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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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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还有她的姑母?
顾云裳向来认为她的姑母凤陵郡主是天下最厉害的女子,而由凤陵郡主教出的徒弟?
顾姑娘更难受了,差点没抓狂!她作为嫡亲侄女尚且只得姑母指点一二,不算教导过,而傅归晚竟然拜她姑母为师?!
啊啊啊啊啊,永福简直欺人太甚!!
“大姑娘,二姑娘来了。”贴身丫鬟拔高声音,硬着头皮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袖。
想到自己抓狂的表情,顾云裳一个激灵就差没鲤鱼打滚翻下榻去,轻咳两声,赶紧恢复到神采飞扬的状态,要是被庶妹看到她的憋屈样,她就没脸了!
至于凤陵郡主乃为永福老师之事,翌日就捅到了东宫。
权秋枍没有顾云裳的抓狂但也绝对心情郁闷,回到家里得知她爹在,她心怀侥幸找她爹打探是否有耳闻过此事,经过她爹肯定,她揣着更郁闷之情派婢女给重惠县主报信。
冷漠如重惠,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当然也有,家人和小姐妹们。她对刚收到的秘闻同样的疑惑还有担忧,回家找母亲打探,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把她母亲泾阳长公主吓到了。
等到她父亲回来,权秋枍派婢女给她送来的信笺也随后而至,父母都在场,她想不让爹娘知道也瞒不住。
泾阳长公主和霍国公一合计,再到鲁王府一合计,决定到东宫相告。两个姑娘不放心,硬缠着母亲要跟来。
朝霞郡主从昨晚父母和姑父姑母商量决定好之后就开始担心,今天早上心里沉甸甸的,越往东宫来她步伐越沉,真想把她母妃拉走算了,好歹再等等让她通知归晚一声。
来到东宫,见到太子大堂兄再听着母妃和姑母把这件事透露,她感觉小心脏狠狠一抖,拉拉表姐的衣袖,不断眨眼示意:怎么办呀?
重惠县主头疼,终究她行事欠妥。
太子妃涂绍玥也觉得头疼,这样的大事她竟然一点风声没听到过?!
谁都没想到,太子殿下轻飘飘来了句:“泾阳姑母和六婶来东宫究竟所谓何事?”
其他人:“……”殿下,您刚才云游太虚了吗?
“殿下,凤陵表姑母乃永福之师,”不管丈夫什么想法才能冒出这种话,太子妃神色凝重:“据闻永福四岁就拜师,这可已经有13年了。”
“孤记得。”赵竤基无语道:“那天是昌和17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父皇和母后为表隆重特意挑选的日子,到今天当然已经13年有余。”
特意来告知的重惠和她表妹还有她们的母亲皆一怔,重惠有点难以置信,太子妃也怀疑:“殿下早知道此事?”
“孤当时就在场岂能不知?”赵竤基更加无语:“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凤陵姑母随西宁侯回京述职,见到福儿甚为投缘,就想收个小徒弟。
福儿正式拜师时,父皇、母后、权母后、孤与三弟、大妹,还有孤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们,三弟的舅舅和靖国公、相爷,西宁侯尽数在场,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
其他人:“……”我们可都不知道啊!
走出东宫,朝霞郡主还郁闷不已,抱着表姐的手臂发牢骚:“归晚太过分了,这样的大事居然瞒着我们那么久,表姐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算账吧?”
重惠县主可没这般乐观,她甚至不理解:“你没觉得很奇怪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东宫对归晚防范戒备敌对,可今日太子的态度,我想不通了。”
泾阳大公主道:“先出宫吧,宫里切忌多嘴多舌。”
而此刻的东宫里,伺候的宫人遣退出殿,太子妃就爆发了:“你说你到底什么个意思?你真知道还是故弄玄虚?”
赵竤基无语透顶:“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有必要扯谎吗?”
“不是——”涂绍玥都想不通了:“那凤陵郡主何意,你又是什么意思?她既然是永福的老师为何要让丰国公府求娶我妹子,你也同意?”
