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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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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这般的泼辣,象个女人么?!是女人,而且又带着屁股蛋子从军,难免是要被长官们摸一摸的。

    他确确实实是这两个女人的长官。尽管她们是23路军司令部派来的,可他还是他们的长官。这便有了机会,他干她们只是个时间问题,——尽管温琳娜不可爱,他还是准备爱上一回,只要是年轻女人,他一概都是很热爱的。不是因为爱女人,他决不会放着汤司令的手枪排长不做,开溜回家。

    给汤恩伯司令做手枪排长,那真叫威风!汤司令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两把盒子枪提着,谁人见了不恭敬三分?!好好跟着汤司令干,那可真是前途无量。他偏太爱女人,先是搞了一个寡妇,后来又爱上了那寡妇十五岁的大丫头,硬把那大丫头爱伤了,几天没下床。汤司令知道后火了,说是要阉了他,后来又说不阉了,枪毙。他一惊之下,逃出军法处的监号颠回了卸甲甸老家,和二道街的赵寡妇又爱上了。

    只爱了没两次,他就乏味了,赵寡妇那东西根本不算个东西。他又爬头道街老刘头家的窗户,趁老刘头不在家,把老刘头的孙女给爱掉了。老刘头的孙女见他穿着国军军装,便以为他是23路军炮营的。后来老刘头打炮营时一马当先,用鸟枪轰得炮营弟兄鬼哭狼嚎。再后来,老刘头也他妈进了新三团,在章方正的一营做了伙夫长。

    他那夜参预打炮营,不是冲着赵寡妇的东西去的,那东西不值得他这么玩命。他是冲着兰尽忠兰大哥的义气去的。义气这东西不能少,当兵吃粮,玩枪杆子,忠心义气重若泰山。对此,他深有体会。不是冲着义气二字,执法处的弟兄冒着风险放他逃,他或许真被汤司令毙了哩!

    他这一打竟打出了名堂。事变之后一举由少尉排长升为少校团副。这首先是因着兰大哥的提携,段团长的厚爱;其次么,也因着他的乖巧。写花名册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栽培成汤军团的上尉营副了。一见段团长和方参谋,他二话没说,先“啪”的一声,来个极标准的立正敬礼。方参谋问他当了几年兵,他嘴一张,又是一个牛皮:“十年!”方参谋说:“好!”段团长和黾副官也说好。结果,一个星期后他就拿到了委任状,娘的,少校阶级!

    做了团副,他离开兰尽忠,天天和段团长打交道了。段团长做惯了县长,不会做团长,他就教他做,从“立正”、“稍息”教起,一直教到如何克扣士兵军饷做假帐。段团长别的都学,就是不学克扣军饷,还当场训了他一通,搞得他怪不是滋味的。其实,他是为团长好,当团长而不会克扣军饷是很吃亏的,段团长毛还嫩,不懂。

    当然,总的来说,他和段团长的合作还是不错的,段团长有些事不和方参谋、黾副官商量,反倒和他商量。安排这场阻击战时,他要段团长把兰尽忠的二营放在后面,段团长就应了,还在会上正式提出过。不过,新三团的兵权显然不在段团长手里,段团长的话如同放屁。

    团长的话都象放屁,他这团副只怕连屁都放不响。所以,对这场鬼都搞不清的阻击战,他没什么关注的必要了。反正方参谋、黾副官爱咋打咋打,该死该活屌朝上。

    这会儿,方参谋、黾副官和段团长都下到各营督导巡视去了,分派他在团部值班守电话,他就有了爱一爱白洁芬和温琳娜的机会。她们和她们的电台就在对过北厢房里,他只要不怕闯祸,枪一提,把北厢房的门一踹开,爱情就实现了。

    爱情这洋词是在汤军团司令部里学来的。那些参谋副官和司令部的小姐们私下里老这么说,他一来二去就听懂了,爱原来就是干!这他会!后来,他就挺斯文地使用这洋词,使用得久了,也就渐渐不觉得洋气了。

