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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朔方的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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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朗读效果会更好。我看二年级有一篇课文《在泥塑“收租院”里》挺适合朗读,我们班王丹宇同学就能行。”徐老师说。

    “她能认全上面的字吗?”张校长不无担心地问。

    “她会拼音啊,不认识的字我用拼音标注上,我相信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这个孩子特别聪明。”徐老师肯定地回答。

    听徐老师这样夸自己,王丹宇虽然没有抬眼看老师的脸,但是心中却暗自得意。

    校长离开教室后,徐老师就对闷头佯装看书的王丹宇说:“听到了吧王丹宇,校长要选你参加全公社的朗读比赛,你今天放学后回家跟妈妈说一声,明天开始,你放学要留下来一个小时,跟老师练习朗读《在泥塑“收租院”里》。”

    王丹宇欢欢喜喜地跑回到家里,对母亲说:“妈,我这些日子不能给家里的鸡拌食了,徐老师让我每天放学晚回家一个小时,她要教我练习朗读《在泥塑“收租院”里》,‘五一’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全公社举行的语文课文朗读比赛。”

    “是全公社的比赛吗?学校就你一个人参加?”母亲惊喜地问道。

    “是啊!校长和徐老师都说了,全校同学选来选去,就我最合适。”王丹宇见母亲情绪大好,也跟着兴奋起来,充满自豪地说。

    “你跟老师好好练吧,这几只鸡哪里就非你喂不可了?”母亲用她粗糙的手掌摸了摸王丹宇自己编的麻花辫。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快半年了,母亲第一次在女儿面前现出母爱的温情。王丹宇觉得心暖暖的。

    第二天下午放学时,徐老师已经把《在泥塑“收租院”里》用拼音田字格抄好了,先让王丹宇读一遍,有不认识的字,立即用拼音标注上。第一天,王丹宇就已经可以很流畅地读下来了。

    时隔四十余年,王丹宇至今仍然可以清晰地记得那篇课文的每一个字句,能够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

    “妈妈拉着我的手,

    往泥塑‘收租院’里走。

    ‘收租院’里有个女孩子,

    也紧紧拉着妈妈的手。

    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

    可她却长得那么瘦,

    穿着破烂衣裤赤着脚,

    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喉。

    她的妈妈交不起租,

    地主逼她妈妈去做马牛,

    女孩子不愿离开妈妈呀,

    她死死拉着妈妈的手。

    我含着眼泪问妈妈,

    这事发生在啥时候。

    这个女孩子现在在那里?

    我一定帮她去报仇。

    妈妈猛地握紧我的手,

    这种事情旧社会里到处有,

    你妈妈也像这个女孩子,

    过去有多少苦和愁……”

    8岁的王丹宇还不能完全弄明白这首诗的含义,但是她读懂了这是一个母亲和女儿两个人的经历和对话。徐老师手上的课本还画着插图,那个被妈妈牵着手的女孩子正像她王丹宇一般大的年纪。这样的情境对她是陌生的,她从来也不会矫情地喊“妈妈”,只直呼一个单字“妈”。妈拉她手的时候,下一个步骤就是拳脚相加,绝无书中那位妈妈的慈爱与温情。她“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喉”,不是怕妈妈离开,而是不堪妈的暴打盼妈快快离开……

    “王丹宇,怎么不读了,想什么呢?”徐老师问正在愣神儿的王丹宇。

    王丹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又开始认真地朗读起来。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王丹宇立即从书包里拿出夹在语文书中间的徐老师抄写的那三页拼音田字格纸,继续高声朗读。

    母亲一边刷碗一边听着,听到最后笑了,说:“小丫头读得还真不赖呢!”

    吃完饭刷过碗,母亲从缝纫机的抽屉里取出一条皮尺,把王丹宇从上到下量了一遍,说:“去公社参加朗读比赛,得做一身新衣服啊!哪能像收租院里的穷孩子穿着破烂衣裤呢?”

