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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李易颔首，拉着两个人到近前，松开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写春联。
　　资料多，查一查就抄。
　　抄了十首，思忖一番，把资料抛掉，写上联：颜笑谱春揽新马；下联：悦欣增岁辞旧蛇。横批：欣荣在马
　　写完放下笔，拉着两个人离去。
　　“写的没有上面的十幅好，揽字用得不好，应该是迎，还有下联的增字，换成去字才对。”
　　马姓学子很不开心，感觉气场上被压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他挑毛病，给李易写的改字。
　　人群中走出来几个老头，戴口罩，其中一个看看，又瞧学子：“若如此，明年你不用考了，问你国策你不懂，现在居然连文字也不行。”
　　另一个老头没说话，过去提笔，写上联：蛇旧辞岁增欣悦；下联：马新揽春谱笑颜。横批：马在荣欣
　　第三个老头：“你改两个字，回文联的内容能对上吗？平仄没问题？”
　　“走了走了，继续溜达，比在城南有意思。”另一个看着不算太老的人招呼。
　　一群人离去，留下马姓的学子在那发呆。
　　旁边过来一个人，提起笔，唰唰唰，照着抄了十个之前李易抄的联，又抄了这个回文联。
　　把新抄的放在那里，之前李易和老头写的全收起来。
　　“发财啦，发财啦，哈哈哈哈！还是我眼尖，墨宝是我的了，老毕的字不错啊，多亏从蓝田县跑回来。哈哈哈～～～”
　　此人大笑着跑了，疯疯癫癫的。
　　“这谁呀？”学子此刻才反应过来。
　　“好像是蓝田县的长孙巡察使，你赚了，长孙巡察使的墨宝。”边上有人认出长孙昕，恭喜学子。
　　学子皱皱眉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亏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利可偏远题目定
　　“其实印刷春联和福字，还有其他神荼、郁垒两个辟邪的东西，要不胖娃娃。”
　　李易看着大家都写和画，对永穆公主跟小兰提及。
　　“印一张卖多少钱？”小兰扔下一张面值十钱的兑换券，单手抽出来三个卖两钱的山楂糖葫芦。
　　“纸墨成本印五套，有一钱足矣。一套卖五钱，愿意买的人在京兆府会有许多，在外地，一钱一套也不赔。”
　　李易估算一番成本，有赚头，需求的人多。
　　一户买一套，平均三钱，一百万户则为三百万钱，三千缗。
　　“印不？”小兰计算一下李家庄子的印刷速度，认为今天赶紧印，然后派快马送到别处，能赚一万缗。
　　“给以写画为生的人留条活路。不然啊……”
　　李易走神了，想一些行业之间的事情，失业的问题。
　　“不然还有什么好主意赚钱？”一个听着非常别扭的声音出现，像女人声。
　　走神中的李易没反应过来，顺嘴说：“有啊，比如说现在写字，基本上白纸黑字。
　　宣县的纸是土黄色，可有暗纹。进行蜡制之后，利于作画。
　　造纸可用染料复染，得多色之纸，红色喜庆，制墨成金颜，当成金字红底。
　　莫觉事小，获利颇丰，若李家庄子或朝廷作坊所出，只纸墨，年获利百万缗不止。”
　　“怎么做呢？”那个声音又出现。
　　“好办，只要……”
　　“李郎吃糖葫芦。”永穆公主和小兰一同出声，小兰递糖葫芦。
　　两个女子一起说话，声音才好听呢。
　　李易接过糖葫芦，扭头看，深吸口气：“老毕，我回头给你镶满口牙吧。”
　　“为何？”毕构舔舔牙，都在啊，以前有缺的地方镶得不错。
　　“因为你无耻啊，你还捏着嗓子说话。”
