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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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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着黑,遵循着记忆,白贵走进一方宅邸。
  这是三进的院子。
  是白鹿村鹿家的宅子。
  匆匆掠过堂屋,他朝着马厩的一侧摸去。
  等刚到门口,马厩的灯就亮了,一头半大的黑马听见动静,欢快的打了个响鼻,白贵照例朝着马草添了干草和豆子,顺便打了一个鸡蛋。
  推门而入,是一个火炕。
  灶火的橘黄色焰光从硬柴堵住的缝隙里透出,倒映在土屋墙壁。
  包谷杆被火一烧,响着噼里啪来的碎响。
  角落放着一堆卷着的草席。
  炕上躺着着一个肤色黝黑的老汉,头发花白,脸上满是沟壑,似乎还夹着黄土,灰扑扑的。
  白友德用棉被捂着身体,赤着上身,里面穿着一身破旧袴子,套着麻衣,将蜡烛的灯苗挑开熄灭,骂咧咧道:“你个怂今把额衣裳穿走,害额被老爷一阵骂,逑货,做啥去了?”
  (秦省关中人称呼衣服一直是衣裳,古称。)
  “去山里打些山货!”
  白贵言简意赅,他脱下皮裘,递给白友德,这是家里唯一的御冬衣裳,有人穿出去,另一个只能在家里炕上待着。
  “山里?小心狼把你这碎怂逮了!”
  白友德吓了一跳,灯光又重新被火折子点亮,他连忙起身上前朝着白贵全身看了一下,发现没啥子伤势,心中缓了一口气,但立马就板着脸,发青的嘴唇紧抿,半响蹦出一句话,“你再敢去山里,老子额就把你腿打骨折!让你这碎怂知道个好坏!”
  “嗯!”
  揭开被窝,白贵不痛不痒回了句,和衣而睡。
  被窝里散发着汗臭,他稍稍远离了白友德。秦省干旱少雨,乡村人也不金贵,哪里会时刻沐浴,大多时候去河里洗一回,现在是冬日,河里水冰,也不可能冬泳,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阿莫西林,万一得了伤寒就是要命的病。
  家里也没有沐浴用的大木桶,那种木桶,不是随随便便砍些柴就能做的,匠人做的木桶,用铁皮箍禁牢实,有手艺在身,吃喝不愁。
  “明个少爷想吃水晶饼,你跟额一起进城给少爷买水晶饼,到时候也能让你尝个鲜,开个荤,你不是一直吵闹着要去西安城么,你爸额明天就带你去。”
  “你娘死的早,你是额拉扯大的,咱不去山里,不贪那个便宜,你可是咱家的独苗苗。”
  白友德凑到白贵身旁,从腋窝散发的浓烈汗臭熏着白贵,他摸着白贵的脑门顶,絮絮叨叨的说道。
  白贵沉默了一会,没有躲开。
  想了想。
  他说道:“爸,额今早去赶山货,捡拾了四只兔子,两只鸡,去镇上额叔开的食铺卖了,额叔给了额一两一钱银子,额去粮店,买了一斗粮食,半斗给了祠堂的先生,明个额就去祠堂的学堂上学去了。”
  (秦省老一辈人贯称老师为先生。)
  他没有隐瞒,这事也瞒不住。
  不过他故意没有说将一两一钱银子换成一枚龙洋的事情,这件事想来,贪便宜的王掌柜也不会在白友德面前洋洋得意的宣告众人。
  “上学?”
  白友德一懵,摸着白贵顶门额头的手一僵,皲裂粗糙的大手摸着光滑的额头,他顿时觉得躺在他床铺旁边的儿子有些不一样。
  别家的孩子拿了钱吃罐罐馍,吃老糖,吃糖葫芦,就整些个零嘴。
  读书?交束脩?
