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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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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晏把厚棉巾浸泡进去。铜盆里的水,热度在“烫得蜂蛰一般”和“痛到难以忍受”之间,他忍痛将棉巾叠成厚厚的长条形,取出轻拧,直到滴不出水却足够湿润的程度,快速地在空中扇三下降温,然后整条敷在皇帝的前额上。
  突来的烫热刺激让皇帝猛然睁眼,抬手攥住苏晏的腕子,目光陡然凌厉如兵刃。
  蓝喜挨了烙铁似的浑身一抖,嘶的抽着冷气。
  “皇爷信我。”苏晏温声说,“放松,闭眼,烫不伤的。”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迷惘如浓雾,而这浓雾深处又依稀透出一点亮光,宛如极遥远的山头的千烛佛塔,在黑夜里长明。最后缓缓闭眼,撤了手,任由他做为。
  蓝喜不禁松了口气,庆幸这亏得是苏晏,要换了其他人,脑袋已经落地了。
  太子却关注到,皇帝爆发的手劲在苏晏腕子上留下一圈浮痕,心疼地想:清河皮肤嫩,给这么一捏,怕是回头又要淤青,父皇就不能轻点?
  皇帝逐渐适应了额上滚烫的感觉。棉巾外层温度稍有下降,苏晏便将内层翻出来,再敷一次,而后泡进铜盆里加热,如是再三。
  他得精确地控制热敷的温度,使之处于人体皮肤能承受的极限,用这温度去尽快加热血流,让血流进入大脑深处病灶,使毛细血管扩张,从而达到缓解神经性疼痛的目的。
  额上敷的毛巾是极限热度,那么盆里的水温必然得再高一些。
  就算不会像接触沸水、沸油那样,立时出现高温烫伤,但浸泡的时间长了,操作者双手皮肤被低温烫伤是必然的。
  只是低温烫伤不容易被人察觉。看着皮肤上只是有些红肿或者发白,表面并不严重,疼痛感也不十分明显,但时间久了会导致皮下组织受伤。创面深重者甚至会造成深部组织坏死,后续处理不当,还可能发生溃烂,长时间都无法愈合。
  苏晏也知道低温烫伤的危险,但此刻为了给景隆帝镇痛,硬是忍了小半时辰,盆里续过七八次沸水。
  直到他双手开始明显红肿,焦急旁观的两人,才发觉出不对劲之处。
  太子之前见苏晏脸色平静专注,还以为盆里水温尚可忍耐,这下心头一跳,伸指探入水盆,哆嗦了一下,失声道:“这么烫?”
  他伸手去拉苏晏:“让开,我来。”
  苏晏把他的手拨开:“不烫,别捣乱。你知道把控最佳温度?”又对蓝喜道:“蓝公公,麻烦把小爷劝开,害我手上毛巾凉过头,又得再泡一次。”
  皇帝整个大脑仿佛泡在热水里,昏沉沉无法思考,被烫得炽燥又熨帖,而那些锤痛、跳痛和绞痛感逐渐减轻,最后竟几近平息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他睁眼拿掉前额上的棉巾,长吁口气:“朕好多了,不必再敷。”
  蓝喜见皇帝想坐起身,忙取另一床锦被垫在他身后。
  皇帝顺势将苏晏拉起来,让他坐在榻沿,托着掌心检查他的手。
  两只手烫成了胭脂艳色,手指像十根红肿的细胡萝卜。皇帝头也不抬地吩咐:“蓝喜,拿三黄膏过来。”
  蓝喜诺了声,当即取来药膏。
  太子抢先拿过药膏盒子,正要上前给苏晏敷涂。皇帝伸手一抄,把盒子抓在自己掌心,又道:“点灯,不要太亮。你们全都出去。”
  太子迟疑着不想走,皇帝微微皱眉:“怎么,想抗旨?”
  蓝喜连忙和稀泥,把一脸不甘愿的太子连哄带拽地劝走了。宫人们点上灯,告退时将殿门关紧。蓝喜出去后,又用脸色示意守在廊下的宫人离远点,自己就守在殿外。
  皇爷头不疼了。至于苏晏接下来疼不疼、哪里疼,蓝公公可不介意,甚至生出一股幸灾乐祸与老怀大慰相交织的复杂情绪,非但嘴角挑起哂笑,就连手持拂尘的尾梢也快意地轻甩起来。
  东宫內侍在庭中等得心焦,富宝见太子出殿,忙迎上去:“小爷,这天都黑了……从下朝到现在,整整四个时辰,小爷再怎么孝顺皇爷,也得喝口水、吃口饭哪。”
  太子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悻然道:“小爷吃不下!”
