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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朔方的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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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晌午的时候,院门有了响动,夫妻俩一齐奔向屋外。是乡下的大哥钟大年,跟在身后垂头丧气的孩子,正是他们想得心焦盼得心碎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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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离家出走

    12岁,是钟山由幼稚走向成熟的重要分水岭,那一年夏天发生的事件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里,一生都磨灭不去。后来终于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他一直觉得那个少年的莽撞不但让养父母为丢失爱子而忧心如焚,更是对善良的养父母深深的伤害。

    那天早晨,钟山背起书包离开家,在父母面前制造了去上学的假象。其实他心里此时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去乡下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有了目标,走起路来便脚下生风。这是钟山长到12岁第一次脱离父母的视线独自远行,心里揣着小小的激动。他傲慢地越过学校门口,仿佛没有看见那些陆陆续续走进校门的老师和学生,飞快地向汽车站方向跑去。他记得,去柳树屯的早班车早晨8点半发,他得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汽车站,否则他精心策划的这次离家远行又会宣告失败。

    钟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进汽车站售票室,窗口已经有好多人在那里排队买票,他站在排尾巴,焦急地等待着尾巴一点点地缩短。终于排到了。钟山的头刚刚超过卖票的窗口一点点,他吃力地踮起脚尖儿伸出手递给里面穿制服的售票员5元钱,弱弱地说:“买一张去柳树屯的车票。”戴蓝色大盖帽穿白色半袖制服的女售票员头也没抬,伸手接了钱,在票面上盖了红戳,连同找回的钱币一同推出窗口。

    钟山认真数了数找回的钱,3元8角,一点也不少。他把找回的钱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文具盒里,扣好书包,捏着车票来到候车室。他记得爸爸妈妈带他去乡下的时候就是在候车室里等车的。

    候车室里的木头櫈子上坐满了人,声音极其嘈杂。有几个中年男人抽着旱烟,聊着闲嗑儿,搞得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乌烟瘴气的。钟山在候车室等了约莫半个钟头的工夫,车站广播里喊去柳树屯的乘客请拿好物品到2号剪票口剪票了。人们呼啦一下离席拥到了剪票口,钟山被大人们挤到了后面,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印有红色日期的硬纸板车票,好大一会儿,拥挤的人流都拥出了大门外,钟山才凑上前去,把车票递给剪票员,眼看着纸板上剪出了一个小豁口。出了门,一辆挂有“青山——柳树屯”牌子的红白道圆头大客车停在外边,车厢里已是黑压压的一车人。

    “前面的再往里挤挤,还有几个没上来呢。”女乘务员大喊。

    车里面的人缓缓地动了动,挪出了一点点空间。车门口的踏板有些高,钟山手脚并用才勉强爬进车箱里。

    车起动了,车里的人随着车的走走停停快快慢慢一悠一悠的,钟山夹在一条条大腿的缝隙中,手没处抓没处放,只得随着车的节奏晃来晃去。满车箱里都是夹杂着旱烟味儿的汗酸味儿,钟山感觉到有些头晕和恶心,早上吃的玉米粥馒头鸡蛋好像一股脑儿地都要往喉咙口涌。他拼命地把头钻到靠近车窗的位置,一缕夹杂着青草气息的微风从张开的车窗和林立的大腿缝隙中间挤进来,正好吹进了钟山的鼻孔。这气息,是钟山意念中家乡的味道,他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车到柳树屯的时候,太阳正在当空,天空蓝得透亮,没有一丝云彩和尘雾,树叶和庄稼叶子都晒得打起卷儿来,偶尔吹过的一缕微风也是干热的。

    柳树屯车站到大伯家还有一段土路,听妈妈说是二里地,这些钟山都牢牢记在心里,虽然现在庄稼已经长得一人多高,他也认得这条路。

    土路被不知是牛车还是马车轧出了两道深深的车辙,钟山走在两道车辙中间的平整地带,路边的草丛里时不时地蹦出一只土蚂蚱,飞舞起两只花蝴蝶,要是往常放学后在郊外的水塘边看见这些,钟山会停下脚步悄悄地蹲下身上去抓,这时钟山可没那份闲心了。