　　李易说着咬下一个山楂，使劲嚼，冰糖被嚼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把法子交出来，一嘴牙，你随便拔，记得给老夫镶上，全要烤瓷的，显得白。”毕构一副可以就义的模样。
　　“不是能漂白嘛！何必拔了，小易你说怎么弄纸和墨？”张九龄打圆场。
　　“快过年了，你们回家呆着多好啊。”李易叹口气，一点办法没有。
　　“出来买年货，李家庄子的虫子都比别处的大。”
　　苏颋手上拎个小筐，藤条编制，里面有糖炒栗子。
　　他抬起来让李易看看，确实买年货。
　　李易看看栗子：“家中有烤箱？回去还得热，不然不好剥皮，凉的吃着不香。”
　　“有有，宋德带人去装的烤箱，还有壁炉呢，有时家里拿来烤串儿。”苏颋笑着轻点下头。
　　“老毕你打算朝廷染制制墨？”李易说着又吃个山楂。
　　“小娘，方才没找你钱呢，你……啊！不找了，我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卖糖葫芦的跑过来，手上拿着四钱的兑换券。
　　突然看到拉下口罩吃糖葫芦的李易，认出来了，赶紧往回走。
　　他常年在此摆摊，冬天卖糖葫芦，夏天卖豆面打糕，还有糖水煮的海棠和沙果，其实是蒸的。
　　煮的不好调整糖的多少，一部分果子容易煮烂了。
　　他见过李易几面，往日都买一钱的黑面包，从早上吃到晚上，喝免费的汤。
　　他情商够用，知道李易不想被人知道身份，跑，别多话，额外赚四钱，当作李东主的赏了。
　　“李易，来年科举你出题？”宋璟也拎个小篮子，里面是芝麻脆管糖，还有油炸的撒子。
　　“老宋啊，人应用其才，而非其得，品行不端，那是律法的事情。
　　有人欲走终南捷径，是因其科举各科有所缺，故此才投献。
　　当然，欲寻道者，不可为行政之官，这点某亦认同。
　　贴经题无所谓，简单点就好，背诵而已，诗赋题也是。
　　不如今年去了诗赋，增加策问题。
　　出策问十道，报纸上俱已告知。
　　所含边关军事、外交、安民；内地经济、生产、技术理念；海关贸易品种、赋税、主动出口。再来一个官员贪腐。”
　　李易丝毫不避嫌，你问我，我就说，对，明年科举我出题。
　　背诵的东西有啥用？问郭知运能背下来吗？但他打仗厉害不？
　　还有张孝嵩，你问他……不问他，他是进士出身的将领。
　　换一个，问郭子仪……再换一个。
　　宋璟看着李易，并不开心，科举出题都得看李易脸色，不过想想，李易确实比较务实。
　　“李易，小点声，出题要保密。”宋璟提醒。
　　“别呀，我回头就写报纸上，告诉他们出题的范围。
　　好叫学子们知道大唐需要啥样的人才，从而更加关心国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培养爱国主义情怀，让百姓都能参与其中。
　　那不都建了大唐英雄纪念碑了么，享大唐万众之香火。
　　大唐不灭，香火不断。
　　正如咱大唐将士拼杀一般，帅旗不倒，死战不退！”
　　李易反对保密，保密啥呀？这不是宣传嘛！
　　告诉大家出题范围，印于报纸之上。
　　到时候寻常百姓也跟着讨论，尤其是京兆府的百姓。
　　京兆府的百姓没少捐钱，学堂的孩子们同样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可！”宋璟还能说啥，他说的话又不算数。
　　李易不参与，他才能负责，李易说怎么考，就是怎么考呗。
　　反对的话，自己就进团儿了。
　　以前都是两个宰辅，现在四个在一起。
　　关键真正的宰辅是外相李易，好气哦！
　　“李郎，你看，吹糖人的呢。”永穆公主不愿意跟宋璟说话，她对宋璟的感官就是不真实。
　　前面有吹糖人的，技术差的用模子，技术好的现场手捏。
