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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开口的是上官婉儿，一开口便惊艳众人，话中有话让人忍不住深思。
　　“婉儿姐姐什么意思？”阿秀问道。
　　上官婉儿继续道：“就是字面意思。”
　　随即她将目光移到许牧的身上，说道：“许牧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拥有的权力甚至连皇上都得忌惮无比，何必为了一些宵小伤神。”
　　许牧喝了杯酒，凝神道：“婉儿这话说的，难道我能将他们都杀光不成，你可别劝我这么做，我可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到时候业火加身，我迟早得去寺院出家。”
　　程处嗣被许牧逗得哈哈大笑，道：“要是你去出家，我就去将敢收留你的寺院砸了，许哥你是不可能当好一个和尚的。”
　　玩笑虽然开得有趣，但许牧隐隐觉得上官婉儿相比上次见面更加的睿智了一些，不是说她的才华长进了多少，而是更懂政治了。
　　听说她之前一直跟媚娘一起看奏折，说不定耳濡目染，行事也更加的果决利落了。
　　上官婉儿微笑摇头道：“许牧哥哥，以前觉着你聪明无比，如今怎么突然犯了浑了，难不成是喝酒喝多了？”
　　“放屁，爷千杯不醉！”
　　“若是许牧哥哥乐意的话，婉儿愿为许牧哥哥代劳。”
　　上官婉儿的眼神无比坚定，似乎她心中已经有了办法。许牧不知道她具体要用什么办法，但是她所用的手段无疑是传统的政治手段——栽赃嫁祸。
　　许牧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也很少真正的去费尽心思对付别人，除长孙无忌和李承干外，其他的更多是自己撞到许牧的枪口上了。
　　他没有说话，等于说他默认了。自己已经是汉王，是大唐的大柱国，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一方面脏了自己的手，一方面还干着杀手类的活，丢面。
　　上官婉儿会心一笑，道：“我一定会将事情办理妥当，许牧哥哥你就放心吧！”
　　李丽质听懂了，但是只是望了许牧一眼，并没有多说。虽然她一直都很讨厌各种政治斗争，但是自从李恪内乱之后，她开始认识到政治是没有和平的，除非有一方不断的妥协，但许牧看上去像是个不断妥协的人吗？
　　随着不断地成长，她的心也开始逐渐变得坚硬起来，与其到最后让双方斗个你死我活，还不如将这些闹事的宵小一网打尽。
　　即使皇弟身边的东宫属官将全部丧尽，她也并不觉得李治会无人可用。
　　李丽质看向许牧，许牧虽然实力强大到足以令任何人恐惧，但他并不是一只难以控制的、只盯着权力的野兽，和侯君集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爱上许牧的原因之一。
　　只要自己还存在一天，她就有自信能够和许牧携手共创一个更和平的环境。
　　她内心隐隐的坚定着这个信念，正是因为这个信念，她不再是可爱的小女孩，许牧这般强大，她也不能只做个守阁的姑娘。
　　而许牧的心情则与她截然不同，四女同时出现，预想中尴尬的场面没有出现，相反是一片其乐融融的画面。


第507章　一男四女
　　看着众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许牧感到由衷的开心。
　　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敏锐得多，其实席上四女谁不知道对方都对许牧有情呢，只不过没有互相拆穿罢了，眼神相交之间，不用任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许牧难得的产生了一丝醉意，在他并没有刻意控制酒精发挥的情况下，他的大脑开始有点昏昏沉沉，眼前朦朦胧胧的景象美好而又快活。
　　程处嗣找他划酒拳，兴致来了后两人就在酒桌上划起了酒拳。
　　“一听。”
　　“哥俩好呀。”
　　“三多多。”
　　“四季发财。”
　　“五魁首。”
　　“六六顺。”
　　“七个巧。”
　　“八匹马啊。”
　　“你吃酒啊。”
　　“满堂红！”
　　对于这种纯看运气的游戏，许牧也玩得得心应手，不出几个回合就让程处嗣连喝了四杯酒，眼看着他还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还想继续，他赶紧装输，几次故意输给他，自己也连喝了几杯。
　　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一片乐呵呵。
　　很快程处嗣就酒量不胜，昏沉沉的晕倒过去，而在座当中唯有秦怀玉和青城最适合将他送回去，他们俩相视一眼，起身道：“我们俩先将这头猪送回去了，你们好好喝，到时候不要忘了将诸位姑娘送回去哈。”
　　秦怀玉说完后，青城还偷偷朝着许牧挤眉弄眼，眼里带着些许狡黠的笑意。
　　“别抬我走啊，我还能喝，让我再跟许哥玩两把，我定能将他喝……”
　　他们三人走后，场上只剩下他们五人，一男四女。
　　许牧抿了口杯中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许牧如此，四女当然更加了，皆是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局面顿时尬住，气氛变得极为尴尬，耳边只有楼下的热闹声，五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平时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皱一皱眉头的许牧此时却怂了，眼神一直在四女的身上游离，不断地喝着酒杯里的酒，头脑无比的清醒。
　　最后他鼓起勇气打破沉寂：“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四女同时看向他，弄得许牧全身都有些发热，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许牧开头，她们都有了说出心里话的勇气。
　　李丽质率先开口道：“许牧，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事情说清楚吧。”
　　上官婉儿和张念念顿时脸就红了，阿秀则低下了头，没了一点任性的样子，反而很是拘谨。
　　“我……”
　　这一问倒叫许牧不知所措，心中感情这种事一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谁又能完全说得清自己的心呢。
　　许牧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不想将自己的心拆解开来探个究竟。
　　如今四女的目光都看着他，无疑她们是串通好的，今日就是想逮住许牧说个清楚，一直逃避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四女的目光，显然此时再不给出个答案的话，她们是真的要“造反”了。
