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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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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守正说道:“自是出自名家大儒之手。”
  “这是一个十四岁家奴写的!”陈立德痛心疾首道。
  “十四岁的家奴,就能有这般见解?”祝守正吃惊不已,问道,“费氏的家奴?”
  陈立德拍案说:“可不正是费氏家奴!”
  祝守正顿时冷笑:“这费氏啊,守着河口镇那块宝地,自己也是靠做生意起家,偏偏就不好好做生意。祖上出了几个名臣,还想着一直出名臣?本家子弟考不上,就资助同乡士子,现在居然连家奴都弄去读书。”
  “他们想做官想疯了!”陈立德连连附和。
  祝家和费家,虽然多次联姻,但两族矛盾越来越大。
  一是抢生意,二是争田产,没直接打起来,已经算彼此克制。
  陈立德又说:“这个家奴,听闻是北方流民,被那费映环带回铅山。家奴就家奴,竟还落了户籍,以义子身份科举,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祝守正讥笑道:“简直败坏费氏门风。”
  陈立德继续说:“这个家奴,受了费氏如此恩遇,竟不老老实实读书。写文章宣扬格位论,他是想做什么?无非记着家奴出身,想真正做主人呢。”
  祝守正点头道:“确实如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陈立德还在继续上眼药:“含珠书院的山长费元禄,非但不阻止,反而为其举行辩会。我怎看得下去?就出头与之辩论。谁知那厮牙尖嘴利,断章取义,歪曲圣贤。费元禄又偏帮于他,我这堂堂的经馆先生,竟被一个童生驳倒了。”
  “哈哈哈哈!”
  祝守正幸灾乐祸,指着陈立德说:“贤弟啊,你怕是面子丢大了。我就说嘛,好好的含珠书院经师不做,跑来我这石塘镇做私塾蒙师,原来是没脸在河口镇待下去了。”
  陈立德苦着脸说:“端止兄,你我相识数十年,又何必如此奚落?”
  祝守正再次阅读《格位论》,说道:“不论如何,这篇文章写得不错,道理也讲得很明白。”
  陈立德急道:“端止兄,此乃乱国乱家之文也!”
  “何来此说?”祝守正不解道。
  陈立德解释道:“石塘镇数万造纸工匠,有一半都是祝家雇奴。石塘镇无数田亩,至少六成是祝家产业。若格位论传播至此,那些雇奴、佃奴心里怎想?他们会觉得,自己也不低贱。既然不低贱,会不会造反闹事?”
  祝守正愕然。
  陈立德继续说道:“我可听说,石塘镇的造纸匠,无理都要闹几番。若格位论通行于世,他们再闹事就更有理了!”
  祝家主营造纸业,最怕的就是工人闹事,平均两三年就要罢工一次。
  特别是几道核心造纸程序,工匠们一个个都精贵得很,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培养出来的。
  别的家奴若敢胡闹,直接打死埋了便可。
  这些工匠罢工,祝家真舍不得打。别说打死,就是打坏了,那也等于把自家银子往水里扔。
  祝守正再看《格位论》,顿觉不堪入目,低语道:“果然是乱国乱家之文。”
  陈立德说:“须趁着传播不广,赶紧将那家奴踩翻在地!”
  “可费家的家奴,我又怎管得了?”祝守正眉头紧皱。
  陈立德笑道:“鹅湖费氏的户帖,在那费元祎的手中。铅山费氏的族长费元真,又跟含珠书院的山长费元禄矛盾重重。只要说服费元真、费元祎,就可将那家奴从黄册除名!到那个时候,童生做不成了,一个家奴写的文章,又有什么用处?”
