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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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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庆幸,你遇到再多的非难,无论内心多么惶惑与矛盾,也要坚持留在我身边。
  “我感激你选择了我的人生路,作为你接下来要走的路。
  “阿追,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如蒙不弃,我们一起走下去。”
  荆红追忽然想起那一天。
  他刚刚开始追随苏大人,进入延安城,看见活不下去的马户卖儿鬻女,让他回忆起自己饥饿的、孤苦无依的童年。
  苏大人也是这样双手握着他,眼眶泛红,并非廉价的同情,而是感同身受的心疼。
  他当时极浅淡地笑了笑,说:我现在好了。
  苏大人安慰地抱了他一下,说:以后也会好。
  但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好。正如苏大人所说,伤口愈合了,内中的脓液还在日夜侵染,毒蛇般慢慢啃噬他的心。他像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浮木,紧紧巴着苏大人,从对方身上汲取温热的生机。
  他本来可以忍受黑夜,如果不曾见过白昼的光。
  他自卑于自己的平庸,唾弃自己曾是个黑夜中的鬼影,然而苏大人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原来苏大人并非“允许”他留在身边,而是“感激”。
  荆红追觉得自己彻底好了。
  而苏大人……苏晏……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第162章 臣痛心疾首!
  苏晏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被角掖得整整齐齐。
  他昨夜和荆红追聊了很久,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听命去盯梢浮音了吧,他想,阿追做事一贯有板有眼,靠谱得很。
  见天色不早,苏晏起床准备去写折子,走督察院的程序递送进宫,叩请面圣。皇帝又将他擢回了大理寺右少卿的位置,但御史的官职依然保留着,御史有专门的进言门路,倒是更方便些。
  折子还没写完,宫里的旨意先到了,召他申时初进宫面圣。
  这旨意来得巧,估计也是为了询问鸿胪寺一案的进展。苏晏让两个小厮打包好准备送给皇爷和小爷的年礼,坐着马车进了宫门,随即被接待他的內侍领到了乾清宫的东暖阁。
  暖阁里不设炭盆,用的是“地龙”。即宫殿建造之时就在地面下留火道,冬日倒入引燃的木炭将殿内的地砖烤热,室温便升高了。地下火道的尽头有排烟孔,通往殿外,故而室内只有暖意,并无烟气。
  苏晏一进暖阁,就觉融融热气迎面扑来,打了个舒服的小哆嗦。
  景隆帝正斜倚在罗汉榻的炕桌上看书。
  皇帝没穿外套,也没有束腰带,着一领宽松的赭黄色大袖衬道袍,袍上暗绣卐字并莲瓣涡纹,有吉祥清净之意。头上也只戴了个小巧的玉束发冠,两侧插着一对小金簪,很有几分燕居闲适的韵味。
  苏晏正要下跪行礼,皇帝撩起眼皮看了看他,把书又翻过一页,“免了。这是带了什么来见朕,沉甸甸一大包的。”
  苏晏从满头汗的內侍手上取回那个大包袱,说:“是给皇爷的年礼。臣知道皇爷坐拥天下,什么也不缺,但毕竟过年,臣挑了应节的饮食、物件,聊表寸心。”
  皇帝把书一合,挥挥手。自有內侍上前捧走书,放回书架,再躬身退出暖阁,关上殿门。
  暖阁内只余一君一臣。皇帝用指尖轻点炕桌:“朕瞧瞧清河的寸心。”
  苏晏把大包放在炕桌上,打开包袱皮,边一样样取出,边介绍:
  “这是闽中珠灯,家仆从老家带来的,《长物志》称之为灯中第一,正合皇爷元宵把玩。
  “这是六安松萝茶,臣爱其回甘时的橄榄香味,与青橄榄同泡,香味更是浓郁。
  “这是臣自己做的奶酪。将鹤觞酒、花露加入牛乳中,上火蒸制而成,风味独特,皇爷不妨品尝品尝。
  “这是……”
  还有一个漆画松鹤的八角攒盒,逐层放着核桃、榛子、柿饼、狮柑、凤桔、花彩糕果等贺年果品,谈不上多贵重,却是精挑细选,极有心意。
  皇帝笑微微地看着、听着,信手从攒盒里取了个柿饼,咬一口,道:“不甜。”
  苏晏一怔:“怎么会?臣买时试吃过的。”
  皇帝把柿饼往他嘴边递:“你自己吃吃看。”
  苏晏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口感柔滑,甜得齁牙。
  皇帝“嗤”地笑了声。苏晏这才恍然:“皇爷戏弄臣!”又见柿饼上两个咬印并排挨着,莫名有些脸热,觉得这举动亲密太过了,莫说君臣,寻常朋友也不会如此。
  皇帝不在意,自顾自把柿饼剩下的部分吃完,柿蒂放在桌上,用帕子擦了擦嘴,说:“知道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臣妄揣,皇爷是要垂问鸿胪寺一案的进展?”
