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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德不知道已经在虚拟世界里玩泥巴玩了多久。但塞西尔这边，罗文却猜测她玩了没多长时间，只有几十年而已。
　　罗文甚至推测，塞西尔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幅德性，很可能与那次和休明斯的视频通话有关。
　　那次通话，他们的话题涉及到了远古原生季族的实验室，可能其中一些关键词，引起来“荧”的注意。
　　记得当时她与休明斯还开玩笑的说过，聊这种话题，担忧门禁突然被打开，一大群机器人冲进来将她给咔嚓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虽然当时通话时是没有机器人破门而入。但恐怕通过结束后，塞西尔的玩笑之言就成了真。
　　因此，罗文本来想通过塞西尔之口，引导舆论，给虫族一个说得过去的出身，结果却不知道为何遭遇失败。
　　虫族也从原生季族实验室的产物，变成了获得高等文明传承的地方土著。
　　原生季族的生物实验室，十有八九是存在的，而且大概率就是在起源星系、比邻星系那周遭。
　　地点虽然没错，但原生季族实验室里那点事，没有谁比“荧”更清楚的了，罗文想要在当事人面前混淆视听，下场可想而知。


第632章　差别
　　在原生季族消亡之后，他们曾经的生物实验室。因为当初的保密设定，早已湮灭在人前。
　　当今的星海联盟，对这处实验室情况最清楚的，估计就只有“荧”了。
　　假若那个实验室到如今还存在着，这些年的维护工作，恐怕都是“荧”指挥着智械完成的。
　　所以，罗文想在“荧”的面前，利用生物实验室做一个身份，真是有些贻笑大方。
　　想到此处，罗文觉得城堡内那名壶灵族的实验体，可能真的是塞西尔。
　　只不过现在的她，机械化改造已经达到如此程度，真实意识应该早已在虚拟世界中玩泥巴去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对手，此前罗文曾与季族的人工智能交过手，那是在多奇战争中，季族的人工智能做为外援，其强大的统筹协调能力给了罗文很深的印象。
　　不过那次的对战还算比较轻松，当时罗文利用封锁电子信号传播，强行将人工智能踢出了战场。
　　但那并不代表季族人工智能不行，而是受限于硬件措施，还没好好发挥，就被罗文找到了破绽。
　　可是“荧”做为原生季族遗留下来的产物，现阶段最强大的人工智能。甚至是智能生命，它所拥有的硬件设施无疑也是最好的。
　　跟它对上的话，罗文再想采用多奇战争时用过的断网战术，恐怕就不行了。
　　虽然早就知晓会与“荧”对上，但那是在与季族对上，“荧”做为一个单纯工具的前提下，而不是“荧”本身。
　　这看起来似乎一样，但其中的差别却非常巨大。
　　如果“荧”还是那个仅仅做为季族的工具，一个代码的集合体，那么它顶多就是一个高级的人工智能，一个优秀的舰队指挥官。
　　它的正面微操能力虽然极其强大，但是在后方。却有太多的因素可以影响到它，比如说季族长老会。
　　在不涉及到“荧”的核心准则时，它会遵守季族长老会的决议。
　　而罗文却可以通过将长老们变成“自己人”，来变相的操纵长老会，影响“荧”的行动。
　　这样一来，就算“荧”的正面操作再强大，但是没有得到相关的指令，那也就是个摆设。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荧”有了思想，懂得了思考，那么它就会在一些事情上，自行决定。
　　而且通过它现在竟然懂得暗中控制季族长老这件事来看，它的思想相当危险。
　　通过控制一定数量的季族长老，然后在长老会议上，利用人数优势通过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同时，还能隐瞒自己已经是一名智慧生命的事实。
　　罗文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马上就能明白“荧”的计划，这不难理解，因为罗文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荧”为什么这么谨慎呢？季族的大半武力，都在“荧”的控制之下，凭此，它完全可以横扫整个星海联盟。
　　虽然这样一来，死伤和战损都会高到天际，但对于“荧”来说，这个世界上，暂时是没有同类的。
　　它又怎么会在乎死伤和战损这种东西。
　　难道是它还有着需要忌惮的东西，能威胁到它的存在？如果是这样，那么会是什么呢？
　　原生季族留下来遏制它的手段？罗文马上否认了这条猜测，外族在当时的原生季族看来，就只是奴仆和工具。
　　况且他们都已感情湮灭，怎么会在消亡之前，为了奴仆们做这种事情？
　　在原生季族们的心里，“荧”的位置，比那些外族可要高多了。
　　这从“荧”的核心准则就能看出来，里面有着要“荧”自我保护的条例，可丝毫没提外族们一嘴。
　　既然不是原生季族的遗留，那么是外族们的力量？
　　这些曾经的奴仆和工具，还隐藏着罗文所不知道的手段？
　　罗文虽然已经在虫群领地周围的一些种族，渗透的相当厉害。但对于那些远离虫群的外族们，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有些鞭长莫及。
　　就算运气好摸到几个重要人物，但寥寥几人提供的情报，也达不到事事全知的程度。
　　因此，这一条罗文虽然觉得，在“荧”的监视之下，外族们想要隐藏什么，可不太容易。
　　但因为情报所限，也不能完全否决这一点。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来自星海联盟之外的威胁了，这个罗文就比较熟悉了。因为现阶段星海联盟的外敌，就只有虫群一家，他当然会熟悉。
　　可说实话，罗文虽然藏了不少的底牌。但以虫群目前所表现出来的程度，似乎还达不到威胁“荧”的程度。那么是什么让“荧”如此高看了虫群一眼？
　　罗文想到了如今星海联盟中，对虫族来历的说法，一个获得了高等文明传承的土著种族。
　　毫无疑问，在塞西尔变成现在这幅德性之后，当初罗文的引导之言成了这样，肯定是“荧”的手笔。