    王丹宇高兴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徐秀萍过年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做,她年前已经做了一件新袄罩,刚刚过年又要有一套新衣服啦!

    果然,母亲第二天就去供销社买回七尺草绿色棉布,铺在炕上拿粉笔认真画,仔细裁,又按在缝纫机上“嗒嗒嗒”地车起来,到晚上,一套草绿色小军装已经完成了。上身一试,不大也不小。

    “嗯,我家丫头,能文能武,哪个能比得上咱啊!”母亲面对女儿和新衣服两件“作品”,得意地说。

    每天都在练习,王丹宇已经把这篇《在泥塑“收租院”里》背得滚瓜烂熟了,徐老师又教她对其中的一些句子和咬字作了特别处理,指导她适当的时候辅以手势,并反复强调“要带着感情,有表情地朗读”。感情,王丹宇是充沛的,她已经把自己和母亲代入到这篇课文的意境和语境里,想像着自己的母亲也像书中的那位妈妈一样拉着她的手,去参观那样一个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场所,有一场这样的真情对白。

    前两年,王丹宇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大地主刘文彩是是非非的文章,有历数其罪行的,也有意欲为其翻案的,莫衷一是。后来,她一次去四川参加会议,还特意转路去了一趟大邑县,从艺术作品的角度参观了这组泥塑“收租院”。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自己儿时朗诵《在泥塑“收租院”里》时的情形,慨叹时光飞逝,物转星移。这都是后话。

    还有三天比赛日就要到了,徐老师问:“王丹宇,你准备穿什么衣服去参加比赛呢?”

    “我妈给我做了一套新的绿军装!”王丹宇自豪地说。

    “真的吗?明天上学你穿上我瞧瞧。”徐老师也兴奋起来。

    第二天,王丹宇穿上新衣服,不等徐秀萍来家里喊她,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徐老师已经坐在教室里,见焕然一新的王丹宇站立在自己面前,徐老师惊异地睁大一双好看的眼睛,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儿。她回到办公室,拿出一条新红领巾给王丹宇系上,满意地点点头:“嗯,真好看!快快,就穿这一身衣服,去办公室给张校长背诵一遍《在泥塑‘收租院’里》。”

    王丹宇按照徐老师的日常指点,认认真真在张校长面前表演了一遍。校长也高兴起来,说:“小徐,你这一个月功夫真没白下,我敢肯定,咱派出的这名小选手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比赛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这天早晨,王丹宇早早就吃了早饭,母亲特意给她煮了两颗鸡蛋。穿上新衣服,系上红领巾,母亲看了看王丹宇起早自己编的发辫,摇了摇头,拆开,又帮她重新认真编了一遍,用两条红头绳紧紧地扎了。

    收拾停当,王丹宇欢快地向学校跑去。今天不用带书包啦,校长要亲自骑自行车带她去公社参加朗读比赛。

    坐在张校长自行车的横梁上,金色的阳光洒在眼前的泥土路面上,拂面的春风是那样和煦,8岁的小丹宇心里暖洋洋的。爸爸活着的时候,经常这样骑着自行车带他的宝贝女儿王丹宇去公社的供销社,买春天的尼龙袜子,夏天的塑料凉鞋,秋天的棉绒秋裤,冬天的羊毛围巾,她想像着此时骑自行车带着自己的就是爸爸,她多想喊一声“爸爸”呀。

    “下面表演的是,来自清河小学一年级的王丹宇同学,她朗诵的篇目是《在泥塑“收租院”里》,请欣赏。”

    报幕员的声音落下,有人推一把王丹宇的背,她大胆地走到麦克风前,马上有人上来调低了麦克风的高度。台下的人好多啊,一双双眼睛都望向这个穿着特别长相可爱的小姑娘。

    “不要紧张,就像平常练习时一样朗诵下来。”王丹宇想起了临行前徐老师的嘱托,高声背诵起来:“妈妈拉着我的手,往泥塑‘收租院’里走……”不知为什么, 背诵到最后,她眼中竟然饱含着热泪,台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声音好响,好响,久久也停不下来。

