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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吧。”要是比较的话，当然还是CG更大、更现代、更整洁，KG基地是栋别墅，外面看着特豪华，训练室里却有点乱，有一丢丢不规范的感觉。
　　“还好就行。”经理拿出文件翻了翻，“我和你讲讲队员薪酬福利。”
　　冷欢欢有点意外，好像有点太顺利了，“这就试训通过了？”
　　经理比她还意外，“没有其他战队让你试训吗？”
　　“有……”有是有，QY的试训被安排到了明天，KG是她试训的第一家，加上之前被CG无情拒绝过，她现在对自己的水平没数。
　　经理自己看了看文件，又合上，“这里写的不适合你。我们会给你设计新的薪酬结构，你不用担心。”
　　“啊？”什么意思？她有这么特别吗？
　　看她无知的样子，经理双手环抱，向她解释，“这样说吧。队员们的福利，除了固定工资以外，还包括绩效、奖金、直播收入、活动收入，这么几块。绩效和上场次数、比赛成绩挂钩，但这对你没什么激励作用，我们希望你能多直播，也会给你安排更多的线下活动。”
　　冷欢欢有点懵，“我是来试训当职业选手的，又不是当主播。”
　　“我知道。”他敷衍地点点头，“你现在满腔热血想打比赛，但是——”又直勾勾看向她，“你只要打过两场，你就不会再想打了。”
　　“而且，你要明白你自己的价值在哪里，然后将它最大化。扬长抑短，没必要在没什么前景、没什么回报的事情上下功夫。”
　　“不是。”冷欢欢打断他，“我梦想就是来当职业选手……”
　　“当然，只要注册上，你就成为了职业选手，你这梦想很容易实现。但你别觉得打职业多么荣耀，拿不到成绩其实还不如当主播。”
　　“也别听别的俱乐部说什么拿奖啊，夺冠啊，其实最后你都会走这条路。我不是说你意志不坚定，只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直播培训，营销策划，我们都会跟上，在这方面，我们是很专业的。”
　　经理说完，终于轮到冷欢欢发言，“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会放弃？从性别上？”
　　这话将KG经理问住了，他将冷欢欢上上下下打量几回，才说：“就说你的发型吧。正经一心想打比赛的选手，不会费心去弄个这么潮的发型。”顿了顿，又补充到，“除了个别人。”
　　“总之，其他俱乐部可能没我们说的这么直白，但他们说的再天花乱坠，想的和我们也不会差太远。”
　　“而我们这么直白，只是因为比他们更多一些诚意。”
　　*
　　下午，蕉娅理发店里，向杰挑开冷欢欢的头发，有点下不去手。
　　“你真的要剪？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徐建辉也跑过来，“就是啊，我看你之前挺喜欢，怎么，还真的要当花木兰？”
　　“快剪快剪。”冷欢欢双手捂住眼睛，“我怕顶着这头发，又要遇见傻X。”
　　KG的offer她算是拿到了，但这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她在回来的路上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太对劲。
　　KG不就是想搞营销吗？靠着女性职业选手的噱头，给自己俱乐部带点热度。
　　听她这么说，向杰也不罗嗦了，挥起剪刀“咔嚓咔嚓”。
　　半个小时之后，镜子里的她就成了个短发妹子，没了长碎发修饰脸型，圆脸显得更圆，憨态尽显，憨气必露。
　　冷欢欢看自己这头短发，和陆遥的爽利完全没法比。
　　“早说你这脸型不适合短发。”徐建辉好心地给她发了个淘宝链接，又说，“去假发店买顶好看的戴上吧。”
　　有补救措施的话还挺好，冷欢欢开开心心打开链接，又笑着朝他说了声谢谢。