  天际开始飘洒蒙蒙雪沫,冷风卷过宫墙上方的枯枝,呜咽有声,令人寒意倍增。
  太子左右看了看,提高了声量:“椅子呢?你们去搬张硬木椅子过来,小爷我今夜就坐在父皇寝殿外,不走了。这叫什么?这叫心忧父疾,守夜侍亲!”
  最后八个字,简直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景隆帝在殿内依稀听见,脸色隐隐有点发黑。
  苏晏很有眼力见儿地打圆场:“太子殿下忠粹赤忱,一片孝心,连臣都十分感动。”与此同时,把双手悄悄儿往回缩,是要抽身而退的趋势。
  皇帝轻柔而坚决地扣住他的手,打开药膏盒子,将黄柏、黄莲、黄芩制成的三黄膏,在他手上薄薄地敷涂了一层。
  太医调制的御用三黄膏,比普通配方更添加栀子和珍珠粉两味,散发出淡淡幽香。
  皇帝一寸一寸地抚过这双烫伤的手,从指腹、指节到掌根,每一处都涂抹得仔细。裹着轻薄油膏与珍珠粉的肌肤,在烛火照射下湿润又柔滑,莹莹有珠粉微光。
  苏晏恍惚觉得,皇帝不是在涂抹他的手,而是在触摸春日初绽的桃花枝,采撷新生的嫩绿芦芽,揉弄雏鸟柔软的羽毛。被这样温柔而栈恋地抚摩时,桃花会羞耻泛红,芦芽会鲜嫩欲折,羽毛会在一簇簇点燃的热意中轻轻颤抖。
  殿内空气粘稠、胶着,仿佛难以呼吸,苏晏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唇轻微喘息,像条离水的鱼。
  这种极尽缱绻,又隐含某种暗示意味的揉摩,使他生出错觉,好像十根手指被人一根一根奸过了一遍似的。
  皇帝低头吹了几口气,“过会儿药膏干了,会觉得有些绷手。记得留足六个时辰,不要洗水。”
  苏晏怔怔点头,一时说不出话。
  皇帝在烛光中凝视片刻,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他的脸,身体向前倾。
  苏晏呼吸压抑,思绪凌乱,脑子像个被七八只奶猫扑玩过的线团,哪里还能捉得出头尾。他下意识地闭眼,浓长的睫羽有些慌张地轻颤,身躯向榻外避退。
  皇帝用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后背,轻易就制止了他的逃离之势。
  苏晏惶促地说:“皇爷,不……”
  皇帝几乎倾身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清河对朕——”
  殿外蓦然扬起一道响亮的少年声音,打断了他的呢喃,是庭院中端坐雪地的太子在大声背诵《孝经注疏》:
  “为人上者,奈何不敬?君能不慢于人,修己以安百姓,则千万人悦,是为要道也。上施德教,人用和睦,则分崩离析,无由而生也……”
  ——这坑爹的小崽子!皇帝发出愠恼又无奈的轻叹,掀开锦被起身,就着榻下的水盆和棉巾,将自己手上残留的药膏洗干净。
  “清河,为朕穿衣。”皇帝改口道。


第140章 治你哪里的罪
  苏晏望向殿内的衣架,一袭龙袍正展袖垂摆,端端正正地挂在架子上。
  那是件赭黄色云肩通袖龙澜直身,既是吉服,也可以作为御门听政时的常服使用。袍上一蓝一金两条龙,攀肩过背,如偶遇相望戏珠状,交领的领缘与衣摆的膝澜均织了云龙海水纹,望之满目生辉,华贵、雍容又不失庄严。
  这可不是后世锁在博物馆玻璃橱窗里的复制品,而是真正的天子龙袍,同样的摆挂方式,恍惚两世画面重叠。苏晏感慨地走过去,正要伸手取下,发现自己双手涂满药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皇帝一眼,求助道:“皇爷,臣手上有药膏……”
  景隆帝颔首:“所以你可得仔细了,万一蹭脏龙袍,是大不敬的死罪。”
  苏晏吓一跳,看皇帝脸色恬淡,一时也有些把不准是说实话还是开玩笑,于是琢磨着用手腕把龙袍夹下来,挂在肩膀和臂弯,小心翼翼地走回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平展双臂,等候他穿衣。
  苏晏一边要当心别把药膏蹭在龙袍上,一边费劲地给套上衣袖,动作稚拙,时不时失个手,又要重来。
  皇帝很有耐心地伸着手臂,饶有兴味地看他贴近自己,来回折腾,连殿外高亢不绝的背诵声都不觉得烦人了。
  苏晏好容易给皇帝穿好两筒长袖,将衣襟掩到肋下,又开始犯难——
  右侧里襟有䌷带一对,左侧大襟处还有䌷带两对,统统都要系紧。自己的十指又不能灵活使用,别说蝴蝶结了,最简单的死结都打不了,怎么办?
