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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脸日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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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那祁成穆?

    到最后,还是听从祁成穆的,给那乌宿送了册封的圣旨,常炳眼眸眯了眯,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了下去,随即往地上一摔。

    长青嘟囔道:“公公……”

    常炳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长青背上拍了拍:“长青啊,你果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要学得可多着呢。”

    他叫培林将长青扶着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最近日常疲乏了啊,哈哈,剧情走起^_^~~

    第56章

    长青回到屋,倚着门框就吐了一地。

    自从祁徽让他做了掌印太监; 他就知道自己必有一日是要同常炳对上的; 这是让他左右为难的地方; 但忠义不能两全,他只能效忠一个。在常炳与祁徽之间; 他当然是选了后者; 而常炳也是一样; 只不过常炳选得是他自己。

    长青抹去唇上酸臭的汁液,长叹了口气。

    身后突然有一个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悄无声息的,长青晓得是谁; 咳嗽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长春将他拉入屋内; 关上门; “你这人; 我还不了解吗; 突然问傅大夫要解酒药,你以为傅大夫不会告诉皇上?你瞒得住谁?只你既然晓得常公公有意图; 我便怕你心软,关键时候做傻事。”



    第60节

    

长青拧眉:“你怕我欺瞒皇上不成?”

    “这倒不至于。”长春给他倒了一盏凉茶,“洗洗你的嘴罢,难闻。”

    长青漱了口。

    “我是怕你对常炳手下留情。”长春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头,“当初皇上调任你的时候,我就不放心,而今也一样。我晓得常炳对你有恩; 但你也要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沦为黄门的,常炳这人有小恩,但无大情。而我们做黄门的,经常遭人唾弃,一部分是无根,一部分便是没有什么气节,没什么是非大观。”

    长青被他说得脸微微发红,半响咬牙道:“我从来没想过包庇他,只不过,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

    “那是皇上的事情,不是吗?”长春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内分之事就行了,当然,也要问心无愧。”

    长青闭了闭眼睛。

    “你今日辛苦了。”长春站起来,拍拍他肩膀,“早些歇息罢。”

    “先别走,”他叫住长春,若是今日隐瞒了,将来是不好面对祁徽,也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咬了咬牙道,“刚才常炳问了周王的事情。”

    长春一怔。

    “我将蛊毒之事告诉他了,”长青板着脸,一字一顿道,“他请我喝酒就是为问这个……”

    自从他做上掌印太监之后,常炳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时候邀请,他直觉是有什么事情。因为常炳常常告诉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既然选择了祁徽,当然要提防常炳的。

    然而,那时候,他多么希望常炳什么都不要打探,这样还能安稳的留在宫中,但常炳还是利用了他。

    长青面色灰败。

    “我会禀告皇上的。”长春看他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祁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冬雪,白茫茫覆盖了大地。

    有一年他就在这样的雪地里玩,常炳走过来,给他披了一件大氅,说道:“皇上,您真的不念书了吗?您可是天子啊,不能如此倦怠。”

    前阵子,他被吴太后吓到了,因为他要批阅奏疏,自以为孝顺,可以让母亲颐养天年,结果吴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想到周围的监视,想到曹国公的敌意,他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

    他们,没有谁,想让他做皇帝,甚至于是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在这时候,常炳走到了他身边,在常炳的掩护下,他才能将一个昏君演得如此的成功。

    要说心里,祁徽是感激常炳的,他让他完成了心愿,所以,在夺回权力之后,仍是让常炳管着一整个内宫。

    然而,即便是帝王,也不能控制人心。

    常炳,在去年端午,众藩王入京时,他就做错过一件事情了,只不过他没有发作,只说周王是有难言之隐。

    祁徽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想待任何人薄情,可是现实,总是让他做出不得已的选择,除非他能割舍,只是这世上,总有他想守护,想得到的东西,还有人。

    …………

    王朴很快就在京都找了十几个奶娘,因为银子多,虽然许多母亲不愿意离开孩子,但贫困的,还是会接受的,拿了钱好补贴家里。

    这日常炳听说消息,便是去了奶子府。

    “奴婢都交代过了,她们都听公公的,”王朴笑,请常炳进去看。

    果然都是好容色,有些甚至极为风骚,常炳道:“这么露骨的,赶紧赶回去吧,你以为没有人把关吗,那宋嬷嬷的眼睛就很毒。”

    “是是是。”王朴朝那妇人使了个眼色,那妇人不情愿的扭着身子退下了。

    常炳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几句,选了两个出来:“明儿送过去罢,嘴巴都严一点,好歹都是有家小的。”

    两个奶娘吓得浑身一颤。

    回到宫里,常炳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慢往值房走去,结果将将到门口,就看到长春在外面站着,他一僵,停住了脚步。

    “怎么是你……”他反问。

    “公公。”里面传出了祁徽的声音。

    多少年的起伏,叫他直觉出了大事儿,常炳额头瞬时冒出了汗,疾步走入值房,噗通声跪在地上:“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请恕奴婢的罪。”

    “公公不知罢了,能有什么罪?”祁徽拿起桌上的茶盅看了看,汝窑出来的,价值千金,“倒是公公今日不在值房,去了哪儿?刚才朕让长春去找你,在宫里寻遍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公公的踪影。”

    没有让他起身,常炳如亡刺在背,十分不安。

    他不知道怎么答。

    欺瞒的话,也许祁徽已经知道了,不欺瞒,说出实情,那他一个执笔太监去奶…子府作甚?祁徽又没有吩咐他办这件事儿,想来想去,常炳道:“回皇上,王朴是奴婢好友,他说给娘娘选奶娘,事关重大,有点不知所措,请奴婢去打个商量。毕竟奴婢以前,还见过皇上的奶娘呢,有些经验好说。”

    果然是只老狐狸,这都能扯圆了,祁徽淡淡道:“那你知道王朴现在在何处?”

