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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从只狼归来的路明非-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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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们说过,我小时候生活在里昂,在教会学校长大,每天我都能见到我的妈妈,但我没告诉你们,教会的修女是不允许结婚生子的,如果教会发现对主许下永愿的修女违反了条例,妈妈和我就会被驱逐,所以我们不能相认,只能在私下表现的亲密一些。”
    “其实小时候我一点也不信教,我住在教会只是因为妈妈在那里,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在一起,可有一天,我的血统觉醒了,我无法控制言灵,三个街区被我摧毁成废墟,然后家族的使者出现在我面前,说他们是来迎接新皇的,然后我就离开了法国,来到日本,因为他们说这里是我的国家,我可以主宰一切。”
    “我还没和你们说过我的老爹,老爹是上三家最后一代的血脉之一,他和我的妈妈相爱,生下了我,但我来到日本后并没有见到他,他已经死了。”
    “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啊。”路明非感叹道,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爸妈,掰掰手指算,爸妈离开也快10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10年?
    他现在不也和上杉越一样吗?只能看着照片来回忆自己的妈妈。
    还有九郎,米娘,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见了。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和上杉越感同身受,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忍不住去想,等他老了,会像上杉越一样孤寡终身吗?
    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就在这时,绘梨衣像是感觉到什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温暖从手心传来,他的心也变得暖暖的。
    他不禁去想,到底是绘梨衣需要他更多一些,还是他需要绘梨衣更多一些。
    路明非和绘梨衣十指紧扣:“请继续讲吧。”
    上杉越点点头:“我对老爹的死倒是没多大感觉,虽然妈妈经常和我说老爹是怎样怎样的好,但我从未见过他,来到日本后,我受到了隆重欢迎,家族想把我变成一个日本人,他们教我剑道、茶道与和歌,安排国宝级的能剧大师为我单独表演,我还有七位日本籍的妻子,下属们向我保证她们都是顶尖的日本美人,真正的大和抚子,会给一个掌握权力的男人带来幸福的家庭。”
    “这其中的一位就是绘梨衣的母亲吗?”路明非问。
    “不是。”上杉越摇头,声音逐渐低沉:“我是六十年多前来到日本的,你应该知道,那时候全世界乱成了一锅粥,而我,是日本影皇。”
    “天皇的影子?”
    “我才是真正掌权的皇,但我连宫殿的门都不曾踏出一步,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和我的七个妻子玩乐,然后接受觐见,只有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才有资格觐见我,东条、松井、山本、近卫、土肥原……”
    “这些。。。不都是二战的甲级战犯么?”
    “我当时对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对我下跪,献上忠诚,我坐在皇位上接受他们的膜拜,然后给他们祝福,等他们离开后,我就去找我的妻子,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关心。”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荒淫的梦,所以你为什么逃离蛇岐八家,这些事又和你的妈妈有什么关系?”
    “不久后二战爆发了。“上杉越整个人变得苍老许多,“我的妈妈,死在了这场战争中,我就是罪魁祸首。”
    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路明非这才发现,桌子角边摆着酒瓶,伸手就能拿到。
    上杉越经常在一个人的夜里喝酒,而他面对着的墙壁上挂着十字架。
    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每天都活在懊悔里,靠着酒精麻痹神经,却又时刻用信仰审判自己。
    他承受的痛苦和煎熬,仿佛凝成实质传递过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罪人
    “我当时就是个白痴,历史上绝大多数的皇帝都是白痴。”上杉越又给自己倒酒,“混血种们也参与了这场世纪大战,历史上有名的神枪手、王牌飞行员和英雄坦克手的血管里都流着龙血,美国上层的决策机关被秘党占据,他们是左派议员和政治说客,隐藏在幕后,有人忙着军援中国,有人忙着从美国贩卖武器去英国,还有一伙人在橡树岭造原子弹。”
    “原子弹是混血种制造的?”
    “那些老家伙就躲在卡塞尔学院本部的地窖里,如果不是他们,核武器出现在人类历史上还要延后几十年。”
    “你是因为战败被驱逐出蛇岐八家的”
    “不,他们没有这个资格。”上杉越再次喝完一整杯酒,“其实战争的前几年我过的一直不错,我一如既往地生活,每天动员家族里的年轻人,接见归国英雄,然后去后宫随便推倒女人,直到希特勒突然进攻法国,我的梦忽然破碎了,我想起妈妈还在法国的里昂,因为战争我们快有五年没通信了,我发了疯,想要立刻回去找她。
    但下属们劝谏我不可以,很快日本就会在太平洋和美国开战,那时交通就会断绝,我再也不能回到日本,我们和德军是盟友,他们对我发誓会和德军参谋部联系,无论如何帮我找到妈妈,并且确保她的安全。”
    “找到了吗?”