    王丹宇捧着第一名的奖状,拿着一等奖奖品——装在精致小木盒里的一支英雄牌钢笔,站到舞台中央,两边是比她高出一头的大哥哥和大姐姐们,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这一天里发生的故事,明媚了王丹宇整个春天,甚至照亮了她一生的道路。

    又是张校长骑着自行车带她回的家,走到她家门口,校长下了自行车,与去的时候她自己跳下来不同,这次张校长是把她轻轻抱下来的,像她爸爸活着的时候带她从公社的供销社回来时一样的动作。

    王丹宇飞快地跑回家,母亲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王丹宇把奖状交给母亲,母亲笑了,果真拉了女儿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我女儿真有本事!”又问:“是张校长送你回来的吗?”王丹宇点头。“克强如果看女儿这么出息,该多高兴啊!要是克强活着,张校长又怎么能越门不入呢?一定能进屋坐上一会儿的。”母亲叹了一口气。

    王丹宇后来发现,以后的许多年里,她的母亲总能从好事喜事中发现不足和危机,总是在你感到最开心快乐的时候给你迎头泼上一盆冷水。自从爸爸离开她们以后,幸福和快乐也便永远离开了母亲的世界。


………………………………

第八章 与“烂苹果”的较量

    北方的春天来得迟,却来得急。当怒号的大南风停止了喘息,连地上的鹅毛都纹丝不动的时候,仿佛一夜之间,原野便着上了绿意,一天浓似一天。

    “王丹宇,去剜野菜啊?”星期天早晨,徐秀萍挎了一只大柳条筐,在院门口喊道。

    “去吧去吧,别一天净想着玩儿,圈里的猪吃点儿青物,败败火,爱长膘。”母亲对王丹宇说。

    徐秀萍剜野菜可不是喂给猪吃的,而是留着人吃,掺着些玉米面做成黑绿色的饽饽。他们家孩子多,一个挨着一个,又都是长身体能吃饭的年龄,生产队里分的口粮总是不够吃。如果不有计划地节省着用,青苗还在地里的时候,粮囤里就会空空如也了。因为总跟着妈妈剜野菜,徐秀萍认识各种可以食用的野菜并都能叫上它们稀奇古怪的名字,婆婆丁、苣荬菜、苦碟子、马齿苋、荠菜、灰菜、野蒜……两个小姑娘一同下到野地里,王丹宇还没有认清是哪一个品种,可不可以挖,徐秀萍已经把野菜剜进了筐里。剜了一上午,结果是徐秀萍筐里的野菜既数量多又上档次,王丹宇筐里的既少得可怜,又多是车前草、猪牙草等只能喂猪的大路货,而有几棵蒿菜是连猪都不会吃的。

    中午了,徐秀萍说肚子都有些饿了,两个人就挎着对她们而言明显太大的筐,筐里装着数量和质量都大相径庭的劳动果实往家里走。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烂苹果”。

    “烂苹果”本名叫孙权香,“烂苹果”是全学校同学们都知道的外号。至于此雅号的来历,一说是她家女孩子多,偶尔买一次苹果,也只给唯一的男孩儿孙权胜吃,她作为女孩子中最小的,也只能等苹果放烂了才能吃上;一说是她寒冷的冬天里常在户外玩跳皮筋、跳格子、打沙包,没有围巾也不戴帽子,脸冻伤流水淌脓活像烂苹果。

    天暖了,“烂苹果”脸上的冻伤已经长平整,但残存的疤痕还在,被风吹得黑里透着红,仿佛涂了一脸的黑猪血,加上头发乱得像鸡窝,王丹宇立即想起了秀萍奶奶故事里的女鬼来。“烂苹果”横在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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