    走上这条路,他感到神清气爽,像只出笼的鸟儿般欢快,他想象着那个新家,那个有一大群哥哥姐姐的新家,一定有太多有趣的故事。再没有人敢惹他,倘若果真挨了欺负,也会有高出一头的哥哥帮他报仇出气,或者有姐姐们出来紧紧护着他,他当然也不必像过去那样总躲着学校周边那些小混混儿了,他甚至看不惯谁还可以偶尔挑衅一下。想到这些,钟山在心里乐了,两只脚越发倒腾得飞快,到后来就是一蹦一跳的一路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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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乡下一日

    大伯家在村东头第三家,院墙是用秫秸围起的,柳条编的院门,这些钟山都记得清清楚楚。当他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大娘正端着盆刷碗水往泔水缸里倒,见院外站着个孩子,穿着白市布半袖上衣,蓝布短裤,斜挎着黄书包,不像是乡下孩子的打扮,就拎着盆站下来,死劲揉了揉眼睛,才一拍大腿,“这不是他二叔家的小山子吗!你咋来了呀?跟谁来的啊?”

    钟山也不作声,慢慢挪着脚步往院子里走。他想像着“亲妈”会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头,哭着说“孩子你可回来了”。哥哥姐姐们会一窝蜂似地跑出门,争抢着拉这个小弟弟的手往屋里领。他是这个家的孩子,离开了他们太久,他们对他欠下了太多的爱,一定会想方设法补偿给他。

    可是没有。大娘只是往前迎了两步,就掉头朝屋里喊,“他爹,他二叔家的小山子来了!”

    大伯叼着旱烟袋慢悠悠地度出房门来。

    钟山有些失望地站在院子中央。

    大伯把钟山领进屋,按在炕沿上坐了,在炕墙上磕了磕烟袋锅,问:“你这孩子是放假了吗?出来可告诉你爸妈了?”

    钟山不作声,半晌才点了点头。

    “你要是偷着跑出来,你爸你妈可要急死了。”

    钟山还是不作声,见“亲爸亲妈”对他的突然“归来”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激动而兴奋,心里未免有些怅然若失。

    “孩子,没吃饭吧,大娘给你做碗疙瘩汤吧。”

    大娘刷锅添水舀面烧柴一通忙活。

    一大碗卧了鸡蛋的疙瘩汤端上桌的时候,钟山见有两三只苍蝇不依不挠地追随着,有的已经站到了碗边,不免有点恶心。勉强吃了半碗,就又坐在炕沿上不作声。

    生产队上工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大伯大娘稍大的堂姐都要下地干活了,年纪小的姐姐哥哥们则要去上学,家里就只剩下钟山一个人。

    一个下午,钟山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炕沿上,看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间或有猪圈鸡舍里粪肥的味道顺窗户飘进屋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寂寞孤单难受。捱到天快黑的时候,比他大两岁的堂哥虎子回来了,篮子里是新挖的野菜,背上背着一捆青草,放下书包,先把青草扔进猪圈,然后蹲在地上在破木板上剁野菜,剁好后拌上糠饲料,倒进木槽喂鸡鸭。忙完这些后,就倚着门框站着望钟山,也不搭话,像看一个怪物。

    晚上,一家人都回来了,一张饭桌就放在了院中央,干蒿草搓成的一条绳子点燃了,用来驱赶肆虐的蚊子,可是钟山的胳膊腿上还是被咬了一串串的包,大娘说乡下的蚊子欺生呢,专爱叮城里的胖娃娃。大伯大娘堂哥堂姐们吃的是中午剩下的高粱米水饭就大葱黄瓜茄子蘸大酱,放在钟山面前的,是他中午吃剩的半碗疙瘩汤,在铁锅里热过了,有一点点黑糊锅底。钟山想像一下午不知有多少只苍蝇享用过这碗疙瘩汤,就摇头说不饿。在大娘百般劝说下,才勉强吃了半条黄瓜,半块玉米面饽饽。这碗面汤最后是大伯吃的,大伯是一家的主要劳动力,家里的好吃食都紧着大伯吃,接下来是小儿子虎子,大娘和几个堂姐只能吃大锅饭。晚饭大伯开了一只煮咸鸭蛋,今天破例把蛋黄挑给钟山和虎子一人一半。