  户籍黄册,分为两份。
  “户帖”由百姓自己保管,可以理解为户口本。
  “户籍”留存于官府,是统计人口、征收赋役的依据。
  最初,任何户口、土地变更,都要层层上报到户部,户部盖章又传下来方可生效。
  人口一多,这就不具备操作性了。
  到明中期,权力被迫下放到州县,知县、知州盖章就能搞定。
  费元祎跟儿媳娄氏闹矛盾,一直藏着个大杀器没用,那就是手中掌握的户帖。他想抹掉“费瀚”这名字,可谓轻轻松松,也就跟知县吃顿饭的事儿。
  一旦在户帖除名,赵瀚的童生也就没了,这就是主人对家奴的控制力。
  祝守正沉吟半晌,不作任何表态,只说:“祝家私塾,能礼聘贤弟执教,今后科举定然兴旺。”
  “吾一定竭尽全力,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陈立德起身作揖。
  待陈立德离开房间,祝守正唤来一个家奴:“去送我的拜帖,请乡老们下月初五来石塘,就说我备下酒菜要泛舟赏雪。记住,费元真、费元祎两位老爷,务必要把他们请来。”
  其实,不必陈立德上眼药,费元真此刻已经动手了。
  费元禄扩充学田,整顿含珠书院,处理费松年一家的后事,在家族内部的威望迅速提升。再加上,铅山费氏的宗谱,也是费元禄负责编撰的,风头早就把族长给压下去。
  这两三年来,族内出了什么纠纷,都跑去找费元禄解决,族长费元真反而被无视。
  赵瀚公然提出格位论,又获得费元禄的支持,立即就卷入族长、山长之争。
  鹅湖,费宅。
  费元真拍出一本杂志:“贤弟啊,令郎收的那个家奴,可真真有好大本事!”
  费元祎阅读文章,沉默不语,并无表态。
  “怎不说话?这是要造反,是要翻身当主子!他自己造反不论,还煽动家奴都造反!”费元真愤怒道。
  费元祎突然露出微笑:“既然在书院学习,那便是元禄的学生,我不是很方便插手。”
  都是老狐狸,族长跟山长的争斗,费元祎怎会傻到去掺和?
  而且,赵瀚是费映环领回来的,也是费映环建议上户口的。他虽然跟儿媳有矛盾,却不愿再跟儿子闹翻。
  费元真手里也有秘密武器,开出价码道:“若是贤弟能帮忙,我就让弟妹进宗祠。”
  费元祎愕然,脸色古怪,迟疑良久,终于叹息说:“且容我考虑。”
  费元真口中的“弟妹”,自然不是鹅湖费家那位老太太,而是被老太太打死的良妾。她是费元祎心中的白月光,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爱情,也是老二费映玘的生母!
  四十年前,费映环的生母,杖杀了费映玘的生母。
  二少爷费映玘,这四十年来,一直称呼杀母仇人为娘亲!
  费元真走了,费元祎却心绪难平,他喃喃自语道:“清儿,清儿,我都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费元祎是一个为了名声,逼着孙女去死的老顽固。
  但曾几何时,他也离经叛道,为了真爱而逃婚,被父亲派人捆去拜堂。
  谁还没年轻过?
  只是那吃人的礼教,将鲜活可爱的人性,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此时此刻,费元祎仿佛被唤醒,生出多年未有的冲动。为了曾经的爱人,他宁愿跟长子闹一场,实现他当初许下的诺言。
  他许诺的时候,爱人已奄奄一息,就躺在他怀里惨笑。
  把爱人送进宗祠,把赵瀚移出户籍!
  翻出户帖,费元祎挥笔一钩,“费瀚”变成一团墨迹。
  “备轿,备船,我要去县衙!”


第072章 【理清矛盾】
  “荒唐,昏聩,短视之极!”
  费元禄咆哮怒吼,气得失去理智,在屋里疯狂的摔东西。
  但凡童生,都在县学有备案。
  费元祎把“费瀚”移除户籍,又跟费家没有血缘关系,再经知县亲自过问,童生档案立即被删除。
  良久,费元禄终于冷静下来,一脸阴沉前往横林祖宅。
  “山长,我家老爷不在。”门子堆笑应付。
  “闪开!”
