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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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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泊宁听见向导那川地方言,一瞬回过神来,这木头白起是陕西人,没见过地震,不知道这“虫默鸟寂鱼浮水”的厉害,可这向导却不然,地地道道的巴蜀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催促着他们上山去。
蒋泊宁指着那向导大骂,“你是哪门子的向导,山中这样的情形,你怎么能还催着他们爬山去!难道不知道地动将至吗?!”
听到蒋泊宁的声音,石壁上的孟贲却停了正在凿洞的手,踩在一块山石上回头看地面的三人。
那向导眼珠子低低转了两回,双手叉腰道,“你个女娃子懂个屁!你怎知道地动将至?!你是先知噻!还是神女噢!”
蒋泊宁看着这向导强言狡辩的模样,忍不住气笑了,果然啊,这个巴蜀向导,为着山洞里的事情,现在是要报复着白起他们来给自己的儿子报仇来了。
孟贲见蒋泊宁冷笑着不回答,只以为是她被向导三两句辩驳得无话可说,转头又动起手来继续在石壁上凿壁攀缘。
白起压着怒火长呼出一口气,道:“你若再……”
蒋泊宁跺着脚,只叫道,“我也在这巴蜀深山里头长大,大地动前鸟不叫虫不鸣,鱼浮水蚁搬家,你若是执意寻死我不拦着你,你把这牛皮绳子给我解开,你要找死,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白起见她如此,咬咬牙只道,“事不过三!别想找借口遁走!今日这巴子梁你想爬也得爬,不想爬也得爬!”说着一扯蒋泊宁腰间的绳索,用剩下那一步长的绳子将她的双手捆住,只叫蒋泊宁如同挂件一般吊在他背后。
“白起!你放……”
蒋泊宁话音未落,但觉脚下大地如同活了一般跳动起来。
白起顿时醒悟,反身扯开捆住蒋泊宁手腕的绳子,右手从腰间而出,往身前一划。黑铁打造的匕首泛着冷光,在这地动山摇之中,长了眼睛一般往前飞去,蒋泊宁瞪大眼睛,眼见这那冷刃没入向导的脊背,那身灰绿色的衣裳裹着他的身体,仍保持着往山边跑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血液从中渗出。
蒋泊宁一瞬只觉得浑身冰冷,双目锁着那巴蜀向导的尸体,竟不知该有何反应。她此生,第一次真真切切见着一个活人死去。
大地跳动暂时停住,石壁上挂着的孟贲从石山里头狠狠拔出自己的匕首归入刀鞘之中,踩着石头跳下山来,低头去冷眼瞧向导的尸身,拔下向导背上的匕首,还往那血泊中啐了一口,“呸!什么狗屁……”
孟贲正骂着,脚下大地再次苏醒一般,世界之中的一切都开始左右猛烈摇晃起来,头顶传来隆隆的声响,那巴子梁石壁如同一位巨人,发出震人心肺的怒吼。
山石滚动,孟贲反手接下背后的圆盾,利落地卡在手臂之上,石块带着湿泥,咚咚敲打在那牛皮铁盾之上。
蒋泊宁只觉头顶天空顿暗,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察觉白起已经举起圆盾,小小一面胸膛大小的盾牌,为盾下两人撑起一片小小天幕一般。
白起言简意赅,“怎么办?”
蒋泊宁只忍着惧意,攀附在白起身侧,已然是本能一般说道:“往开阔的地方走!”
孟贲已然移动到两人身边,抬手一指河边的一块空地,道:“那处场地开阔!”
蒋泊宁一瞧,断言不可,指向一处石山短坡,“雨后山土湿滑,倘若山体松动,低地便是墓地!”
白起颔首,一手撑着铁盾,一手揽住蒋泊宁,沉声道,“走!”
