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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八十，只是组装的话，这个合格率是有些不太好？”毕竟这不是普通国营厂，要是一般国营厂还算不错，毕竟还行不少国营厂合格率对半的。
　　但是军工，这何止是原材料浪费，这简直炸了，这种合格率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不说百分百至少百人九十五以上，这些原料可不便宜。“唉，我就知道不该来这里。”
　　“下午你少说话。”
　　“我明白。”
　　这种厂子的事，李栋还真没心思参合，开什么玩笑，自己参合这种事，不没事找事嘛，这里边涉及多少人，主要是人家没惹着自己。李栋懒得参合，万书记这边想来理解。
　　至于梁天倒是不怕什么，胜利厂毕竟在池城想境内，好一些东西还需要仰仗梁天呢。
　　“这个李栋是怎么回事？”
　　郭昆和刘向阳小声问着边上的干事，这考察的领导中没有这个人啊。
　　“我倒是听说一些。”
　　一车间主任小声说道。“李栋是里山公社韩庄的落户知青，今年以全省第一成绩考上了南京大学，期间主导开办了里山竹编厂，拉了一笔外贸订单，前些天搞了一个年终奖，闹腾不小，厂子里工人议论纷纷的。”
　　“年终奖？”
　　啥玩意，刘向阳好奇问道，得知年终奖情况。“上千块，咋这么多？”
　　这就吓人了，按着级别刘向阳可是十三级干部了，一月工资不过一百五十九块钱，一年下来加上其他福利不过二千块钱，一个集体搞的乡镇企业的工人一下奖金过千。
　　这太吓人了，难怪最近厂子里总有些议论之声。
　　“这是赤裸裸金钱至上啊。”
　　“不行，我要向万书记反应，这种事一定制止。”
　　郭昆一拍桌子，要知道他不过十一级干部，工资才刚刚二百来块钱，这家伙一个泥腿子都要快赶上自己，这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自己这么一正县级干部，奖金福利还比不上一个泥腿子。
　　这家伙郭昆想不明白，这种金钱至上的东西，不该出现社会主义国家。
　　“万书记。”
　　刚刚吃完午饭，别说，胜利厂的食堂还真不错，比里山国营饭店好多了，甚至池城的国营饭店都不一定比上的，只是吃饭人太多了。
　　这边吃完饭，厂子安排万书记休息，李栋这边似乎被忘记了。
　　“这样也好。”
　　李栋心说去找梁天，坐坐，自己年轻，中午不用休息的。
　　谁知道刚准备去找梁天，万书记的警卫员喊住了自己。“李栋同志，万书记有些事情找你。”
　　“万书记，没休息吗？”
　　李栋嘀咕一声，这会咋找自己呢。“行，我这就过去。”
　　先跟着刘干事打了声招呼，自己去一趟万书记那边，一会再过来。
　　“咦，里边有人啊？”
　　万书记休息室，这有人再说话，李栋停下脚步，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仔细一听，这不是胜利厂的郭昆，李栋坐在外边长椅子上，苦笑，自己听力太好了。
　　“万书记，这个李栋，一心搞金钱至上，金钱挂帅，这种思想要不得啊。”
　　“好了，郭昆，别急着扣帽子，现在咱们搞改革，要多看，一些事情看不准，要放一放。”万书记说道。“不能光想着坏处，要看到积极地一面嘛。”
　　“万书记，这种资本主义思想，要不得，伟人……。”
　　“郭昆，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万书记站起来。“坐下来说，喝口茶。”
　　“万书记，我还是建议对李栋进行调查，我听说他和美国那边有接触，这样的人，很有问题的。”我去，李栋猛地一下站起来，尼玛，刚刚你说就说了。
　　李栋搞年终奖的时候想过，少不了被人说金钱至上，金钱挂帅这种事，可这玩意竟然怀疑自己是特务，这家伙可把李栋给气的够呛。
　　自己一上午，没说话了，一直都挺给面子的了，谁知道，因为万书记提了一句竹编厂考察的事，这个郭昆心气不平，毕竟把一个乡村竹编厂放到胜利厂后面。
　　还有自己和厂长去学习，这对他来说完全不能接受，得知李栋做得一些事情之后，更是觉着李栋问题严重。
　　“越说越过了。”
　　万书记摆摆手。“李栋，我还是了解的。”
　　还好，李栋心说不过郭昆的话，还没说完，李栋这边不想再听了，出去走走，等会再过来。
　　“郭书记。”
　　转了一圈回来，真是巧了，门口碰到郭昆。“李栋同志，万书记在休息，你有事等会说吧。”
　　“没事，我等等。”
　　“李栋同志，你这样的年轻同志，要脚踏实地不要学着钻营。”
　　“郭书记，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李栋同志，你怎么还没进去？”警卫员见着门口李栋微微一顿。
　　“那我先进去了。”
　　李栋对着郭昆笑笑。“刚万书记找我，见郭书记在，我就出去溜达溜达，没曾想郭书记可能误会了。”


第675章　尼玛，我不说话是给你面子，既然不要，我不介意当个喷子下
　　“万书记。”
　　“李栋来了，坐吧。”
　　万书记笑着招招手，李栋坐下来余光瞥了一眼边上茶几放着报纸微微一顿，中国青年报上面文章太眼熟了，这不是自己写的外商不是上帝论嘛。
　　这家伙真登了，只是标题改了点，可能是外商这个敏感字眼编辑这边有些拿不准，好在李栋投稿信中说了，标题可适当斟酌，内容方面倒是一字没改。
　　“写的不错。”
　　“中央内参上刊登这篇文章。”
　　“啊。”
　　李栋猛地一下站起来，开玩笑，内参转载了。
