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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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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是这样的灾年了,本来就缺粮,他们尽可能的将常平仓的粮食都买空,那么常平仓就成了摆设,要想获得粮食,还是得从他们手里头买。
这时候他们自然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一口饭都可以被炒出天价……本来要六七文钱购买的一斗米,到了他们的手里,就可以卖出百文一斗……”
“百文一斗?寻常百姓怎么可能吃得起?”副统领还是不太明白。这样搞下去豪族还是会赔本。
祖珽呵呵一笑,道:“你呀你,满脑子都是武人的思想……还有更离谱的价格……没错,这些百姓身上的钱自然有限,可没钱不要紧,他们手里头不是还有地契吗?拿地契来换几顿饱饭,也是一样的……”
“他们是想借灾年的机会,大肆聚拢土地!”副统领顿时便明白过来。咬牙切齿道:“这些山东豪族……真是该死!”发国难财,大肆聚拢土地,这在他们眼中,与谋反无异!
“比起这些豪族,老夫倒是觉得这地方上盘踞的硕鼠更加该死!吃里爬外,险些动摇我大齐根基……!”
祖珽低头喝问道:“你老实跟老夫说,前月那出‘火龙烧仓’,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小吏磕头如捣蒜,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是他承担不起的,将他全族都搭上,他也承担不起!
“御史大夫明鉴啊……明鉴啊!这常平仓小人等绝没有、也不敢插手!这些事,都是……都是那些上官们谋划的,与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马上一群小吏便开始为自己辩驳,苦苦哀求:“对呀对呀,我们那里敢参与谋划此事?这件事与小人等毫无关联!从头到尾,都是那些上官谋划的!”
“——他们见到朝廷马上就要用粮,于是个个都慌神了,害怕赵郡王将此事捅出,于是索性放了一把火,让朝廷抓不住把柄,全都推给天灾!”
祖珽微微一笑,心里暗道果然如此,而一边站着的副统领早已目瞪口呆,显然,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本我以为像和士开、娄睿那样的就已经是奸佞的典型了,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却没有想到,这些区区小吏,贪敛起来更加疯狂,更加没有人性!”副统领十分愤慨。
“朝堂上的大奸搅乱风云,而地方上的硕鼠,则掘国家根基!两者难分谁的危害更大……陛下和朝廷如今已经下定决心要整顿吏治,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嘛……”
祖珽笑着看向他,道:“士文呐,你是要承袭爵位的,又就任武卫将军,禁军副统领,但是以老夫看,你倒是更加适合来御史台和大理寺发展,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一个文官?”
他犹豫了一下,道:“从军入伍是我们库狄家的本行,我要是弃武就文,恐怕家中长辈会问责……”
看来他还是心动的,祖珽摆摆手,接着说道:“你这个说法就未免太过偏颇了,在我们大齐,文武那里划分得这么清?你祖父库狄干不也是军伍出身吗?后来做了左相,可见武官也是可以从文的嘛……”
库狄士文没有表态,而是说道:“祖大夫,我们现在应该要去将泰山郡上上下下所有贪官全抓起来才对,烧仓、买粮一事实在是牵扯太大,要解决眼下危局,我们得拿出绝对的证据!”
祖珽颔首道:“有理,老夫来之前就已经下令封锁全城,料他们也逃脱不得,抓捕审讯一事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库狄士文一怔,道:“您手上不是还有几个锦衣校尉吗……殿前仪鸾司可是审讯的行家,您干嘛要我去审问?”
祖珽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来之前陛下交代过了,这些锦衣只是给我搜集情报的,其他的概不负责!
要不然我索性连抓人都想让他们去做,谁让他们抓人审问确实挺厉害的呢……
只是,陛下不愿意开这个头,老夫也没办法……”
“陛下思虑深远……”库狄士文略微想想,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于是道:“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他又看向地上密密麻麻跪倒一片的小吏们,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置?”
祖珽毫不介意似的说道:“罚钱喽,家产充公,留他们一命戴罪立功。
一来这些小杂鱼杀了没意思,二来接下来我们的一系列动作还是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他们吃得也就是一丁点人家吃剩下的碎屑,没有这么严重,还是从宽处理吧……”
一群小吏喜极而泣,纷纷跪地磕头。
库狄士文眉头刚刚皱起,祖珽便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杀也要注意分寸,留一手,别太过了,山东局势,求稳为主,这些人还有用……陛下的意思你要晓得……”
于是库狄士文心中再如何不满也只能暂且压下,“我明白了,我会以大局为重的。”
这一日,郡守府忽然发难,派兵将城门紧闭,全城大索,包括郡守、郡丞在内的七十余名官吏全部被缉拿下狱。在禁军副统领库狄士文的严刑拷打之下,他们很快吐出了事情的原委。
很快,祖珽、高睿,以缉拿要犯的名义,大索山东,将山东小半高层官员缉拿下狱,并且勒令招供名单上的山东豪族将所吞掉的钱粮一一吐出,违抗者视为谋逆。
一份由祖珽、高睿、库狄士文还有一众御史台官员联名撰写的奏章发到了邺城,引起朝野轰动!
一场以泰山郡为中心的整风清洗运动,拉开了帷幕!
首先是内阁,然后是前朝,就此事引发了一场热议。朝中众说纷纭,嘈杂如同一锅粥,这件事带给了他们无法想象的冲击!
“太冒失了!太冒失了!这简直就是胡闹!搞不好,泰山震动,整个山东都会陷入危局的!”平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臣恳请陛下将祖珽、高睿暂且夺权,稳住山东局势!”