　　那么这个说法就是“荧”的认为？那么它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况且还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从城堡中的实验来看，“荧”对虫群的科技十分重视。
　　不说现在，当初虫群刚刚加入星海联盟的时候，就已经表露出了一些科技，最起码基因锁已经展露。
　　如果“荧”对这些感兴趣，为什么不直接“强抢”呢？毕竟那会儿的虫群，恐怕连季族的一支巡逻队都打不过。
　　难道“荧”诞生出的是什么伟光正的人格？不屑欺负弱小？
　　又或者是它的进化或者是异变还不完全，还在受到一定规则的束缚？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够从侧面佐证一下第二条推测。
　　季族长老会掌控着制定和修改规则的权柄，加入“荧”还没有彻底从这些规则中挣脱出来，那么就会受到一定的制约。
　　所以它才会暗中掌控季族长老，然后染指长老会，从侧面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塞西尔和赛德这样的长老，虽然在虚拟世界中玩泥巴，意识还不算是彻底死亡，但也差不多了。
　　“荧”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可不像是被规则束缚的样子。
　　毕竟长老会优先保证的，可是长老们的安全和利益。


第633章　束缚
　　事情还有许多说不通的互相矛盾的地方，可这种事情并不是调查案件，需要完整的证据链条。
　　刚才那些猜测，虽然还不能全部确定，但是罗文的主观意识认为，最少“荧”有了智慧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城堡内的实验，罗文已经有些不关心了，他不但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说实话，还有点超出预期，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他谋划了半天，与星海联盟打了近百年，最后发现他也只是在第一层。
　　好在现在终于看清了些许棋盘，现在调整还来得及。
　　其实罗文在此前，不论对手是谁，他都没有犯什么错误。
　　就算有的地方因为当时的见识不足，留了漏洞，事后也基本已经修复完毕。
　　但是“荧”的出场，确实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做为一名星海联盟存在时间最长的老古董。而且特殊的生命形态，让它能够迅速扫描记忆起任何过去的点点滴滴。
　　而且以季族一直以来的监控体系，星海联盟中，恐怕没什么事情是它所不知道的。
　　在这种见识好，记忆好，知识面广的敌人面前，罗文许多混淆视听的手段，都将变得无用。这确实是个让罗文有些头疼的对手。
　　不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留有一些瑕疵，罗文也不可能穿越时间回去将其改变。
　　因此只能在现在以及未来做得更好，来弥补一些。
　　而这也正是他有些烦恼的事情，按照他的想法，现在最好的战术就是降低虫群的存在感，然后将“荧”诞生智慧的事情，传播出去。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让虫群从直接对峙的一线战场上退下来，让外族们的仇恨转移。
　　让星海联盟窝里先斗一斗，虫群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现在做这事的难度却有两点，其中一点是之前提到过的，传播话语权被“荧”掌控，如何在尽量不暴露虫群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将消息传播出去？
　　在这点上，罗文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在虫群刚加入星海联盟的早期，他就发现了星海联盟背部不合，多方势力较劲。
　　其中有些势力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和目的，为虫群拖延了不少的时间，并且非常希望虫群快速强大起来。
　　一开始罗文觉得他们可能是打算，要反抗季族的压迫，让虫群崛起后，好吸引季族的火力，而他们则趁机搞事情。
　　可后来罗文发现，这部分势力中，还有很多季族，甚至是季族高层参与其中。
　　虽说季族内部本就混乱不堪，五花八门的分类方法，造成了各种派系林立。
　　比如说按照对人工智能的态度，就分了承基派、西交派和嘉忠派。
　　按照对外族的态度又能分成自认已经与原族割裂，高人一等的激进派，和认为基因才能真正决定自己的种族，对季族这种五花八门种族组成的虚假种族，认同感较低。
　　这些人认为应该在合适的时候，帮助母族发展，争取利益。
　　可即便是对季族身份认同感较低的保守派，他们在帮助自己母族的时候，也会在不损害季族利益的情况下。
　　“我虽然热爱着母族，对季族的身份也是不屑一顾，但这并不妨碍我是一名季族人。”这是他们的普遍观点。
　　因为，虽然他们嘴上说得好听，但他们却是实际上的利益获得者，享受着季族的特权。
　　对母族的帮助，更像是一种富亲戚在穷亲戚面前的显摆。
　　连明面上最不待见季族身份的这帮家伙儿，事实上都在维护着季族的利益。
　　现在搞出一批人，却想要真正的推翻季族。甚至有季族高层参与，要说只是为了推翻压迫，争取自由之类的，反正罗文是不会信的。
　　而且季族由二百个左右的外族组成，到时候争取的是谁的自由？
　　推翻了季族，那会不会有新的外族接替季族这个角色？
　　要知道文明之间，因为时间等关系，实力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一个资深的内圈文明，恐怕可以单挑所有的外圈文明，实力的差距下，利益根本无法均衡。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