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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秦-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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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自我矛盾的书!

    因着这矛盾,所以它不适合于这些求名利的士人,而是只适合于埋头致学的人。

    “夫子为何犹豫?”鞠子洲起身一拜而问:“请教。”

    荀况正襟危坐:“教!”

    “夫子不愿教我等《春秋》,是因其观念陈旧,还是因为它所推崇的东西,不合于目下的世道?”

    荀况皱眉,刚想说什么,忽而警醒,又闭上了嘴。

    语言陷阱?

    他有些惊奇看着鞠子洲。

    这是个陌生的士人啊。

    荀况看着鞠子洲,揣摩他的意图。

    “都不是。不愿意教授,只是因为我觉得,它不适合想要建功立业,有为于世道的丈夫。”荀况顾忌众人颜面,说了这么一句。

    鞠子洲笑起来:“原来如此。”

    “是孔夫子的东西,不适合于想要建功立业、有为于世道的丈夫吗?”

    把一个问题结论中的限定条件改换,并且将语境范围扩大化,套入到这句话本身里面,便是一句绝好的饵料。

    最引人注目的饵料,钓最有价值的鱼。

    荀况听到这问题,上下打量鞠子洲。

    这是一个很有水平,满怀敌意的士人。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今日刚到。

    一来就这么具备攻击性……

    是来求名的吧?

    荀况并不反感别人利用自己谋取名望。

    他笑呵呵地看着鞠子洲:“孔夫子本人的东西,的确是不适合于想要建功立业,有为于世的丈夫的。”

    “夫子本人,一生之中,都没有特别强的功业、作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戬 (十二)

    “并且,天有常法,而人无常律。”

    “夫子时候,天下疆域与如今的天下相比,远远不如。”

    “许多新的事物,夫子甚至想都想不到,许多因新的事物而生出的事情、关系、思想,也都是夫子所无法揣度的。”

    “夫子生时,以他的学识、品德与能力都无法做到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于世,你难道指望他死后,面对完全不同的时局、环境、以他的所学、能力、品德的一部分,便可以做到他自己都未能做到的事情吗?”

    荀况看着鞠子洲:“夫子的所学,自然是没有这个能耐的!”

    鞠子洲挑眉:“所以荀夫子的意思是?”

    “儒门一无是处,不值得学习其义理?”

    鞠子洲这话说出来,正在听讲的人中,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荀况抿唇。

    下视一眼,也知道鞠子洲这种把一个结论推到极端处的言论很容易对思维逻辑不完备的人有误导。

    他也不生气。

    “先生。”荀况对鞠子洲俯身一拜:“敢问先生大名。”

    “鞠子洲。”鞠子洲对拜回答。

    荀况点点头:原来如此。

    “秦人,鞠子洲?”

    鞠子洲摇头:“鞠子洲。”

    荀况这下有些迷糊了:“鞠先生不在咸阳待着,跑到我这里做什么来了?”

    鞠子洲还需要用自己来博取声望吗?

    荀况对于这两件事情不是很能理解。

    “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要向荀夫子求证答案。”

    鞠子洲洒然一笑,风轻云淡。

    荀况叹息:“我看过鞠先生的雄文,自觉对于鞠先生有所了解,你不太可能会有什么事情是想不通的,也不会因为一些想不通的事情而耽搁自己的时间。”

    “那么荀夫子,认同我之前的言论吗?”鞠子洲问道。

    荀况无奈叹息。

    如果,如果鞠子洲身份一般,只是来寻名望的后辈读书人,那么荀况大可以慢慢纠正他的错误,并且以他为反面典型而向众人警示。

    但这样的纠正,一般需要在此事之后,三五日之间。

    如此,既能保证不伤鞠子洲的自尊,又可以令众人对这件事情有着深刻的印象,起到教育作用。

    可,鞠子洲是鞠子洲。

    是已经名传天下的道家黄老家学这一代的扛鼎人杰。

    那么处理方式就不能是这样了。

    因为对方的身份与来意都与一般的求名之人不同。

    鞠子洲,是来争夺文化领域的话语权的!

    荀况作为此时事实与名望上的儒家第一人,不能比鞠子洲差!

    这是争鸣,是辩理,是确定哪一家正确,哪一家错误的事情,容不得半分退却!

    “鞠先生的话,恕我不能赞同。”荀况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是为何呢?”

    “自然是因为先生首先曲解了我的意思,而后得到了错误的结论,虽然看上去是沿着我的话语而发展的,但是却突破了我话语之中设置的界限与我话语中隐藏的条件。”

    “我讲的话语是,孔夫子没有能力在他所生活的世道里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于世。”

    “所以由他所书写的《春秋》,记录他言行与思考的《论语》《诗经》《乐经》《礼记》等书,事实上也是没有能力让人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于世的。”

    “我的限定条件与言辞范畴,只在于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于世。”

    “然而鞠先生的话语则直接地突破了这条件与范畴,将我在此范畴与条件之下的结论推而广之,应用于更广大的范畴与更宽泛的条件之下,说儒家义理一无是处,这是在事实上对于儒家的污蔑,更是对老夫的攻击。”

    说到这里,荀况对着鞠子洲一礼:“请鞠先生向老夫道歉。”

    鞠子洲不为所动。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在这时候道歉就是服输。

    但,当然也不可能用什么“我会错了意”之类的话进行搪塞。

    这等场合,鞠子洲和荀况两个人所代表的,早已经不是他们本人。

    因此没有退路。

    “卸去了限制条件与言辞生效范畴,并非无意为之,更不是一种错谬!”鞠子洲立刻反驳道:“荀夫子,您自己也是知道的,儒家的学问,对于人生在世的功业没有任何帮助,对于实事,也起不到任何的正面作用,那么我是否可以说,儒家的学问对于想要做实事的人是无用的呢?”

