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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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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了今天!地心引力跟我有仇……
苏晏正要不计后果地放声大喊“有刺客”,嘴被人捂住,后背也被托了托,轻放在地板上。
簪子滑落,“叮”一声轻响,满头青丝便无可寄托,散作一顷乌浪,从半空中旋落,最后洒在赤裸的肩头胸口。
墨发冰肌,犹如乌云盖雪,却又掩不住,向两旁流散,露出胸膛两点嫣色,雪地红果似的妖娆。
又一只手捂在苏晏双眼,那人哑声道:“还真是宁死不屈。好,我成全你。”
苏晏听见利刃出鞘的脆响,心底狂叫,我屈,我屈!反正死的活的都要被操,那还是活的好。
再说,对方总不能全程拿着武器,到时趁其不备,说不定能用簪子捅穿他的颈动脉。
然而嘴被捂住,半个字也吐不出,视力又受阻,只觉身上被一座大山压着,透不过气。
那人低头看仰躺的苏晏,丘峦沟壑一览无余,是雪色粉色堆成的妙境,连湿润的水汽与薰出的温香都旖旎动人,千丝万缕地将他心魂缠住。
既然无法挣脱,何不永世沉沦。
…
吴名用剑锋撬开窗户时,正正看到这一幕——
满地残红,水流蜿蜒,苏晏一丝不挂地被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强行压在身下,乌发散乱披在雪白皮肉,触目惊心。这场面与其说是行刺,不如说是逼奸。
他瞳孔猛一缩,连人带剑穿牖而入。
他的剑细长如刺,速度极快,一点寒芒如流星飞电,转瞬而至。
这是杀人剑,剑无名,亦无花哨架势,直击要害,敌方往往尚未回过神来,便丢了性命。
那侍卫反应却极快,一手还捂在苏晏嘴上,另一只手在腰间刀鞘上一拍,刀锋铿然弹出数尺,堪堪抵住了剑尖。
吴名转动手腕,剑刃震颤,划过诡异的弧线,又从刀锋下方钻了进去。
他的目标是对方咽喉,因为剑走偏锋,角度奇诡,在侍卫看来,则像这个黑衣蒙面刺客要取他身下之人的性命,当即一掌将苏晏推了出去。
苏晏双眼才刚见到亮光,整个人就被掌风扫出去,骨碌碌撞到浴桶,“嗷”的一声痛叫。
“你快出去!等我拿住他。”侍卫低喝,声音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苏晏觉得声音极耳熟,抬眼端详他隐在八瓣帽儿盔下的眉目,咬牙切齿:“沈柒!”
他拖着剧痛的脚踝撑起身,扯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袍,胡乱裹在身上,想起方才被这混蛋戏弄的窘态,满心恼火,骂道:“沈柒你个王八蛋,去死吧!”
沈柒没空回应他。
黑衣蒙面人身手出奇好,灵动又诡毒,擅长辗转腾挪,剑尖如附骨之疽追着他不放。他的刀法在窄小空间内有些施展不开,与之缠斗十几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你奉谁的命来杀苏晏?卫浚?还是冯去恶?叶东楼可是你所杀?”沈柒边招架,边用言语扰乱对方心神。
黑衣人仿佛被触动思路,剑尖蓦然一滞。
沈柒趁机出招,刀尖直削他面门。黑衣人后仰避开,蒙面巾却被刀风扯落。
苏晏见两人打斗场面比徐克老爷的电影还精彩,没舍得走,扶着门框探头探脑地观看,若情势不妙,随时准备夺门而出。黑衣剑客的真面目一曝光,倒把他吓了一跳。
“吴……吴名?”
“别打了!一场误会……”他说着想要挨近,险些被刀风剑影扫到。
打斗中的两人同时转头:
“躲远点!”
“苏大人小心!”
