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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两个来之前，李世民就把雍州别驾叫了过来，但是卢承业又怎么敢把全盘托出，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最后被李世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儿臣拜见父皇。”李承干跪下道。
　　“微臣拜见陛下。”许牧抱拳躬身道。
　　李世民半天不给回应，今晚的事情闹得让他头痛，一直扶额养神。过了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折子砸过去。
　　“好家伙，闹得这么大，我还以为你们要造朕的反！”李世民暴跳如雷的骂道。
　　李承干赶紧跪下道：“儿臣怎么敢，儿臣也是受害者啊！”
　　李承干的眼泪啪啪就往下掉，看得许牧心里直鼓掌，真不愧是一级演员。
　　“儿臣是被长孙冲所害，才会与许中郎将发生冲突，后来许中郎将救儿臣出来，儿臣才能幸免于难！”李承干大声的哭诉道。
　　古人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果然李承干这么一哭，李世民的脸色果然温和了不少。
　　李世民知道长孙家跟太子关系不简单，暗中走的很近，已经不是单纯的舅舅与侄子的关系了。
　　此刻李承干突然将矛头指向他的表兄弟长孙冲，倒是让李世民非常意外。
　　“那你倒是说说长孙冲是如何害你的，如果有一点不对，朕便先治你的欺君之罪！”李世民说道。
　　许牧心中暗自摇头，果然伴君如伴虎，就连当皇帝的儿子也不简单。
　　李承干哭诉道：“长孙冲先是邀儿臣到春日楼一聚，儿臣欣然前往，实际上他暗中买通左领左右府的三十多名备身到春日楼前拦住儿臣的轿子。”
　　“长孙冲要他们以许中郎将的命令行事，实际上是想嫁祸给许中郎将，好报长孙家之仇！
　　他们率先拔刀，儿臣的亲兵自然看不过去，所以发生了争斗，儿臣当时不知实情，还误会了许中郎将，实在是很惭愧。”
　　李承干神情一副惭愧内疚的样子，看向许牧的眼神满是歉意。
　　“然后呢？”李世民冷冷的追问道。
　　李承干继续道：“然后长孙冲便以儿臣的名义率领金吾卫和一部分千牛卫去抓捕许牧，同时暗中在春日楼控制儿臣的自由，还是许中郎将救了儿臣出来。”
　　李丽质和李婵在一旁听着，总觉得不对，仔细想想好像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许牧在心中摇摇头，李承干编的谎言漏洞太多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来请示朕，而是私自行动，难道没把朕放在眼里吗？”
　　李承干赶紧解释道：“并非这样，长孙冲知道许中郎将身上有父皇您赐予的天子令牌，所以才会急于出击。”
　　“那他是怎么调得动千牛卫和金吾卫的？雍州别驾卢承业又为何纵容行事？”李世民连连追问，如一发发炮弹一样射过来。
　　李承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因为这些都是自己暗中操纵的，总不可能把自己抖搂出来吧。
　　许牧突然回答道：“长孙冲偷派黑衣社的人偷来了兵部的令牌，拿着令牌长孙冲才能调得金吾卫和千牛卫，至于雍州卢别驾的事情，他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吧。”
　　卢承业大惊，许牧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暗示他卢承业勾结长孙冲？
　　“陛下，毕竟长孙冲拥有令牌，我也不好……”卢承业第一时间跪下来匆忙解释。
　　李世民不作言语，看着李承干说道：“继续。”
　　李承干继续道：“后来许中郎将率领他的寿山营打败了长孙冲，但是长孙冲已经服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后面又发生了一场战斗，儿臣就实在不知详情了。”
　　李承干已经把他能编的都编完了，就连长孙冲被许牧喂蛊，也被他编成了自己兵败服毒，一切又解释得通了。
　　李世民一下子便挑出了最大的问题：“寿山营不是城外驻军吗？他们又是怎么进来长安的？”
　　随后冷厉的眼睛瞪向了许牧，一瞬间仿佛千万压力加身，难怪臣子的腰总是越来越弯。
　　许牧依旧不卑不亢，眼神坚定的说道：“因为陛下赐予我的御赐腰牌！”
　　“放肆！”
　　砰！
　　李世民一怒，紫宸殿立马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许牧其他人都颤颤巍巍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朕的腰牌便是给你这样用的吗？你这是在辜负朕的信任！”李世民大骂道：“今天可以拿朕的腰牌率寿山营进入长安，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带他们来到朕的皇宫？”


第103章　编造理由
　　李丽质等殿上众人立马跪了下去，大小太监们几乎都快要贴在地上了。只有许牧依旧站立着。
　　私带兵马进入长安，这可是重罪，说得严重点就是谋反！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许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大声道：“臣带寿山营进入长安，一是反击长孙冲，不然臣如今就没有命在这里见到皇上了。二是剿灭长安隐藏的逆贼！”
　　李世民眉头紧锁，问道：“长安隐藏的逆贼？你的意思是你在西市杀的那些帮派的人都是隐藏的逆贼，能够威胁我大唐的安危？”
　　言语之间不仅有质疑，更有轻蔑之意，一些市井痞子，难道还能翻起滔天巨浪？
　　许牧点点头道：“陛下当时要臣查的两件事，臣这几天不敢怠慢，所以查到了一些线索，通过这些线索臣将金佛一事的来龙去脉全部都理清了。”
