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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良心的

　　
　　　　闻声，于珍跟张大贵愣住了，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大贵，脸上的褶子顿时翻了起来。“什么？！嫁给谁？你在说一遍？”
　　　　“杨伟啊。”张思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杨伟，你们知道的……”
　　　　“那个杨家坝的小子呀？！”张大贵猛地站了起来，“嫁给他干毛啊，饭都吃不饱！”
　　　　张思雨清了清嗓子，“哎呀，我都怀孕了，嫁是肯定要嫁的！”
　　　　“好你个不懂事的，跟着男人乱搞啊！”于珍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给你说了个干工地的！家里不愁吃穿的，你这样一搞人家哪里看的起你！”于珍满脸不悦。“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反正我就是要嫁，我要嫁人谁也拦不着我！”张思雨甩起小性子来了，冷哼一声就往屋里去了。
　　　　张老大朝着于珍使了个眼神，“还不快去看看，愣在这儿干什么？！”
　　　　每到了晚上，夏天的蚊子嗡嗡的叫，往腿上爬就是三五八个墨蚊子，墨蚊子小，年纪稍微大点的老人家不细看都看不清。
　　　　佳青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腿上，这一下午倒是安静得很，张贵和王志香也没敢来惹她。
　　　　“你去……”
　　　　“哎呀，姐，我怎么去嘛！”
　　　　“你就去嘛！赶紧的！”王志香推了一把，门嘎吱一声响。
　　　　王志红推开门就进来了，连门都没有敲一下子。
　　　　“佳青啊……”王志红笑着，“你不想去外地打工就不去了，你妈刚才跟我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干活就是了，你别急，上学的事，你也晓得，家里就这个条件！想呢，最好也别想了！古代的时候不是经常说吗？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啊！”王志红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座在边上。
　　　　让王志红来当说客，纯粹是一支失败的败笔。
　　　　意思就是打算不卖她了？王志香和张贵两夫妻，会有那么好心？她半信半疑。
　　　　佳青呵呵的笑了笑，没说话。
　　　　王志红心砰砰直跳，“那姨娘先出去了，家里的猪还没喂，饭也没做呢！”
　　　　拐着弯提醒她该去做饭咯？
　　　　佳青没说话，王志红见佳青对她也没什么好脸，尬笑着就出去了。
　　　　门口，王志香耳朵都快贴到门上来了。
　　　　“她活儿也不干了？！那还得了？！”王志香咬了咬牙齿，“那我不是白养了……”
　　　　“姐，你不要急，这个事还是要慢慢来，现在你尽管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看佳青长得一张好脸，小丫头片子发育的也是杠杠的！嫁人肯定是好嫁的，你急都不用急！”王志红低声的帮着王志香出气。
　　　　“我能不急吗？”王志香刻意哑着声音说话，“你说我哪里能不急，连老大家的人她都敢动了，还指望她嫁好了能给我点什么好处啊，只怕到时候人财两空……”
　　　　“我跟大凤熟的很，拖一拖没什么，但我看佳青这丫头片子眼睛尖的很，这么小就学会深藏不露了，估计开始的时候是咱们想的太简单了。”王志红挤眉弄眼。
　　　　“那怎么办，由着她呀，反了天了我看！”王志香大口出气，“我不能干的！”
　　　　“你要收了人心啊先…读什么书呀…家里就是没钱，我看她也不是没良心的，几句话的事就哄好了，这个你放心。姐，我不带看错的！”
　　　　王志香点点头，眼神敏锐的看着王志红，“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是啊姐，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妹妹我在一天你的主意总不能断，那大凤也不敢说你什么，她就是嘴上功夫了得，我认识她好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吗？！”王志红挽着王志香的手，扭着屁股往猪圈哪边走。