    “没有,德国人的确去了里昂的小教堂,但神父告诉他们,妈妈在几年前就离开了法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想妈妈在战争前就离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一定是去了某个和平的小镇,那里有一盏灯,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在睡前给孩子们讲圣经故事。”
    说到这里,上杉越深深埋下头,不敢看绘梨衣的脸。
    除了发色和一些细节,绘梨衣和年轻的夏洛特修女长的实在是太像了,虽然气质不同,但绘梨衣年轻漂亮端庄,看一眼,就会让他回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
    那时他还是个7,8岁大的孩子,住在教会学校,妈妈为了和他见面主动申请来学校工作,等别的孩子都睡着了,妈妈就悄悄来看他,他伸出幼小稚嫩的手,妈妈握住他的大拇指,亲吻他的额头,微笑着在他的耳边说晚安,他也亲吻妈妈的脸颊。
    这是他独有的待遇,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是妈妈的孩子,这份爱他独占,教会学校里再也没有另一个孩子能享受这份爱。
    当他长大后,妈妈的岁数也大了,他觉醒血统离开法国时已是一个成年人,妈妈的脸上有了皱纹,别人呼唤她都不再用夏洛特修女,而是夏洛特嬷嬷,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离开了妈妈的身边,他接受了那么多的偏爱,本该用尽一切去回报。
    他再度饮完了杯中的酒,精神颓废,伸手又拿起酒瓶,但一只手按住了他倒酒的手。
    绘梨衣轻轻摇头,手放在他苍老干枯的手背上。
    上杉越呆呆地望着她的脸,像个孩子那样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榻榻米上,眼泪滴落下来。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不受控制地把绘梨衣的脸和妈妈对等起来,这就像是一种无情的审判,以他人生中一切美好,审判他的罪行。
    绘梨衣看了看路明非,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上杉越又哭了起来。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无法理解母爱。
    “让他哭一会吧。”路明非拍了拍绘梨衣的背,“他只是想妈妈了。”
    路明非从怀里拿出了照片,手指拂过照片上男女的脸。
    他也有些想妈妈了。
    这张照片他一直随身带着,卡塞尔学院在丽晶大酒店对他进行面试,古德里安教授带来了这张照片,还有爸爸妈妈写给他的信。
    “明非,爸爸妈妈爱你。”古德里安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滑稽的胡子还在颤抖,看起来很逗,但路明非却由衷地感到开心。
    和上杉越温婉亲切的妈妈不同,他的妈妈乔薇尼一直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她眼风锐利,虎虎生风,家里她是最大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一头大波浪卷发紧跟时尚。
    她不是家庭主妇,性格火爆,她的爱不像夏洛特修女那样细腻柔和,但你能深切的感受到,因为她在的时候,每晚都会守在台灯边,监督路明非把家庭作业执行完毕,视线随时都盯在路明非的作业本上,压力会很大,托她的福,路明非小学的成绩一直还不错。
    如果路明非考试进步了,她还会少见的下厨,但实际上她的厨艺并不好,鸡蛋羹蒸的很老,红烧排骨过油的时候总是炸焦,酸菜鱼放到嘴里有一股鱼腥味,每次轮到妈妈做饭,爸爸就会悄悄去街上买凉拌猪头肉、泡鸡脚之类的小菜,以免一桌子菜都下不了饭。
    小时候路明非不爱吃妈妈做的饭总是吃爸爸买回来的熟食,桌上的菜大半都进了爸爸的嘴里,如今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路明非注视着照片上的乔薇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绘梨衣也凑过来看照片,同时递过来一张纸条,“他们是谁。”
    “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妈妈。”路明非介绍给绘梨衣,“我们是一家人,如果将来我们结婚了,他们也是你的爸爸妈妈。”
    “怎么才算一家人?”绘梨衣问。
    路明非低头想了想,说道:“一家人,就是那种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的紧密连接,无论发生什么,这连接都不会断。“
    “我们是一家人吗?”
    “我想是的,因为有你在我会很安心。”路明非觉得一家人就是一种心安的感觉,如果你给女朋友发消息,她几个小时不回你,你会怀疑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但如果妈妈几个小时不回你,你最多会觉得她又去打麻将了,绝不会一连十几个电话轰炸过去问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你。
    因为你很清楚,她爱你,她待会有空了肯定会回你的。
    这份爱无需质疑,是纯粹的不会因为外物改变的爱,不管是几个小时几个月,还是几年几十年,她都是你的妈妈,永远爱你,哪怕你长大后很少和她相处了,你回家的时候,仍然是她的孩子。
    这对绘梨衣有些深刻了,她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照片上的路麟城和乔薇尼,这是一张合照,绿蔓攀枝的花园里,两人手挽着手微笑,她忽然也笑了,笑容如绽开的海棠花。
    “爸爸,妈妈。”她在乔薇尼和路麟城的脸下面分别放了一张纸条,拍了拍上杉越的头顶,招呼上杉越也来看照片。
    上杉越忽然愣住了,不明白绘梨衣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关心你。”路明非说。
    在绘梨衣眼里,“妈妈”只是一个代名词,她虽然在番剧中看到过这种人际关系,但因为她是个孤女,所以无法理解“妈妈”所代表的具体人物。
    路明非说上杉越哭是因为想妈妈了,夏洛特·陈是“妈妈”,乔薇尼也是“妈妈”,绘梨衣错误地把夏洛特·陈和乔薇尼等同了,所以她让上杉越来看照片,其实是想告诉他,别哭了,这里也有妈妈。
    “我想,接下来一定发生了某些让你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就结束吧。”路明非接着说:“我们可以聊点别的,比如绘梨衣的身世,你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之类的。”
    上杉越吸了吸鼻子,拿纸巾擦脸,“我逃避的够久了,今天该重新面对了。”
    “这是你的爸妈吗?”上杉越问。
    “是的,但我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们了,他们是卡塞尔的专员,据说在进行一项秘密的任务,在任务结束前他们不能离开,我们只能通过书信联系。”路明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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