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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异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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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个花园后,曾晓慧故意将车斜停在人行道上,挡住了方才事发的矮树丛,又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从矮树丛里拉出了那个男人。
“怎么是他?”看见男人的脸,曾晓慧大吃了一惊。
我也大吃了一惊:“你认识这个人?”
“嗯!”曾晓慧点点头,“方明言,跟我一样是陈胜国老师的研究生。”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陈胜国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哪听过。
曾晓慧愣愣地看了方明言几眼,沉思了一阵,再次环顾了四周,然后迅速地转回车上,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块油布,铺在了地上,然后沉声命令道:“李飞,你过来帮我。林紫,你看着周围,有人就咳嗽。”
“学姐你要干什么?”我不明白曾晓慧的意图。
“藏尸灭迹。”曾晓慧说,平静的口气,和不平静的话语内容,对比之下,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惊叹的,还有紫紫。
“长话短说,昨天的解术可能又失败了。如果真是这样,七天以后,必须重新来过,不然李飞就完了。现在,方明言的尸体在这儿。人是谁杀的,我们暂不定论,但事情和李飞有关,无疑。警察发现方明言的尸体后,如果顺藤摸瓜找到李飞,将他列成嫌疑人,扣押。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警察的效率你们是知道的,七天,不觉得太短?”曾晓慧严肃地说。
我的心凉了大半截。惶恐如一滴进入水中的浓墨,在心头迅速散开,染黑了我的心。
紫紫也很为难,“可是……”
“没有时间废话。做还是不做?”曾晓慧打断紫紫的话,口气严肃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紫紫沉默了一阵,再不言语,静静地退到了车尾,眼睛盯着间或走过的行人。
曾晓慧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我,“你呢?”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回答。
曾晓慧见我不动声色,径自低下了头,吃力地拖动着方明言的尸体。
我看不下去了,抬起方明言的手,和曾晓慧一起将他拖了出来,用油布包好,放到了车的后备箱。
“去哪?”办完了这一切,我六神无主地看着曾晓慧,不知道怎样去接续后事。
“我送你们回学校。”曾晓慧这样回答我,关上了后备箱的门。
“什么?那他怎么办?”我吃惊万分,没料到曾晓慧的答案。
“不要多话,我自会处理。”曾晓慧面无表情地说,同时转身对着紫紫,“林紫,如果你想李飞没有事,就看着他点儿,这七天会相当难熬。”
紫紫看着曾晓慧,认真地点了点头,上来搀住了我的手,“李飞老公,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我们做对了没有。我也很乱。学姐现在是我们三个中间唯一还有主见的人。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是先听她的吧。”
是啊,紫紫说的对,我们都很乱,只有曾晓慧还有理智,她现在是我唯一的浮木,我只能靠她了。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爬上了曾晓慧的车,将一切都交给了她。
不管她要将车开向哪里,我都认了。
曾晓慧的车一个钟头后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在这期间,我已经在她的指示下换掉了身上的血衣。
“记住,保持沉默。”下车的时候,曾晓慧这样叮嘱我和紫紫。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脑袋里只有空白。
“谢谢学姐。”紫紫搀住了我的手,对着曾晓慧勉强地挤出了一丝淡笑。
曾晓慧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驱车向南,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曾晓慧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总觉得别扭得慌,但我不知道别扭的地方具体是哪里,就像一个人脊背痒,自己却总也抓不到一样。
无助、无耐、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第九降。耳畔的梦
回到医院以后。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黑暗笼罩了我的世界,然后我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地浮现花园中浑身是血的方明言的尸体。恐怖的画面让我感到身体阵阵发寒。
有很长一段时间,蜷在被窝里,我开始猜测这寒冷并不止存在于我的头脑中,而是某种真实的东西,饱含着恐怖与阴霾。
我使劲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并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渐渐的,倦意开始抬头,我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对着我耳语。那声音甜美,温暖,就像一张电热毯,在这极寒的时候包裹了我,让我觉得暖暖地。
我听着这宛若泉水叮咚般的声音,就这样恍恍惚惚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的梦,很冷寒。冷寒到我在梦中会觉得揪心。
我梦见我和紫紫到丽江去旅游,来到了一个扎染布市场,我说我要买布,她说到门口等我,我兴高采烈地挑选了许多的布,来到门口,紫紫却消失无踪了。
我慌了,疯狂的拨打着紫紫的手机,电话那头她是这样说的:“我在机场,飞机马上起飞了。我有事,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是急事……”
木然的站在陌生的丽江街头,我其实很慌张,因为我迷路了,我在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巷道里找不到归路,周围全是陌生人,阴魂一样,用邪恶的眼光看我。
我害怕,怕到拿着电话的手只能不住的颤抖。
但是电话里,我却仍然语气平静:“你去吧,事情要紧。”
挂断了电话,我看着如潮的陌生人流,毅然买了回昆明的车票。
有一个人在那里等我,带我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然后对着我轻声说话,语气温柔而细腻。我被那些软言暖语温暖了,渐渐停止了心痛,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很感激那个安慰我的人,想给她一个拥抱,想谢谢她。于是我靠近了她,伸出了双手,手指却硬生生地被什么东西阻了一下,一阵生疼立刻从骨头间升起,传遍了全身,让我猛然从梦中惊醒。
这一次,我胸口带着一大片血迹地站在曾晓慧家的门口,手指不知怎么地触到了门上,又红又肿又疼。
我为什么在这?我为什么胸口上全是血?这一次,又发生了什么?