  “不,朕要治你欺君之罪。”
  晴天霹雳!杀头的大罪!苏晏心里直打鼓,连忙在皇帝膝前跪下,“臣绝无欺君之事,皇爷明察。”
  皇帝用手指抬起他的下颌,注视着他,说道:“朕昨夜去豫王府了。”
  “……莫非豫王殿下不承认,说臣诬陷?”
  “他倒是敢作敢当,连同你新咬的两个牙印,都一口认下。”皇帝面色渐沉,如天际墨云翻滚而来,裹挟着不知何时会降下的雷霆,“可梅仙汤那一夜,在场的却不是他。”
  苏晏一瞬间心慌欲逃,心念飞转,口中拖延道:“臣没说是他。臣当时——”
  皇帝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朕不想听。”
  “……”
  “朕想听实话。但你昨日顾左右而言他,到今日仍想百般遮掩,朕若是再问下去,你这个欺君之罪就犯定了。”
  “臣……”
  “苏晏,你是明知故犯,还要朕法外容情不成?”
  苏晏羞愧难当,一面觉得辜负了皇帝的信任与爱意,一面又宁死不愿供出沈柒,让他去承受天子独占欲下的怒火。如此左右为难,两面煎熬,逼得他恨不得心梗发作当场去世。
  但皇帝是什么样的角色,苏晏知道自己那套“眼睛一闭见风倒”的招数在这里不管用。
  再不想个法子搅黄这捉奸般的气氛,只怕皇帝真把沈柒也召进宫,当面质问,还要他眼睁睁看着,何为天威如岳。
  有一点,苏晏事后想想还挺厚脸皮地佩服自己,那就是每每在关键时刻,急智就像被他祖宗托孤的忠仆一样赶来救场。
  他在眨眼间完成了从“理亏气弱苏渣渣”到“犯言直谏苏御史”的心态转化。
  转化之快、之真实,堪比人格切换。
  苏晏一把握住皇帝勾在他下颌的手指,凛然如强迫秦昭王击缶的蔺相如,铿锵有力地说道:“祸患将至,陛下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女情长的私事,国君的责任与担当何在?
  “臣泡汤的池子里闯进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狗,这种连县衙里的杂佐官都不屑一顾的琐事,难道比得上他国使者被杀、诽谤储君的谣言四起和亲王府内藏奸更重要?
  “汉文帝是‘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陛下莫非也要学他,不问国事问隐私么?
  “为君者,何以舍本而逐末?因私而废公?臣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景隆帝脸色泛青,抽回手霍然起身,望着跪在眼前的苏晏。
  眼前恍惚闪过曾令他头疼不已的画面:一群铁面无私的言官,抱着“直言不讳骂皇帝,挨打砍头我光荣”的坚定信念,跪在御前死谏。
  陛下,祖制不可违,先帝庙号不可抬!
  陛下,锦衣卫威焰恣横,群臣战战,人怨天怒,陛下何以纵容至此!
  陛下,东宫顽劣,屡屡不听太傅管教,将来如何能担负社稷之重?请陛下勿以目前溺爱为可耽,勿以将来危乱为可忽!