然后彼此对了个脸,双双露出戒备的神情,刀锋剑刃再次交架,迸射出连串火花。
苏晏扶额:“我说别打了!住手住手,都是自己人。”
沈柒狐疑问:“你认识这刺客?别被骗了。”
苏晏道:“骗不了,我是他救命恩人,他还在我家住过半个月。”
沈柒脸色沉下来,盯着吴名看,觉得这厮容貌虽谈不上英俊,但眉峰锐利如扬匕,目光凌冽,仿佛寒夜星子、雪地剑芒,令寻常人不敢久视。无论什么来路,怀有这般身手,就不容小觑。
“我看你这双眼睛,倒像是在哪见过……”沈柒眯着眼,阴阴冷冷道。
吴名也在审视他,忽然眼中寒光一闪:“你是那个追捕我的锦衣卫千户!我身上三道刀伤,均是拜你所赐!”
沈柒顿时回忆起来,“呵,你是暗杀奉安侯失手的那个刺客!被我追了半个北京城,却原来做了缩头乌龟。你是如何赖进清河家里的,该不会跪着求他救你吧?”
吴名针锋相对:“你不过是权佞养的一条狗,竟还有脸在这里狺狺狂吠!”
眼见两人一言不合又开打,苏晏叫又叫不住,插又插不进,无奈之下,抱着脚踝跌坐于地,呻吟道:“可疼死我……哎呀我骨折了……你们继续打,别管我。”
两人心下一乱,不约而同收了刀剑,都冲过来查看他伤势。
第三十二章 窗外梁上衣柜(中)
脚踝又青又紫,肿得老高,看着有些吓人疼也是真疼,却也并非绝不能忍受,至少比挨廷杖那次轻多了。
苏晏怕两人又打起来,哼哼唧唧只管喊疼。沈柒将刀一搁,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就往内室床榻去。
吴名身躯似乎震了一震,脸色更加严肃,提剑跟过去。
沈柒将苏晏放在架子床上,拨开他面上几缕黏腻发丝,用被角印了印汗湿的前额,“且忍一忍,我去取药。”
“不必,我有。”吴名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身上少不得带些外伤药。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黑褐色膏体散发出冰片与麝香的浓郁气味,是活血化瘀的良药。
“给我。”沈柒伸手道。
吴名见这锦衣卫千户对苏晏举动亲密,而苏晏却不翻脸,还称他为“自己人”,隐隐怀疑先前见到的一幕未必是逼奸,也许是和奸。
他想不通。
豫王那般身份和体貌,撇开操行不谈,怎么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物了,苏大人对其不假辞色,逼急了还要用棋盘砸脸,真真是行端立正,不畏强权,使人敬佩。
而这沈柒,容貌未必胜过豫王,品性也卑劣毒恶,又是个鹰犬身份,哪里就入了苏大人的眼?
好比天上皎洁月光,嫌弃招风杨柳的轻浮姿态,不愿去照临,却又为何要去照阴暗沟渠!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这锦衣卫先前用什么令人不齿的手段,拿捏住苏大人软肋,苏大人一时不慎或是身边无人,教他得了手。他又以此为要挟,屡屡故技重施,一来二去,苏大人灰心消沉,也只好由他摆弄。
吴名想通了,却宁可自己想不通。
他心中愧疚,疑是自己被救回苏家养伤,才引来豺狼入室,而他走得又那么轻率决绝,丝毫没有考虑到苏大人的后续安危,这才陷对方于万劫不复之地。
苏大人救他性命,为他疗伤,好饭好菜精心调养,将向阳透气的屋子让给他居住。哪怕他来历不明,又孤僻无礼,连个像样的武功招式都不愿传授,也丝毫不怪罪,没有半点官宦世家的架子。他却无一物可回报,甚至为恩公惹来欺身之灾!
忆及幼年失怙,家中赤贫如洗,他终日挨饿,是荒地里一棵青黄不接的瘦苗。新开的包子铺老板可怜他,给了他个包子,他揣回去塞进姐姐的枕头下,又跑去偷了两个。姐姐知道了,挽起满是补丁的粗布袖子,用竹篾狠狠抽他,哭着骂:“背恩忘义,猪狗不如!我们家穷得清清白白,没有你这样的混账儿!”