　　“卧槽，你别笑，你笑起来就是个憨憨。”徐建辉一脸嫌弃，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晚上离开蕉娅之前，冷欢欢和店长提出了离职。店长也没有为难她，她一个学徒，走的时候离职表都不用填。
　　和店里相处了两个月的同事们一一拜别，正要走出去的时候，方茹却叫住了她，“欢欢，我送送你。”
　　*
　　“我知道你怪我见死不救。”
　　冷欢欢带着她一路走向了滨江花园，一路上的青石板路干干净净，只有零星几片树叶。不像嘉园小区，路上有菜叶子，有脏纸巾，有臭狗屎。
　　“我早就看出来周浩对你有意思。”方茹说着，想去挽她的手臂，却没有成功，“你人有点单纯，可能想不明白。你觉得周浩是个猥琐光棍，可人家在魔都市中心有好几套房子啊。”
　　路边有豪车开过，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很细碎，也不像嘉园小区轰隆隆的吵闹。
　　“就这样的资本，在魔都，已经算得上是抢手货了。”方茹还在喋喋不休，“你觉得你现在十八岁，能够遇到人品好的，帅气些的，但你能遇到在魔都市中心有房子，还不用还贷款的吗？”
　　她们已经走到了滨江花园的大门前。夜里，滨江花园的入门的石壁上打着幽幽蓝光，安静大气，没烧烤油炸，也没有卤菜摊子。
　　方茹跟着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又挽住她的手臂说：“等你再过两年，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你就会明白，跟了别人，还不如跟着周浩。你想想，这样你能少奋斗多少年？”
　　冷欢欢实在不想和她讲话。她到林俞知小区门口了，便甩开她的手，刷卡进了滨江花园。
　　走了几步，想着自己受到的气，又特别想在她面前装个逼。
　　于是，隔着小区大门，冷欢欢又回过头看她。方茹好像没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进滨江花园，还呆呆愣在原地。
　　“我已经找到在魔都市中心有房子、人品好、超帅气，还不用还贷款的男人了。”不管看起来是不是很傻，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但我还是会奋斗，无论要多少年！”


第18章　
　　林俞知家是指纹锁，没录指纹的情况下，需要临时密码。
　　于是，收到冷欢欢要密码的消息，陆遥直接关了直播去找她。
　　一出门，她就看到对面大门外傻头傻脑的冷欢欢。原先的卷发还留了些弧度，蜜茶棕的颜色也还在，只是头发太蓬松，总显得脸圆。
　　“你这换的什么破发型啊？”陆遥忍不住嫌弃，一边吐槽，一边按指纹开门。
　　“你不知道我今天试训遇到了什么。”冷欢欢也觉得晦气，“KG的经理说，看我原来的发型，就知道我不是正经打比赛的。”
　　“遇到这种人又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头发的错，你拿自己头发开刀干什么？”
　　冷欢欢跟着她进屋，“那万一以后试训遇到的都是这样的，我还打不打职业了？”
　　到了客厅，陆遥又转头问她，“你今天就因为发型的原因和KG没谈拢？”
　　“他们不是真心想让我打比赛，只是想叫我配合他们搞营销而已。”冷欢欢看到客厅玻璃缸里的乌龟有一只终于动了，好奇地去摸小乌龟的脑袋。
　　一被碰到，小乌龟脑袋爪子全缩进龟壳里。
　　“不是所有俱乐部都这样的。KG凑不出一支能拿冠军的队伍，没成绩就没热度，没热度就没收益。”陆遥看到冷欢欢要去抓乌龟壳，忍不住说，“那是林俞知的儿子。”
　　冷欢欢放弃捉乌龟的冲动，“我还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养宠物。”
　　“那他一个人住这里多寂寞。”
　　冷欢欢手指在玻璃壁上细细捻了几下，终于还是看向陆遥，“他父母呢？”
　　“在国外呢，不怎么回来。”陆遥想着正事，拉她去书房，“林俞知的电脑给你用了，你可以在这里打韩服。”
