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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余烟-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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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略,也有经营货殖产业的经验;遂以费观为偏将军、南郡太守。
费观作为第二批支援荆州的益州军主将,也正好取代麋芳的职位。
关羽接收了这万余人马以后,将其精锐善战者数千留在江陵,继续归属费观麾下。此番曹军南下,而关羽本人亲率水军出征,留守江陵的重任,便落在关平、赵累和费观三人身上。
此前连续半个月的激战,江陵城中守卒死伤不小。荆州军倒也罢了,他们是关羽的麾下,许多将校都跟随玄德公多年,甚至还有玄德公的涿郡同乡在内,多年来一起经历不知道多少腥风血雨。哪怕曹军势大,他们也没有半点惧怕。
但费观所部的益州军就稍微弱了点。
他们身在益州,往日里只听说曹丞相一统北方的威势,这几日苦战下来,随着伤亡逐渐产生,又见曹军兵力如山如海,难免士气有所低落。十余日前,关羽率领水军离开江陵,随后曹军大进,把江陵城彻底围了个严实……这情形愈发使得益州将校们疑虑。
关平曾听说,有人私下向费观抱怨说,是不是关羽眼看局势不妙,先自脱身。当然这种说法立即遭到费观的驳斥,但既然有这样的说法,证明队伍已经开始动摇。
关平不得不对他们格外上点心。之前命令周仓去那里支援,事实上也带着监察的意味,万一益州将校有谁在阵前动摇的,周仓身为关羽的亲将,可立斩之。
周仓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于是咬牙起身:“遵命!”
他也不下城,就带着自家百余名甲士,沿着城墙顶端的步道向东面急奔过去。
关平保持着背靠堞墙的姿态,稍稍休息会儿,又对左右的同伴们道:“不要慌,等着,等敌人靠近过来!”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上方一阵怪风掠过,数枚石弹越过这段城墙,砸进了城里,伴随着轰然巨响,砸倒了好几处房舍屋宇。接着无数箭矢遮蔽天空,成千上万名曹军吼声如雷,开始了进攻。
关平骂了一句,猛地蜷缩身体,躲进了几名扈从高举的盾牌下面。一阵噼噼啪啪的箭矢响过,他掀开盾牌,只见适才站在城墙上的将士有好些人当场死伤。
死者的鲜血流了满地,汇入墙头积攒的雨水里。而伤者竭力忍着痛,把自己的身体往墙后挪动。所幸提前安排了后继部队,他们正慌忙沿着马道狂奔上来。
这一段的情形还算好的,左手边数百步处,一枚石弹正中墩台,当场砸得墩台坍塌一半,台上将士血肉横飞。紧跟着箭雨再泼洒一轮,使得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没办法。江陵新城的营建,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这时候还没完成。各处城墙俱已成型,但城墙沿线的墩台、马面之类,都是临时用木料赶制的,着实不够牢固。这给守城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关平骂了一声。
“马玉!马玉!”他喊道。
一名骁将跃身而出:“我在!”
“你带本部,往西面杀过去,抵达庚字城台,帮他们打退这一拨进攻,然后折返!”
“遵命!”
名叫马玉的大汉,与周仓并为关羽身边的亲将。此人面如黑铁、肩宽臂长,十余年来久随征伐,剽悍善战。关平军令一发,他持刀在空中舞了一圈,立即召集本部甲士,向着那处新遭石弹痛击的墩台冲了过去。
“再来个人,去问问赵累!”关平吼道:“我们的石砲呢?让他动起来啊!”
几名亲卫狂奔下去。
关平不再理会其它的事。他扶着堞墙,探出半片头盔,仔细观察曹军动向。
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也许是因为紧张,他满头满脸的大汗,汗水淌过脸上的血污和伤处,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注意到了曹军本阵方向的将旗,原本只有曹仁的征南将军旗,但今日却多了几面稍小些的校尉旗。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旗上字号,但毫无疑问,曹军投入了生力军。怪不得今日的攻势,较前几日猛烈许多!
