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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蒋干-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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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他们如今到了哪里,众人可还平安否。

    心中胡七胡八的想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向前栽去,好在旁边就有树木,我忙用手扶住才免得摔了个狗啃泥。

    扶着树干,我喘息了片刻,这顶着雨水,满地的烂泥走起来实在费劲,好在我真算走运没有如陆丫头一般生病,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汴渠里的水由于引自黄河,多有泥沙,此时也是浑浊不堪,下午时分,我终于来到陈留县城之外,作为一郡之辖所,陈留城自是非比寻常,虽不如许昌、洛阳、长安等城,却也是城高墙宽,颇为高大。

    灰蒙蒙的天空、绵绵的细雨也将陈留城笼罩于内,城门虽然敞开,却少有人进出,守城的军兵都躲进城门洞中避雨,被两条粗大铁链栓住的吊桥孤零零的平躺在护城河上,我抬头看了看城头之上被雨水淋湿,软塌塌垂在木杆上的旗帜,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加快脚步直往城门而去。

    这样的天气里,守城的军兵也无心过细盘问,虽然我『操』着一口南方音调,但这里非是偏僻所在,到也不稀奇,而城门内贴着的缉拿我们的画像,也因为连续不停的雨水使得空气『潮』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其实就算仍依旧如新,我也不需太过担心。

    顺利的进了显得有些冷清的陈留城,我也无心多看四周的环境,只想着速往城北去寻“绅谊道”之人,沿着略有积水的城中街道往北而行,细雨蒙蒙之中,迎面快走来几个身穿蓑衣,头顶斗笠的路人,彼此还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临近之时,其中一个无意的瞟了我一眼,随后脚步微微一缓,似乎楞了楞,而我心中焦急却未注意,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间不大的客栈,长竿之上高挑的布幡已被雨水淋透,无力的下垂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龟缩在旁边一处房檐之下避雨,有些好奇的望着我,满面雨水的抬头看了看客栈门上写着的“德福”二字,我不由心中暗道:“便是此处了。”

    客栈内原本无精打采站在门口的伙计,这时见我似有进店的样子,忙振作了精神,撑了把有些破损的伞,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道:“客官怎的在这般雨中行路,若是淋病了又如何是好?还是先到小店中避避雨才是。”

    我见了正要随他如店,却忽听身后有人道:“前面那位先生暂且止步。”

    闻听有人相呼,我不由心中奇怪,在雨中四下看了看,似乎并无他人,看来应是在叫自己,但方才刚进陈留,连脚步都未停过,怎会有人找我?

    我正在犹豫之时,身后之人已转到近前,这人穿蓑衣、带斗笠,赫然便是刚才在街上相遇之人,只见他望了我一眼,还不等我自那压低的斗笠下看清面容,便在雨中一躬到地,道:“果然是先生,请受熙一拜。”

    我听这声音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是何人,因身在曹『操』所辖之地,不免心神震骇。

    正在我惊疑之际,那人见我未出声,径自起身,仰起脸来,面上『露』出欣喜、惊讶的神『色』道:“先生莫非不曾认出小侄乎?”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不是刘馥之子刘熙又乃何人?

    “子都?!怎会是你?”

    刘熙见我认出他来,眼中闪现一丝谨慎之『色』,恭敬的道:“此地非是讲话之所,这……”他扭头看了看客栈伙计,温言道:“麻烦这位小哥,你店中可有闲暇安静之房?容我与这位先生暂为借用,便当我住你店中一日,店钱自不会短少分文。”

    那伙计这时也看清了刘熙面貌,大出我意料之外,顾不得满地泥水,扔了手中之伞,面『露』惶恐的跪伏于地道:“原来竟是县宰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宽恕。”

    我听得不由一怔,刘熙当日不是送其父灵柩回南阳安葬了么?如何又成了陈留县宰?他如今既是曹『操』麾下官员,可会将我抓去邀功请赏?想到此处,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但思其以往为人,见其如今行止,当非是此等之人,况且说白了他父便是死于曹『操』之手,若说有杀父之仇亦无不可,这般看了似乎不像会对我不利。然我转念想到而数年未见,人之变化难以揣度,他既然应了曹『操』之征,难保不会利欲熏心。

    这时便见刘熙和颜悦『色』的道:“我虽为一县之首,然既为父母之官,又怎会因如此小事

    加罪于你,你快快起身,若有余房,暂且借我一用。”

    那伙计似乎知道刘熙为人,以他身份平日哪有如此机会近处县宰,因此方才不过一时惊慌而已,他既为客栈伙计,往常接触南来北往之人众多,此刻便也恢复了平静,忙满面带笑的道:“大人请进,大人请进,莫要被雨淋出病来,我们这小地方,能得大人光顾乃是莫大的好事,眼下店中闲房甚多,便是没有空余,也要为大人及这位先生腾个房间出来。”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我们引进店中。

    此刻店中掌柜也认出刘熙,自然少不得一番恭维巴结,刘熙虽急着与我相谈,却仍面带微笑,毫无架子的安抚了他们一番。

    我略微留意了下那掌柜,心道此人或许便是我要找之人,但有刘熙在,却不好说出“绅谊道”的暗语来,只得先按捺心神,与刘熙在掌柜引领之下进了一间上房之内。

    容掌柜取来干布擦净脸上雨水,又奉上茶水,房中只剩我与刘熙之时,我装作从容的微笑道:“子都虽品级不高,然得曹丞相授陈留县宰,显是深得重看,而见子都平易近人,店中掌柜伙计交口称赞,想必甚受百姓爱戴,实可称良吏也。”我这番话中自然有试探之意,想看看他对曹『操』能有几分忠心。