大地摇动,山石隆隆滚落,白起三人架着两面圆盾,一步步挡着碎石土块,爬上那处石坡平地落脚。孟贲卸下圆盾,抽出重剑在头顶一棵横生的大树劈出一道凹槽,将手中圆盾架进树干之中。
蒋泊宁躲在白起的圆盾下,渐渐觉得大地震动渐弱,周遭渐渐安静下来,唯独剩下一片狼藉的山石土路。
孟贲问道,“地动似乎已过,可否继续攀巴子梁。”
白起未说话,蒋泊宁只想给他翻个大白眼,果然是撺掇秦武王扛鼎的孟贲啊,对着这地龙反身也毫无畏惧之色,这才刚刚过了一次地震,就要嚷着去征服巴子梁,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蒋泊宁只叹了一口气,道:“这不过是初震,余震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莽撞,若是爬到半山腰,无所凭依,那可如何是好”
孟贲气急,“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在这傻等!”
蒋泊宁腹诽,谁叫你的杀神伍长抬手就要了那向导的命这下好了,此处三人在这巴蜀深山里头如同路痴盲人一般,还能怎么办
白起沉默半晌,道,“此刻那后生向导已经领着伯嬴季嬴往葭萌而去,乌获督行,我并无不放心之处,你我但在此处等候,若明早无地动,再行攀登巴子梁。”
地震之后的余震可能会延续数日到数月不止,这次地震不过是在野史上有只言片语,更无法知晓有无余震。蒋泊宁想要开口制止,却忍不住细想,若打一开始没有她参与,向导应该没有生出算计他们的心思,还是会如她一般劝阻他们,三人会寻了个地方躲避地震。这样一来,白起的决定也该会如他现在的决定一般。想至此处,蒋泊宁自觉地选择了噤声。
白起见山石滑落已然渐少,便站起身来,单手解了自己腰间的绳子,左手擎着那牛皮圆盾,右手拍了拍蒋泊宁的后背,道:“起来,举着盾。”
蒋泊宁见他那手刚拍完自己的背,便抄到左侧腰间握住了那把黑铁重剑的剑柄,便猜到他是要如同孟贲一般,将手中的牛皮铁盾固定在头顶的横生大树上。她乖乖起身,双手从白起手中接过那面牛皮圆盾,举在自己的头顶。白起弯腰从圆盾下猫出去,三两下在蒋泊宁头顶的大树干上劈开一道凹壑,单手将牛皮圆盾从蒋泊宁手中拿起,架在那道凹壑里头。
白起收剑归鞘,将腰间装着米浆的囊袋接下来丢到蒋泊宁手上,“饿了便喝,我与孟贲去探路,寻些柴火回来。”
蒋泊宁捧着半满的牛皮囊袋,一声也不吭,只靠着树干,安安静静盘腿在两面牛皮圆盾形成的遮蔽下坐下。
孟贲将之前收回的那把匕首交予白起,问道:“伍长,就如此将这丫头放在此处,也不捆不管的,不怕这丫头遁走吗?”
白起看了蒋泊宁一眼,摆了摆手,接过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就着旁边的树干揪了两把绿叶下来抹干净刀刃上的血迹,把那血污的绿叶随手丢开,道:“走吧。”
等两人抱着半干的树枝柴火回来的时候,蒋泊宁早已倚靠着树干眯着眼,睡得正熟了。昨日未曾怎么合眼,又被白起绑着走了半天,大地震,血泊死尸,这大半日间又累又惊,也难怪蒋泊宁已然不挑地方了。白起与孟贲甲胄全身,又背着那五件轻重兵器,此刻更加上手中的柴火以及路上打来的猎物,走近离蒋泊宁三丈有余的地方时,她便被那甲胄摩擦的声音弄醒了。
孟贲见她还在,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将手中的柴火丢到一边的地上,取笑道:“这丫头倒是个大杠,竟这般也不遁走。”
蒋泊宁听着了,却不知道这“大杠”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满眼怨气地瞪着孟贲。
白起放下柴火,寻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坐下,一面搭着柴火,一面道:“她?她可不傻。”
蒋泊宁累及,懒得说话,拔下怀中囊袋的软木塞子,又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抱着囊袋又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便慢下呼吸入了梦中。那梦里头再不见那条学校里头的开满锦绣杜鹃的小道,尽是火光血色,山石横飞,冷刃如冰,蒋泊宁恍惚见到黑铁山一样的白起,手握精铁重剑,刀刃发亮,在她眼前狠狠劐开,将她眼中的世界一下子破成两半。