“两者有什么牵连吗?”果然如小舅子才是不正常的。
这叫什么话?这还能没有牵连?太子妃涂绍玥压着脾气斥道:“还装!这里又没外人,你连对我说句实话都这么难吗?”
“太子妃,你就认为我对永福一直在装模作样吗?”
妹妹们毕竟没有抹掉他对永福的好,连福儿自己都说他对她比对大妹还要好,为何妻子就一点没知觉更质疑他?赵竤基微怒:“八载夫妻,你就这么看待自己的丈夫,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虚伪的人吗?”
“凭永福的高傲她绝对不屑给人当继室,哪怕给当朝储君当继室!”涂绍玥也生气了:“她想当皇后,东宫与她就会势不两立。对一个要害死你的人,你觉得我应该认为你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害死我?太子妃着实多虑了,即便福儿真有心与孤相争她也绝不会伤害孤,东宫与永福郡主更是从来不曾敌对过。”
赵竤基这句话是心里话,可怕是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即便福儿真有心与孤相争?’饱含着多少他永远无法掐灭的疑心。
哪怕对方表现得再无意,他也无法给予彻底的信任,身为储君有此保留想法不算有错,可长年累月终究逃不过寒心二字。
怀疑的种子终将会如星火燎原般蚕食着彼此的信任,以致今朝这苗头凸显到无法掩藏时,永福郡主宁愿一回定终局决心远走天涯,哪怕身为储君的外祖家都无法完全信任他。
“殿下,您若真把绍玥当成您的妻子能不能跟我说句实在话?”太子妃涂绍玥苦笑道:“绍玥从没觉得如此虚晃过,枕边人这般高深莫测。”
“玥儿!你当真认为这世上只有父皇疼爱永福吗?”赵竤基无奈,只能哄妻:“福儿满周岁时母后就认她做义女。
在母后心中有三个儿女,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福儿,其次才是大妹,最后才轮到我。母后去世前就把这两个妹妹交托给我,福儿更是得到了母后的四成嫁妆。
福儿的名字——福与晚字,由我外祖父亲自教她书写,外祖父公务繁重还能有闲情,带着外祖母打着看女儿和外孙的幌子来教福儿认字,盛家的小辈无一能有此待遇,拜凤陵郡主为师又算得了什么?”
“……”
母后对永福还能比对亲儿女还要好?盛家也是如此?太子妃只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永福能得到母后的四成嫁妆,难道大妹只有一成吗?”不可能吧?
赵竤基木脸,声音没有起伏:“只得一成的是孤,母后和母妃都是信奉姑娘家要娇养,男娃皮糙肉厚更该自己挣家业,亲娘的嫁妆能分得一两成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妃:“……”好像她问太多了。
“大妹和三弟到皇陵祭拜母妃,福儿今早也已出城,孤不去不合适;我一个时辰后走,明日午后再回来,这两日东宫就交给太子妃了。”
“是,殿下。”太子妃屈膝,送丈夫出门回书房后一叠声叫宫婢们来为殿下收拾行装,出门两日一应所需物品准备齐全时时辰也差不多,她再带儿女们恭送太子离开东宫。
新良娣进门前,甄良娣,不,是甄奉仪所生的小皇孙暂且由太子妃涂绍玥抚养;日常没有苛待短缺过此时更不会漏掉庶子,这点气度涂绍玥有,她对甄奉仪深恨入骨也还不至于迁怒四岁的孩子。
丈夫消失在视线中,太子妃欲领子女和宫婢们返回时被拉住了宫装裙角,侧头便迎上庶子红通通噙满水泡的双眼。
“母妃,甄庶母哪里去了?孩儿好久没有见到过她,孩儿想她了。”
粉雕玉琢的男娃娃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配上奶声奶气的语调,是挺让人怜惜,其实刚满四岁的孩子又懂多少?可能他自己还未必分得清母妃和庶母的区别,不知道母亲和生他的女人有多少差异,他只知道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庶母好久没见,想念了。
“甄庶母病倒了,病得很重,要好好养病。”涂绍玥弯腰摸摸庶子的小脑袋,安抚道:“小皇孙还太小,若是经常见甄庶母会被传染也会病倒,你生病后会很难受是不是呀?”