    刘熙闻我之言,这时却没了方才笑意,面『色』阴郁的轻叹一声道:“熙本无意仕途,不过是无奈而为之也。”说完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道:“先生怎会到了中原来?此地恐不可久留,还当速回江南为好。”


………………………………

第七十八章 赌

    第七十八章 赌

    刘馥长于民事,当初受曹『操』之命为扬州刺史,单身匹马进合肥空城,在孙策、刘表诺大势力威胁之下,建立州治、安抚地方,施恩教化、设学屯田,而后治堤修城,得百姓士绅拥戴,可谓内治大才,但他『性』情梗直,在为官之道上却未免有些生涩,因此当曹『操』在赤壁意气风发之时才有不当之言,触了霉头,冤死于其槊下,而我亦知刘熙虽不如其父那般,但本『性』却相差无几,眼下陆雪病重,我既又被其认出,倘若他真有对我不利之心,怕是也难有脱身之法,因此听得其直言不讳的道出我身在险地,神情恳切并无虚伪做作之处,便狠下心来决定赌上一赌。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干如何不知中原乃非常之地,只是便如子都一般,有不得不来之因也。”

    刘熙闻言面带关切的道:“既是如此,先生还当万分小心,熙见先生形容疲惫,只身一人又无座骑,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知小侄可有能效力之处?”

    微微叹息一声,我将以往经过简单讲述了一二,对于嵇云等人并未详说,只道他们已回转江南,至于在铚县误杀了那浪『荡』子弟夏侯之事则并无隐瞒,以陆雪的病情必不能再有奔波,原本我就打算找到“绅谊道”之人暂藏身于陈留,如今既被刘熙认出,想来他身为一县之长,必定见过通缉图像,我既要请大夫为陆雪诊治病情,不能独自离去,这事瞒是瞒不过去的。

    刘熙显然未曾想到那夏侯竟死在我们手中,因此听了不免又是吃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沉『吟』了下竟很是畅快的道:“那夏侯英乃是夏侯尚之侄,却无夏侯家勇武之风,自幼玩劣好酒『色』,仗其族势横行乡里,若说为祸一方亦无不可,实是死不足惜。”说完顿了一顿,又微微皱眉道:“不过既如此,先生恐不便住于客栈之中,不若由熙命家中老仆架车先将陆小姐及先生仆从借至我府将养,等身体恢复后在密返江南为好。”

    我闻言摇头道:“子都之意干甚感激,然怎能令贤侄冒如此之险?倘若消息走漏,必要连累子都,干实憾对元颖在天之灵,此事万万不可。”

    刘熙听我提起其父,神『色』不由黯然,眼中微『露』悲伤之情,拱手道:“先生曾与家父共事,同历甘苦,熙年幼之时常缠先生于膝下,受先生爱护,小侄得见先生便如见父辈,自当相助,且小侄家眷皆在故里,如今府中仅有两个昔日跟随父亲的老仆刘经和刘方,先生也是认得,此外并无闲杂之人,先生尽可放心,而这客栈之中人多眼杂,实不便久留。”

    既然不能泄『露』“绅谊道”之事,如今怕也只可如此,虽说是住在县衙后宅,但只要刘熙无害我之心,应该更是安全,因此我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便要叨扰子都了。”

    刘熙见我应允,知道事不易迟,当下与我谢过客栈掌柜、伙计,冒雨结伴同返其县衙后宅。

    虽然身为陈留县宰,其父刘馥又做过扬州刺史,但这父子二人均非爱财之人,因此家中虽不清贫,却也不见富裕,要说陈留近临许昌,绝非是贫瘠之地,以刘熙身份若有车马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然他却并无车架,只得临时让家中老仆前去租借。

    自后脚门而入,我见这院落虽是前后两进,但摆设布置甚为朴素,果然只有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仆,不由暗自点头称赞其廉洁之处,对于这两位老仆人我确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想蒋干既曾与刘馥共事多年,自然不会不知,因此只得装作相识,好在由于身份之故,并不需与两人过多交谈,否则定要『露』出麻脚。

    我换上了刘熙找出的一身干衣,与他坐等老仆借来车马好去接张任、陆雪二人,趁此机会我也略微了解了下他这几年的经历,原来当日其送父灵柩回祖籍安葬后,果真听从我与徐庶之言,潜心于家不理外事,虽不免心中对曹『操』不满,但却隐而不『露』,后来曹『操』先征其为兖州陈留郡门下循行,刘熙以父亲去世之名不从其招,去年再征其为陈留县宰,此时他虽仍不愿在曹『操』麾下为官,但未免使曹『操』疑其心怀不满,便不得以而从之,做了这一县之长,这几日陈留连降秋雨,虽说雨量不大,刘熙却也担心有百姓受灾,因此便和县中佐吏微服探访,谁知今日就在街上巧遇到我,当时彼此走得匆忙,虽觉眼熟却未敢相认,而且我这些天来一直提心吊胆行走于偏僻之处,每日吃饭都是难题,更不要说沐浴换洗衣服了,再加上冒雨赶路弄得一身泥泞,如同落汤鸡一般,也难怪刘熙不敢相认,可他后来越想越像,这才让两个佐吏先行,他自己则跟上来询问。

    约莫一柱香时分,老仆刘经已驾着借来的马车到了后门小巷之外,刘熙见了起身恭敬的道:“车马既来,熙便与先生同去,正好略为帮手,进出城时也可免去麻烦。”

    我连忙阻止道:“怎敢烦贤侄亲往,子都身为陈留县宰,若是跟去反增声势,恐更引人注目,只是干去便可。”

    刘熙见我说的理,也就不再坚持,转而吩咐刘方先去腾扫房间,之后去请大夫准备为陆雪看病。

    此时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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