    “既然于实事是无用的,那么我是否可以说,儒家的学问是无用的呢?”

    又一次的曲解。

    荀况从容无比。

    鞠子洲所用的这种手段,原就是儒人辩经时候常用的手段,他自然是很熟练的。

    “鞠先生,没有能力,并不代表毫无作用!”

    “孔夫子本人没有能力建功立业,并不代表他不能帮助别人,使有能力的人在建功立业的过程当中更加轻松更加稳妥。”

    “儒家的道理,没有能力教人建立功业,有为于世,但也并不是说,它对于人,对于实事,没有任何作用。”

    “相反的,它是人能否真的建立功业、有为于世,还是很重要的。”

    “对于世上的事情,儒家的理,也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请详细说明。”鞠子洲躬身一礼。

    荀况还礼:“儒家的理,虽说大家都爱说它是源自孔夫子的。”

    “但,儒家的理,孔夫子的理,其实讲的是德行与秩序。”

    “孔夫子是从周代的道德、制度当中寻觅出了这些东西,并且按照自己的理解,汇总,编订,最终形成了‘儒家’。”

    “但,假若没有孔夫子,难道德行、秩序,就不重要了吗?”

    “天行有其常,人世有其本。”

    “固然太阳东升西落、白云时时不同,可是繁星相伴旋转,日盛月落,昼夜交替是不会变化的。”

    “人世也是如此,世上时时有生命的绽放与凋零,但有些东西,有些事物,虽然细处有所不同,但它的整体是不会有变化的。”

    “德行与秩序,便是如此!”

    “孔夫子所能够看到的德行,所愿意相信的秩序是周的秩序与德行。”

    “这是事实曾验证过的确可以稳固世道,使生民各得其安、天下有序运转、战争止息的东西。”

    “尽管孔夫子本人没有将这些失却了的东西重新唤回世上的能力,但真的就能够说,这些东西对世间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吗?”

    荀况看着鞠子洲,一拜:“请鞠先生回答老夫这个问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戬 (十三)

    荀况的问话对于鞠子洲,并不算尖锐。

    甚至他的发言本身,透露出来的,对于儒家的悖逆,比鞠子洲本人要激进得多。

    他几乎是指着孔丘的鼻子在骂了。

    然而,没有任何人觉得荀况骂的不对,骂的不好。

    荀况自身的身份、地位、能力摆在那里,有什么人比他更有资格评断儒家呢?

    鞠子洲听到荀况的话,也忍不住有些吃惊。

    因为荀况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如此,他的话,便是给儒家盖棺定论。

    思考片刻,鞠子洲缓缓开口:“荀夫子如此,难道不就是承认了,孔夫子所选择的是错误的吗?”

    “老夫的确有这个意思!”荀况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那么,先前的问题,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鞠子洲问道:“你自己都否定了儒家,认为它是错误的,是没有实际使用意义的,那么还有什么谈论的必要呢?”

    此大争之世,没有使用意义的派就会消亡,这是不消的。

    鞠子洲很好奇。

    荀况自己都在否定儒家识的能力,那么这一脉没有足够的能耐教给人的派,就会被人们抛弃掉。

    荀况自己在稷下宫多年,理当知道这一点。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承认呢?

    “我只否定了儒家之中,孔夫子过去的选择!”荀况神色淡然。

    “愿闻其详。”鞠子洲一拜。

    “世道在变动。”荀况回礼:“过去,天下数百家国,夫子周游列国,所行道路,远途不过六七百里,所见之君,治人不过一二十万。”

    “军队征战,不过数百人之战,而夫子带群贤,犹被乱兵困缚,险些饿死。”

    “世人所谓三百群贤,三十六人猛士,不过面上贴金,口中溢美,不知所谓。”

    “夫子当时所见,还只是天下乱象初显,诸侯虽有战争,然而百十年间,战死者不如今日一年之间多;十国之众,不如今日一国多;百君享乐,不如今日一君多。”

    “当时所谓‘礼崩乐坏’,虽然者,大势明显,然则应以周礼,教以道德,还勉强算是可以应付。”

    “在当时,大家没有求变化的经验,也根本想象不到周礼之外的事物。”

    “并且,周礼在当时是有着深厚的根基的。”

    “尽管已经逐渐失效,却也是当时人们的共识。”

    “在那个时候,孔夫子提出要恢复周礼,应对乱象,达到天下大治,让他自己也从一介贫士,转为上卿,是合情合理的。”

    “在那个时候,提出要恢复周礼,算是顺应大势。”

    “因为当时,真的是有那种可能性的。”

    “然而最终没有恢复。”

    “没有恢复者,变化么!”

    “变化产生在孔夫子甚至都看不到的地方。”

    “君主心思变了,家国征税多了,有能之士多了……道德毁坏,周礼因为没什么用处,于是也就退出了人们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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