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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朔方的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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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娶了个石女!若干年后,他才从一本书上看到了这个古怪的名词。他们注定成不了真正的夫妻,过不了一般夫妻正常的生活,他们也注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出这个秘密道出自己的苦楚,包括母亲赵氏,满心的绝望和对这个称作妻子的女人的无奈。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满心的自卑和对这个称作丈夫的男人的愧疚。

    婚后,钟树林只在家里住了三日,就说工作上还有许多事情得处理,撇下新婚媳妇一个人回城了。这三天里他做了一件事,就是让李春花剪去了长辫子,剪成一头齐齐的短发。

    回城半年后,钟树林申请了一处三间小平房,把赵氏和李春花接到了青山城。李春花一时没有工作,就闲在家里,收拾收拾家,做三口人的饭,再就是日常的缝缝补补。所谓的家务活,也就只有这些。

    一年后,小脚老太太赵氏忽然病倒了。请了医生诊治,也没看出什么子午卯酉,只说是人老了,身体的各种脏器都已经衰竭。赵氏饭一天比一天吃得少,精神头也一天不如一天。其实那时赵氏只是看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年纪也才六十刚出头。钟树林和李春花两个都唏嘘不已,背地里说妈这一辈子没吃啥好的没穿啥好的,真是太劳累了,因为对二儿子心有不舍,所以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儿子回来了,她也进了城,没了牵挂,精神忽然松懈下来,人也就一下子垮掉了。

    赵氏临终前拉着钟树林夫妇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早点生个胖小子——给咱老——钟家——接上香火……”看着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地连连点头应承,才慢慢合了眼,放下心来,安祥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一对她亲手造就的苦命夫妻还要在这个世界上苦苦地挣扎下去。
………………………………

第五章 喜得养子

    以后的十几年里,钟树林夫妇的日子是一锅缺盐少醋的大白菜,熬不出一点味道来。

    李春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家里每天买菜,做饭,收拾家,剩下大把的空闲时间,只能搬一只小板櫈坐在小院子里,望天空的飞鸟发呆。

    春天,有小燕子来屋檐下做窝了,不知从哪里一口一口衔来泥巴,一层一层地累积,一个漂亮的碗状小巢几天就筑成了。又叼来草叶、羽毛铺垫好,燕子夫妇便有了家。不久,孵化出小燕子来,大燕子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给孩子们送回吃食,小燕儿们张着小嘴儿焦急地等待,欢快地吞食。见此情景,李春花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联想到了她自己这个清冷的家,可怜的丈夫,还有可怜的自己。

    一天傍晚,钟树林比平常下班回家要早半个多钟头,弄得李春花有点措手不及,忙去厨房里加紧打点晚饭。钟树林进屋后,一改以往放下公文包就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习惯,而是一边帮李春花往餐桌上摆放碗筷,一边兴冲冲地说:“听民政局的同志讲,孤儿院里从南方转来了一批孩子。咱抱一个来家养好不好?”

    闻听此言,李春花端着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呆立在门口,半晌,嗫嚅着说:“你定吧,只要你喜欢。”

    第二天清晨,钟树林骑着自行车驼着李春花来到孤儿院。他们随院长推门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孩子们吃早饭。李春花一眼就从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中相中了钟山。当然那时候他还不叫钟山,他的花布上衣衣角缝着一个阿拉伯数字“9”,保育员们就叫他“小九儿”。

    院长说,小九儿他们这批孩子很可怜,他们的父母一定是饿极了,才狠心把他们遗弃在南方的大城市,也算给他们寻条生路,几经辗转,这些孩子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飘落到我们这座北方城市。

    小九儿这时候用两只小手抱着一个砍刀馒头吃得正香,只是抬头撩了一眼来人,又专心致志地吃他的馒头。只这一抬头,看这一眼,一下子就唤醒了李春花沉睡了十几年的母性,好像这个小生命就是从她瘦小的身体里长出来的,在她钻进钟家柴草垛里冻得瑟瑟发抖的那个晚上,又或者在她洞房花烛夜里忍着撕心裂肺疼痛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开始孕育了。

