在借给她力量，在酷刑中断气是魔鬼不让她讲话，不让她泄露秘密。
　　围观的人群在极致的亢奋下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当烧成焦炭的女巫们用完了，这种亢奋情绪才有所下降，才开始想到自身，才想到质疑。
　　“审判官大人，审判的这些女巫里面有没有释放黑死病的那个，我们的疫病是不是被解除了？”人群里有人问道。
　　“我哪知道？”审判官嘀咕了一句，不过看着下面那些围了好几层的期待眼神，这句话他是不能说的，于是他看向一旁管女巫的家人要薪柴费的牧师，“牧师是神的代言人，有关异端的问题你们问他！”
　　“如果明天黑死病消除，那女巫就在这个行列里，如果没有。”牧师看向周围的人群冷笑道，“那你们还要努力的揪出女巫来，这样我才好净化她！”
　　“是这样啊。”人们有些盲目的答应着，仅凭下面男爵领和骑士领送来女巫的速度有些慢，看来他们应该自己发现。
　　人群开始散去，连审判官和牧师都走了，一个老者独自一人拉着马车装着尸体，就连那些死在街上的黑色尸体也被他装在车上。
　　“这座城市就您一个收尸人吗？”看了一场震慑灵魂的审判，撸瑟徒步走到了那老者身边。
　　“是啊。”收尸人说道。
　　“为什么？”撸瑟问，“您根本忙不过来呀。”
　　“我之前有很多同伴，但是后来都被指认为炼尸的巫师除以火刑了。”老者麻木的说，“所以就没人敢补充这个职位了。”
　　“真是个令人绝望的城市。”撸瑟闻言叹了口气。
　　“是啊，真希望他们能早点抓到那个女巫。”老者也感慨道。
　　撸瑟闻言一愣，他看了那老者一眼，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夜晚，边陲伯爵堡，希克林伯爵处理完公事回到了卧室，他很疲乏，吹灭了蜡烛就想睡觉。
　　他闭上了眼睛，就感觉眼皮外透过红光，他很意外，因为他记得自己吹灭了蜡烛。
　　红光越来越多，伯爵摸向枕头下面的匕首，然后瞧瞧的睁开了眼睛，就见卧室里摆满了蜡烛。
　　“您是希克林伯爵吧，南边陲的主人。”烛光中晃动的人影问道。
　　“我是，你是来为某位女巫报仇的吗？”希克林问道。
　　“不是，但跟她们有关，我是来问你一点事情的。”人影说道。
　　“可以，我接受任何咨询，阁下怎么称呼？”希克林坐起身来，将匕首放在身后。
　　“叫我撸瑟就可以了。”人影说道，“请问阁下真的认为领地内那些被烧死的都是女巫吗？同样认为这场恐怖的黑死病是女巫们带来的？”
　　“她们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被当成女巫可能是因为她们的生活不检点。”希克林摇摇头，摆出一副老实的模样，“但是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和教会做的，至于黑死病，起码教会是这么说的。”
　　“可以停止狩猎女巫吗？”撸瑟问。
　　“黑死病降临，教会需要借口，领民们需要一个发泄口，想停止这一切，难啊。”希克林叹息道，两条腿已经搭在了地面，“就连我可爱女儿的追求者都威胁我说，如果不答应求婚，就指认她是女巫用巫术俘获了他的灵魂。”
　　“你女儿的事情是小，我可以解决掉那个追求者。”撸瑟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伯爵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黑死病本身就造成了大量死亡，而你们又在大量狩猎女巫，女巫是什么？那都是女性。”
　　“呵呵，男性叫男巫。”伯爵上前说道。
　　“你养过羊吗？没有母羊的羊群是不会长久的，因为羊群的数量只会减少而不会增多，南边陲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你把领地内的女性都烧没了，不出二十年，你的领地将会是一片荒芜。”撸瑟诚恳地说道，“你是领主，你要为自己考虑，这些人对于教会来说死了就死了，因为他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传教，但你能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圣者给我托梦了
　　伯爵闻言停止了脚步，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道，科尔德就有三座幽灵城，但是他没有办法。
　　“我可以下令抵抗教会的猎巫令，不再纵容领民诬告，但这样一来所有天灾人祸的矛头都会指向我，羊还没等死光，我就会被那些牧羊犬鼓动的羊咬死。”伯爵看向黑暗中的身影，“整个埃马努尔森都在进行着猎巫运动，除非我能证明黑死病与女巫无关。”
