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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朝歌美人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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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碍。”白景没抬头,狭长的凤眼划过那一行行霸气的狂草,笑了笑。

    “卫家出了一个异类,不知道是像了谁,不过,应该是他那个长情的母妃吧。可怕的血统。”

    折画不语,垂首静静听着。

    自从梦惊鸢的事情过后,她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暗卫,不再有任何感情,只为了服从。

    “罢了。”白景随手丢掉那些东西,靠在床上,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露出分明的锁骨。

    “既然已经察觉了,就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去见见他好了。”

    “公子不帮夏国吗?”折画闻言,问道。

    白景似笑非笑的嘲讽道:“蓝尘不是在帮吗?”

    “他的弱点太明显了,月家家主,怕早就察觉到了,不用交锋,胜负已定。”折画说道。

    白景脸色一变,又想到了刚才乱七八糟的梦,周身气势宛如来意黑暗中的恶魔,狰狞着血盆大口。

    折画一愣,连忙跪下:“属下知错。”

    这种时候,就算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也要连忙跪下。

    不过白景没有迁怒她,很快就恢复了慵懒的姿态,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冽还是让折画想逃,逃的远远的。

    “蓝尘只是个棋子,和卫东还一起埋葬就行了。”白景又道:“至于夏国,我为什么要帮?不是有卫衍吗?什么时候卫衍被玩死了,我再去帮忙,不是更好吗?”

    折画扯扯嘴,很想问,您确定您是去帮忙而不是去打劫吗?

    “您不是和卫衍……”

    “折画,没人告诉过你,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吗?卫衍不想让卫东还活着,以为我也不想让蓝尘活着,自以为是的来合作,那我干嘛帮他呢?毕竟卫东还死了,对我而言也没坏处,他也是夏国皇子呢,反而还有利益可得。”白景说着,笑了笑,冷俊的笑容高高在上,带着轻蔑的态度,继续说道:“至于蓝尘,我何曾在意过?只有卫衍那种自信过头的人,才觉得我会容不下他吧。其实与我而言,他又算的了什么呢,连主棋都算不上。”

    “折画谨记。”低着头,折画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对白景这样冷酷轻蔑的态度颤栗。

    夜色给人孤独之人的感觉就是特别漫长,今夜的天幕出现黎明的时间,尤其晚。

    “白白白景景……”

    房门被碰的一声踹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风一般冲进来,如雷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然,一秒钟后,那到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柄笔直雪白的剑闪着寒芒搁在来人的脖子上,微微镶进肉里。

    辰光中,白景微微偏着头,发丝倾斜身后,被光芒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但他目光冰冷,狭长的凤眼中,隐有狂风暴雨。

    “给我一个你一大早鬼哭狼嚎的理由。”

    折画离开后,白景看着窗台,许久才睡着,可没一会儿,就被这难听的声音惊醒,如果不是人不对,此刻地上应该躺着一具尸体了。

    “哎呀,忘了你有起床气了,我出去重新进来一次可好?”柳阡殇拍了拍脑袋,笑道,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此刻脖子上正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白景冷冷看着他,后者不甘示弱的带笑回视,半响,他手腕一转,长剑脱手,笔直插入了不远处的剑鞘里。

    “说事。”

    “哎,你也别生气,你以为我愿意来烦你吗?还不是我那个混世魔女,近乎把我的底儿都快给小浅栖透完了,我哪还敢还待在她哪儿啊,只好滚回来你这狗窝,和你一起生活咯。还是师侄你最好了。”柳阡殇一脸感叹,情真意切的说道。

    “我这狗窝没有金山美女,你还是滚吧。”白景淡淡道,语气就像皇太后对儿子说跪安吧一样。

    “不不不,不是有句话叫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我怎么能抛弃糟糠之地呢。”柳阡殇连忙摆摆手,义正言辞的模样,颇有几分气势。

    “你的?”白景一笑,冷冷道:“地契拿出来瞧瞧!”

    “……喂!别这么认真嘛。”柳阡殇闻言扯不下去了,懒洋洋的身子坐直了起来,不满的说道。

    白景瞥了他一眼,换了一贯的衣服,道:“正事。”

    柳阡殇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其实也不算正事,只不过是,遇见了一个人,你一定感兴趣。”

    “女的?”

    “……”柳阡殇冷冷看着他。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白景!”这不正经的到底是谁?

    “得,带上来吧。”白景笑了笑,翘着腿,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

二卷八十三章:边塞

    柳阡殇坐到一旁,打了个响指,看着白景,笑得意味深长。

    随即,只见天水一寒背着一把黑色巨剑,穿着黑色劲装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脸朝白景点了点,站在一旁,浑身的气势收敛后,竟那般不起眼。

    白景挑挑眉,刚想问柳阡殇让他看的就是这个人吗,就听一声木珠相撞的清脆悠然声响起,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奇妙的响彻在众人耳畔,静心宁静,带着几分禅意。

    “你……”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青衫男人,白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狭长的凤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喜和讶异。

    柳阡殇勾了勾唇:“公子,从今以后,他是你的了,除非死亡,他绝对不会背叛你。”

