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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别再叫我监国了-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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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出门陈栩便从小桥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那哭红了眼眶跪在棺材前嚎啕着:“阳山,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可怎么办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那声嘶力竭的妇人哀嚎声听的人心肝颤,这是出殡前的步骤,只是没想到陈栩如此伤心,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演技了得。

    因为怕冲撞了皇孙,所以朱瞻墡并未出门;  等到丧事结束了再出去。

    同样没出门的还有曹新月;  朱瞻墡见到了正在一个水缸边上扔石头生气的曹新月颇为不解,怎么亲生女儿不去送父亲下葬。

    “曹小姐。”

    听到朱瞻墡的声音曹新月往后退了两步,恭敬的行礼,此时的她穿着孝服,没了之前的嚣张模样,眼圈完全是红的,显然刚哭过。

    眼里还挂着眼泪,满腹的委屈都写在脸上,那模样我见犹怜。

    “你怎么不去送送你父亲。”

    “族老,叔祖父们说女人不能去。”

    朱瞻墡颇为怜悯的看着曹新月:“你们家的族法倒是奇怪;  不准女儿送父亲。”

    “那是族法吗?那只是他们这群人怕我这个将来外嫁的女儿分多了财产,连灵堂都不让我进。”

    曹家的人不会在意曹新月的满腹苦恼,也不会用心倾听;  反而祈祷她多说两句,好抓了把柄。

    朱瞻墡苦笑:“没想到你还是有些脑子的。”

    “殿下若是喜欢挖苦我便挖苦吧。”曹新月微微咬牙;  脸上是倔强的快要撑不住的表情。

    曹新月被培养的精通高雅茶艺;  估计还有很多规矩礼仪都是懂的;  她被这样培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将来作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去嫁给某个高官,或者世交。

    因为她是曹家的嫡女,身份地位决定了她不可能下嫁,是曹家将来家族兴旺的一部分,过继的弟弟才是将来这个家族的主人。

    估计曹家族老长辈是想要压制一下陈栩,不让她掌权太多,所以故意不让曹新月守灵,也不让她送父亲最后一程。

    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厉害,上头有宗族礼法压着,她也必须得贤良淑德。

    曹阳山和陈栩两夫妇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亲生的独女,所以对曹新月多是溺爱,礼仪规矩学着,但是玩闹也放纵她,给了她一个嬉笑玩闹的快乐童年,若父亲一直在,就算是将来嫁人了,曹家这座靠山也可以罩着她。

    只是父亲壮年而逝;  母亲这就守了寡;  二叔家过继来的弟弟将来会如父亲一般包容她吗?怕是得看人家眼色过活了。

    所有的一切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变了,族老长辈对她的态度变了,这种改变在潜移默化之中,让她几乎无忧无虑的生活满是忧愁。

    “你去过你家的农田或者养蚕或者茶场等地方吗?”朱瞻墡错开的话题。

    “没去过,倒是见过棉花田。”

    “哦?你没去过茶场倒是去过棉花田?”

    “是我父亲在院里种了点棉花。”

    “能带我去看看吗?”

    曹新月带着朱瞻墡到了她母亲的院子,小院子清新淡雅,书生气浓重,院中有一片小小的田地,上面栽种的是棉花。

    此时正是秋天,本来应该长出棉花来,但是这院子里面的棉花成长的可不好。

    棉花需要光照,江南水乡这般阴雨绵绵的地方很难栽种好,江淮平原的种植面积更大一些。

    “父亲与我说,棉花不似丝绸一般的娇贵,价格低廉,生长简单,我们曹家在北方有一大片棉花田,种多了棉花可以做棉衣,可以给人御寒。”

    朱瞻墡看着生长不良的棉花,棉花需要大量的光照,但是大面积的种到光照好的地方,运输又是一个大问题,古代的运输成本太高了。

    蒸汽机的出现可以大幅度解决这个问题。

    曹新月轻轻触碰地上湿润的泥土,似在想着从前的事情:“父亲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若能多产些棉花,穷人们的冬天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想起陈瑄对曹阳山的评价,这人书生气太浓了,看来是个理想主义者。

    “为了种植棉花的事情父亲和几位叔叔可是吵的厉害,几年前有一次,几位叔叔还在祠堂摔了杯子,指着鼻子骂父亲科举科举靠不上,生意生意不会做,倒是读了一身无用的清高气,要不是曹家的长子,他就是个路边乞讨的穷酸书生。”

    “你几位叔叔胆子倒是大,敢这么骂自家大哥兼族长。”

    曹新月无奈叹了口气:“当天就被夺了所有的职位钱财,逐出家族了,但是对于父亲的质疑声从那时候开始就没停过,父亲那时候生了好的大气,病了躺在床上小半个月才好。”

    不得不说作为曹家这样大家族的族长,他父亲确实不称职,没有为族内带来足够的利益。

    理想主义者往往多可笑,但是也多可敬。

    “这么说来你们家的棉花生意应该挺多的吧。”

    “我不是很清楚,听母亲和父亲说话的时候说的话应该是挺多的。”

    比起丝绸,棉花对于民生来说更加重要,蒸汽机完工,棉花的运输成本可以大量降低,集中产区是可行的。

    棉花将来主要的产区的长江中下游,黄河下游和新疆,长江中下游现在经济繁华,虽然有朱元璋的法令,但是棉花的经济效益不如丝绸茶叶等物,所以现在没办法大面积在长江中下游平原种植,可以种到黄河下游平原。

    “你们在北方有产业吗?”