  他没遇到过。
  “上学那可是少爷们的事,咱就是当马夫的命,比不上……”
  “白家的长工鹿三儿子也去祠堂学堂上学,呵,那算个逑,村里学习的就数他最慢,听爸的话,这交给先生的粮食……算了,先生是先生,也好,你趁这个空,能学多少算多少。”
  白友德收回手,不安的放在棉被上,似又觉得棉被上的空气太冷,手掌太冷,他缩回被窝,又拿了出来。
  要回束脩这件事,无疑是得罪先生,他不敢,怕惹人笑话。
  别看徐秀才有些落魄,但其家里也是在东原徐家园数一数二的财东家、大户人家,能上得起学,考中秀才,维持屡试不第的费用,这能是小户。
  同时心里也有一分希冀,指望白贵学出个人样,不图大富大贵,比他好就行。
  “那……另外的银子呢,爸替你保管。”
  白友德有些惶惶不安道。
  他怕白贵乱花钱。
  但又怕白贵又恶了他。
  “爸,剩下的钱额要读书,四书五经千字文三字经这些书都要钱,还远远不够,你看少……两位少爷背的书,里面装的书,一本就要几两银子。”
  白贵将身上剩下的银子捂实了,说道。


第5章 进学
  一夜无话。
  令白贵稍感到意外的是,白友德没有强迫他交出卖山货剩下的银子,他猜想,或许是念在他此番与同龄人有些不同,让白友德没有再将他当半大小子看。
  古人很早熟,十四岁娶妻也是比比皆是。
  没有多想,因为昨日走了不少山路,身心有些疲惫,所以这天夜晚,白贵睡得格外香甜。
  等天刚破晓的时候,院子里几只公鸡抖了抖身子,接着将伸长脖项,打起了鸣。
  生物钟作响。
  白贵也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气,从炕上一滚而下,衣裳很简单,只是简单套了层麻衣就下了床。
  他照例走到马厩,准备给黑马喂食。
  马这种东西,娇贵,一天得喂上四五次,三次草两次料,晚上三更的时候,也得醒来,喂上一次。所以才有马无夜草不肥的俗称。
  平日里少喂几次马,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好好地上等马养成了驽马,这就相当于凭空让东家损失了几十两银子,吃罪不起。
  三更天的喂食向来是白友德做的。
  晚上熬夜伤人。
  赶早,天色还有些暗沉的时候,白贵就听见了响动,他估计是白友德去城里,城里来往一次得一天的时间。
  从白鹿村出发,坐马车的话,需要两个时辰就能到西安城。
  但冬天没活,养闲力,东家也不会畅快的给坐马车的余钱,所以基本上都是走路,从白鹿村走到城里,再走回来。
  去的时候半天,回来半天。
  总共一天!
  喂马得耐心,白贵得益于在白友德身旁言传身教,对如何喂马,喂出肥膘早就惯会了。
  等半大黑马吃完草料。
  一刻钟过去。
  淌着热汗的刘谋儿从另一旁的厦屋走了出来,肩上扛着桌凳,长条凳,高木桌,“贵娃子,你爸说让额把你送到学堂,咱这会就走。”
  “大,额等一下。”
  白贵闻言,有些局促,放下刚刚被马舔舐过的鸡蛋壳,从土屋里旮旯角里找出一块黑漆木板,两尺长,一尺宽,是从破窑里找出的,取自一块房门。
  他用斧头削过了,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再灌了一葫芦的清水,挂在腰间,用先前粮袋装着徐秀才赠予的旧笔和旧砚。
  没有书包。
  用书包也得用粗布缝制,一尺长的粗布就得二三十文。
  顺治康熙时,一尺布价格十余文到二十文之间,到嘉庆道光,一尺布在三十到四十文浮动。虽然被迫开海,洋布冲入清国市场,但也只局限在沿海地带,内陆还没有受到太大冲击,价格只是比以往略低几文。
  这年间,做一身粗布衣裳就得三四百文打底。
  “这是早上你爸问老爷求的书包,是大少爷用过的,有几个补丁,你别嫌弃。”刘谋儿从腰间摸着一个折叠的布包,眼里有些羡慕的看着这块布料。
  上好的粗蓝布和白细布混合,做的布包。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布包的正面,有一个碗大的青色补丁。