    小九儿手中的馒头啃光了,坐在小板櫈上看其他小朋友吃。李春花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用眼睛看保育员,意思是可不可以抱一抱。

    “抱吧抱吧,咱小九儿最听话了,不哭也不闹,还识把,从来也不尿到床上。”保育员笑道

    小家伙坐在李春花的怀里,很温顺,果真是不哭也不闹,只是用小手抓李春花衣服上的扣子玩耍,淡黄色毛绒绒的短头发蹭着她的下巴颏,脸刺挠挠的,心痒痒的。她下意识地搂紧孩子,好像生怕他丢失掉或者被谁抢走。

    钟树林摸摸小九儿的头,微笑着说:“看好这一个了?

    李春花眼里放光,连连点头。

    钟树林骑上自行车,自行车后座驼着李春花,李春花怀里抱着个小男孩。自行车行走在春风里,两口子同样是满面春风,心花怒放,觉得街上的行人都向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瞧,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呀!

    两口子喜滋滋地把孩子抱回家,稀罕得了不得。钟树林给孩子取名叫钟山,他喜欢“钟山风雨起苍黄”这句诗,那正是他激情似火岁月如歌的年代,他梦想着有一个叫钟山的儿子,已经梦想了十几年。

    一个小生命的到来,给钟家的三间小平房带来了无限生气。那几年,钟树林下班就急着往家赶,口里哼着欢快的小曲,自行车蹬得脚下生风。他要赶在街口的百货商店关门前给儿子买到饼干炉果,否则小家伙就会不高兴,把父亲的人造革包在炕上掼来掼去。

    别人家的孩子吃高梁米糊、玉米糊的时候,钟山吃的是高干粉奶粉加炼乳。钟山家饼干糖块不断,还有其他孩子甚至见都没见过的上海大白兔奶糖。

    有了孩子,李春花忽然觉得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刚拿起笤帚,钟山就哭了,赶紧放下笤帚抱儿子。刚抱起儿子,锅又潽了,连忙放下儿子揭锅盖。刚把锅盖放好,儿子又离开棉垫子爬到了泥土地上,脸脏得像个小花猫……李春花哪还有精力看屋檐上的燕子,更不知道那几只小燕子什么时候出飞离开父母独自闯世界去了。
………………………………

第六章 童年心事

    钟山7岁那年,背着妈妈缝制的蓝布书包上学了。离钟山家百十米的胡同口就有一所小学校,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大的带着小的,两个三个一起去上学。钟山却每次都要妈妈去送,还要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后来钟山就有些烦了,噘着小嘴说:“妈,你明天不要送我去上学了,同学们都笑话我,说我没长大,还问我是不是晚上还要喊妈妈吃奶。”

    李春花的心微微一颤,叹口气说:“好吧,明天妈不送你了,小山子自己上学。不过,一定要注意路上的车辆,过马路不许乱跑。”

    嘴上这么说,儿子前脚出门,妈妈后脚就在身后尾随,一直看到小家伙安全地走进学校大门里,才放心地离开。

    送过几次,见儿子完全可以独立上学了,自己又结交了几个小伙伴,有时候他们也会在大门外喊钟山一起去上学,李春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有了小伙伴的钟山是快乐的,快乐的钟山不愿意安静地呆在家里,更喜欢远离妈妈的视线,跟同学们在外边满世界地疯跑。

    放学后,钟山一帮半大小子,每天都一群一伙地翻过破损的院墙,到学校操场逮家雀,或爬到学校后面的大杨树上掰洋剌罐。有时候,他们也会偷偷地爬到老师办公室窗根底下,一个个小脑袋瓜像摞起的萝卜头,隔着洞开的玻璃窗往里头探。见一群野孩子在窗外“卖呆”,里面有人喊了一嗓子“走开”,孩子们就像惊恐的家雀,“哄”的一下散去了。