    “有,但我不清楚。”

    “你怎么对我们家产业这么关心?”曹新月好奇的问。

    朱瞻墡大囧:“就是好奇而已,”

    “不会想要谋取我们的家产吧。”

    “哦不对,你应该看不上。”曹新月自己否认了自己。

    “你想象力有点丰富了。”朱瞻墡无语。

    曹家出殡动静极大,来吊唁的人也多,曹新月因为没让她随行,没让她守灵,心里气不过,索性躲到了朱瞻墡的小院子里,除了这里也没什么地方躲了。

    等到棺木下葬回来,陈瑄便来找了朱瞻墡。

    “殿下这两日因为私事耽搁了,明日我带您走访湖州府的各个商行。”


………………………………

第94章 生计

    “陈总兵,曹府上下估计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处理,我自己去各处商行看看就好了。”

    “无事,我人到了此处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陈栩会处理好。”

    显然陈瑄对于自己妹妹的能力十分有自信,自己只要出现让曹家的人知道陈栩有这个靠山就好了,真的插手进去反而引得流言蜚语。

    见到曹新月也在这里;  陈瑄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问。

    “明日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出去吧,主要是陈总兵,外头认识我的人少,我没关系。”

    “明白。”

    第二天,曹府的门口,陈瑄换了一件常服,贴了一点胡子做伪装;  这年代只要不是熟悉的人,做些伪装基本上就难以认出,毕竟没有照片,没有视频。

    只是没想到曹夫人带着曹新月也走了过来,曹夫人仍然穿着丧服,曹新月确实穿着普通的素色衣服。

    “五殿下。”陈栩恭敬的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了。”

    “听闻殿下要去走访湖州府的商行,新月平常调皮,却也熟悉各处,让新月给您带路吧。”

    “夫人,这样不好吧。”

    “新月,去给五殿下带路吧。”朱瞻墡没有明确的拒绝,陈栩就强行让曹新月去带路;  陈瑄没有阻止;  朱瞻墡也就算了。

    女儿出去了;  陈栩也好花上全部心力来对付等会族老长辈们的刁难;  丈夫刚下葬;  家产的争夺从昨晚就吵的不可开交了;  估计这段时间都不得安宁,让女儿找机会出去避避也好。

    当然也是存了让女儿与皇孙多接触的心态。

    朱瞻墡今日让楚儿小生杨松还有两个护卫跟着,皇孙出行必要的要全措施还是得有。

    “走吧,你路熟,带我们去最近的集市先看看吧。”

    曹新月换了身丫鬟的装束,带着几人前行。

    “湖州府的最大的生丝布料交易集市是江南布料市场。”一边走一边曹新月介绍了目的地。

    陈瑄接过了话茬:“江南布料市场超过六成的摊位是曹家的,还有两层是湖州府另外一个大家族李家,其余是小商贩们的。”

    “哦?我们家有这么多摊位吗?”曹新月诧异。

    朱瞻墡和陈瑄两人都无语了,这丫头是真的心大,估计是她父母对她保护的太好了。

    来到江南布料市场,远远的就能瞧见其繁华程度,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走到里面更是热闹非凡。

    湖丝的产量大,销路也大,每天来做生意的人极多。

    曹家仅仅靠着租借这些摊位每年就有一笔巨额的费用。

    粮票已经流入的布匹交易的市场,湖州府的工商银行也已经开业了,赵全的办事效率非常快,应天府的工商银行做的不错,马上就在湖州府;  苏州府;  杭州府三个地方开了分号。

    这些地方经商的人多,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个体工商户多;  工商银行一开就有用,在朝廷示意下,低息贷款给这些个体工商户,让他们用来租商铺,做生意。

    陈瑄对于银行赞赏有加:“殿下关于银行的想法,确实厉害,粮票也是。”

    曹新月满脸的惊讶:“银行和粮票是你做的?”

    “不准确,我出的想法,稍微参与了一点。”

    忽然间朱瞻墡在她心里面的形象就高大了一些,她爹一个月前拿着粮票说这东西比宝钞好对了,对后来的银行也是赞赏有加,敏锐的觉得朝廷是要刺激商贸。

    本想大干一场,没想到暴病而亡。

    “真是你做的?”曹新月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边。

    “新月,不得对五殿下无礼。”

    “是新月失礼了,大舅舅,五殿下莫怪。”曹新月低声下气的说

    朱瞻墡看了一圈然后问陈瑄:“陈总兵,这些生丝交易是否都记录在案。”

    登记在案,交易运输就得交税,有摊位的稍微好一点,基本得记录上,毕竟东西摊位在那里,不交也得交,没有摊位的零散拿货的个体商人基本上就免了这一道。

    按照现代的做法,个体工商户有税款减免,这也是为了刺激商贸做法,只是这做法在大明,在目前肯定是做不了。

    陈瑄说:“个人商贩,经商不易。”

    情况他知道,只要不严重也没有过于严苛的惩罚,若是完全按照法令,这些商贩一个都做不了生意。

    陈瑄非迂腐之人,只是不明白朱瞻墡的意思,只能旁敲侧击的说一些话。

    望着那些忙碌的人,朱瞻墡说:“姚广孝大师曾于我言,他以前是个小乞丐,当了和尚才有了生计,但他至今不信佛。”

    陈瑄对朱瞻墡的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不知道朱瞻墡为何扯出这样一段话。

    “他虽不信佛,但是头点戒疤,身挂佛珠,陈总兵可知为何?”

    “为何?”

    “为求一份生计,大师尚且如此,市井百姓更是如此,大家都是为了谋一份生计罢了。”

    “殿下……”陈瑄无言可答。

    倒是曹新月好奇的打断了朱瞻墡的感慨:“殿下,你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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