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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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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屋与周围的荒原一样贫瘠,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但在临窗的桌面上,摆放了个插着花枝的陶罐。
  花是野地里最常见的白色山梅,花瓣小、香味薄,却别有一股野生野长、风雨难摧的韵致。
  整个屋子因为有了这枝花,于灰暗中平添了一抹清雅,仿佛兵戎中唯剩的一点书生意气。
  桌前坐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俯首在纸页上书写着什么。
  霍惇开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书生清瘦的背影,然后顺着弯曲的白皙颈子往前——看到了那枝同样白皙的野山梅。
  是他路过某个山头时,因为刮了他的帽子,而顺手摘下的花枝。霍惇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扬声唤道:“老夜!”
  曾经的陕西行太仆寺卿严城雪——如今该叫楼夜雪了——闻声没有立刻回头,把手上的最后两行字写完,方才搁笔,转身道:“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进来。”
  霍惇走进屋子,随手关上门,一路走一路摘除肩甲、护腕、佩剑,随意地丢在桌面。他往椅面上一坐,像是彻底放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楼夜雪望着溅出几滴墨水的砚台,皱了皱眉,抱怨的话在临出口时又咽了回去。
  霍惇笑道:“托你的福,我又活着回来了。”
  楼夜雪脸色苍白,眉浅鼻窄唇薄,不是有福气的面相,眼神中总带着一丝天生的讥诮,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相由心生,他的心也和“宽宏”八竿子打不着边,狡狠、刻薄、易怒三项都占全了。然而面对唯一的挚友时,他似乎格外有耐心,愿意听对方说蠢话,并尽量嘲得轻一些。
  他不以为然道:“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福可托?是你自己命硬。”
  自从被苏晏灌了一碗假毒药,死里逃生来到宣府后,霍惇对楼夜雪越发宽容,连意见不一的争执都少了。
  有什么可争的呢?他每次深入敌境出任务,都抱着一去不归的决心。而留在后方的楼夜雪,作为任务的策划者与指挥者,心理负担比他重十倍百倍,所做的每一个判断、下的每一个指令都押着他霍惇的一条命。
  ——既然他连命都交到了对方手上,还有什么不能退让?
  霍惇仍笑着,答:“那也是因为你谋划得好。”
  当如履薄冰、殚精竭虑成了常态,有的人会精神崩溃,有的人心智却会被锻炼得更加敏锐、坚韧与强大。
  楼夜雪带着一个割裂过往的新名字、一纸任命文书、一块总旗腰牌,刚刚来到宣府时,就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巨大困境——
  夜不收编制残缺,他号称总旗,手下能管五十人,但实际上一半不到。不点名还好,一点名,又跑了俩。为什么?看新来的顶头上司是个白面书生,认定他瞎指挥会把整支队伍变成炮灰,与其死得窝囊憋屈,不如下血本找关系调去其他卫所。
  留下的也不服他,各种不逊、挑衅、阳奉阴违。
  上司对他的作战策划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军饷不足、待遇低,连边军都把他们当编外。
  最困难的时候,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无力感,觉得也许苏晏说的对,他根本不会带兵,长久以来他所有的坚持与骄傲都只是个笑话。
  是霍惇一直以来的信任与无条件支持,支撑他走到了柳暗花明的如今,终于带出了一支闪电般迅捷、匕首般锋利的小队,尽管只有区区十七人,却是北漠境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幽灵。
  倘若没有霍惇……
  楼夜雪微叹口气,倒了杯茶,递给霍惇:“有哪些新情报?”