    “啊,”常炳脸色顿变,“这,这奴婢不知。”

    “他在诏狱,等会儿阮直给他点苦头吃,他立时会说得一清二楚。”

    那阮直原是杀手,哪怕后来做了锦衣卫总指挥使,那手段仍是毒辣无比,常炳心头巨震,说不出话来。

    祁徽道:“你前日还去找过哪位大巫,是吗?”

    为了解那蛊毒,将来或者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或者对付周王,常炳都很有兴趣,但他没有想到,祁徽这都清楚。

    他明明已经很是小心了。

    常炳满头大汗:“皇上,请皇上赎罪,那大巫,大巫……”他想找个借口,但瞬时突然想到了长青,浑身一抖。

    那小子,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是他疏忽,还以为从长青口里能探出秘密来,可结果,竟然把自己赔进去了。

    呵呵,好啊,这小子,他输了,他看错了人。是啊,在这宫里生存,谁还能一如往前得什么都不变呢?

    见他终于不再说什么了,祁徽站起来道:“这些年辛苦公公,劳心劳力,是该歇息歇息了,你收拾下,明儿去南邵罢。”

    常炳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南邵是皇陵所在,他这是让自己去守皇陵了,一辈子待在那个冷寂的地方。

    “皇上。”常炳由不得痛哭。

    祁徽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常炳,半响抬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老夫人耳朵里,刘老夫人极为吃惊,与刘月道:“常公公不是皇上的近臣吗,怎么会这样?”

    当初还是他接了自己这一家子来的。

    刘月也不太明白,想一想道:“我去看看他罢。”

    她坐了辇车,行到常炳那里,见到她来,常炳心头一喜,他虽然落到这个地步了,但要找一两个肯传消息的,也不是很难。而今救星终于来了,她果然还是念着这份情的,到底是皇上生母,要是她愿意去说两句。

    常炳红着眼睛道:“夫人是来送奴婢的吗?”

    “公公,到底是怎么了?”刘月感念常炳曾经的情分,柔声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就是误会。”常炳长叹口气,“不知是什么小人在其中作梗,夫人您是知道的,当年因您所托,奴婢一直记在心里,尽心服侍皇上。”

    “那公公何不与皇上说清楚?”

    “皇上不再信奴婢的话了。”常炳垂泪,“奴婢也只好去南邵了,夫人保重。”

    南邵……

    她听说过,那是皇陵,刘月怔了怔,半响道:“清者自清,假使公公真有冤屈,相信以皇上的聪慧早晚都会弄明白的,公公不如就当是去清静下。皇上那里,而今在火头上,想必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她心想,她与祁徽的关系实在复杂,“我以后找机会,替公公问一问。”

    非常的没有底气,常炳险些气死,心想,找机会,恐怕自己那时候都在南邵了!

    刘月安慰道:“公公,这宫里其实也无甚好待的,哪里有外面自在,我过阵子……”

    常炳又一惊:“夫人也想出宫吗?”

    “是。”刘月看一眼常炳,“我与公公是旧识了,不瞒你,皇上没有封我太后,我倒是松了口气。”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常炳只觉头十分的疼,他费尽心力匡扶的祁徽,到头来要剥夺他的一切,他惦念的刘月,竟是入了宫,都不肯做太后!那他还有什么指望,他们都抛弃了他!

    他这是何苦,早知当初,还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当吴太后身边的一条狗。

    好处能捞尽,黄门宫人都听从,哪里像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享尽了一切奢华,让他再去皇陵受苦,不如让他去死。

    常炳看着刘月离开之后,翻出一样东西塞给培林:“皇上不念旧情,也怪不得我了,培林,这药无色无味,你想办法下到娘娘的吃食中。”他冷笑数声,祁徽最疼爱陈韫玉,陈韫玉若死了,一尸两命,只怕比要祁徽的命还要让他难受。是了,他常炳什么没享受过?但最想得到的东西,却从来都没有得到。

    这都是拜祁徽所赐,原本他该好好重用自己的!

    他已经在幻想陈韫玉死了,祁徽痛苦的样子。

    应该与他现在一样吧?

    培林拿着药,沉默不语。

    “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去下药,”常炳道,“我也未必要去南邵的,我身边还有银钱,买通他们,自能四处逍遥……”

    培林却突然跪了下来:“公公,这药您还是自己吃了罢,”他大哭道,“皇上已经见过奴婢了,说公公若还不死心,便自食恶果。”

    “公公,奴婢也不想的,但皇上,皇上他都知道。”

    常炳早已成了网中的虫子了,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他双眸登时一片灰暗,失去了神采。

    好半天,常炳笑了笑,将那药倒入茶水中,喝了下去。

    天无边的冷。

    祁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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