  有些丑。
  白贵对接过这书包有些抗拒。
  据他这段时间了解,不管是鹿家的大老爷鹿泰恒,还是鹿家的老爷鹿子霖都极为吝啬,这布包看似被毁,实际拆了线,弄成布料,也能值一百多文钱。
  大部分村里财东家的钱是省下来的,从嘴里扣缝扣出来的。
  没有白给这么一说。
  例如《儒林外史》的严监生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睛,就为的是灯盏里的两茎灯草,恐费了油。
  能给鹿兆谦上学的白嘉轩终究是少数人。
  “是大少爷给的……”犹豫了一会,刘谋儿还是如实告知,或许他也不懂什么叫隐瞒,“今个早上你爸求老爷,让赊些账,要给你买书,路过的大少爷听见了,说入学之后,你就坐在他旁边,他有闲书,你就先看,书包是那会给的。”
  相比较敬畏的东家,还是白贵更可亲一点。
  白贵生下来时,就被白友德抱着认了他这个干大。白友德和他都是鹿家惯用的长工,交情极深。
  按理说他不应该说这些闲话。
  但若要让白贵白感谢老爷鹿子霖这就是他的错了。
  他可知道鹿子霖背后是啥怂,不是个好东西。
  “鹿兆鹏……”白贵迷茫了一会,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收了这打着补丁的布包。
  不食嗟来之食,虽看似容易。
  可全是人情世故。
  今日他要是没背这个鹿老爷赠送的书包,鹿家或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话,可后面呢,不让他家在鹿家当长工,或者找个由头整他或者他爸,都是一件麻烦事。
  这就和应酬是一个道理,今天你不感恩戴德,是不是赶明就翻天了?
  得防着。
  白贵咬了咬嘴唇,将粮袋里的东西重新放到书包,提拉在肩上,背对着刘谋儿,他脸色涨红了一会,被风雪冷过,紧接着就面色如常了。
  路挺滑的。
  下雪之后,刚踏的初雪,路面不滑,可走的人多了,积雪踩成冰,得谨慎防着滑倒。
  鹿家距离祠堂不远。
  三四百步的路程,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走到了。
  西边厦屋,透过窗棂,能看到几个半大的孩童正在温书,一个个穿着棉袄,面色有些红润,看一眼书,就再背一段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有的还在读蒙学时的《千字文》,而有的进度快的蒙童已经开始背诵《论语》。
  白贵瞅见,刘谋儿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不过他不知道刘谋儿羡慕的是蒙童穿的棉袄,还是读的书。
  “贵娃子,这桌凳额就放在这了。”刘谋儿搓了搓手,然后朝着鹿兆鹏、鹿兆海那桌,讨好的笑了笑,“大少爷,二少爷,贵娃子今就在这学堂读书了,你俩有啥指使他的,尽管吩咐,那个啥,老爷说过,贵娃子就是你俩的书童。”
  鹿兆鹏、鹿兆海神色如常,像是受惯了阿谀奉承。
  “别说了,叔,你忙你的事,贵哥有额俩照顾,没有谁能欺负。”鹿兆鹏透露着股儒雅气,不像是乡间的小少爷,倒像是徐夫子一样。
  白贵拘谨的坐在两人旁边。
  他的桌凳被刘谋儿合在了鹿兆鹏、鹿兆海两人的旁边,挨着他们坐。


第6章 事功天赋
  “是!是!是!两位少爷说得对。”
  “是额错了。”
  刘谋儿点头哈腰。
  道完歉,他从学堂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不敢走的大声。
  鹿兆鹏从桌洞里摸出一本翻得泛着黄边的《千字文》,朝着白贵的桌子上一放,说道:“贵哥,额和兆海两人现在已经开始背论语了,这千字文用来识字,额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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