　　　　“唉，这死丫头，平时孝敬我得很，也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喂不家，早知道我当年就抱……”
　　　　“嘘……姐，这话以后不能乱说，知道了的话，恨你一辈子……”王志红朝着王志香眨了个眼睛。
　　　　佳青座在窗户下面，静静的思考着。
　　　　难不成将她卖了的事是王志红的主意？
　　　　佳青有些迷茫了，可是王志红为什么要这么做。
　　　　手边是放在墙角的书，从小学到初三的，佳青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一块又一块水田，稻子长得有一只手那么长了，田地里有的地方已经干了。
　　　　从窗外飘来的几丝细风顿时吹干了佳青额头遍布的汗水。
　　　　外头的两块水田，是她一边读书一边帮忙种出来的，记得那会儿蚂蝗还爬到脚里去钻了角，弄得她脚底被钻了好大的一个洞，鲜血直流。
　　　　她就想着，只要好好的为这个家好，王志香和张贵总会看到她的付出。
　　　　结果，都是然并卵。
　　　　不过她还记得，上一世，她晚上上茅房的时候经常看到过好几次王志红从张贵的房间里出来。
　　　　说是屋里的尿桶破了去他那儿尿，这么一说佳青也没有多想。
　　　　现在的她已经活过一辈子了，知道一些事情，所以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明儿就是赶集的日子，估摸着晚上王志香就得开始杀猪，然后拉去集市上卖钱。
　　　　在想想上一世，王志红不也是趁着王志香不在的时候去的。
　　　　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上一世王志香将她卖去山沟沟里之后，肯定过得孤苦无依，被王志红踩在脚下。
　　　　怕吵着张贵睡觉，王志香一早的就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佳青的房里，佳青假装睡觉没有理她，心里却还在想今天的那个军人。
　　　　不知怎的，那眼神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就知道懒，还不是希望你以后过的好，你个不懂事的，也就我心大能包容你，看外头人怎么收拾你？！”王志香说着叹了叹气，门也没关就出去了。
　　　　晚饭是王志红做的，一人下了一碗面。
　　　　王志红个子小小的，不过该有的地方都是爆满的，时常穿个长裙子走路像是带着风似的。
　　　　佳青叹了一口气，蹦的一下跳下了床。
　　　　十六七岁的年纪，应该做一些对于自己的人生有帮助的事。
　　　　中考是肯定能过的，能够考到县高中去，这次无论王志香给不给她交学费。
　　　　她都要发奋图强，不能懒惰，做一个勤奋的人！

第5章　耳根子

　　
　　　　佳青点了个煤油灯看书。
　　　　王志香冲凉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佳青正点着煤油灯看书，没跟她说话，躺在床上就打算睡了。
　　　　想到什么似的，又钻了起来，“读那么多书没用的，还不是要嫁人，到时候人家还能看你认识几个字就不让你干活啊？就要学着做！会干才是硬道理！”
　　　　张佳青没有理她，座在边上静静的看。
　　　　王志香撇了撇嘴，“你赶紧上来睡，明儿我去集市，你还不得帮我收拾猪圈？！”
　　　　佳青斜眼看了她一眼，王志香被佳青的眼神瞪的有些心慌，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把她要挟住了？
　　　　王志香从床上座了起来，“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我让你收拾猪圈你就收拾猪圈！让你睡早点你就睡早点啊，别成天搁我这里整些有的没的！”她立在那儿，像尊雕塑，唯独嘴里喋喋不休的。
　　　　佳青将书关上，吹了煤油灯就躺床上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王志香打呼噜的声音。
　　　　王志香成天做生意也是累的，张贵就知道打发时间赌钱喝酒的，基本上是不干什么活的。
　　　　家里就三间房，不多，一间是放杂物的，什么锄头铲子柜子的，平时睡不得人，一间是佳青住的，一间是张贵和佳青住的。