小娃娃皱皱鼻子又皱皱小眉毛,一脸纠结,纠结很久还是想说:“可是母妃,孩儿想念甄庶母呀,孩儿能远远看她吗?”
“等她病好以后,小皇孙这段日子好好念书识字;还有妹妹在,跟妹妹玩不愿意吗?”
涂绍玥含笑地拉过她三岁多的女儿,让两个娃娃手拉手,小孩子也好哄很快便哄住了;叫奶娘陪两个孩子去玩,又关心询问她的亲子皇长孙的课业。
忙碌结束,太子妃回到自己屋中,把刚收到的消息和冒出的疑惑简明扼要的写下,吩咐心腹宫婢装两食盒糕点送往翼国侯府。
说来,再过半月多涂家的三年孝期就要结束了。
身为太子的老丈人,翼国侯也是要忧心为守父孝丁忧结束后的仕途,不是忧心没官做,而是忧心没有合适他的好空缺。侯爷近日往六部五寺衙门盘算了圈,除非是闲职,否则还真没有他能顶上的缺。
太子妃突然派婢女送两食盒糕点来,他就猜有事,展开纸条一看不由得大惊,思忖半响才决定找他家还在养伤的兔崽子!轻薄永福郡主被池丞相当场捉住,他还真有脸做得出来说得出来啊!
而走这趟,侯爷被这兔崽子的随意态度气得真心也想抽一鞭,恼道:“你知道这等大事也不跟你老子交代声?”
“我没有跟您说过吗?”涂绍昉伤养得七七八八了,盘腿坐在床铺里,面对他老爹的质问决定装傻充愣:“我跟您说过的吧,是您自己忘记才污蔑我吧?”
“是吗?你老子年老昏花到记性这么差吗?”翼国侯被气笑了,隐隐有要开打的架势。
“呃,爹您已经在考虑丁忧结束后能补哪个缺吧?”涂少爷识趣地转移话题,讨好道:“其实您没必急,等傅副相的位置空出来,肯定会有位顶上,到时候很多位置都会动,那个时候您就能随便挑了。”
“傅副相的位置空出来?”这兔崽子真会信口开河啊,翼国侯好整以暇地问:“有永福郡主保着,谁能动得了傅副相的位置?”
“如果正是永福郡主要将整个傅家连根拔起呢。”涂绍昉这话逗得他爹直乐,他也不急,慢慢将得到的消息道来,总结道:“三月时郡主她说过半年内应该足够,我猜九月之前傅副相应该能挪个位置。”
翼国侯一时都难以消化这大秘密,不可思议更要大过震惊:“这是他的亲孙女,傅副相能狠到这种地步吗?家里的姑娘能有此造化,对他本身已是天大的好事,他何苦想要将孙女彻底榨干,这不是故意要逼成死仇吗?”
何苦?!
呵,当然是因为私欲膨胀欲壑难填到被迷住心窍连一点祖孙情都……涂绍昉漫不经心理所当然的态度收起,他可猜永福郡主未必是傅家的姑娘,那么傅副相呢?
如他爹所言这可是要逼成死仇,何苦呢?
按照正常家主的做法,傅家早已更上一层楼,傅副相为何偏偏这么与众不同非要将得此大运能给家族带来泼天富贵的孙女往死里压榨?狠到实在不像对自己的亲孙女。
不是对自己的亲孙女?
涂绍昉眸光陡变,会不会傅宗弼知道永福郡主不是他的亲孙女,所以他这么狠,狠到要将之训练成傀儡要从中攫取最大的利益直至榨干,狠到要将之绑在傅家为傅家做牛做马贡献一生还必须狠狠压制到要将之踩在脚底下?
“想到什么了,眼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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