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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一直进行到5月25日，6o军作战13次，歼敌1735人。至此，6o军第一阶段反击任务按预定目标全部完成。

　　　　6o军第二阶段作战的主要攻击目标是方形山。兵团司令员郑维山来到龙门山，看到6o军炮兵向方形山间隙轰击，问张祖谅：“你们这样打冷炮有没有效果？”

　　　　张祖谅回答：“不是在放冷炮，是掩护修坑道的分队实施的炮击。我们在那个山脚下修了一条坑道，准备进攻时囤兵囤物。”

　　　　“有远见！方形山还未开打，就准备大潜伏了！”郑维山赞许道。

　　　　张祖谅介绍说：“我们的坑道已挖13oo多条了，共计有33公里长，方形山下的这条坑道，我们准备一直往里挖，把坑道挖到敌人阵地下面去。由于距离太近，放炮炸石容易被敌人现，所以打冷炮掩护。”

　　　　郑维山司令员频频点头：“你们这个做法，我要向全兵团推广。张军长，如果准备好了，第二阶段作战可以开始。”

　　　　张祖谅表示，“可以动手”。郑维山说，“可以动手了，还等什么，今天就打！”

　　　　5月26日夜，18o师539团和181师541团开始向预定位置开进。

　　　　夜深人静，提前进入潜伏区侦察的541团作训股长吴振声报告：“敌人有增兵！”

　　　　541团1营也报告：“2连一名战士失踪。”

　　　　情况突变。

　　　　“开小差”跑了吗？在异国他乡不可能啊！

　　　　炮击伤亡了吗？也不太像啊！

　　　　投敌了？

　　　　敌人有增兵，是不是被俘走了？

　　　　军师团领导连夜研究这两个巧合情况报告，命令部队就地停止前进……

　　　　11

　　　　两个小时过去了，那位失踪的战士找到了。是在潜伏区找到的。

　　　　团长王子波让营长问问那位战士，为什么单独进入潜伏区？

　　　　战士回答：“我脚磨坏了，连里不让我参加进攻分队，所以才偷偷地提前进入潜伏区。我一定要参加进攻分队。”

　　　　王子波得到报告后，既放心又感动，但还是批评了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做法。至于作训股长吴振声误判有敌人增兵的报告，更是让团长王子波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部队又开始继续前进，不久进入潜伏区。

　　　　5月27日，18o师和181师的两个团同时向方形山起进攻。

　　　　战至5月3o日，南朝鲜军第5师36团被打成“半残废”，调至二线休整。至此，方形山被539团和541团占领。

　　　　18o师师长李钟玄和政委唐春明，根据军作战计划，命令539团接替541团阵地，扼守方形山。团长陈克难指挥539团抗击敌人5o多次反扑，直到****，敌人无力反扑，造成了攻取949。2高地之势。

　　　　敌人的注意力，就这样被吸引到了这里。

　　　　然而，张祖谅的注意力集中到了883。7高地、9o2。2高地、973高地。他把6o军前进指挥所设在距883。7高地前沿不到三公里的龙门山的一条南北贯通的坑道内，北面出口处用松技巧妙伪装起来，南面出口是个瞭望孔，瞭望孔下面放着一架炮对镜，镜头指向敌方。

　　　　尽管这里在敌人机关枪射程之内，只要被敌人现，指挥所就十分危险，但6月9日夜，6o军3ooo人已全部进入潜伏区，作为6o军最高指挥官，不靠前指挥又怎么能放心呢？！

　　　　张祖谅是6月1o日走进指挥所的。他一到指挥所，作战值班参谋就报告，“下午2点1o分，181师542团的进攻方向现5名敌人向他们潜伏区接近，团监视炮火将其驱回；543团进攻方向也现大约有一个班的敌人在烟幕掩护下，向7连潜伏区游动，被师山炮一阵排炮消灭了一大半，其余的仓皇逃回。”

　　　　这两起意外情况，尽管没有导致严重的后果，但却不能不引起张祖谅的关注。他经过认真分析，最后判定，这是敌人的例行巡逻，而不是针对我们潜伏部队的特别行动。于是，他告诉作战值班参谋：“立即通知各师，密切观察，严密监视，现类似情况，立即命令炮兵开炮消灭，并及时报告。”

　　　　正在这时，作战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作战参谋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让你们军长接电话”的声音。


………………………………

第六部　大潜伏（12、13）

　　　　12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3000人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是何等的胆识？！

　　　　郑维山打电话来了：“张祖谅吗？前边的情况怎么样？”

　　　　张祖谅向郑维山扼要做了汇报。

　　　　“很好，已经平安度过了十几个钟头了！但不能松劲。越接近天黑，越容易急躁麻痹，要注意。”

　　　　“是。”张祖谅郑重地回答。

　　　　“喂，等一会我和杨勇司令员、王平政委、张南生政委都要到你们指挥所来，还有3兵团的许世友司令员、杜义德副政委也要到你们那里来看你们今晚的战斗！”

　　　　此时，20兵团新任司令员杨勇、政委王平都已到位，但志愿军总部领导决定，这一仗，继续由郑维山、张南生指挥。

　　　　放下话筒，张祖谅把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指挥所的所有人员，大家都感到兴奋和激动。

　　　　看到大家高兴的劲头，让张祖谅想起了6月8日誓师大会时的情景和自己做动员时的那份激动：

　　　　“同志们！我们上阵地以来最大的一次战斗马上打响了！这是一个极其艰苦极其光荣的任务，这一仗是争取我军最大荣誉的一个最好机会。因此，我军全体指挥员、战斗员以及各种工作人员，必须高度发挥战斗积极**、创造**，尽自己最大努力，发挥自己最大智慧，克服一切困难，胜利完成战斗任务。

