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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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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懋德刚刚说完,全场又开始争吵。
  “我来说,我认同格位之论。只要吾守正持义,只要吾勤修德行,虽不可比肩圣人,却也是天下一等一之尊贵人也!”
  “胡言,尊就是尊,卑就是卑。哪能此尊而彼卑,哪能此卑而彼尊?若人人都做此想,必定纲常混乱,此乱世之妖言也!”
  “格不配位,禽兽高居庙堂,宵小残害地方,这才是乱世之由。当以人格得其位,此圣人‘用贤’之理。”
  “你说自己人格尊贵,你就真的尊贵吗?怕不都是些伪君子!”
  “混账,安敢横加诋毁于我!”
  “……”
  这次吵得更凶,甚至开始人身攻击。
  若不加以阻止,恐怕会升级为物理攻击。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费元禄又去满场安抚,“诸君,若欲发言,请先举手。”
  刷刷刷,手举起一大堆。
  费元禄从老师开始点名:“陈先生,你先讲。”
  陈立德根本坐不住,直接走入场中,质问赵瀚:“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哪来的平等。你在搅乱纲常!”
  赵瀚微笑道:“纲,绳也,法也,制也。无非指人位,这与人格有关吗?这妨碍人格平等吗?”
  陈立德终于忍不住了:“若君上无德,难道臣子还能造反不成?”
  赵瀚收起笑容,表情严肃,拱手向北:“若君上无德,臣子更当勤修德行,辅佐君上贤明仁爱,此正是‘致君尧舜上’之理。”
  陈立德对此无法反驳,顿时急得额头冒汗,捶胸顿足道:“朱子言,男女有尊卑之序,夫妇有倡随之理。既然夫倡妇随,便是男尊女卑、夫尊妻卑。丈夫即便无德,妇人也只能跟随!”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另一个老师大喊:“老匹夫,你真真该死,竟敢曲解朱子之言!”
  陈立德回呛道:“此便朱子本意,我又哪里曲解了?”
  等大家闹得差不多了,等费元禄压下辩场噪音,赵瀚才微笑道:“陈先生,这句话不是朱子说的,是朱子在书中收纳的程子(程颐)之言。”
  程颐说的?
  陈立德有些尴尬,他以为是朱熹说的。不过输人不输阵,再次嘴硬道:“既然朱子收纳程子之言,便是朱子赞同此理!”
  赵瀚哈哈大笑:“陈先生,在下才疏学浅,不懂太多儒家经义。可要说到朱子,那还是有些研究的。含珠书院的藏书楼,有朱子的所有著作,包括朱子与朋友、学生的通信。这三年来,在下可是把朱子的著作都读完了。请问陈先生,朱子的著作,你又读了多少?”
  陈立德顿感不妙,关于朱熹的文章,他只认真读过《四书集注》,因为那是科举考试内容。
  当然,陈立德比普通士子更强,他还粗略读过《朱子语类》。
  至于朱熹的其他著作,闲得蛋疼才会跑去读。
  “莫要扯那许多,朱子收纳程子之言,赞成夫倡妇随之论,”陈立德冷笑道,“你说男女平等,你说夫妻平等,便是忤逆了朱子和程子!”
  赵瀚摇头道:“朱子收纳的程子之言可多了,还包括那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句话也是程颐说的?
  陈立德心中暗道侥幸,他还以为是朱熹说的呢,刚才差点就一起吼出来了。
  赵瀚环顾场上众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这句话害了多少女子?若是朱子泉下有知,怕要痛骂徒子徒孙,一个个都是数典忘祖之辈!”
  “难道守节还有错?”陈立德顿时兴奋起来,认为自己抓住了赵瀚的话柄。
  赵瀚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都是他摘抄的朱熹语录,专门为今天的辩论做准备。
  翻开朱熹语录,赵瀚开始给朱熹正名:“朱子在《近思录》当中,记录了程子之父,让甥女改嫁两次的故事。朱子的学生不解,为何程子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程子之父却让甥女两次失节改嫁。陈先生,你知道朱子怎么回答吗?”