    乡下人劳累了一天,晚饭后早早地都睡去了。挨着钟山睡的大伯这时正此起彼伏地打着呼噜。钟山却睡不着,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他开始想城里的家了。这时候,妈妈会放下纱布蚊帐,在蚊帐外用蒲扇给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扇风,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什么时候妈妈停下的。今天,没有他的夜晚,妈妈会怎么过呢?妈妈会急哭吗?想到这些,他忽然害怕起来,他猜想妈妈一定会哭的,小时候他得了感冒几天不见好,他妈都急得直哭,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小山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朦胧中,妈妈来了,帮他摘下书包,牵他到脸盆边洗了手和脸,催他趁热吃刚端上桌的热腾腾的馒头。他伸手抓的时候,馒头却滚落到地上,一群苍蝇飞舞着过来抢着吃。他再要伸手抓的时候,手一哆嗦,醒了。

    钟山再也睡不着了,瞪着大眼睛望漆黑的天棚,听耳边一波接一波嗡嗡的蚊子叫,直到外面传来公鸡的啼鸣,窗纸上透出了晨光。等到大伯从炕上坐起,钟山凑上前去,声音低低地说:“大伯,我要回家,我妈还不知道我出来呢。”

    大伯说你小子胆子真不小,你爸你妈一宿找不到你,不知有多着急呢!就去生产队长家告了假,坐上午的车把钟山送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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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儿子归来

    见儿子回来了,李春花又是惊喜又是难过,把儿子的头搂进怀里,不住地抹眼泪,嘴上说:“小山子,我的儿啊,你跑哪去了呀,爸爸妈妈都快急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呀!”

    在大娘那里没有达到的效果,竟然在母亲这里实现了。钟山也满心委屈,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宝贝儿子,不哭不哭了,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能不吱一声就离家出走了。”妈妈自己情绪还没有平复,反过来又开始哄儿子。

    放下儿子,李春花就忙着下厨房准备午饭,眼睛却时不时地瞄着坐在沙发里翻小人书的儿子,好像生怕儿子又偷偷溜出门去。

    一个钟头工夫,饭菜都做得了,焖的大米干饭,一盘葱炒鸡蛋,一碟盐爆花生米,拌了芝麻酱卷粉黄瓜菜,煮咸鸭蛋是大伯从乡下带来的,还开了一瓶白酒。

    那些年,一般人家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家里有客人来,半大孩子是不允许上桌一起吃饭的,好饭好菜数量有限,孩子们都上桌乱抢,客人还吃啥呢?据说客人到人家吃饭也有个讲究,只吃鱼的一面,另一面留给主人家的孩子。有位客人不了解这个规矩,或者是太过嘴馋故意打破这个规矩,吃完鱼的一面,又翻另一面准备吃,结果站在门口等待观望的主人家的孩子急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当然只是个笑话。

    在钟家却没有这样的规矩,甭管什么高人贵客来,儿子钟山都要有一席之地,女主人李春花也不必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不上桌忙前忙后侍候。

    母亲忙着端菜盛饭倒酒,给儿子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并不住地往儿子碗里夹鸡蛋黄瓜菜。钟山这两天委实饿坏了,埋头狼吞虎咽地吃饭。母亲眼里的儿子,比以往更加可爱了。

    钟家两兄弟你一盅我一盅地喝着小酒,讲着小时候的趣事。

    钟山吃饱饭下桌的时候,站在地下吃饭的母亲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说:“小山子你下午也不用上学了,我一会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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