    那个年代,因为被列入“四害”,麻雀身陷惨境,大人孩子人人得而诛之。

    钟山他们管麻雀叫家雀,也叫家贼。这种鸟儿真是不知死的鬼呀,都被当成“四害”了,还偏爱在人家的房檐屋下筑窝,鸡毛草棍儿,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衔来的,就垒成个小家。两只大麻雀,生了白白的鸟蛋,又繁衍出若干黄口小雀,捕食,喂养,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过着好像与人类不相干的日子。漆黑的夜,一束手电筒的光亮袭来,麻雀一家便要横遭灭门之祸了。麻雀怕强光,面对手电筒,吓得都不会飞了。

    钟山从来没有逮过家雀。钟山的父亲钟树林这一时期工作忙,三五天都回不了一次家。每次钟树林回来,虽然只是多了一口人,但是家里会一下子热闹起来,变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钟树林下班回家,在小院里停放下自行车,一脚刚迈进房门槛,就大声喊着“儿子,爸回来啦”,将一个透着油的用纸绳系着的草纸包放到大红柜盖板上,顺手掏出一块炉果递给奔跑过来伸出小手的儿子,然后搬个小板凳叫钟山在面前坐下,自己则坐在沙发里,悠闲地拉上一通手风琴,三间小平房里飘荡着《我是一个兵》欢快的乐曲声。钟山一边吃着粘着芝麻烤得甜甜酥酥的炉果,一边看父亲两臂一张一合地拉琴。灶间里母亲正忙着三口人的晚餐,锅碗瓢勺叮叮当当的,饭菜的香气钻过门缝袅袅地飘进了房间。

    许多年后钟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以为那应该是一家人最幸福的时光。钟山当时可不这么想,他宁愿没有炉果吃,宁愿父亲放下手中的手风琴,像柱子他爹那样搬梯上房给孩子掏鸟窝烧家雀肉吃。钟山也盼着有像全子哥满子那样有本事的哥,会编鸟夹做弹弓。钟山什么都没有,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伙伴欢欢喜喜享受胜利果实,自己跟在人家屁股后边活像个小可怜虫。

    钟山心里也有矛盾,既想尝尝烧家雀的味道,又不忍心看家雀死去的样子,为这事儿他纠结了许久烦恼了许久。他不忍心看还没长出毛儿的小家雀举着不太坚挺的小脑袋在地上挣扎的样子,也不忍心看黄嘴丫子还没有褪去翅膀还没有长成的小家雀惊恐万状的眼神,更不忍心听老家雀失去幼子后盘旋在空中久久不肯离去的凄惨叫声。钟山知道大家雀被掏,小家雀一定也会饿死,或者成为猫儿狗儿的吃食,总之是活不成了。而小家雀被掏,老家雀可能会难过得要死。想到这些,钟山就鼻子发酸,有点儿想哭。

    这是钟山自己心中的小秘密,跟谁都没有讲。好在最终他也没有逮着家雀,吃到烧家雀肉,这种纠结与烦恼也就完全是多余的了。
………………………………

第七章 打架风波

    钟山爱哭,腿摔破了皮,柱子他们抓把细土面儿揞上就止血了,继续该跑跑该玩玩,钟山却要哭着跑回家,抹一腿的红药水,还要粘上纱布缠上绷带,弄得像个电影里的伤病员。与小伙伴打架,甭管吃亏占香,哭的总是钟山。

    钟山是不大与人家打架的,更不会主动挑衅,因为他不像全子那样挨了打可以回家搬出哥哥报仇。钟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类型。有时看对手过于强大,即便挨了欺负也会选择忍气吞声。如果跑回家告诉妈妈,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妈妈会让他从头至尾讲述事情的经过,最后总能找出他的不是来,接下来就是一通数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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