  霍惇接过杯子一口喝干,说:“兀哈浪离开了鞑靼本部往西去,据其行踪推测,可能是前往瓦剌地界。”
  好消息!楼夜雪的眼睛亮了。
  在他所带的夜不收小队开始不断收割战绩之后,忽然接到了来自锦衣卫的密令。
  锦衣卫这三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支集护卫、侦刺、审讯于一身的天子亲军,更是天子意志的直接传达者——在不方便以朝廷名义下达圣旨的情况下。
  密令给了这支夜不收小队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寻找最佳时机,刺杀鞑靼太师之子兀哈浪,并将之嫁祸给瓦剌,挑起鞑靼与瓦剌之间的矛盾。
  楼夜雪看着密令,连手指都在颤抖——这个任务太合他的口味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仅让他最为厌恶的蛮夷成了鹬和蚌,更能让北漠目前势力最大的抗铭联盟土崩瓦解,把大铭边关从越发密集的侵扰中摆脱出来。
  一个堪称影响边防外交格局的任务!也只有从皇帝这个层面,才能拍板决定执行的任务,落在了他的手上!
  激动过后,楼夜雪迅速冷静下来。
  这个任务关系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必须谋定后动,确保一击即中,否则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
  为此他盯了兀哈浪整整两个月,终于等到了。
  他又问:“瓦剌最近有何动静?”
  霍惇道:“榆林卫的夜不收人数比我们还少,宁夏卫的根本联系不上,没有最新消息。但从前几个月传回的情报看,大王子阿勒坦的平安归来,暂时稳定了瓦剌人心。”
  他进一步思忖道:“按理说,这个最大的误会消除,圣上又多次下旨安抚,汗王虎阔力应该领情才是,毕竟当初也是他们说与鞑靼不共戴天,向我们投诚的。可是照目前的情况下,瓦剌似乎仍坚持与宿敌鞑靼联盟,铁了心要一起对付大铭,有点不正常……”
  楼夜雪冷笑:“很正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早说过了,这些未开化的蛮夷类同野兽,不能以人心度之。”
  霍惇知道他对北漠恨入骨髓,任谁说也不会改变看法,便转了话风道:“我怀疑兀哈浪是奉他父亲脱火台之命,前往瓦剌商议结盟事宜。而瓦剌那边,听说汗王虎阔力身体不大好了,把部落许多政务放权给大长老黑朵与大王子阿勒坦,也许他会让阿勒坦出面,完成这个结盟。”
  楼夜雪缓缓一笑,仿佛某个在心底凝固了许久的恶意,终于得以释放出来:“那么就让‘阿勒坦’杀了兀哈浪,如何?”
  刺杀兀哈浪,嫁祸阿勒坦,彻底摧毁这个结盟,的确是目前对大铭最有利的局面。霍惇点头表示赞同。
  楼夜雪苍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红晕,显得气色都好了几分。他重又坐回椅面,抓过一叠纸页,奋笔疾书,涂涂画画。
  “这次我要随队伍出动,前往瓦剌边界。”他边写战策,边说。
  霍惇皱了皱眉:“深入敌境太危险,一路又颠簸得很,我怕你这身子吃不住。”
  楼夜雪脸颊红得有些病态了,用一种几近亢奋的语气说道:“这样的任务,莫说身子吃不吃得住,用我一条命去换取成功,都值!再说,距离太远,局势瞬息万变,我不同去,如何制定与调整计策?不必再劝!”
  霍惇知道他固执起来根本劝不动,且的确所言在理,只得沉默地同意了。
  楼夜雪写着写着,突然停笔,抬起脸看陶罐里的花枝,冷不丁问:“苏晏呢?”
  霍惇一愣,答:“他还在陕西夯实官牧新政。据说成效卓著,当地百姓管他叫苏青天。”
  楼夜雪沉默了一下:“那般千疮百孔的马政,还真被他盘活了……”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和霍惇被解职问罪的罪魁祸首是苏晏,按说应该恨之入骨,但他与霍惇又的的确确被苏晏所救,还将他们送进夜不收。一开始,他认为这个举动是为了故意折磨他们,让他们狠狠吃苦头。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和霍惇在夜不收崭露头角,渐渐就怀疑起了苏晏的真实用意……这真的是折磨吗?还是磨砺?