  苏晏为难地抬眼看皇帝。
  景隆帝不动声色。
  苏晏从眼神里透出了委屈。
  皇帝欣赏够了,大发慈悲地出言指点:“用嘴。”
  这两个字听起来为何如此邪恶……苏晏在对方不容抗拒的目光下,没奈何半蹲身子,把脸凑到皇帝腰侧,唇齿并用地尝试打结。
  可惜软带子不比樱桃梗好打结,也不能整个儿咬进嘴里。他辛苦半晌,舌头发酸,津液将䌷带都打湿了,才堪堪胡乱系好一侧。另一侧还有两对,怎么也系不上。
  皇帝低头注视腰间拱来拱去的忙碌的脑袋,摸了摸他梳得光洁的一头黑发,半是纵容半是调侃:“让你别蹭脏,你倒好,咬湿了。”
  皇帝明摆着消遣他,苏晏生气了,把带子一吐,恼道:“臣无能,请皇爷治罪!”
  “治你哪里的罪?”皇帝反问。
  手?不对,手是功臣。牙齿和舌头?听起来感觉怪怪的……等等,我不能被他绕进去!苏晏醒悟过来,硬邦邦地回答:“臣心有余而力不足,治力气的罪罢!”
  皇帝朗声而笑。
  苏晏自从殿试初次面君,至今将近一年,从未见景隆帝笑得如此肆意。这位以清姿雅度著称的天子,他见过他淡然的笑,矜持的笑,满意的笑,轻嘲的笑,成竹在胸的笑,意味深长的笑……唯独没见过这般自在欢畅的笑。忽如一阵长风来,将他衣上沾缀的经年尘羁都抖落干净了似的。
  苏晏还未看够,皇帝便已收敛大笑,恢复成了矜贵端华的模样。
  皇帝挑起腰侧湿漉漉的䌷带,自己动手系紧,即便被苏晏留下的津唾沾了满指,也毫无嫌弃之色。末了戴上双龙点翠的乌纱翼善冠,又是一派天子气象。
  他坐在方桌旁的玫瑰椅上,指了指隔桌相对的另一张,示意苏晏也坐。
  苏晏谢恩后坐下,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了。外面的背诵声还连绵不绝,看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叫停,他想替太子讨个恩典,于是先开口道:“天儿冷,又下着雪,太子殿下在庭中怕着了风寒,要不皇爷先命他回东宫去?”
  皇帝瞟了一眼殿门,挑眉道:“朕下旨让他回,他也不会回的。既然不放心,想背书就背罢,反正从小淘到大,皮实得很,没那么容易生病。”
  苏晏听景隆帝说起自家儿子,跟寻常父亲并无区别,忍不住想笑。
  庭下,十几名內侍团团围着太子,给他当人肉屏风。成胜把狐裘往太子身上裹,富宝给他递红枣姜汤。朱贺霖嗓子干了,侧头啜了一口热汤,继续大声背诵,不把苏晏从父皇寝殿里完好无缺地背出来,誓不罢休。
  殿内,苏晏有条有理又不失简练地,把他陕西此行的所见所闻所感,以及所行之政向皇帝做了汇报。
  皇帝听得仔细,也不随意打断,直到他说完,才点明自己的几点疑虑,让他再逐一解释。
  两人谈了小半时辰,最后确定了未来几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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