他还了包子,在父母灵牌前跪足一个时辰,方才得到姐姐谅解,从此以后再不敢偷窃。
姐姐出嫁后,忙着操持家务,伺候公婆丈夫,没空教诲他。他年少叛逆,性子又执拗乖张,失手错杀恶仆,就此离家别乡,浪迹江湖,终于还是辜负姐姐教诲,成了个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
再后来,姐姐遭了卫老贼的凌辱与毒手,连个全尸都收不齐。原以为苦尽甘来,却谁料家破人亡!
如若仇恨是墨,他的五脏六腑与每根骨头都已染作漆黑,拿剑剖开皮肉,便能听见姐姐凄烈绝望的哭声,整日整夜在体内回荡。
他身为生者的意气,就维系在卫浚的死上了。卫浚不死,他就只能活成个行尸走肉,苟且于世。
这是姐姐去世后的头一次,他从无休无止的哭声中,清晰听见了她当年的教诲:
“背恩忘义,猪狗不如!”
言犹在耳,吴名无地自容。
见他怔忡地看着床上的苏晏,沈柒满面阴霾,冷笑道:“你是要我来抢?我倒是想与你分出个胜负,但不在此时此地。”
吴名遽然回神,脸色冷寂地走到床尾,半跪下来,将苏晏受伤的脚踝轻放在自己膝盖上。
沈柒本坐在床沿,这下变色起身,劈手去夺药盒,厉声道:“你敢碰他一下,我剁烂你的手拿去喂狗!”
吴名护着膝盖上的一只赤足和手里药盒,格开沈柒的手。
电光石火间,两人从指到掌到拳,拆了七八招,劲风激荡,刺得苏晏脚踝处原本就肿痛不堪的皮肤更加作痛。
他怒不可遏地捶床板:“妈的药拿过来,老子自己上!你们滚出去打!”
苏晏气得肝疼,撑了撑上身,又倒回去,后脑勺一阵抽痛。他用手一摸,摸到个鼓包,方才在浴桶上撞的。
“我脑袋上肿个包,是被你甩出去撞的!”他朝沈柒控诉,“万一脑震荡了你负责?”
沈柒愣一下,只好坐回去,查看他的后脑。发根间鼓起个铜钱大的包,有些红肿,并无大碍,把淤血揉散就没事了。
面对苏晏“谁惹祸谁负责”的忿然眼神,千户只好将他的肩膀枕在自己大腿上,为他揉这个肿包。
吴名没了干扰,利落打开盒盖,将药膏涂抹在苏晏脚踝,又用内劲一点一点蕴开药力,替他舒筋活血。
清凉沁入肌理,灼热痛感大为缓解,苏晏舒服地叹口气,摊平了因忍痛而蜷起的四肢,嘴里咕哝:“这叫什么破事儿……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之前胡乱裹住的外袍没系齐整,从衣摆下现出一截雪白,沈柒恼火地扯过被子掖好,又去瞪吴名。
黑衣刺客的眼睛只盯着伤处,多一点都不乱看,仿佛不波的古井,不长新叶的枯树。沈柒心道,算你识相!
但还是留不得,这杀手来路不正,身上不知背了多少人命仇家。卫浚想抓他想得要发狂,若是他行踪暴露,极有可能连累苏晏。
卫家势大,暂时难以拔除,苏晏得罪过卫浚,本就危如累卵,更不能让这个杀手留在他身边搅和局势。
最好他再去犯险行刺,鹬蚌相争,无论死的是谁,我都乐见其成。千户暗暗盘算着,对苏晏道:“今夜你已是侥幸。你可知,冯去恶派人伪装成杀害叶东楼的凶手,前来暗杀你。我得知后,一路跟踪,寻隙将那两人做掉,收拾干净。这才换了衣服来见你,是想提醒你当心。”
苏晏一想,也有点后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全国最大的特务头子盯上,以后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生。
“又被他们找到了个借刀杀人的机会。”苏晏喟叹,“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危险。我得想个法子,尽快扳倒他。”
“这次十有八九又是卫浚的授意。那老狗,阴魂不散,要是早被人刺杀,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再放任他逍遥,还不知要残害多少生民,这些人命,一半要算在力有不逮的废物头上。”沈柒含沙射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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