  但楼夜雪依然不认同苏晏与北漠人讲什么公正,尤其看不惯他和阿勒坦之间那点勾勾搭搭的情谊,不由涌起个不怀好意的念头,问霍惇:“你说,苏十二若是在战场上,与阿勒坦刀兵相向,会如何?”
  霍惇微怔,没多少纠结地回答:“大概会先劝和吧。”
  “劝不动呢?打,还是不打?”
  霍惇想了又想,最后肯定地道:“打!”
  楼夜雪微微冷笑:“会么?那么心软的一个人,连对我都下不了死手。”
  那是因为在苏晏看来,我们对大铭还有用处,且这用处大过于费心安排我们的麻烦。霍惇叹道:“你还记得他传遍陕西的那些刺客与指使者的首级么?谁想杀他,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下手反杀。还有,他是如何对待真空教与七杀营的?说明此人心里有一条界线,线的这一边是暖春,另一边是寒冬。”
  这条界线是什么,楼夜雪大致也猜到了——是他自己与所在乎之人的性命安危,以及大铭的江山社稷。
  “……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楼夜雪忽然笑了一声,继续提笔疾书。


第261章 渣浪必死无疑
  一片枫叶飘落下来,歇在鞋履上。
  苏晏驻足,弯下腰,拾起枫叶把玩,感慨:“转眼又到秋天了。”
  时间过得很快,从他每日忙忙碌碌的公事中像游鱼一样溜走;但又仿佛过得很慢,很慢。
  当他向着日出的方向眺望京城时,写下一份份奏章与私信时,忽然看见胡商摊子上一把中东款式的长剑而失神时,时间就如凝固结冻的阿胶似的,十分难熬。
  这种时候,他就只能靠着一封封书信来打发陕西的漫漫长夜。
  他给信们取了别称,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盒子里。
  皇爷的御札,多是以气候开头,接着讲国事政务、朝堂上各路英杰又有了什么壮举,偶尔拿一两个呆瓜官员揶揄半句,最后问他有什么困难与需求。整封信看着清清白白,任最好事的史官也挑不出毛病。
  但苏晏能看出字里行间的情意,越是刻意淡化,越是浓烈如酒——
  “炎热时节,抱思易渴,多饮水亦难缓解。”
  “两地中秋,月可有别?”
  “满殿臣子熏香浓浊,朕久不闻清芬……”
  叫他忍不住以指尖摩挲字句,想透过纸页去抚摸龙袍的袖口。
  沈柒的信犹如家书,少提公事,多说家常,带着一股久别胜新婚的痴烈之情。京城里苏晏来不及安排的事都被他处置妥当,包括扩建了宅子,将原本的小宅与隔壁的大宅打通成一整套,重新翻修过。
  阮红蕉因此搬了出去,另租了套幽静的小院子,结果房东正是高朔,这事巧得令她生疑,也令苏晏了然后莞尔一笑。
  沈柒给他寄亲手酿的葡萄酒,学着写情诗回复,虽然没有一句合律,但苏晏很是喜欢,临睡前总要默念几遍。
  有时他恍惚觉得对方这种岁月静好的表象像在掩饰什么,甚至会生出一瞬间的心惊,但回过神后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七郎身上戾气渐消,这是好事,有什么可不安的?
  太子的信来得最勤,也最杂乱无章,似乎看到、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偶尔遇到难题也会来找他寻求解决之道,但每次必不可少的就是各种绕口令:“小爷想你啦,你想不想小爷?”“倘若小爷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小爷,那算不算小爷与你心有灵犀?”“太敷衍了吧!小爷上封信写了二十八个想字,可你回信里才五个。过分!下次回信记得补足,不然要加倍赔。”
  苏晏被这些孩子气的车轱辘话弄得好笑,但也觉察出来,朱贺霖东拉西扯,更多时候是在故意卖蠢逗他开心,所以又有些感动。
  七月份的时候,太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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