血与刀刃消散开去,眼前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火光不远处,那黑铁山一样的白起正坐在树下,双手抱在身前,蒋泊宁一动不动,只盯着那黑铁山看。白起察觉,扭头过来,眼神对上她的。蒋泊宁只觉得浑身都是一颤。
白起看见她眼睛里头的瑟缩,低下眼眸,道:“给你留了些肉,过来吃吧。”说着放开抱在身前的双臂,抬手将摊在身边的那片大叶子往前推了推。
蒋泊宁这才看见那叶子中心放了巴掌大的一堆肉丝,已经烤得焦黄,似乎还散发着温温热度,诱着她放下怀中抱着的囊袋,挪到白起手边,将那盛肉的叶子捧起放在手心。虽然无盐无油,但在此刻的巴蜀深山里头,还要什么自行车,蒋泊宁连道谢也浑忘了,囫囵将烤肉吞了个干净,连是兔肉还是鸟肉也未曾尝出来。
吃完了肉,蒋泊宁就着手背擦擦嘴,又将装着米浆的囊袋摸过来喝了两口,轻轻打了一个饱嗝。吃饱喝足,蒋泊宁这才想起自己整日抱着这囊袋,不知白起喝过一口米浆没有,又将囊袋塞好,双手捧过去,道:“喝两口罢。”
白起取过囊袋,却没有喝,只放在一边,又将双手抱起来,化作黑铁山。
蒋泊宁坐在一旁,捏着自己的衣摆,细细打量白起。
忽地,白起听见蒋泊宁道,“白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起扭头回来看她,冷着脸却也不说话。
蒋泊宁问道:“两军对垒,敌方投降,兵卒二十万余,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第5章
篝火劈啪作响,裹着缕缕青烟,孟贲抱着长矛在一旁靠着树歇息,常年作战的兵士,几乎不能深眠,只发出细细的呼吸声,只叫人觉得恍若小兽的声音,安在这魁梧秦军锐士身上,显得格外违和。
巴蜀深山中虫鸣阵阵,早不似地动之前的死寂。
白起倚着树干,双手抱在身前,冷冷看着蒋泊宁,他未脱下那顶黑铁军盔,此刻蒋泊宁只能看见那阴影下他细长凤目格外晶亮。
白起此刻沉默着,更似一座石山,似乎能叫周遭的一切活物,觉得喘不过气来。蒋泊宁这样的感觉尤其强烈。
白起盯了她许久,险些让蒋泊宁退缩,方开口道,“又作先知了?”
蒋泊宁一愣,只道,“你只管回答我,若你是那胜方主帅,你会如何做?”
白起扭头直视前方,恍若背书一般道,“二十万兵力,便是脱下甲胄,碎釜而战,如我大秦死士一般,也有可以一搏的可能。这样的降?究竟是何等的酒囊饭袋才能写得出降书?”
蒋泊宁只道满头白线,这木头白起,莫不是只要一涉及兵家战术时便是如此杠精?蒋泊宁暗暗腹诽,酒囊饭袋?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可不就是酒囊饭袋吗?那又如何?那酒囊饭袋为了保全赵国兵士,还真写下降书,将你推入那不仁不忠的境地!
蒋泊宁只觉得自己是一头撞上了一堵死墙,气得只想骂自己一顿,此刻吃饱了脑子也灵活了,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这个木头白起!他日后如何被逼得带病打仗,如何被削爵赐死,都是他白起一个人的事情,与她蒋泊宁何干?!反正他白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叫他自作自受天道轮回好了!如此一窝气,蒋泊宁一手扫开膝上的那片大叶子,又要挪回去原位继续睡觉。
“二十万大军,若是投降,秦国如今也难以消化。”白起蓦地出声,蒋泊宁顿了要起身的动作,转头回来看他。白起那张脸仍旧没什么表情,只说道,“送还敌国?分批流放?徭役囚禁?哪一项都不可能。这二十万战俘,不论放在何处,都是反秦的一把利刃。”
白起看向蒋泊宁,一瞬只叫蒋泊宁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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