　　李世民闻言，气消了不少，心态平静下来，平和的说道：“那你快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许牧颔首，说道：“臣先说结论，金佛之事是两个吐谷浑人所为，现在这两个吐谷浑人已经被臣等俘虏，现在正关在雍州府的大牢里。”
　　殿上人皆惊，如果是异域人干的，那他们的目的就足以令人可疑，甚至可能引起两国的战争！
　　李世民沉吟许久，摩挲着胡须，半晌才说道：“你何以证明这件事是他们干的？”
　　许牧说道：“当初臣通过一些人得知逆贼是两个吐谷浑人，在黑衣社的带领之下混入长安，而后策划了金佛破裂一事。”
　　“后来臣在想他们是如何躲避金吾卫和千牛卫的巡查，于是臣想到了地下帮派，在长安的众多市井帮派中，臣觉得只有天井帮最容易藏人，于是臣开始在西市埋伏，终于有了收获……”
　　许牧将他如何识破银楼异常，进入地下通道偷听谈话全部不加描绘的陈述出来，许牧说的事情真实性极高，就连李世民听了也连连点头。
　　李丽质和李婵听到许牧各种传奇的故事后，心中连连称赞，她们想象不到平静的长安城内部也会有这么多的暗流涌动。
　　李承干现在暂时跟许牧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因此许牧说的时候，李承干多次称赞许牧勇敢过人。
　　“后来臣猜到长孙家和天井帮都要对付臣，因此臣才会到城外搬救兵，同时也彻底清扫长安城内，为陛下将长安城内的钉子拔除！”许牧说完，躬身抱拳。
　　“许中郎将不愧是被父皇夸赞堪比冠军侯的人，他完全不负父皇的重托！”李承干夸赞道。
　　李世民又陷入了沉吟之中，许牧知道，他这是在纠结吐谷浑和大唐之间的事情，一方面刚打完突厥，国力损耗严重，另一方面吐谷浑入主中原之心日益强烈，甚至都打起了暗杀自己的主意！
　　事情经过许牧和李承干这么一编，完全说得通了，没有了明显的漏洞。
　　一切坏事都推到了长孙冲的身上，起源于许牧杀掉了长孙焕，因此长孙冲有一颗炽烈的报仇之心才会做出这种事。
　　而许牧特意没有说出罗象的事情，刚才单单之说了一个金佛之事，就是有心帮李承干掩盖一下，毕竟那件事李承干才是主要参与者，更会让李世民想起兄弟相残一事，对谁都不好。
　　趁着李世民沉吟的时候，李承干转头看向许牧，眼神里满是疑惑，为什么自己这么害许牧，许牧还要帮自己掩盖。
　　难道许牧宽以待人、以德报怨？
　　别做梦了，以许牧狠辣的手段，他不会有一顶点同情怜悯的心思，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致对手于死地。
　　不杀李承干，甚至帮他掩盖一下不是说许牧多喜欢李承干，而是不想将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如同当初不杀李德謇一样，杀人不会给人快感，看着人失败伤心才会。
　　如果李承干死了，李世民会陷入极端的悲痛之中，这不只是一个父亲失去了儿子，更是大唐失去了一个太子，就算许牧是完全无辜的，朝堂群臣叽叽喳喳的都能把许牧说死。
　　更何况许牧同样不喜欢李泰，放他们两个一马只是让他们两个互相搏斗罢了，李承干死了李泰的霸主地位更甚，同样是件不好的事情。
　　许牧的志向是去边塞杀敌获得积分，弄得朝堂更加混乱，他以后出征的机会就更少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承干在历史上会自己作死谋反，都不用许牧亲自动手，少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李世民突然说道：“你们几个都退下吧，有些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
　　许牧、李承干和李丽质等人纷纷告退，一出宫门，卢承业松了一口气，赶紧围到李承干的身边，嘴巴不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丽质和李婵则靠近许牧，李婵笑道：“昨晚听到你叛乱的消息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呢。”
　　许牧低头轻轻一笑，说道：“你认识的许牧就是这样一个冲动莽撞的人吗？”
　　李丽质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你，或许你偏偏就是爱找死呢。刚才在殿上敢直言冲撞父皇的，你可算是第二个了！”
　　“哦？那第一个是谁？”许牧笑道。
　　“还有谁，魏征那个穷酸老头啊！”李丽质说道。
　　许牧点点头，魏征在唐初可是出了名的诤臣，可惜自己来大唐这么久还没有听过他的消息，更别说见到他本人了。
　　离开皇宫后，满身血迹的程胖子就在宫门口等着许牧，当时许牧的寿山营和金吾卫长街大战的时候，程处嗣一看到寿山营便光荣叛变了，寿山营自然是认识程胖子，这也给战前寿山营涨了不少的士气。
　　“满身的血污怎么不回家洗个澡再出来，等我干啥，看看我会不会押入大牢秋后问斩？”许牧打趣道。
　　程处嗣拍拍胸脯道：“咱俩可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我怎么能不顾你的安危呢，看到你安然无恙的从宫门里走出来，我才能放心啊！”


第104章　面子可真大
　　许牧无奈的摇摇头：“收了那一套吧，听起来怪恶心的。”
　　程处嗣凑过来问道：“皇上对你怎么说的，昨晚那么大的事情你还能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不会是太子跪下来求陛下放过你吧。”
　　“放屁！”许牧推开他，“你许哥敢作敢当，就算在皇上面前我也问心无愧！”
　　程处嗣憨憨的笑着。
　　“寿山营的情况怎么样了？”许牧问道。
　　程处嗣挠挠头说道：“我听秦怀玉说寿山营只损失几十个人，一晚面对两场大战能有这样的战绩，不愧咱们曾经带过的寿山营啊，没给咱们丢脸！”
　　许牧却一点也不开心，闷闷的说道：“毕竟这次寿山营的这几十个人都是为了我而死的，你待会到我那里拿点钱给秦怀玉，要他帮我寄给这些人的家人，也算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经许牧这么一说，程处嗣也收敛了笑容，点点头说道：“那一人多少？”
　　许牧思考良久，说道：“阵亡者给五百两吧，受伤者给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