　　可他心里对谁的感情更深呢，许牧自己也说不清分量孰轻孰重，四女跟自己的缘分都不浅，若是叫许牧伤害其中一个的话，自己毕生都会陷入内疚和痛苦之中。
　　“若是我的话会伤害其中一人的话，我宁愿什么都不说。”
　　奋力将这句话念完，许牧固执的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不看远处的万家灯火。
　　此时他的内心无比的纠结，仿佛两个大力士正在撕扯一般，同时心脏跳动越来越快，渐渐感觉胸口喘不上气来。
　　突然后面几声偷笑，许牧疑惑，哪来的偷笑声？
　　转过头去，只见四女围在一起窃窃笑着，反而许牧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直觉告诉许牧，这不对劲。
　　张念念笑道：“你还在波斯的时候，我们四个就在一起聚过多次了，早就互道了心意，并且义结了金兰，今日一聚就是探探你的心意。”
　　李丽质接着道：“三位姐妹都是真心待你，若是你对不起其中任何一位，倒是你的无情无义。”
　　上官婉儿也道：“今天你的态度看似挣扎，实际上却是最好的回答，只要你不负我们，我们也定不会负你。”
　　最后阿秀吐着舌头道：“许牧哥哥，我们偷偷的来试探你，你不会怪我们吧。”
　　看着四女不同的表情神态，许牧心中没有一丝被欺骗的感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好像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样，见了一片新天地。
　　心中一片暖流流过，不禁眼眶湿润了。
　　“不会，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许牧笑得灿烂而又开心，四女也皆是呵呵的笑起来。
　　……
　　真是有点乐不思蜀，这一晚许牧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觉得睡得格外的安稳，并且还做了一个悠长而又清晰的梦，梦的内容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种舒适的感觉一种留存在心。
　　“嗯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真是太舒服了！”
　　许牧早起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都恍若新生一般。
　　阿秀房里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在睡梦之中，许牧猜想她应该也有个好梦吧，昨晚对谁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不知道婉儿要用什么手段来帮我。”
　　许牧突然才想起来，上官婉儿昨天还说了一件正事，也是唯一的一件正事。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好戏，这么好幸灾乐祸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一想到之前那些家伙想要捧杀自己的嘴脸，许牧就觉得恶心，差点将昨晚的饭都给吐出来。
　　来到皇宫已是下午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过了一上午，进宫城的时候禁军侍卫悄悄地告诉他。
　　“皇上正在里面训斥人，大柱国小心一点。”
　　训斥人？
　　许牧兴致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这种好事难道不观摩观摩？


第508章　婉儿的手段
　　于是他不顾劝阻的来到了太极殿，还没进去，就听见李治不知道对着谁在大发雷霆。
　　“你们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真是丢了朝廷的脸面，朕都替你们羞愧啊！”
　　“若不是今日被人指摘了出来，朕不知道要被你们几个瞒到多久！”
　　许牧一进去，就见曾经的太子太师卫民文、太子太傅周素跪在地上，后面还有一些臣子，皆是跪在地上，龙颜震怒之下瑟瑟发抖。
　　知道许牧进来也不敢有半点愤色，依旧低着头望着地面。此刻他们哪还有心思去管许牧，反倒是心里更加的慌了，希望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或者在皇上的头上再烧一把火。
　　“大柱国来了？”
　　李治瞧见许牧进来，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一点，许牧微微颔首，并注意到远处上官婉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隐隐的弧度足以说明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
　　不过具体的来龙去脉许牧还不算清楚，李治到底是为何事大发雷霆？
　　“皇上，这几人到底是怎么触怒陛下了？”许牧拱手问道。
　　李治一拂袖，转过身去唉声叹气道：“简直是一桩难以启齿的丑闻，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叫他们跟你说清楚吧。”
　　许牧将目光转移到他们几人身上，卫民文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正好与许牧的目光对上，对上的那一刹，卫民文浑身打了个寒颤，赶忙低下头去，看着地面额头不断地冒冷汗。
　　再将目光看向其他人，连与许牧对视目光的勇气也没有，卫民文尚且如此，周素胆量更小，差点双手一软瘫倒下去。
　　许牧心里生起得意之感，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吗。他看着低下头的这些人，毫无疑问个个都曾是东宫属官，也曾是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
　　不过相比于许牧曾经面对的敌人诸如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来说，他们虽然年岁接近，但是稚嫩无比，比之许牧当初还要不自量力。
　　现在的许牧已经不是当初的许牧了，他不发怒不代表他懦弱，手握重权之下，他的一怒未必就比天子一怒要弱。
　　上官婉儿仅仅只是略施手段便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若是自己亲自出手的话，想必他们死的更加没有道理。
　　许牧将目光投到上官婉儿的身上，婉儿自信一笑，像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