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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第6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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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行军路上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却让顾才子起了悲秋伤春之意,做赋一首,不意竟成了大明文艺复兴早期的经典之作。这年月,旧学没落,新学大兴,隐隐有些百家争鸣的气象,正是江南才子,天下俊彦一展所长的时代。顾绛与那奄奄一息的老卒,烤着火,听那老卒娓娓道来,此情此景,可成追忆。
那徐州老卒王振自述,他十几岁就离开徐州出去闯荡,稀里糊涂也不知道为什么参加过这么多次战斗。他讲述的很详细,和倭寇对战,和西南土司的战斗,和鞑虏的厮杀,还有官兵自己的火并以及镇压平叛,甚至私下里的争斗,都一一讲述。
尽管王振的口才一般,但叙述的这些事都是他亲身经历,听在耳中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王振十四岁那年,他爹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杆戟,传授了他两个月,
这一年的十一月,他家中老父便病倒了,对这次病倒王振和母亲都有准备,因为这几年来,老父的身体就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早晚有这个时候。
该吃的药都吃了,老父的情况依旧不见好,大家终于知道郎中说的没错,老父是油尽灯枯了。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父咳嗽的越来越厉害,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只不过每天还在督促着王振习武,询问他每天比武的情况,给王振讲述自己的从前。
日子很苦,然而那个时候王振父子,都相信学武能够出人头地,然而要练武便不能全力种田,对家里实际上是个负担,家里辛苦一年收获不多,想投军也无门路,卫所里各个位置都是世袭,徐州又在腹心之地,不会有什么仗打,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徐州卫没有,大明其他用兵打仗的地方,九边之地,则有很多机会,因为那边战事频发,所以各级武将都经常性的招募兵卒,凭着武艺和勇气很可能被选为武将亲卫家丁,王振满脑子都是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拜将封侯。
于是他先去辽东投军,在旧辽军里李成梁麾下效力,随李成梁进入朝鲜平倭,生里死里,也立下不少功劳,然而他一个外来人受尽了排挤,根本没什么机会升官拜将。在旧辽军,一切好处都是李家自己的,和外人没什么关系,不要说王振这种普通兵卒,就连非辽镇系统的其他兵马都被排挤的厉害。
失望的王振离开辽镇又去了大同,但没用多久他就知道,这里和辽镇没什么区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九边之地的体制和内陆的卫所没区别了,想要拜将封侯,和你的武勇智谋没有关系,关键是要看你的出身背景,如果是将门武家子,或者身上有个千户、指挥的传承,自然提升的就快,没有这些,你的功劳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不肯放弃的王振去了西南,朝廷为了剿灭播州杨应龙的叛乱,动员了二十几万大军,不过王振在西南的遭遇和从前一样。作战中王振被毒箭射伤,虽然及时得到救助,却落了下旧伤,只能失意的回到徐州。
回忆过往,那辎重营老卒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慨,只是低沉。
顾绛听的心中发酸,起身时险些落泪失态,瞧着那老卒面色不正常的涨红,呼吸急促,竟已然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刻。左右士卒纷纷围拢过来,给他挡着风,顾大才子终落下两行清泪,一篇荡气回肠的诗赋竟一气呵成,随着那老卒咽下最后一口气,雪停了。
崇祯十四年,四月末。
北突厥王城,城门大开迎八方宾客,战时从简,幼主齐玉在明军支持下,草草登上汗位,开启了北突厥人的归化时代。吴三桂给汉名齐玉的北突厥之主,找了一班文武师傅,细心栽培,文师傅以顾绛为首,学习儒家经义典籍,诗词歌赋,礼教礼法,按照王府世子的标准培养。
武师傅,吴三桂给找来了一票兵学门生,与突厥贵族的子弟混编成军。
于是北突厥王城里便出现了一道奇观,在大明军官的严厉训斥下,一个个突厥人的子弟叫苦连天。混编成军的突厥新军以明人为将,兵学子弟担任各级军官,大肆吸纳突厥贵族们的子孙,这样的新军编制一扩再扩,后来便构成了北突厥的主战力量。顺理成章,南突厥在北突厥新军的巨大压力下,日渐衰落,抵挡不了几年便投诚了。
这路子处处都透着马城收服北元的影子,论揣摩上意,吴三桂确是一时无两的人才。
嘟!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马灿站在突厥王宫的围墙上,瞧着下面虔诚跪拜新主的突厥人,视线却落到了西边,西边的旷野上无遮无掩,他却仿佛看到了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的奥斯曼大军。
这地方,便是抵挡奥斯曼人的天然屏障,意义又该有多重大。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复辟
这哈萨克草原上新生的国度,便是一个极重要的据点,横在大明与奥斯曼帝国中间,以为大明塞北屏障,战略价值无法估量。大明在奥斯曼人出兵之前抢先完成布局,便将战线向西推进了数千里之遥,并且拥有了巨大的缓冲空间,这就有了回旋余地,怎样形容都不过分。
乌拉尔山中段,东坡,伊谢特河畔。
南线溃败,以俄军为主的东欧联军哗然,随着少量溃兵逃到中乌拉尔山俄军大营,带来了南线崩塌的消息,年轻的阿列克谢皇帝懵了。皇帝在行宫中枯坐半日,才认清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然成为了一支孤军,他要被明人抄后路了。