　　　　“为了潜伏任务**完成，我明确两点具体的规定。一、避免洋镐、水壶碰向，大家都要用布套把洋镐、水壶套起来；二、潜伏时，绝对不能抽烟。这是非常时刻，关键时刻，不能抽烟，我想大家都能理解，但防止烟瘾来了顶不住，大家都要把卷烟纸和烟丝上缴。同志们，能不能做得到？”

　　　　能！

　　　　能！

　　　　能！

　　　　指战员们振臂高呼。

　　　　如今，3000名指战员在“山”字形的883。7高地、973高地、902。8高地前的潜伏区内潜伏十多个小时了，没有咳嗽，没有打鼾，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要知道，181师侦察连距883。7高地只有200米，咳嗽一声，打一下鼾，敌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走动，难熬的白天即将过去了。到下午6点钟时，指战员们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潜伏隐蔽了足足18个钟头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大的意外，但敌人漫无目标的冷枪冷炮一直是时断时续，有的炮弹落到了部队的潜伏区内。每当听到潜伏区的炮弹爆炸声，张祖谅的心就像被**蜂蜇那么一下，不由自主地紧缩一阵。

　　　　作战室里的参谋不时的报告：

　　　　“179师汇报，刚才有一发炮弹正好落在535团2营突击队5连潜伏区，战士张保才腿部中弹，他忍痛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181师汇报，542团8连有7个同志负伤。战士苟子清被一块弹皮击中腹部，肠子滑出腹外，他没有叫一声，自己把肠子往肚里塞回去，用毛巾堵住伤口，又用战士的毛巾堵住自己的嘴巴，一声不吱地坚持着，直到光荣牺牲了。”

　　　　张祖谅认真地听着作战参谋的报告，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他为有这样的战士感到自豪！

　　　　这一天，像张保才、苟子清这样的战士，还有陈祥寿、许世才、闽学志等30多人，他们为了祖国的荣誉，都光荣牺牲了。

　　　　漫长的一天终于熬过去了。

　　　　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突然，973高地的敌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有5名敌人急匆匆地从山上往下跑下来，直向181师542团潜伏区奔来。军、师观察所和师、团指挥所都看到了这一情况，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真的被敌人发现了吗？团长武占魁自己问自己。不会的，如果真的发现了，一定会炮击，而不是派四五个人下来！那么，他们是正常活动？还是发现疑点进行侦察？不管怎么，老办法，先打几发冷炮再说。于是，武占魁命令炮兵，向敌人附近打几炮。

　　　　那几发炮弹一爆炸，敌人赶紧往回跑。

　　　　刚刚化险为夷，870高地西北侧、949。2高地北方前沿、973高地西山脊，同时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

　　　　13此时的枪声，张祖谅心中有数。这枪声是180师540团2连，539团4连，181师侦察连，543团侦察排按预定作战方案，开始对敌实施佯攻，吸引其注意力。

　　　　果真，南朝鲜军第5师发现多个方向攻击949。2高地，判断志愿军向949。2高地进攻了。于是，他们集中一切兵力火力进行了盲目还击。

　　　　敌人中计了。

　　　　距战斗发起时刻快到了。此前，60军上上下下同军长张祖谅对了表，从军指挥所到师团指挥所直到前沿阵地的许多干部，开始一级一级严格对表。因为，那时的钟表快慢不一，为了万无一失，军司令部对这一细小问题也不放过，连突击排和炮兵连的都对了表。指挥员各就各位，全部进入指挥位置，紧盯着表上的指针。

　　　　滴哒！时针和分针指向了20时20分。

　　　　这是预定的战斗发起时刻——60军指挥所、各师指挥所、主攻步兵团指挥所同时发出了炮兵火力覆盖信号，瞬时，316门大炮像疯了似的开始猛烈发作，炮弹如暴雨般倾向883。7高地、973高地和902。8高地，10平方公里左右的阵地上，铁丝网被炸飞了，地雷被引爆了，野战工事被打塌了，阵地上一片火海，敌人只好纷纷逃入坚固的工事里。

　　　　敌人被打得抬不起了头。张祖谅等指挥员从指挥所里走出坑道，仰望着一排排“火龙”飞向敌阵地，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10分钟后，按照炮火准备的预定计划，一次集火急促急袭后，各炮兵群开始调整标尺、方位，转向打击敌纵深目标的炮兵群、指挥所。

　　　　正当60军的炮火延伸打击之际，进入掩体后的敌人误以为志愿军的步兵将发起冲击了，一个个便从掩体出来，迅速占领阵地。

　　　　纵深打击不到3分钟，60军的大炮又转向敌前沿。这一下，敌人吃了亏，造成的伤亡比第一次炮火急袭中的伤亡还要大。待敌人进洞后，60军的炮火又开始延伸。敌人又一次认为志愿军步兵要地面进攻了。

　　　　然而，60军没有发起步兵地面进攻，等敌人出洞后，实行了第3次4分钟火力急袭。接着，再次炮火延伸。

　　　　如此往返，大大迷惑了敌人，又给敌人以很大的杀伤。当60军第5次炮火延伸时，敌人以为志愿军又是假延伸，便躲在洞里不出来了。以至于后来60军的步兵冲上敌人阵地时，许多敌人都还没有占领**击位置，就被消灭在掩蔽部里了。这是后话。

　　　　经过近半小时的炮火袭击后，全部炮兵火力才真正向敌人的阵地纵深延伸。

　　　　这时，随着3颗红色信号弹飞向夜空，潜伏在敌人阵地前沿的各突击连队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分13个箭头向着各自的攻击目标和早已选好的突破口，发起了勇猛冲击。

　　　　张祖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口上的那块石头落了地。大潜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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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