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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秦-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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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啦啦的声音炝出袅袅青烟。
油脂在烈烈火焰的炙烤之下散发香气,鸡子、鱼肉、蔬菜。
各家有各家的晚餐。
千家不同,万户迥然。
鞠子洲路过这些人家,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心下有些羡慕。
隗状坐在主座上,听着小儿在自己耳边聒噪地炫耀着。
这种炫耀说实话是很不符合贵族的身份的。
像个土包子、暴发户。
但,当炫耀者所取得的财富足够耀眼时刻,这种炫耀,也就不那么惹人生厌了。
隗状当初是不支持自己小儿的。
可现在,在铁打的事实面前,他也只得忍着。
他只得放下家主的身份、放下族长的架子,耐心听着小儿炫耀自己。
这种等待是很熬人的。
但鉴于如今隗状对于小儿有事相求,等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小儿正喋喋不休着,下人忽然拿了信物来报,有人求见家主。
隗状看着那熟悉的信物,吸了一口气,问道:“是何人?”
“来人说,他姓鞠。”下人回答。
隗状反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姓鞠?”
如今世上正有姓氏合流的趋势,一些家道中落的贵族,因着再无力讲求过去的排场,而不再以姓、氏、名、字等区分自己与劳苦大众的根本性区别,于是姓与氏在实际使用当中有融合现象。
但这并非是隗状起身的原因。
他起身,是因为,这个自称姓鞠的家伙
只有鞠子洲了!
只是隗状连忙穿上鞋子,前往迎接。
正门之前,隗府的下人们恭敬礼待鞠子洲。
尽管这家伙貌相并不怎么样,但既然开口就叫出家主名、字,并且能够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等待,那么这人必然不会是什么一般人。
下人们辨人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无论他们如何请,这怪人就是站在门口,不愿离去。
他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叫家主亲自开正门前来迎接。
这是一件大事。
下人们不敢耽搁,拿了鞠子洲随手给出的“信物”,便去请示家主。
这所谓“信物”,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
鞠子洲给出的,是一块他以前用过的小东西。
这东西,叫做“田牌”。
隗状到来时候,鞠子洲提着一壶酒,站在自己家门外。
隗状从侧门偷偷看过,确定了门外的人正是鞠子洲,这才使人大开正门,带人迎出去。
“鞠先生,久不见了。”隗状热情走上前来,双臂搭上鞠子洲胳膊:“别来无恙乎?”
“还好。”鞠子洲看着隗状家中大开的正门,欢畅笑起来:“确实是久不见了,比起上次见面,你好似老了一些。”
隗状脸上一黑。
真不会说话!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隗状仍旧笑脸相对:“鞠先生说的是啊,我的确是老了!”
“放心吧,今次前来,就不商议什么生意了。”鞠子洲打趣说道:“上次找你谈生意,你分明是赚大了的,怎么见着我还如此畏惧?难道你怕赚钱?”
隗状愕然。
上次谈生意,说的当然就是田牌的那一次。
但是,那次情况不是特殊吗?
隗状心念转动,抓了鞠子洲的胳膊:“鞠先生,您瞧,我真是见了您,高兴得脑袋都有些糊涂了,竟教您在我家门前站着聊,您快随我来,我们入屋中,慢慢持久叙旧。”
鞠子洲点了点头,并不抗拒,只随着隗状前进。
隗状很好奇鞠子洲到来的目的。
但他不敢问。
他现在只想把鞠子洲送离自己家。
可是他很清楚,鞠子洲这个堪称麻烦之源的家伙,不会那么好打发。
也就是他们说这几句话的空档,很多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鞠子洲,又进了隗状这豚犬的家中了。
上一次他去,是售卖田牌时候。
有些人开始观望。
更多的人开始一边咒骂,一边筹集资金。
“鞠子洲这该死的家伙,他怎的还没死!”
“鞠先生来我这里,竟然还带了礼物?”隗状使下人接过了鞠子洲手中的酒。
进府之后,他脸上的笑容迅速的冷却,转而苦着脸对鞠子洲躬身一礼:“鞠先生放过我吧。”
“我怎么你了?”鞠子洲避开这一礼:“别想太多,我就是来吃个晚饭而已。”
“您?”隗状见到鞠子洲这样说话,反而不敢劝他离开。
念头流转,隗状重又在脸上挤出笑容:“鞠先生喜欢吃什么?”
鞠子洲越是无所求,隗状越是害怕。
隗状的小儿,名为飞荧的青年人好奇看着鞠子洲。
鞠子洲形貌并不好看,虽说年龄不大,然而看起来实在有些显老,就好似是个积年的农民。
这样的人?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灾星?
飞荧好奇打量鞠子洲:“拜见鞠先生。”
鞠子洲瞥一眼:“飞荧?”
“鞠先生认得我?”飞荧有些惊喜。
这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认得我?
“咸阳城中做实事的人,我都认得。”鞠子洲笑了笑:“今日来,是作为你父亲的老友而来的,算起来是你的长辈,本该是给你一些见面礼的,可是你叔父我实在穷困,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赠你。”
“随便送你一些什么东西,也有失我的身份。”
“这样吧,秦王政近来叫我修法。”
“正修到了税法,叔父我就,教你一个合理避税的法。”
隗状听到这里,毛骨悚然。
你这哪里是送礼,你这分明是来索命的!