南线战局崩塌,便如同多米诺一般,造成了可怕的连锁反应。看看地图,明军骑兵可从南乌拉尔山,哈萨卡草原畅通无阻进入俄国南部,向西可直取俄国人的老巢,向北可截断俄军退路,战局在四月间急转直下。
俄军大营一片哗然后,求和,便成了贵族们的主流意见。年轻的皇帝慌了神,什么雄心壮志都被吓的不翼而飞了,默许了贵族们的进谏,派出使臣联络明军,商讨议和。议和必然要付出些代价,然而在贵族们看来这都是可以接受的,忍一忍又是一片晴天。
统北城内,明军阵地。
天一黑,罗艺如同往常一般率部出击,领着四个人在废墟中逡巡。高瘦的人影抬头看天,天灰蒙蒙的,俄军今天竟然没发炮,想来是前阵子炮火打的太凶,弹药不济了吧。罗艺这样琢磨着,脚下不停在废墟上攀爬,爬向他三天前伏击俄军的那段矮墙。
他身边还能动的只剩四个人,四个脑袋,崔胜十天前病倒了,很虚弱。深陷敌后的统北城明军三千余众,如今只剩千把人,刚好可以编成两个营头,主帅何可纲也许久未曾露面,然而明军却仍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伏击,夜袭,以各种方式骚扰着俄国人的围城大军。
呼哧呼哧的喘息着,五条汉子猫着腰翻过矮墙,透过残垣断壁往外面张望。久攻不下,俄军恼羞成怒搬来大炮,没日没夜的猛轰,明军的减员主要是炮击造成的。然而炮火又制造了大量断墙,废墟,为明军提供了天然的掩体,竟又成了俄军进攻路上新的障碍。
明军残部凭借这些掩体,无孔不入,创造了一个经典的巷战奇迹。
罗艺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仰躺着,三角眼从断墙缝隙里往外面张望,三天前他领人在这里打了一家伙,伏击了一队俄军巡兵,三天前留下的战争痕迹仍在,他打算冒点险,抽冷子再给敌军的巡逻队来一下狠的。然而外头空荡荡的,无声无息的死寂。
死寂,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罗艺自然也不例外。
这江洋大盗出身的骁勇将领,心中竟生出一丝疑惑,他为何要死死顶在这里,和那些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敌人拼命,这可不是他的性子。他一个江洋大盗最忌讳和人拼命,他半生都信奉狡兔三窟,一有风吹草动便撒丫子跑,有多快跑多快。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他信奉的江湖法则,他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他竟和一伙官兵并肩作战,还被陷在孤城之内,成了朝不保夕的残兵,为什么会这样,罗艺心中竟有些困惑了,一声轻叹,兴许是他错了,做义匪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很可能是他的小命。
想着想着,罗艺便又坚定起来,信义是要讲的,瞧着身侧那四个官兵,咧嘴嘿然一笑。单对单,官兵常常不是俄兵的对手,俄兵腿长手长兵器也长,斧枪,大剑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身边普遍比明军高一头,所谓身大力不亏,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再说这些官兵都是骑兵,大半本事都在马上,步战,放对就差一些。
要说上房揭瓦,对面拿人的本事,还是罗某能耐大。如今,罗艺早已成为这段废墟的主人,也是百十个明军残兵的核心人物,这让他很满足,官兵们,义勇们信重他,愿意跟着他,他就觉得不能扔下这些同袍弟兄,那还是人么。
深夜,肆虐的寒风中,罗艺搓着手比划了几下,五条汉子便将身体趴低,忍受着风寒,静静的等待着俄兵的巡逻队。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时辰过了却没等到巡逻队,五条汉子便聚在一起,哈着白气大眼瞪小眼,这不对呀,时辰早过了巡逻队却没来。
“鳖孙子,睡死了么?”
“娘的,再不来咱就摸营去!”
耳语声中,罗艺搓着冻僵的手,眼中凶光一闪便凶悍道:“好咧,咱摸哨去,再放把火!”
说干就干,五条汉子将心一横翻过矮墙,落地时一个踉跄,便猫着腰,抱着兵器在遗尸甚多的街道上穿行。前头两人以刀盾开路,后头三个人身上插满了手铳,沿着断墙便轻车熟路的摸向俄兵营地。
哒!
罗艺一马当先,左盾右刀冲在最前头,沿着一段矮墙猫着腰,竟畅通无阻穿过两条街。一踩地面,一发力便腾空而起,灵猫一般翻上断墙,落地时一声嚎叫,以盾护身猛的滚了出去,短兵相接这便是吸引火力的办法,将敌兵的注意力引开,真正动手杀人的在后头。
“喝!”
罗艺从地上弹了起来,左盾护身,右刀乱劈,劈了几刀便停了下来,后头四条壮汉大叫着冲进来,僵住了,五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俄军营地里,面面相觑便如同五个傻子。那猎猎燃烧的篝火还在,高处还悬挂着一些火把,营中却不见半个人影。
“有埋伏,走!”
罗艺三角眼一瞪,魂飞魄散,一声怪叫,引来四个同袍古怪的瞩目,他便觉着十分汗颜,失态了,这也是废话要有埋伏,五人早被人射成筛子了。五人小心翼翼在俄兵的营地中转了一圈,终于肯定了一件事情,俄兵退了,方圆数里不见半个人影,如同鬼域。
城外,大批俄兵排着队走出统北城,放弃了对明军残部的包围。
此时罗艺,连病中的何可纲还茫然不知,俄国贵族们复辟了,打算议和了,野心勃勃的年轻皇帝事实上被架空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反王
扑棱棱,统北城中,十几只精心饲养的信鸽冲天而起。
虚弱的何可纲倚门而立,瞧着与外界最后的联系手段被放飞,飞走了,心中竟有些狐疑忐忑。俄军突然全线撤退让出了统北城,竟还释放了两百多个被俘明军,那些被俘的部下还带回了俄国人的信,俄国人要求和停战了。
病中的何可纲狐疑,却又如释重负,他委实是到了山穷水尽,不管俄军闹什么幺蛾子,他也乐的喘一口气。
崇祯十四年,四月末。
大都督行辕收到统北城飞书,喜出望外,何部虽主力尽丧却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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