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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昨天和**的一面之缘后，大家近在咫尺但是却一直没有见面，曹小民拿着一大叠材料在自己的书房内费尽心思。这时何嫣却进来了：“原来，当个慰问团副团长也那么累的……听蒋夫人说她一年这样那样的团拜活动可以多达四五十次呢，天啊，这还让人活吗？她说在三七年淞沪会战到年底三个多月时间她就出席了各种慰问活动八十余次……”

　　　　曹小民放下文件，脸上轻轻地漾着笑意：“要不要给你揉揉腿？”

　　　　何嫣明知道身子连动都没动的曹小民只是说说笑，但却非常开心，坐到了曹小民的腿上开始讲述这两天在太原的见闻。她知道自己也许打搅了曹小民的思考或者工作，但是她的丈夫就有这个最大的优点，无论任何时候多繁忙都不会因为工作而给自己一副冷淡的样子。

　　　　这两天，她第一次担任劳军团的副团长，跟随宋美龄和陈璧君去探视那些在太原光复战中的受伤的官兵、那些在山西会战中流离失所的难民……第一次以一个政要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去做着以前只在报上看见宋美龄做的事情。给她的感觉是充满新鲜和荣耀的。而且很快她发觉自己如鱼得水：三位政要夫人中她是唯一一个真的参加过作战、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她对伤残士兵的特殊理解使她在言谈之间特别让官兵们感到亲切。无论是国共双方的官兵，都会给她传递上真切欢迎的感觉。

　　　　“……也许是我感到特别新鲜吧，总之我就是做不到像蒋夫人或者汪夫人她们那样恬淡稳重……”何嫣把两天来的各种活动见闻和自己憋了两天的感受痛快地倒出来，就像一个第一次郊游的小孩回家后对父母述说那样，充满了雀跃：“……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汪夫人情绪不高；有时候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但我觉得她其实在魂不守舍……”

　　　　又是汪精卫……曹小民内心叹了一声。他已经尽力了，至于会有什么结果、影响他根本就不能把握，这也只能算是一种对一个道德上并不败坏的人的同情吧。话说回来不管你出自何动机。在民族危难的时候选择让自己壮烈，只为了一己的痛快或者轰烈但却放弃了继续为这个民族的拼争而尽力，再有千百种理由难道不也是一个没有承担的人吗？曹小民知道汪精卫其实一直在国民政府内政中贡献良多，像支持于右任反腐扫黑、像对于民生政策的极力争取等等。放弃这一切默默的奉献却只为成全自己一个流芳百世或者遗臭万年，不也是一种自私吗？这只是一个可以同情但绝不值得尊敬的人，算了，他要作何选择是他的事情，自己要忙的很多。不管他了……

　　　　事实上曹小民真的没太多时间去“拯救”汪精卫，他还没来得及给蒋介石整理出和**关于如何和平解决国内问题全族一致对外的方案，空军的紧急军情就已经送来了……

　　　　拥有了“原始预警机”的中国空军在夜战中占据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上风：日本人十二架零式悄悄飞来但却不知道恰好撞在中国预警机的雷达上，他们的飞行线路很快就被算出来了。像深海中的黑鲨一样，一群“蚊子”开始从低空悄悄迎向敌机，他们为了准确捕捉到敌机的位置。已经按照测出来的参数尽量往敌机的高度靠近，其中一个编队是完全迎着敌机的飞行方向。虽然都早就怀着为国尽忠的壮志，但是在漆黑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种随时可能和敌人装机的感觉，手心全是汗……

　　　　午夜的空战忽然就打响了，迎着鬼子飞机的一个编队终于利用微弱的反光确定了敌机的方位。发现敌机的战机马上发射照明弹，而其他友机一见队友开火，早就不管有理没理全部开火了！

　　　　日本人的零式是第一次充当夜间战斗机，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忽然在黑暗中遇到袭击，眼前的照明弹纷纷炸起，虽然有目镜保护但是飞行员们还是被晃得眼前发白。这时他们的飞机身上那种密密麻麻的撞击声告诉他们——中弹了！

　　　　战斗就在头顶打响！已经在低空等待的另一个编队借助着照明弹的指引迅速找到了敌机的方位，开始在下边猛烈开火……空战的夜战和白天有很大的不同，交火的双方没有空中追逐和纠缠，在可以确认对方方位的时候把火力提到最猛烈疯狂狙击，飞机一瞬间越过了照明带投入黑暗，便一切结束了。

　　　　一开始就被照明弹晃得无法瞄准的日机虽然凭感觉冲着袭击的弹雨方向还击，但是早就慢了半拍，等他们加速飞快逃跑进黑暗的时候。已经有战斗机遭到重创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袭击者的情况！

　　　　这是在日本领空！被袭击的日本战机气急败坏回头就向刚才的战场扑去，在这一刻他们甚至愿意在黑暗中撞机也要把中国空军的飞机撞下来……“敌机回头，高度不变，准备袭击……”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们却在黑暗中知道了敌人的动作！

　　　　虽然这样一粘即走的战斗很难在一击中取得战果，但是有了“原始预警机”的中国空军其实是在睁眼人打瞎子！很快第二轮的袭击炮火就在空中绽放了，同样是没有纠缠的一粘即走，但日本战机再次遭到重创，这一次有一架零式忽然在空中起火，这个刚刚点燃的烟雾火球忽然遭到了在黑暗中伺机继续狙击的中国空军集中打击，很快便拖着灰蒙蒙的烟柱坠落了！