“鞠先生!”隗状又惊又怕,连忙喝止。
第一百一十章 天下陵 (五)
世上的法律,都是会有漏洞的。
对于法律漏洞的利用,也并不是什么禁忌。
有很多人用法律的漏洞为自己牟利,也有许多人用法律的漏洞来洗清自己的罪孽。
这在贵族们眼中都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唯独,唯独法律的漏洞,不应该由制定法律的人讲出来。
制定出有漏洞的法律,这没有什么。
可制定出的法律,你自己都很清楚漏洞在哪里,但就是不去进一步修改,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不修改,还把这漏洞当成礼物,送给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以当今的那位秦王陛下的性格,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做什么呢?
他会怎么想呢?
隗状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猜到。
——你们是不是勾结起来,把将要推行全国的法律作为一种为自己的小团体牟利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居心?
想要谋反?
这件事情谁是主谋?
隗状不敢拼一把秦王政会否对自己网开一面。
他心里很清楚。
当今的这位秦王政,对谁都不会网开一面。
他对于他所能见到的一切的坏他事的人,都有着最深沉的敌意!
他不会放谁一马。
他会做的,只有把那人的头盖骨掀下来,闲暇时刻,敲一敲那头颅,问上一句:你为何要碍朕的事呢?
而最为用心险恶的事是,鞠子洲这狗东西,他为什么忽然就要讲法律的漏洞给自己听?
他怕不是受了秦王政的指使来故意做出这等事情的吧?
隗状不知道“钓鱼”这样前卫的词汇,但类似的手段,他自己就经常用,所以很是了解。
鞠子洲看了隗状一眼。
飞荧有些不满看向隗状。
老头,也太不知趣了!
隗状感受到自己儿子的目光,暗自叹息。
能力如今是有些了,可是眼光还差一些。
飞荧是真的很想要跟鞠子洲聊一聊的。
《剥削经》虽然被大家一只当做反面典型来骂,可是所有的人,所有读书人,所有当权者,都只是骂而已。
骂这书缺德,骂这写书的人丧尽天良。
却,始终没有人说它不对。
这本书,是对的。
尽管它可能很缺德,很丧尽天良。
但它对。
飞荧就是因着这本书,才去做出了一些尝试。
随后他因此发家,得以在父亲面前喋喋不休,原本趾高气昂的嫡长兄如鹌鹑一般在他面前缩首。
这样的变化,飞荧觉得是《剥削经》的功劳。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受世界钟爱的天命。
原本是家中不受待见的庶子,不说受到排挤,但人生晦暗无光是肯定的。
一朝他起身,发现大家都在骂一本书,他也就用攒了的钱去买了一卷这书,打算在宴席上跟大家一块骂一骂,增进一些与那些备受关注的嫡子们的共同话题。
但这么一买,就仿佛困龙升天。
他从中看到了许多东西。
一层层的规律,仿佛铁网,将世界圈住,一切的人、物、变化都在这铁网规定的网格当中跳动。
不是从一个格跳到另一个格,就是从这一头跳到那一头。
这是比以往他所见到过的任何经书都要可怕的学问。
这是比以往任何经书都要不讲人性、不讲道德的经书。
但这经书,叫飞荧看到了希望。
他于是开始践行。
于是他踩在了风口上。
一飞冲天。
由之,飞荧其实一直都想见一见鞠子洲。
这位他天命的贵人。
如今见到了,虽说外貌上,对方很是平常,可是看言谈实在不一般。
飞荧很想得到对方的教诲。
而这个时候,不识趣的老头子强行打断。
飞荧很不满,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鞠子洲问道。
隗状不好说有什么问题。
因为这事情没法儿挑明。
不挑明,虽说可能也没法子洗清嫌疑,撇清关系,但至少有一线机会。
而一旦挑明,就完全没有机会。
“鞠先生,礼物贵重,小儿哪里消受得起!”隗状叹气:“不若私下里,悄声说与我一人?”
“老兄你很贪啊!”鞠子洲笑起来:“这漏洞又不是只有一处,要我都讲与你听吗?”
天坑!
隗状悚然:“不如先用餐?”
“也好,我也饿了。”鞠子洲点头:“我在阿政宫中拿了一坛酒,我们可以喝一喝,我久不喝酒了,今日难得高兴,老兄你一定得陪我喝上两杯。”
隗状嘴里发苦。
这,绝对是秦王政派来的吧!
“鞠兄。”隗状无奈,躬身深深一礼:“你有事就直说吧,我年岁大了,吃不住惊吓的。”
“那好,我也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了。”鞠子洲正色:“阿政想要修一座陵。”
“这么早?”隗状疑惑:“王上年轻,为何此时便要修陵?”
“修大一些,难免花耗时间长些。”鞠子洲人畜无害地笑。
“修大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隗状为难。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只是修陵这么简单。
但是,鞠子洲不说,他不敢问。
“里面可能要加上一些人。”鞠子洲诚恳起来,一点一点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老兄你可以支持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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