　　按下电源，水冷主机开机时的灯光有点炫酷，开机程序过后，电脑桌面上显示的是刀妹艾瑞莉娅的原画。
　　“林俞知还会玩刀妹？”冷欢欢觉得战士型的刀妹和林俞知常用的AP英雄不太搭。
　　看着桌面上原来的文件夹都被移走隐藏掉，只剩下一个韩服客户端的快捷方式，一目了然，赏心悦目。陆遥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林俞知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他英雄海好吧，你以为天才中单是白叫的？”
　　冷欢欢春季赛的比赛还没补全，对他的英雄海没什么印象，“哦”了一声，打开韩服，一边输入账号密码，一边又问：“你说，有没有哪个战队不需要直播？”
　　“CG啊，他们没有强制的直播时长要求。”陆遥随意说着，帮她打开书房的空调，“所以，你看林俞知赵无眠什么时候直播过？”
　　“只有CG吗？”听到这话，冷欢欢一下子泄了气，躺倒在电竞椅上，长叹一口气。
　　“CG又看不上我。”
　　*
　　“你们CG真的不想要新打野？”回到自己屋子里，陆遥还是决定给林俞知打个电话。
　　不用陆遥明说，电话那头的林俞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冷欢欢去QY试训了吗？”
　　“明天去。”想起他们在电竞酒店的谈话，陆遥又说，“我知道你觉得QY的机会更好，可她明显更想去CG啊。”
　　林俞知来到了俱乐部楼顶的天台，“她不适合我们。能去QY一队最好，其次是AT、TIG的二队，我们二队一直是季后赛一轮游的水平，她没有必要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有二队队员聚在天台抽烟，尴尬地打了招呼，二队队员们纷纷灭了烟，回训练室。
　　他走到风口继续说：“LPL和LDL不会让韩服千分选手没有工作的，你不用替她操心。”
　　“我觉得不是我在操心，是你在操心。你既然认可她的水平，机会给她，想不想去CG二队，她自己决定就好了，你替她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风口处还是有挥不去的烟味，林俞知皱眉，“那她万一脑子不好，真想来呢？”
　　“那就去呗。”
　　“明知道对她来说不适合，你还让她来？”
　　怕自己又要被道德批判，陆遥赶紧结束话题，“行行行，我是假闺蜜，你是真朋友，这事也不该麻烦你。我就不信韩服千分了，你们二队都没人动心。”
　　*
　　确实不需要他们两个操心。
　　半个月以超高胜率上到韩服千分的选手很少见。冷欢欢一打开韩服客户端，就收到了好几个战队的好友邀请。排除掉国外赛区的，在剩下的LPL战队里，冷欢欢很快就联系上了CG的负责人。
　　这次不是吴俊。对方听到她女性的声音愣了一下，但还是和她约了后天晚上的试训。
　　定下CG的试训之后，冷欢欢心里激动得像开了花。
　　或许是因为赵无眠的关系，或者是因为被拒绝过更觉难得，也或许单纯因为不需要直播，她对CG简直有种执念。假如CG试训成功，她可以为此拒绝掉其他所有战队的offer。
　　看到游戏里赵无眠在线，她忍不住给他发了个消息。
　　【zhao　dui　wu123：我又收到CG的试训通知了。】
　　转会消息还没有官宣，赵无眠的韩服ID还没有改。
　　【CG　NoSleep：你还想去CG？】
　　【zhao　dui　wu123：特别想去】
　　【CG　NoSleep：看微信】
　　于是，冷欢欢在微信上看到了赵无眠发来的docx文件。
　　【赵无眠：CG二队目前的训练赛一般会约一队，你可以先看一下一队的基本套路和打法。】
　　接收了文件，冷欢欢犹豫着没有打开，虽然很想试训成功，但她这样简直像是在作弊。
　　赵无眠却好像明白她的想法。
　　【赵无眠：不是什么机密，这些东西和他们多打几场就会知道。】
　　于是她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