  陛下……
  一个个捶胸顿足,说到愤慨处,涕泪交加,恨不得往柱子上撞个肝脑涂地,成就自己一世英名。
  其中多少是真的匡君之过、忧国忧民,多少是讪言卖直、沽名钓誉?
  偏偏他还不能任言官们去死或是杖责,责了就是恼羞成怒,等于把这些数落都坐实了。
  如今他最为厌烦的一套,倒被最偏爱的臣子玩得得心应手,怎不叫他一口郁气堵在肺腑,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这个苏清河……朕抬他官复原职,怎么就没把御史的头衔给他摘了!留着自己膈应自己么!
  苏御史痛快骂完,知道这下是真犯上了,哪怕名义上无可指摘,情分上难免损伤,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切切顿首:“陛下以国事为重!臣有要事禀报。”
  景隆帝很想扒了他这身“有好处就拿来用”的御史皮子,再把他摁在膝头狠狠打一次屁股,又觉得兴味索然。
  这个苏晏,只有平起平坐地对待他,他才会一团和气,是偎在膝头的百依百顺的猫;稍微想仗势弹压他一下,他就温情尽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仿佛在用这种姿态告诉天子——你尊重我的意愿,不强迫我,咱们谈感情;你想用皇帝的身份施压,那好,咱们就只是正经君臣。
  十分狡猾,十分可恶!
  也十分……令人无奈。
  皇帝慢慢坐回去,无声地叹口气,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罢了,不逼你。同样,朕怎么对其他人,你也管不着。”
  苏晏这下真的心慌了。皇帝不找他麻烦,找沈柒、荆红追君要臣死,结局又有什么不同?
  他抱住皇帝的双腿,恳切地道:“皇爷垂怜!臣为国事尽心尽力,也求皇爷以大局为重,先把眼前的祸患解决了再说。外患未除,就自折兵器,不是更使得亲者痛仇者快?”
  “外患未除,就自折兵器”这几个字,让皇帝沉默片刻,最后问道:“你方才说,诽谤储君的谣言四起,亲王府内藏奸,又是怎么回事?”
  苏晏赶紧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调查到的情况,向皇帝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通。不过,他小心地抹去了荆红追隐剑门出身的身份,只说是个叛出师门的江湖高手,如今死心塌地追随他左右。
  期间他的膝盖在坚硬的地砖上跪得发麻,哪怕有地暖,也吃不消。
  皇帝见状,顺手一带,把他拉到了罗汉榻上。
  苏晏正说到关键处,也不好再端着清流的架子,便老老实实窝在榻的另一头。
  皇帝嫌炕桌隔在中间碍事,连同桌上拉拉杂杂的年礼,一同亲自端到旁边的圆桌上。转头回到榻上继续舒适地斜倚着,把苏晏往自己怀里一拽。
  苏晏半趴在皇帝身前,臊得脸红,就想往榻下溜。
  皇帝用胳膊揽着,不准他乱动弹,命道:“继续说。”
  苏晏赧然道:“臣子奏事有跪着,有站着,最多坐着,哪有趴着奏事的道理。”
  皇帝说:“这个姿势朕舒服。怎么,苏御史连这点私事都要管?也要朕如先帝那般,说一句‘我畏御史’么?可以啊,叫起居注进来记录,让苏御史早些青史留名。”
  苏晏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得努力撑起胳膊,别让自己全身重量都压在天子身上,断断续续地说。
  他很有些不自在,胳膊也逐渐酸痛。皇帝却似乎惬意极了,边听,边说道:“难怪豫王这几日病得不轻。朕看他神智还算清醒,但情绪混乱,脾气暴躁,与朕说话时几次眼露凶光,原来是迷魂笛音导致,并非他本意。”
  “眼露凶光”这四个字,让苏晏打了个激灵,似乎顿时明白了浮音的用意——
  这是要诱使豫王在不甘与怨愤的情绪中沦陷,在失控状态下对皇帝出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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