  陈立德已经快疯了,反复被颠覆三观。
  说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程颐,其父居然自己违背,而且还违背了两次!
  赵瀚继续说:“朱子回答,大纲恁地,但人亦有所不能尽者!”
  朱熹的意思很明显,守节是儒家纲常,固然应该遵守。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不能把对圣人的要求强加于凡人之身。
  陈立德立即抓住其中关键:“人亦不能尽者,是因为礼乐崩坏,凡人不能遵守纲常,朱子对此痛心疾首!”
  “真是这样吗?”
  赵瀚低头查找朱熹语录,说道:“那再来看朱子说的其他话。朱子有言:礼之大体,固重于食色矣,然其间事之大小缓急不同,则亦或有反轻于食色者,惟理明义精者,为能权之而不失耳。”
  (朱熹说:礼法固然重要,但世间之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只有真正明白经义道理的人,才能权衡其中利弊得失。)
  赵瀚继续说:“这句话,可能还模棱两可。咱们再看下一句:盖经者只是存得个大法,正当的道理而已。盖精微曲折处,固非经之所能尽也……权者即是经之要妙处也。”
  (朱熹说:儒家经义,只提供纲领性精神,只提供正当的道理。细微之处,难以言尽。审时度势,应对变化,不生搬硬套经义,要灵活运用经义,才是真正掌握了经义的精髓。)
  陈立德还不肯认输:“此段话,乃朱子辩经,非朱子赞同寡妇改嫁。”
  “好,那就说更直接的,”赵瀚继续讲述朱熹语录,“陈师中之妹不愿改嫁,朱子这样劝说: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自世俗观之,诚为迂阔!”
  轰动!
  全场轰动!
  无数师生都惊得站起来,他们寒窗苦读,以程朱理学为尊。
  从来就不知道,朱熹竟然劝寡妇改嫁,竟然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迂腐之言。
  原来,你是这样的朱熹!


第064章 【欺负你们读书少】
  之前的格位之论,让郑仲夔非常震惊。
  但此时此刻,郑仲夔都快笑死了,眼前场面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滑天下之大稽。
  赵瀚,也在断章取义!
  可在座的师生二百余人,包括提学副使蔡懋德在内,竟无一人发觉赵瀚在鬼扯。
  蔡懋德确实是名儒,但他主修的是心学,看过《朱子语类》已算合格,哪会去翻阅全套的《晦庵集》?
  “蔚然兄,你这弟子,真是……一言难尽啊。”郑仲夔憋笑道。
  庞春来问道:“他在胡说八道?”
  郑仲夔摇头:“也不算全部胡言,大体还是正确的。只是劝寡妇改嫁上,你的学生在断章取义,欺负在场之人没读过《晦庵集》。”
  “朱子怎说的?”庞春来颇为好奇。
  郑仲夔笑道:“陈师中之妹,夫死欲改嫁,朱子劝她守节,结果愣是没劝住。”
  “咳咳咳!”
  庞春来连声咳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郑仲夔愈发觉得好笑:“你这学生,可妙得很。他用朱子的原话,断章取义,生将劝其守节,变为劝其改嫁。可若通读朱子著述,他这么断章取义,却又没有违背朱子的本意。”
  “怎么说法?”庞春来被绕晕了。
  郑仲夔解释说:“对于寡妇,朱子的观点无非三个:赞成守节,同情改嫁,反对殉夫。陈师中之妹,又有特殊原因,其亡夫也是朱子的朋友。朱子一向宣称,若丈夫死了,上有老下有小,妇人应当守节,以照顾公婆和儿女。朱子劝陈师中之妹守节,便是此理。”
  “原来如此,”庞春来恍然大悟,又问道,“他就不怕被拆穿?”