郑宇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也站出来表态,“臣附议!祖珽此人,向来狷介,听闻其此去山东,每日闭门不出,对政务不闻不问,又收受下属送上的美妾,整日里醉生梦死,而且排除异己,将赵郡王夺权。如果山东局势不妥,那么祖珽便是第一罪人!臣恳请陛下罢免祖珽,以安山东局势!”
第一百零五章天心难测
“臣等,恳请陛下罢免祖珽,革职查办,以安山东危局!!”
接着,是一大批官员涌出来,御史台诸官对他们怒目而视。御史台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头的机会,这些人就要将其扼杀吗?!
高纬深深的看了郑宇一眼,郑宇是世家在内阁中的强力人物,他站出来说话,自然是一呼百应。
【只是,你们明明知道朕有意扶持祖珽,也知道此次对于朕而言意义重大,却还来与朕作对,你们……效忠的究竟是朕,还是你们背后的家族?!】
高纬的目光捉摸不透。这时候,吏部侍郎房恭懿站出来和郑宇唱起了反调:“郑尚书所言,臣不敢苟同!”
他看向郑宇等一众官员,道:“郑尚书方才将山东大乱归咎于御史大夫,这一点,下官并不认同!”
“御史大夫初来山东,便一举稳定了泰山局势,而且顺藤摸瓜,破了火龙烧仓的大案,敢问尚书,御史大夫何错之有?”
郑宇傲然道:“御史大夫赈灾没有错,破大案也没有错!但是他不该扩大范围,将整个山东都卷进去!”
“真要按他所说,整个山东州郡,官员还能留下多少?山东局势怎么办?难道,赈灾过后朝廷就不用这些人出力了吗?”
“郑尚书的意思是让那些蟊虫硕鼠继续待在原来的位置,什么都不追究,放任他们为祸乡里?是也不是?”
一个年轻的御史台官员显得十分愤怒,质问道:“如果真要按照郑尚书所言,那么朝廷赈灾也就没有必要了!因为你们都对这些造成山东大乱的蟊虫不管不问!将他们放了,他们一定会继续贪敛钱财,危害百姓。又会来一次火龙烧仓!假使流年不利,又是一个灾年,朝廷难道还要像今日一般大费周章的赈灾吗?
这位便是当初弹劾胡长仁的韩立,出身于寒门,从官六年,考评皆优,因此简在帝心,被提拔到御史台,现在已经是御史台中举足轻重的强力人物之一。
“我何时说过要放过他们了?”郑宇朝皇帝拱拱手,恭声道:“臣的意思仅仅是说不宜大动干戈,要警惕局势进一步恶化!御史大夫在山东整风,这自无不可,但是,他一次将泰山所有官员全都抓起来,这实在是太过了……陛下……当心引起反弹啊……!”
这话真远大于假,可以听得出郑宇并不是完全为了利益和私怨,对大齐还是有忠心的。高纬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又听得郑宇说道:
“况且,他祖某人,的确是行为不端,这是有目共睹之事!臣请求陛下将其罢免,有两重考虑!其一,祖珽行为不端,不宜为御史之长!其二,山东局势恐怕会糜烂,一旦豪族联合州郡官吏反弹,他准备怎么解这山东危局?不若将祖珽抛出……”
“——郑尚书此言恐怕言过其实了吧?祖大夫行事向来有分寸,山东官场很有必要整顿,否则朝廷再如何加强赈灾力度,那都是治标不治本!若是轻轻放过,岂不怕日后重蹈覆辙!”
在秘书省当值的承职郎裴世矩见到陛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恰到好处的出来堵住郑宇的这一张臭嘴。
郑宇哼了一声道:“祖大夫真是好本事……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他们处处为他说话?”
几人立时色变,郑宇这意思分明就是在指责他们与祖珽朋比为奸,立时便反驳道:“我等仅仅就是就事论事而已,郑尚书莫要凭空污蔑!如果我们为御史大夫辩解算是与他朋党的话,那么郑尚书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裴世矩的态度也冷了下来,道:“下官等仅仅就是就事论事而已,还望郑尚书不要胡乱攀扯!况且,郑尚书所言,实在是荒谬!山东那边再如何重要,也绝比不过朝廷的分量,若是为了害怕反弹,便不敢惩治贪官豪族,反而将堂堂朝中大臣革职,这岂不是朝廷向他们服软?如此,朝廷的脸面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敢问郑尚书,究竟是何居心?”
众臣的脸色都是一滞,这裴世矩的反应太快了,攻击点也极为刁钻,他三两下化解了郑宇的攻击,直指郑宇的致命弱点,直接反攻倒算,将话题引向郑宇的居心所在。
郑宇气得手脚冰凉,却无力反驳,因为细思之下,这裴世矩所言句句在理。
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被裴世矩这么解读,恐怕所有人都会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他了。他心里犹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满肚子苦水无处倾泻。
他看向高坐皇位一言不发的皇帝,只希望皇帝千万不要因为这句话对他心生嫌隙。
高纬思考了一会儿,道:“裴世矩放肆……!”
犹如一柄重锤砸下,裴世矩慌不迭地跪倒在地,“臣知罪……”
高纬道:“郑尚书是上官,高出你三级,你即便不认同他的观点,也不能贸贸然怀疑他的忠心,这是朝议,不是拉帮结派的党争!你这般扣帽子,成何体统……!”
“臣有罪,臣知罪……”裴世矩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暗叫苦道:【这真是天心难测呀!】
“裴世矩罚俸三月……”高纬的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裴世矩松了一口气,郑宇心里叹了一口气。
高纬又转向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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