　　“你们南大很不错嘛。”
　　万书记笑笑让李栋坐下来说。“先有真理标准，现在又加上你这篇文章，北大和清华可都被你们压住了。”
　　“我比不了胡老师。”
　　李栋可没有自大到跟着哲学系的胡老师相提并论，两者没有可比性，人家冒着巨大风险，自己只是顺势而为，风险不大。
　　“文章写的好，你做的也好。”
　　好一顿夸，李栋都不好意思，嘿嘿笑笑，怕万书记找自己不光光夸自己的吧，果然话锋一转。“年轻人就该有这份气魄，不怕事，认准道理坚持到底，可别躲猫猫了，这可不好。”
　　李栋心说，自己只是不想惹事，咋的还要自己当炮手。“你说的是。”
　　聊了一会，万书记问了一些关于外商打交道一些事情，毕竟跟着外商打交道好一些事项，大家不太明白，即使老练的万书记同样如此。
　　“别的倒是没什么。”
　　“一些问题我都写在文章上了。”
　　“只是一条。”
　　李栋考虑一下说道。“对于一些我们国家传承技艺如皖南宣纸制作技艺，这些都是国宝，不能轻易展示，万书记，这我也就私下说说，毕竟外商都是帝国主义，我们需要借鉴他们可也得防着他们。”
　　“你说的有些道理啊。”
　　万书记点点头，这事算是记下来。
　　其他李栋没再多说，毕竟自己说的已经不少了，再多就有点太过超前了。“万书记你也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
　　离开万书记休息室，李栋来到接待室。
　　“万书记找你？”
　　“嗯。”
　　虽然李栋和梁天声音不大，可接待室不算大，吴天明和高子阳等人还是听到了，高子阳越加确定了，李栋和万书记有特殊关系。
　　“难怪了。”
　　屯田正一或许是看着万书记面子，要不然这事说不通啊。
　　中午稍作休息，下午下到车间，按理说这里李栋根本进不去的。“万书记，我就不进去了吧。”涉及军工，李栋还是懂的。
　　“进来看看也给他们提提意见嘛。”
　　得，你老这是害我，中午郭书记啥情况，我还不知道，这家伙果然郭昆和刘向阳厂长看着李栋带着点怒气，这是把自己当成告状的了不成。
　　误会啊，李栋真心无奈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自己打定主意了，见着啥都说好，除非别人惹我。李栋最喜欢伟人一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礼尚往来，你敬我一尺我退了一尺，以怨报德是不可能，以德报德李栋一直挺认同的。
　　走进工厂，李栋没多看，自己不懂机械知识。“这些机床是什么时候的啊？”
　　“多数都是五十年代的，全是好东西。”
　　刘向阳一脸自傲的介绍道。“你看，这些都是苏联产的，皮实耐用，很少出毛病。”
　　“咦，这是？”
　　李栋扫了一眼发现英文字母，这玩意看着像美国货，仔细一看得，民国的东西，这还再用着。
　　“五十年代的机床设备，有些老了，该退休了。”
　　万书记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这边不知道郭昆是怎么回事竟然随口问了一句李栋。“大学生，看的懂不？”
　　“还行吧。”
　　“口气不小嘛。”
　　李栋心说，你怎么也算一书记，别这样好吧。“美国产的，有些年头，可惜了。”
　　“可惜，哪里可惜了。”
　　这家伙声音不小，一下众人全看了过来，连着万书记都停下脚步了，刘向阳眼神有些不善看着李栋。
　　“太落后了。”
　　李栋一看这架势不说点啥，这是不准备放过自己。
　　“落后，这设备可是极好用的。”
　　一个老师傅跑了过来。“年纪轻轻，不懂就别乱说。”
　　“李栋你给人家师傅说说。”
　　李栋苦笑，你们这是闹啥，真要自己说，别说李栋真懂一点点。“那我就说说。”
　　“大学生给大家讲课，大家都过来听听。”
　　李栋总觉着这话有点不怀好意，不过算了，说就说了，小样子，李栋小火也给点了起来。“先说说设备，东西放在四十年前那是好东西，可现在呢。”
　　“大家都是行家，那我就说一下，四十年末国外推广了带液压的仿形装置机床，不知道厂里有几台，不说五十年代中期发展出来的待遇穿孔卡，插销板和拔码盘等的程序机床，厂里有几台。”李栋没有停下来。“而从六十年，数控技术开始用于机床到现在，发达国家普遍使用，甚至美国等顶级发达国家最新的机床早已经用在军工上了。”
　　“我们落后不是一代二代，这是三代甚至四代了。”李栋本来是不想说的。
　　“那又怎么样，我们照样打的美国人节节败退。”
　　“我知道大家心情。”
　　李栋发现四周工人眼神泛红。“大家为了祖国军工事业，奉献了半辈子，我是打心里敬重大家，可我们落后了啊，科学技术发展可不会因为你爱国奉献停下脚步。”
　　“大家的奉献精神令佩服，可机床真的太老旧了。”
　　“你知道这些机床做过多少贡献，为国家，为人民，你年纪轻轻懂什么。”
　　“就是，我们就是靠着这些机床打赢了美帝国，打赢了印度，打赢了越南，打赢了一切来犯之敌。”
　　“说的好。”
　　“年轻啥都不懂，学了点东西，就以为了不得了，真让他上手，他懂啥。”
　　老师傅们带头，工人嗷嗷，郭昆和刘向阳几乎放任。
　　“李栋别乱说话。”
　　梁天苦笑，刚跟着他说了，下午别乱说话，答应好好，这下一来就捅马蜂窝，这不是找事嘛。高子阳没说话，余光打量一下万书记，难道是万书记暗许的。
　　只是高子阳发现万书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神色还是有一点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