关平退回堞墙下方,忽然想到之前父亲离去时的场景。
当时关羽把江陵城防托付给长子,要他做好坚守十五日的准备。关平和众将也都信誓旦旦……当时真觉得以江陵的险固,足以应对强敌。
现在想来,自己委实轻佻了。就在过去这几日里,麋城丢了,子胥渎丢了,江津港也丢了,前日里江陵旧城也失去了控制……曹仁这厮固然善战,曹军也实在太多了点!
到今日这局面,想要守住江陵,领兵大将须得拿命去拼!
身边墙头的夯土簌簌而动,是一座云梯搭了上来。随即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由低到高,越来越近。
关平平伸手臂,慢慢下压,示意和他紧靠着的同伴们不要急。直到那脚步声和呼吸声几乎就在他的脑后响起,他才猛然翻身,持着长枪向云梯最前方一人全力刺下去。
第五百七十五章 逆流
雷远端着一碗拌着细碎韭菜的豆羹,从船舱中出来。因为下雨,他用袖子遮着漆碗。
阎宇紧跟在他身后,双手环抱着一个黑陶的大甑。他用下颌压住大甑的盖子,免得盖子晃动。因为过去两年里顿顿都吃了饱饭,还有肉食,这名侍从的个子长高了很多。所以虽然抱着沉重的大甑走在晃动的船上,却并不为难。
跟在阎宇身后的是叱李宁塔,他一手托着大缸,另一手端着木盘,盘上摆了很多碗碟。阎宇时不时回头看看叱李宁塔,提醒他不要把口水淌进缸里。
甑里装的是蒸熟的肉脯,有羊肉,也有狗肉,还有鼋肉,乱七八糟地蒸在一起,因为加了足够的葱、姜、豆豉等佐料,闻起来味道不差。
而缸里装着豆羹。雷远手里的豆羹,就是从缸里舀出来的。
雷远是来船上分发食物的。
他相信充足的伙食和营养供给,是保障将士们战斗力和忠诚度的关键。所以无论何时,他都竭力筹措足够的补给,绝不让将士们饿肚子。
此前在庐江的时候,他们大吃特吃夏侯惇所部的军粮。至于现在,军粮虽然消耗殆尽,但条件已经允许他们吃些好的,尤其是伤员们,应该吃得更好些。
这艘船,是荆州水军调用雷氏部曲的船只。船身很大,舱里也宽敞通风,被雷远用来安置地位较高的伤员们,比如郭竟。
郭竟已经渐渐恢复,至少不再发烧了,还能吃些东西。医官们都说,他实在是命硬。雷远适才与他聊了两句,看着他喝了粥,吃了几口肉脯,这才出来。
因为准备的食物有多,雷远往甑里舀了块肉脯,放在豆羹上,将之递给眼前的船员首领。
“辛苦啦!”他笑道。
船员首领胡子拉碴,眼圈发黑,显然这一路确实辛苦。他端着碗,有些激动:“能帮着宗主和大家安全归来,谈什么辛苦!总算幸不辱命,我……我……小人……”
“你是陈洪!”雷远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我还给你发过绶带呢!”
这船员首领,正是雷氏部曲中擅于操舟的庐江襄安县人陈洪。三年前雷远翻越灊山,渡江抵达乐乡的时候,他提前发现了江面湍流,于是驾驶小舟往来示警,使得多艘装载工匠、财货之属的大船避免了船毁人亡的惨剧。因为这个功绩,他得到雷远计功、赏赐,并颁了绶带。
此番荆州水军前往江夏接应,光靠军船自然不够,所以提早征发了大量商船、渔船。陈洪作为雷氏部曲,参与接应自家宗主的船队,自然义不容辞。
陈洪的眼睛发亮。他真没想到,时隔两年多了,雷远还把这事牢牢记得。
而雷远从阎宇手中拿过大甑,交给陈洪:“还有那些粥,也都是你的。让袍泽兄弟们都吃饱了,接着还有大事要拜托诸位!”