    凭心而论,那夜他没敢到北厢房电台室去踹门,而是老老实实守在电话机旁,如果不是自洁芬小姐拿着司令部的电报来报告,那档子事根本不会出。

    白洁芬小姐偏偏拿着电报来找他了,他一下子被白洁芬小姐那名符其实的白击晕了,接电文稿时就捏了小姐的白手。小姐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害羞,手一缩,没做声,这便无声地鼓励了他。他把电文稿连同抓电文稿的手,一齐伸进了小姐的怀里,一把抓住了那松软而诱人的地方,同时,屁股一撅,把门顶住了。

    白洁芬小姐这才叫了起来。

    他昏了头,一只手捂住白洁芬小姐的嘴,脑袋在小姐胸前直拱,另一只手麻利地解开了小姐的裤带。而就在这时,门被人踢开了,一个手持驳壳枪的人冲进了屋。
………………………………



    霍杰克把枪口对准章金奎脑门了,还不相信团部会发生这种事。他在门外就听到了白洁芬小姐的呼救声,还看到看守电台的温琳娜头戴耳机在北厢房门口张望,便断定团部出了事,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无耻的强暴。

    按说,那当儿他不该出现在团部门口的,他一直守着欧阳贵、别跃杰、范义芝三个人犯,在营部等营长侯顺心。不料,侯顺心散了会后不知猫到哪里喝酒去了,他到团部去找,结果撞上了这一出。

    他断定章金奎是强暴。白洁芬那声短促的呼救,他听得很真切,撞开门后看到的情形也很真切。白洁芬的上衣已被撕开了,衬衣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半个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他将驳壳枪瞄向章金奎的时候,章金奎的手还没从白洁芬的腹底抽出来。

    他感到十分厌恶。伟大时刻到来前的这一夜,他碰到的事太多了,下面的兵不象兵,上面官也不象官!大战即将开始,身为少校团副的章金奎不思量咋着打仗,却去扯女服务员的裤子,简直是欠杀!

    他把枪口抬了抬,厉声道:

    “放开她!”

    章金奎僵直的手老老实实从白洁芬的腹部抽出来。白洁芬这才骤然清醒过来,扎起裤腰,掩上怀,呜呜哭着跑出了门。

    团部里只剩下他和章金奎。

    他问章金奎:

    “你说咋办吧?”

    章金奎一脸羞惭:

    “兄弟糊涂!糊涂!”

    “我只问你咋办?”

    “求老弟放我一马!”

    “放你逃跑!做梦!”

    “那你霍老弟说咋办?”

    他想了一下:

    “就是我霍杰克饶你,白小姐也不会饶你!我奉劝你主动找方参谋讲清楚,到前沿带罪立功!”

    章金奎脸皮很厚:

    “为一个女人,值得这么惊惊咋咋么?!甭说没爱成,就是爱成了,也不会弄掉她一块肉!”

    他冷冷反问道:

    “你章团副是人还是畜牲?”

    章金奎嘴一咧:

    “人和畜牲都干这事!”

    他火了:

    “我崩了你这败类!”

    其实,他只是吓唬章金奎,章金奎不管咋说还是团副,就是要崩章金奎,也得由段团长、方参谋崩,轮不上他,他认为方参谋不会轻易饶了章金奎。前一阵子,二营有个兵偷看温小姐洗澡,抓住后被毙了。今夜,章金奎强暴白小姐,其下场必定不会好。

    章金奎想必是明白的,见他不依不饶,只好孤注一掷。结果,在章金奎悄悄抠开枪套扣,拔出佩枪的一瞬间,他手中的枪先搂响了,只一枪就将章金奎击毙在地上。

    这是他第一次冲着活人的脑门开火,距离还这么近。抠下扳机的时候,他很麻木,几乎没听到子弹的爆响,只看到一股淡蓝色的烟从枪管里迸出来,蓝烟散尽后,死亡变得很真实,一具血水满面的尸体活生生的显现在他眼前。