　　“这个无法证明，不把女性杀光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杀绝他们也会说是下毒的女巫早已逃离，他们不要脸的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刚一开始还说这是神对世人的惩罚呢。”撸瑟说，“但如果你发誓领地以后终止狩猎女巫，我就帮你治疗黑死病。”
　　“你能治疗？”伯爵眼睛眯了一下，“这可是连教会都束手无策都疾病。”
　　“多久没观察外面的事情了？”撸瑟掏兜将一包黄连粉扔给了伯爵，“这种草药可以治疗黑死病，但重症无效，你可以派人去隔壁王国去看一眼，那里许多人都治愈了。”
　　“这是草药？”希克林接过后闻了一下皱了下眉头问道，之前他身边也是有给他配大力丸的巫师存在。
　　“没错，它可以抑制黑死病。”
　　“你让我暂停狩猎运动到是不难，但让我推广草药，别说是教会那边，就连下面的领民都不会接受。”希克林盯着手里的这包东西说，“他们会认为我投靠了魔鬼。”
　　“你不说谁知道这是草药？熬制之后用细纱过滤给他们喝，而且也不能说这是药水，要说这是圣者从神的花园里接取的黄金圣水。”
　　“那圣者是如何把这个给我的呢，教会要是想见圣者怎么办？”希克林看向撸瑟，“他们可是有办法将圣者变成魔鬼的。”
　　“这一切都是可以操作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撸瑟微笑道，“你需要尝试吗？”
　　“你成功的诱惑了我。”希克林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撸瑟一会儿，将背后的匕首甩了出去，深深地插在底板上，他寒声说道，“如果不成功，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撸瑟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相信我。”
　　第二天早上，许久不见开门的伯爵堡开门了，一群亲卫骑着马飞快的出城，而同样有许多侍卫出门张贴告示，并且派人前往城市的四周挖掘。
　　伯爵的动作引起了市民的注意，尤其是在他们在别人的帮助下看懂了告示后，整个南边陲轰动了。
　　“女巫是魔鬼情人，只有具备神力的牧师和同为恶魔爪牙的巫师才能感知，除去牧师亲自抓捕的女巫外，任何指认女巫之人皆是女巫的同伙？”
　　“圣者感受到了南边陲的痛苦，降临于希克林伯爵的梦中，指出南边陲的四个方位地下隐藏着别西卜的魔法阵！那是黑死病的起源！”
　　两条信息在人群中散开了，有人质疑也有人哭泣，他们终于受到神的关注了。
　　但是只有牧师和女巫的同伴才能指认女巫，这条公告让人们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们帮忙抓女巫怎么还能说是女巫的同伙呢？我们跟魔鬼可没有一点关系。
　　一些人尤其是家里女性已经遭殃了的领民是不认同这条公告的，但是当他们看到一个指认邻居家的妇人是女巫的男人连同他们全家都被一起带到审判庭的时候，情况就变得有些令人玩味了。
　　“你是女巫吗？”审判官喝问那妇人。
　　“我是。”妇人低头承认道，担惊受怕的度日，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反而轻松了。
　　“很好，我会让他们砍掉你的头颅再火刑。”审判官点点头，随后看向那男人的一家子，“你们是女巫吗？”
　　“审判官大人，我是男人！”那男人连忙辩解道。
　　“嗯，不错，那你们是魔鬼的爪牙吗？”审判官又问道。
　　“我们不是。”那男人连忙摇头道。
　　“来人给我烙他，如同烙伤了他就是有罪的。”审判官吩咐道。
　　“不，被烙怎么能不会受伤！以前不是这样的！”男人看着烧红的烙铁吓的大吼道，“以前指认完就可以接收对方的财产，没有反指认这一项！”
　　“啊！”焦臭弥漫，男人都手被烙铁烫透。
　　“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烙伤有罪，你又不是没围观过。”审判官不耐烦的挥挥手，“其他的不用审了，这一窝都是魔鬼的爪牙，上火刑架！”
　　“审判官大人，这样互相指认恐怕会乱套的，原告不受保护，以后将没人敢指认女巫。”一旁的牧师看到被绑上火刑架的一家，小声地说道。
　　“为抓捕女巫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