心里像有一条恶龙在翻腾,闹得我恨不得把心从身体里扯出来,搓成团,扔到垃圾堆里。我不知道生活到底怎么了,不知道人生到底怎么了,特别是我的人生。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门霍然打开了,曾晓慧出现在了门边,看见我,她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将我让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曾晓慧将我领进客厅,安置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给我,然后进屋找了一块大毛巾和一个黑色塑料袋扔给了我,“把衣服换了,装在塑料袋里。”
我无助又无思绪地睨视着她,脑袋里全是浆糊,根本无法理解她话中的内容。
见我不动,曾晓慧看了看表,转身到厨房帮我拿来了一个馒头,“你呆着,不要出去,我去做一个报告,下午点儿回来。你要是无聊就看会儿电视。记得,不要出去!”
交代完这些,曾晓慧迅速地离开了,并关上了门。
然后,我听到了“咔嚓”的锁门的声音。
房间空了,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觉得孤独,我觉得无助,我觉得寂寞,于是我打开了电视。
我呆呆地盯着荧光屏,貌似看得很专心,实际上,我并不知道电视里演了什么。对我来说,电视只是这空旷房间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会动的东西。它甚至比我还活泼——我需要它。
我就这样呆若木鸡地在电视面前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六点多钟的时候曾晓慧开会回来。
“在看新闻?”进门后,曾晓慧将她的手袋和一个肯德基外带全家桶放到桌子上,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换衣服,洗手,吃东西了。”曾晓慧说着,径自打开了全家桶,拿了一个鸡腿递给我,然后开大了电视的声音。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本台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1马街警方在墟沟小区的一间出租房内发现一具男尸。请看本台记者周晓鸥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晓欧你好。
主持人你好。
现场是什么情况,你给大家介绍介绍。
嗯,好的。今天下午18点37分左右,马街警方在墟沟小区的一间出租房内发现了一具男尸。据警方证实,死者名叫吴文国,今年26岁,个旧人,是租住在这里的一名民大的研究生……”
看完了这则新闻,曾晓慧忽然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学姐,你有话跟我说吗?”我主动问道。
我是个直人,不喜只有开头没有结果的东西,也不喜欢让我看出苗头却不让我知道的事。
曾晓慧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仍然没有开口,好像在思考什么。
“告诉我吧,学姐,反正纸保不住火。”
“纸包不住火……”曾晓慧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叹了一口气,“李飞,其实今天下午的报告取消了。因为我的搭档吴文国没能出席……”
惶恐和害怕撬开了我的脑壳,直接钻了进去。我惶恐万状地呆坐在曾晓慧家的沙发上,心就这样僵成了石头。
第十降。血色艳遇
从曾晓慧的车上下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木讷关上车门,对着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算是告别。
曾晓慧似乎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心情。她没有言语,冲我点了点头,径自驾车离去了。
闷造地回到病房,躺在床上,我再一次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却不敢合眼。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儿害怕睡觉了,因为我不敢去想睡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去想醒来的时候会看见什么。只能任由黑暗和窒息在狭小的被褥间蔓延、穿梭——它们似乎是我有且仅有的感受。
但是,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想的,越难实现,越是怕的,却越要来。就像睡意,就像梦。我逃不开也躲不掉,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是人。
这次的梦里,我来到了一间嘈杂的酒吧。
刺眼的霓虹灯,悸动的音乐,暧昧的气氛,充斥其中,不安的灵魂在酒精的驱动下变得放荡、狂躁。
我在酒吧的最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一个穿着性感的小姐马上迎了上来,向我推销嘉士伯啤酒。我敌不过小姐的唇舌加性感攻势,要了一打,一个人闷闷地喝着。
酒精让人昏眩,香烟让人沉迷,嘈杂的音乐让人发狂。所有人都像一群发情的猫一样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并像一群躁动的蛇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摇摆,打转。情绪就快被引爆到了极点
这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姑娘,歪扭歪扭地晃了过来,伏在了我的桌子边,“请我吃土鸡米线?”
我喝下了第12瓶啤酒,70%醉地看了姑娘一眼——胸很大。
姑娘见我不拒绝,以为我默认了,拉着我就走。
我就这样被姑娘拖着,恍恍惚惚间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不是说吃土鸡米线吗?”我在房间里乱晃,到处找卖米线的。
姑娘对着我笑了笑,脱掉了外衣,露出了内衣,妖娆地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推倒在房间的床上,“装哪样?”
“装?”我纳闷地躺在床上,看见姑娘像只老虎一样朝着我扑了过来,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的脑袋瞬间空了,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姑娘,却发现浑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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