　　　　真的可以！在黑夜中在“雷达机”的配合下，“蚊子”远胜过零式！隐身在黑暗中的中国飞行员们心中欢呼着，他们再也不抱怨装在飞机里的用发报机改装的通讯系统，再也不抱怨要连日连夜背熟那种特殊文字了……他们又接到讯号指示，敌机群这个在十点钟方向混乱地试图整队了……

　　　　实战检验，如果是在夜间战斗，中国空军完全有能力拦截零战，而且敌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夜战斗下来，“蚊子”战队利用自己的超长航程故意滞留在交战区先后和两批日军战机交手，他们证实只要不是在日本人的基地上空敌人有地面照明和防空炮火支援的情况下，“蚊子”配上雷达机指挥足以完全压制敌人！

　　　　两场空战，四架零式被当场打得凌空解体、两架变成火球飞坠还有五架敌机在逃逸时忽然起火坠毁；最重要的是中国空军无一伤亡！

　　　　看完陈纳德的简报，曹小民一颗心放下来了：日本人要威胁重庆的路程太远，他们很难不和夜晚沾边就能到达轰炸区，而只要他们在夜空中出现，中国空军就能把它们打得落花流水！

　　　　正在曹小民心花怒放的时候，又一份电报却让他的眉毛瞬间拧紧了。何嫣还没在丈夫的怀里撒够娇，但是看见他的神色，也知道适时告一段落了。

　　　　“中国远征军第八集团军先遣部队已经抵达蒙古……”曹小民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他没给第八集团军提供任何交通方便以及开拔物资，但是第八集团军竟然不声不响硬是用双脚走到了蒙古！

　　　　正式会谈还没开始，但是朱德和周恩来却是曹小民的座上常客，为了搞清楚第八集团军到达蒙古的事情，曹小民连忙派人去请朱德和周恩来。

　　　　“来，二位尝尝，内子做的怪味豆，从重庆带过来的，因为知道山西目前的民生状况不好，内子担心我饿着呢……”曹小民满脸春风地接待了他的客人。

　　　　朱德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曹将军，说实话昨晚到现在我就往肚子里塞了一个红薯四颗花生！为什么那么清楚？你问问恩来，昨晚拿上来的那碟花生米，一眼就能数清了……咳咳咳……”忽然他被呛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了……

　　　　曹小民忍俊不禁：“这些怪味豆啊，配方特殊，要一颗颗慢慢在嘴里含软了把味道也消得差不多才好嚼烂了吞下，要是一把往嘴里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调料，准能把人呛得透不过气……”

　　　　“这是好东西啊！”周恩来笑着道：“这样人家就吃不多了，一天下来能吃上十几颗就顶天了吧？”

　　　　“我是这样，但是内子不同，她习惯了；虽然没有朱老总海量一次一大把地吃，三五颗是可以受得了的……”曹小民话音未落就看到朱德一脸委屈：我哪有一大把地吃啊！？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一起大笑，就好像他们生来就是好朋友，从来没发生过在武汉的那些磕磕绊绊你死我活似的。

　　　　但是大家都明白，正式谈判前的接触战开始了！

　　　　（作者：忙死了，赶回家尽最快速度把这一章勉强码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零点十一分，还是断更一天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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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章　巨会（下）

　　　　

　　　　“外界一直也认为曹将军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对于事物的出发点只依凭民族利益作为参照，**一直非常认可这种观点，这次碍于谈判的立场问题主席不方便直接过来拜访，他让我们向曹将军转达他对曹将军一家的问候。”周恩来在简短的客套之后开始了严肃话题：“主席让我问曹将军四个问题：一是在曹将军眼**产党人算不算中华民族的一员，二是在蒙古问题矛盾激化后曹将军是否真的打算和苏联开战，三是如果苏联以最坚定的立场决不放弃蒙古但同时有另一种妥协方案比如把蒙古的实际控制权交到中国**的手中时曹将军是否可以默认这种妥协，四是曹将军支持未来中国的政体方式会以国民党一党**还是民主监督甚至多党联合执政……”

　　　　曹小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前边三个问题没问题，但是最后一个问题难道不是该问蒋介石更合适吗？难道……他忽然想起来那种传言，关于莫斯科和**都希望自己取蒋而代之……

　　　　“**人当然算是中华民族中的一员，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问题而是事实，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民族中的一员。至于说和苏联开战。我确实没这打算，也许会有大家同时默契秘而不宣的军事冲突但是中国不会和苏联正面宣战甚至不会和苏联发生公开的翻脸。”曹小民笑了笑：“至于第三个问题我一时无法答复，想想目前国内的政治局面，如果中国远征军一切如我安排拿到了蒙古的实际控制权却把它交给了贵党，恐怕会有很多反对……不过请转告**，他的一些看法至少开拓了我的思路，也许**真的会成为中苏关系的妥协缓冲。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到未来两党之间可能潜在更大的矛盾危机，把蒙古交到**手里也并非不可能。肉烂在锅里，始终都是进了自己肚子。蒙古在国民党手里还是在**手里那都是回到了中国人手里……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既不支持一党**也不支持联合执政，我支持的是全民直选执政，各党监督的一种政体。同时我坚决反对执政党兼对军队的直接领导，军队将是这个国家的安全机器而不是某个政党的统治工具；他们不应该忠于某党而应该忠诚于这个民族，受命于通过直选产生的每一届政府……当然，这些现在我们谈起来很遥远，仅仅代表一种个人观点。我认为我的观点对近在咫尺的谈判并没有太多建设性推进。我现在只抱一种态度：非常时期，中国保持内部矛盾的淡化、对外矛盾的一致立场是最重要的；一切和平解决国内问题的先决条件就是先给大家一个和平的环境。”

　　　　“有一点希望曹将军可以解释得更加详细，‘既不支持一党**也不支持联合执政’是一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