    话落,他站起身朝门口离去,天水一寒抬了抬脚,最终没有跟上去,垂头沉默。

    “至此,你我两不相欠。”远远传来他清清冷冷的声音。

    白景翘了翘唇,目光看向青衫人,神色复杂幽深的如空间撕裂开的黑洞,摸不清他的心思。

    东门城外,百里官路上,穿着红色盔甲,拿着长矛或盾的无数将士有序走着,人群像一条长龙,颜色如火,在寸草不生的官路上踏过。

    而这长龙中,唯一不同的,就是领头处,驾着一匹俊马,穿着白色软甲和披风的女子。

    “孤以为你会要求坐马车呢。”晏娇娆一身火色厚重盔甲,黑色高领上绣着金纹,红色披风垂在身后,三千青丝如男儿般束起,固定着,英姿飒爽,宛如浩日。

    “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薄逸说太丢人了,怕我连累他名声,我就只好骑马了。”月浅栖说的很是无奈的样子。

    晏娇娆哭笑不得:“你竟然还真想过坐马车啊,还好有薄公子在,不然孤都觉得丢人。”

    行军打仗,哪里有坐马车的?更何况君主都没有这个要求,臣子就更不能如此托大了,否则就是奸臣。

    再则,众将士看月浅栖一直温温柔柔的,像一个花瓶子,本就心中不满不屑,若她在整个坐马车出来,晏娇娆跟前恐怕就得跪几个人求她换丞相了。

    月浅栖无所谓的笑了笑:“臣荒唐不要紧,能给殿下出点主意就行了,但殿下,可不能跟臣学啊。”

    “孤分得清好坏。”晏娇娆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孤最佩服你的,就是这副泰山塌于前而不改色的德性,看孤什么时候能学到了几分吧。”

    “表面不害怕不等于心里不害怕,有的时候,面上越平静,心底说不定就越担心,反之,面上表现的越惊恐,说不定心里却不以为然。”月浅栖略带深意的看着晏娇娆,苍白的嘴角翘着淡淡的弧度:“有时候,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晏娇娆笑容僵了一瞬间,眼神变的深邃了几分,点点头,移开目光去和楚远说话了。

    转头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到。

    月浅栖轻轻一笑,刻意慢了半拍,等薄逸打马走到她身边。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了进去,此刻表情也是怪怪的,作为唯一穿着长袍的人,和唯一穿着白色软甲的人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你有点不相信晏娇娆?”薄逸压低声音,凑近她门道。

    “不是不相信。”月浅栖摇头:“是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她。不要以为风家的人都是蠢货,风行的结局不过是因为自己优柔寡断造成的,但你以为晏娇娆和他一样吗?她可是吕皇一手**出的,晏殊的性子,可一直是果决狠辣的。”

    薄逸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不远处晏娇娆和楚远说话的身影,她的容颜干净却带着天生的明艳,一瞥一笑,均是端庄风华,威仪自生,像本就该坐在王座上的人。

    “你想怎么证实你的揣测?说不定,她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很简单啊,西邪城就不错。”月浅栖一笑:“卫衍只是在拿卫东还当出头鸟,蓝尘不过是推波助澜的浪花,卫东还不会不知道卫衍的心思,他不会甘心**控着的。尤其他们还有着杀母之仇。”

    “就算如此,依照卫东还的样子,也做不出什么反逆卫衍的事吧。”薄逸不以为然的说道,神色不屑。

    “每个人都是疯子,拥有狮子的爪子,只看他舍不舍得拿出来。”月浅栖意味深长的说,声音极轻。

    薄逸一愣,转头去看她,却见她看着晏娇娆,笑容是一贯的清冷,阳光照在她身上宛如无物。

    暮色降临,四周再不见杂草丛生的小山坡,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地,直达地平线,昏黄的天色和地面相连,金色的太阳挂在西边,散发着红色余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边塞的景色,果真大气磅礴。”宋言感叹了一句。

    此刻,他们已经接近夏国和吕皇的交界地了,远处隐隐可以看见许多平房,像一个村庄,此时正有炊烟袅袅,飘散在天空中。

    “到前方边镇后,才停下安营扎寨。”晏娇娆看了一眼,说道。

    楚远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晏娇娆看着那略显平静安详的小镇,突然就想起了月浅栖带她去看的那个地方,应该原本也是如此美好,只是战争来临,在美好的事物也会瞬间崩溃瓦解。

    “如果殿下输了,那个小镇,会成为吕皇的第一个牺牲地,那么美好的地方,一夕之间毁灭成废墟,现在说不定还在烧饭做羹的妇女,不久就可能倒在地上。是生是死,他们的一切,都是殿下可以选择的。”

    月浅栖不知何时打马走到了晏娇娆身边,微微落后半步,眺望着那个小镇,动人的清冷声音说出的话,从始至终的残忍者。

    月浅栖是个恶趣味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将事实摆在明面上,真相就像一把锋利的剑,逼的人逃无可逃,只能面对它闪着寒芒的剑锋。

    晏娇娆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面上沉默着,不动声色。夕阳之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绷直的后背染上了金色的弧度。

    “是小猫还是老虎,亮出爪牙,别人才会知道。”

    “丞相的眼睛真是像神的镜子,看到什么都能知道本质,然后用那张毫不温柔的嘴说出来。”晏娇娆一笑,转头看着她:“孤不是老虎也不是猫,孤是凰,君临天下的皇。”

    月浅栖同样转头迎上她的目光,绽开一抹笑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凤凰花图案的额饰,别在她发间,绽放蔓延的血红色凤凰花从右往左,挡住了晏娇娆近乎半个额头至眼旁,妖冶明艳,又诡异的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么,卫东还,交给殿下了!”

    晏娇娆怔怔的看着她,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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