    这死亡是他制造出来的,制造得极容易,食指轻轻一动,全部过程便结束了,他职业杀手的生涯也就这么开始了。遗憾的是:第一个倒在他枪下的不是汉奸,不是鬼子,而是他的上峰团副。

    后来的好长时间他都弄不明白这一枪是怎么抠响的。他确凿没想过要杀章金奎,他还准备在方参谋杀章金奎时为章金奎说情。可咋着就把驳壳枪抠响了呢!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无意中抠动了扳机?说他击毙章金奎是为白洁芬毫无根据,那时候,白洁芬仅仅是个报务员,他和她还没有任何感情纠葛,不过,白洁芬咋想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枪声,白洁芬和温琳娜都跑来了。温琳娜先来的,白洁芬后来的。温琳娜一看见章金奎的尸体,就说杀得好。白洁芬没说啥,投向他的目光却是敬佩和感激的。紧接着,几个卫兵赶来了,他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营副杀团副军法难容。可没等他开口说话,温琳娜便叫卫兵们赶快去找方参谋、黾副官。卫兵们一走,白洁芬忙催他走。

    他懵懵懂懂走了,一边走一边想:他到团部是干啥来着的?想疼了脑仁也没想起来,找营长的事完全被他忘了,盘旋在脑际的翻来复去只一桩事,他杀了人,杀了人……
………………………………



    欧阳贵迷迷糊糊在山神庙营部睡了一小觉,霍营副和侯营长才一前一后回来。这两当官的全变了样,一个醉醺醺的,东倒西歪,一个神情恍惚,象刚挨了一枪。侯营长见他睡在地上很奇怪,睁着血红的独眼结结巴巴地问他:

    “你……你他妈在……在这儿干啥!”

    他那当儿已醒了酒,知道见了长官应该立正,遂从地上爬起来,两脚一并,脏兮兮的手往光脑袋上猛一举,先给侯营长来了个军礼:

    “报告营长,是霍营副派我来的!”

    话刚落音,霍营副进了门。

    侯营长脸一转,问霍营副:

    “你叫欧阳……阳贵来……来干啥……啥的?”

    霍营副一怔,如梦初醒:

    “哦,姐夫,他……他打人!”

    侯营长马上把手伸向腰间抽皮带:

    “好哇,欧……欧阳贵,又……又他妈的给老子惹……惹麻烦了!老子今……今儿个得……得给你长点记性!”

    说罢,皮带便甩了过来,他一看不对头,兔子似地窜到了一边。

    侯营长没打着他,气坏了,追上来又打,嘴里“日娘捣奶奶”地骂着,还连喊“立正”。他根本不踩,只管逃,侯营长醉了酒很好玩,挥着皮带象跳神,这三跳两跳,就跳到了香案前的麻绳上,差点被长蛇似的麻绳绊倒。

    麻绳救了他。

    霍营副看到麻绳,拦住了侯营长,走到他面前问:

    “别跃杰和范义芝呢?”

    他眼一翻:

    “跑了!”

    霍营副又问:

    “看押你们的传令兵呢?”

    “那毛孩跟着一起跑了!”

    霍营副恼了:

    “你咋不拦住他们?!”

    他觉着可笑:

    “我他娘凭啥拦人家!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跑,咱管得着么!再说啦,你霍营副让那毛孩传令兵看我,又没叫我看他!”

    侯营长忙问是咋回事,霍营副把事情根由说了,于是乎,侯营长不骂他了,改骂别跃杰、范义芝和那小传令兵了。

    他跟着加油,说是他一眼就看出小传令兵不是东西,这小狗日的一见面就喊别跃杰东家,霍营副一走,马上就给他们三人松了绑。

    霍营副问:

    “那你为啥不逃?”

    他当时酒性发了,只想睡觉。

    他没提这碴儿,挺认真地说:

    “你霍营副,你侯营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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