　　曾经有的人用滑石粉，用个来阻隔糖稀粘到自己手上。
　　李易那个时候都有，因为淀粉贵呀，而且淀粉易溶。
　　现在就全是糯米粉，不允许用滑石粉，在报纸上说了。
　　而越是底层的人，就越听李易的话，说不让用就不用。
　　“吹两个，一个人一个哦，我做。”
　　李易拿出来钱，一个糖人按照大小和复杂程度不同，三角到一钱。
　　然后他把摊主挤一边去，亲自操作，主要是先舔一下白色的粉面，看看是不是滑石粉，是的话就不能吃了。
　　“师傅师傅，我来啦，我要个大马，要过年啦。”
　　李易刚给永穆公主和小兰制作了一个小的糖人，准备做大的时候，冯青黛小丫头跑过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新年欲来有本性
　　小丫头慢慢吹着，不敢使劲，李易两只手飞快地动着，还有一个小竹片帮忙，制作大马。
　　吹糖人的看呆了，他发现这个人的手比自己的手还灵巧。
　　关键自己的手比较粗糙，人家这个少年的手则是指头修长，又白又嫩，比许多女人的手都女人。
　　“少年郎，你这手是用来作画的？”吹糖人的看李易快要把大马做好了，问。
　　“拿刀的。”李易说实话，就是拿刀的。
　　“快过年了，莫要唬我，如此嫩手，怎可持刀？”吹糖人的有点生气了。
　　“真的是拿刀，手术刀。”小兰在旁边着急证明。
　　“手树？手的树？画画？”吹糖人的不理解。
　　“就是肚子里面有虫子，用刀割开，把虫子取出来，再缝上，这叫手术。”
　　小兰努力地把手术讲得更让人容易理解。
　　“李……东主？”吹糖人的第一个字声音大，随后压低。
　　“你咋知道滴？”小丫头吹完了，扭头看吹糖人的。
　　“这么说我猜对了？他们说李东主能够给人开膛剖腹救命。对不？”吹糖人的还是小声说。
　　“对！你真厉害！”小丫头接过大马，笑得十分开心。
　　“李……那个，哪啥，怎么调整形状？”吹糖人的看着李易，指指大马。
　　每一个吹糖人的都有自己的技巧，某一种动物如何掐，不一样的。
　　看着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挺复杂，通常技巧不外传，你站旁边看，能看懂的，绝对是天才。
　　换个人，他不会问，问同行秘密，同行保证不教。
　　李东主不同，李东主还在乎一个大马？别说是糖的马，真的马又如何？
　　于是李易教起对方制作几种动物，他学解剖学，又学绘画，同时手动能力强，做东西很轻松。
　　小丫头手里拿着大马，看师父制作出一个个可爱的动物，笑个不停。
　　李易制作出来的都是很卡通的，这个其实比真实的更难，因为大唐人不懂啊。
　　“蓝精灵，这个是蓝精灵，我知道。”有一个小男娃儿正好过来，看到李易制作的糖人，大声嚷嚷。
　　“真正的技艺在于能够让孩子控制气息来吹，这样别人买回去，才更愿意吃。”
　　李易教了一些东西的制作方法，告诉吹糖人的如何能赚更多钱。
　　一般吹糖人的都是自己吹，边吹边捏，可以很好地调整力度。
　　然，李易那个时候，你吹了，我买的怎么吃？我就看着？
　　故此有的人就研究，让顾客吹，顾客吹的时候，吹糖人的喊：使点劲、停、轻一点……
　　这种情况下容易出现问题，孩子没有控制住，吹废了。
　　怎么办？当然是重新捏一个让孩子吹，然后把这个送给孩子，糖又不值钱。
　　李易那个时候一个糖人很贵呢，糖能算钱吗？给孩子吃着玩儿呗！
　　现在也是一样，一个糖人的糖没有多少，就是卖手艺。
　　吹糖人的学了好几个东西的制作方法，直到蓝精灵，其中的一个，他能自己制作了。
　　他站直，面对李易，用手拍打衣服，整理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