  郑仲夔笑着说:“你这学生,精明着呢。《晦庵集》足足一百卷,能通读此书之人,自能领悟朱子真义,不会当场拆穿他。而想要反驳他的人,又没有耐心通读此书。”
  庞春来问道:“他不怕有人去查阅朱子经义?”
  郑仲夔反问:“怎么查?《晦庵集》有一百卷,具体文章,并无目录。且朱子还有其他著作,真想把这篇文章找出来,至少得耗费十天半个月。”
  庞春来赞许道:“此子奸……聪慧,吾心甚慰。”
  别看在场师生,此刻都被朱熹语录给震惊。
  但辩会结束之后,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潜心研读朱熹著作。就算有人去读,肯定也坚持不了几天。
  真正能坚持下来的,必可领悟朱熹真义,又怎会拆穿赵瀚的鬼把戏?
  如果赵瀚哪天翻车,简直可喜可贺,证明他已经名声远播!
  ……
  赵瀚继续拿着小抄翻找,很快找到新的内容:“陈先生,我再来读一段,此文出自《朱子语类》,想必先生也是看过的。”
  陈立德确实看过《朱子语类》,却是在少年时代,距今已有好几十年了。
  见赵瀚又要读朱熹语录,陈立德忍不住后退,只想赶快逃离这尴尬现场。
  赵瀚说道:“原文挺长的,我便述其大意。簿权县有一妇人,因丈夫无力养家,想要跟丈夫离婚。朱子的学生说:‘夫妇之义,怎能因家贫而相弃?官府不可能答应。’陈先生,你可知朱子如何回答?”
  “当然是……”陈立德吞吞吐吐,他实在不敢再乱说了,这不是他印象中的朱熹。
  赵瀚笑道:“朱子说,这件事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要了解夫妻双方的情况。若真是因为丈夫的过错,导致其妻难以度日,那就不能拘泥于纲常大义。”
  赵瀚突然停下来,环望着全场师生,朗声说道:“朱子之言,已经很明白了。即便在嫁从夫,即便夫为妻纲,但丈夫有重大过错,妻子可以请求离婚,官府也应当允许其离婚!这难道不是男女平等,难道不是夫妻平等?”
  辩论现场死寂一片,理学三观再次被刷新。
  庞春来低声问:“这个没有断章取义吧?”
  郑仲夔摇头道:“没有,朱子真是如此说的。”
  闹着要造反的秀才刘子仁,终于忍不住发问:“学弟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赵瀚指着藏书楼的方向,说道:“含珠书院有朱子全套著述,已在藏书楼里躺了近百年。诸位老师,诸位同学,若有疑问,可自行查找翻阅。”
  “多谢提醒。”刘子仁抱拳答谢。
  朱之瑜突然走到费元禄面前,拱手说:“费山长,余姚士子朱之瑜,请求在含珠书院借读一年。”
  把余姚士子都吸引来了?
  费元禄心头非常高兴,说道:“向学之心,人皆有之,朋友尽可留下。”
  朱之瑜八岁丧父,家道中落。兄长考取武进士,这才变得富裕起来,但还是找不到机会,无法阅读朱熹的全套著作。
  真正向学的士子,不是不想看“闲书”,而是“闲书”太过珍贵!
  许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比如费映环想看古文名篇,还得自己游学于江南,到各大家族的藏书楼里去找。
  赵瀚再次拿起手中小抄,问道:“陈先生,你还要跟我辩朱子吗?也不用枯燥的辩经,可以来说说月亮。朱子认为月亮不发光,受太阳照射而明亮,如此才有了月亮的阴晴圆缺。”
  “不必辩了,朱子说日照月发光,那定然就是日照月发光。”陈立德说完就走,直接转身离开辩场。他没脸再留下来辩论,甚至没脸留在含珠山,等这个月的工资拿了就辞职。
  赵瀚询问众人:“谁还要跟我辩朱子?”
  无人回答。
  赵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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