陈洪连声道:“宗主放心!大家全都做足了准备!”
雷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阎宇和叱李宁塔,登上小船离开。
阎宇是雷远两年前巡视乐乡各处围屯的时候收下的侍从,当时因为雷远身边的老仆多病,婢女阿堵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因而召了阎宇跟随着阿堵,平日里搭一把手。
后来雷远迎娶了赵襄,家中仆婢渐多,阎宇就转而伺候些笔墨尺牍上的杂事,平日里被李贞当作小弟。
雷远出征作战的时候,自然不会带着这孩子。但是,当雷远回到宜都郡境内时,蒋琬等留守文武和周虎等宗族管事们立即赶来,连带着阎宇也被赵襄派来,连夜跟到雷远身边。
雷远确实已经回到了宜都郡境内。包括关羽和他统带的荆州水师,还有雷远从庐江带回的许多军民百姓,也都已经到达了宜都。
确切的说,他们现在正处在乐乡县东部的河道上。
这处河道是前汉时,洈水直通大江的旧河道。后来地貌变迁,河道渐渐干涸淤塞。只在春夏涨水季节可用,藉着小型船筏可以贯通南方的油水和洈水。雷远担任乐乡长以后,带人疏通河道,使之能够全年通航大船,同时又在水口河心处建设了堡垒和桥梁以扼守。
昔日关平、刘封和霍峻等人初次来乐乡探访,就是在这里撞见了带人用杩槎挡水,固定堤岸的雷远。
当时开辟河道用了许多劳力,甚至占用了开拓田地的力量,使得不少下属都有疑虑。后来雷远在乐乡兴建大市,又在岑坪设立护荆蛮校尉的驻地,这洈水故道连接这两处,又贯通大江,一时间成了商贾们坐船往来的重要通道。
七天前,荆州水军大批舟船在安陆接到了雷远所部,旋即转回。
他们从涢水入汉水,再由汉水转入夏水,因为夏水西段的江津港被曹军截断,他们穿过云梦泽,直抵大江,再经过大江抵达公安。一部分船只停留在公安,开始卸下装运的军民;而关羽本队军船带着雷远等人,从公安城下的油口进入油水,一路上行,最终抵达乐乡县,绕入洈水故道。
这一路上,足足八百余里的水路,少有顺水,多是逆流,有时倾盆大雨,有时整日无风,还曾撞见云梦泽里不知怎地水道变化,以至于大批船只搁浅。
水军将士和船夫们竭尽全力解决难题。他们驱使船只,昼夜摇橹,甚至连关将军本人都亲自下船,带领甲士们拉纤拖船。所有人十万火急地赶路不停,用最快的速度绕行到了江陵上游。
这一趟,沿途船只损坏不下四十艘,而水军将士们也个个都精疲力竭。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精神亢奋,原因正如雷远所说,接下去还有大事要做!
雷远等人坐着小船,绕过岸边密密麻麻的芦荻草,靠近设在河心的堡垒。
因为邓铜曾负责在百里洲牧马的缘故,这几座堡垒是邓铜带人修建的。堡垒的样式很奇怪,据说是匈奴人在并州设单于庭时,向河西羌人学来的样式,唤作“邛笼”。用卵石垒砌而成,高达数丈,极其坚固。
雷远仰头望去,看见关羽正在邛笼高处眺望。他身后随侍十余名将校,包括了雷远留在宜都郡的雷澄、韩纵和沈真等人。其余的多是荆南各地驻守军将,还有个熟人,乃是即将成为雷远妹夫的零陵北部都尉习珍。
雷远顾不得地上湿滑,连忙一溜小跑,往邛笼顶上去。
刚踏出楼梯,便听关羽道:“续之,你挖通这水道已有两年了吧?曹氏在荆南颇有密谍,竟不能侦知,也是奇了。”
雷远连忙解释道:“曹氏在荆南的密谍,无非依托荆襄大族的人脉。但荆襄大族本身忙着在乐乡大市采买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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