  费元禄大喝一声,提着登山杖就冲进去。
  下人哪敢阻拦?
  一路闯进内院,费元真早已接到通报,亲自来到院中迎接,亲热笑道:“元禄,我刚做了一首诗,你来帮忙斧正斧正。”
  费元禄站在院中不动,质问道:“兄长,你为何要那般做法?”
  “出什么事了?”费元真一脸茫然。
  费元禄说道:“书院童生费瀚,被县学给除名了!”
  费元真还在装傻:“费瀚是谁?是我费氏子弟吗?哪宗哪房的后生?”
  费元禄说道:“此人是鹅湖费氏的义子,天资聪慧,大有可为!”
  “鹅湖费氏?”费元真叹息说,“贤弟啊,你又不是不知,我这个没用的族长,连横林本宗都管不动,哪有能力去管鹅湖费氏?此事我真的不知,你若想做什么,尽管去找费元祎。”
  费元禄终于忍不住,怒吼道:“你我有什么矛盾,可以摆出来明说。费氏文脉衰落,子孙皆不济事,好不容易收个有前途的养子,哪里能够自毁长城!”
  费元真讥笑道:“一个养子,也能倚为费家的长城?我看你是糊涂了!”
  费元禄痛心疾首道:“此子小小年纪,便已有学问主张,被蔡督学大加赞赏。不管他以后是否考得举人进士,都能提振我费氏名声。你……你们将他移除户籍,真真是目光短浅之辈!”
  “养子便是家奴,居然还给他上户籍?要不要哪天让他进宗祠?”费元真冷笑。
  “若能成事,便进宗祠又如何?”费元禄针锋相对。
  “可笑至极!”费元真拂袖而走。
  费元禄提着登山杖大吼:“老匹夫,你枉为费氏族长!”
  铅山费氏,大明朝廷,一个样子,并无区别。
  有人想要做事,就会有人使袢子,令其一番心学付之东流。
  费元禄踉跄而行,失魂落魄的离开。
  一个赵瀚,不至于让他如此痛心。
  而是费家的内斗,让他感到绝望,一时间什么心气儿都没了。
  坐船前往河口镇,仰望那巍峨的三人阁坊,回想当年铅山费氏的威风,费元禄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
  雪花飘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
  “哥哥,你莫要难过。”费纯安慰道。
  赵瀚哈哈笑道:“一个童生而已,不做便不做了,哪有甚值得难过的?”
  费纯焦急道:“这可不是童生的事。哥哥被户籍除名,今后便跟我一般,只能做费家的奴仆。”
  赵瀚收起笑容,郑重说道:“费纯,你要记住。人生天地之间,没有谁比谁低贱,家奴就不如童生吗?”
  “话是这么说,家奴跟童生,又哪能相提并论?”费纯哭丧着脸。
  费如鹤这些日子,不知跑哪儿去了,估计回家缠着母亲要钱,想要拜访名师学习骑射。
  费纯被留在河口镇,跟费瑜一起售卖《鹅湖旬刊》,反而与赵瀚接触得更多。
  赵瀚曾经救过他的母亲,免于被主母娄氏打死。赵瀚出手大方,为人也很仗义,而且是家奴出身,让费纯觉得更加亲近。
  家奴跟家奴,可以真正交心。
  家奴跟主人,便关系再好,也总是隔着一层。
  费如鹤只能是主人,赵瀚才是费纯的朋友。
  很快,徐颖、刘子仁、费元鉴、费瑜,也得知消息赶来安慰。
  “哈哈哈哈!”
  赵瀚爽朗大笑:“诸位何必愁眉苦脸,一个童生有甚了不起的?莫要再为那妇人态,今日我做东,且去鼎盛楼吃酒!”
  众人尽皆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朱之瑜静立雪中,看着赵瀚反过来安慰伙伴,心中生出一种非常古怪的想法。
  换位思考,这种事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朱之瑜不认为自己能坦然面对。
  这真不是童生的事,而是由良籍沦为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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