　　　　王志红来了后，王志香就将房间腾了出来给她住，又怕影响张贵睡瞌睡所以才跑到佳青这儿来。
　　　　佳青从床上座了起来，心想着如果王志香问到的话，她就说去上厕所好了。
　　　　结果，王志香没有问，睡的像猪一样。
　　　　佳青摇了摇头，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蠢得像猪。”她说着摇了摇头。
　　　　遂想起上一世，若是说王志香蠢得像猪，那她还被王志香骗了，就是蠢得连猪都不如。
　　　　佳青越来越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算了，还是不去想好了。
　　　　就是一间小小的平房，屋顶还是用瓦盖住的，一出门佳青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形，只见王志红提着裙子从茅房里出来，紧接着，张贵也提着裤子从茅房里出来。
　　　　佳青愣住连忙躲在边上。
　　　　“这要是被我姐看到了，你们就得离婚了……”听着像是王志红担心被发现似的，实际上那语气里倒还有几分期待的意思。
　　　　“不会的，她一沾枕头就跟死猪一样！”张贵邪笑着说道。
　　　　王志红装做要往自己住的小房间里走的样子，却被张贵一把拉着，像个吸血鬼似的直接就吸住王志红的脖子了。
　　　　女人哼哼唧唧几声，欲拒还迎的，还是被拉着进了屋。
　　　　接下来门就关上了，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佳青就没有功夫去意淫了。
　　　　其实张贵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得很，恐怕这些年里从认识王志红开始，两人的奸情就一直没断的。
　　　　以前多多少少王志红从张贵屋里出来有过几回，不过佳青没在意，更没关注，不懂大人的那点事。
　　　　灯立刻就关上了，屋子里稀碎的一些声音，哼哼唧唧，嗯嗯啊啊的。
　　　　以前的时候，张贵好几次喝醉酒走错路差点跑到佳青的房里来睡觉，还有好几次佳青在干活低着头，张贵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衣裳看。
　　　　那时候还不晓得他在看什么，呵……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大变态……
　　　　佳青捡起地上的石子往门上一打，一溜烟的便赶紧跑回自己房里躺着。
　　　　她的动作不小，还有些刻意的制造动静的趋势，但是王志香压根儿就没醒。
　　　　屋子里本来热火朝天的，石子打在门上的声音顿时打破了两人的高潮。
　　　　张贵猛地推开王志红，王志红啊呀一声摔地上去了。
　　　　“姐夫……哎哟，摔疼我了……”
　　　　“嘘…”
　　　　王志红只得光着屁股座在地上，座的满屁股灰。
　　　　四处一片寂静，夜里蚊虫电磁音般的响声隐隐传来。
　　　　“汪汪汪……”狗顿时叫了起来。
　　　　闻声，张贵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他妈的差点给我吓得虚了！”
　　　　王志红撇了撇嘴，“姐夫……”她伸手卖萌般的表情，“你拉我一把呀姐夫……”
　　　　张贵这才将王志红拉上了床。
　　　　“上来座！”张贵哑着声说道。
　　　　“人家不要嘛，你上来……”王志红撒娇，哼哼唧唧的招式讨人喜欢，的确比王志香那个就知道干活满手老茧的大老粗要好的千八倍。
　　　　张贵妥协了。
　　　　王志红嗯了几下，“姐夫，我问你，万一我姐知道了怎么办啊？！”
　　　　“她知道了就离婚啊，我跟你过比跟她过好多了！”张贵道。“那你男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男人跟个阳伪似的，不如姐夫好，哼……我要跟姐夫好，姐夫多……多棒，多大啊……”王志红嘤呵呵的笑着。
　　　　“你姐的钱都在我这儿，我让她存我折子里，省的她在去办折子，她没读过书不懂这些，缺心眼，哈哈哈……”张贵边说便上下运动着。
　　　　“姐夫，往死里整，别心软！”王志红话里有话的。
　　　　“为了咱们俩的好日子，不会的。”
　　　　“姐夫，还有那个佳青，要弄走，小丫头片子以后留着是祸事，我看她挺向着我姐的！”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