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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在马特还很小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看得见东西的。有一次他去他父亲杰克所在的码头找他父亲，码头很忙，马特在码头上转悠了很久，才找到管事的监工。

可是监工所说的话，却是让马特大为吃惊，监工告诉马特：“你是来找杰克·默多克的吗？不，他不在这里，他已经离职好几个月了，你走吧。”

失望的马特听见监工的话，心里面已经是隐隐然有了些猜测。

或许，那些追打自己的孩子们所说的话，并不完全都是瞎编出来的。马特有些心慌，拿在手上的成绩单也都失手掉在了地上，落入一滩积水之中，被积水慢慢地打湿浸透。

他找到了自己父亲的所在，在码头上，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人在用颤抖的声音求饶着：“不要伤害我。。。。。。”

杰克的声音不复在家中那般的慈祥，他又变回了黑市擂台上那个凶猛的“恶魔”：“我会的，我不得不如此，你知道的我负担很重。。。。。。”

马特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杰克恶狠狠地把那个胖乎乎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男人惯在了钢管上。他失声惊叫了一声：“爸？”

杰克回过头，但是马特却已经扭身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应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奔跑着，一刻不停。

码头上到处都堆满了一种具有放射性物质的化学药品，马特瘦小的身体就在这些化学药品的铁桶之间钻来钻去。

他不知疲倦地跑着，心里面对父亲十分失望。

一路奔跑，差点撞上码头上工厂的叉车。叉车司机急打方向盘，但是已经是晚了，叉车的车身在转弯中叉到了装有化学物质的桶，化学物质顺势溅到马特眼睛上。

化学物质灼伤了马特的视觉神经，他从此便失去了光明，马特摸索着给自己要了一杯威士忌：“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我的眼睛绑上了绷带，但是我知道，这其实无济于事。”

不知道为什么，伊米尔忽然想起了他在前世里，被圣朗基努斯之枪刺穿小腹时的感觉。也同样都是眼前一黑，然后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工作，感觉不到空间感觉不到时间，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离了他而去。

马特用平静的话语说道：“我知道，我瞎了。但奇怪的是，我的另外四个感官都得到提升，我可以感觉到很远地方所发生的动静，甚至于我拥有了一种独立于五感之外的第六感。”

他说道：“我的父亲对我说了对不起，我们默默的承诺了对方：永不放弃，无所畏惧，即使机会渺茫也要坚持到底。我们是两个卷土重来的斗士，我失去了视力但有意外收获，我剩下的感官如同超人般敏锐，更加神奇的是我的听力如同雷达一般灵敏。”

在地狱厨房喧嚣的街道上空，是马特用来锻炼自己能力的游乐场，他努力训练着自己的身体和感官。

敏锐的触觉给了马特力量和平衡感，他可以在整座城市之间游荡，正如同他和父亲所约定的那样，马特成为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男孩，而他的父亲则是重新回到了黑市擂台，成为了战无不胜的“恶魔”

直到有一天，费伦终于找上了杰克，他出现在擂台后场的门口：“我们好久不见了，恶魔杰克。”

杰克并不想再重新回到费伦的手下，成为一个黑帮打手，他摇了摇头说道：“费伦，我早就不再为你工作了。”

不过费伦却是笑了起来，否定道：“不，你一直在，你真的以为你是靠实力打赢拳赛的？你已经42岁了，米特、麦克、班迪斯，都是我名下的拳击手，跟你一样。。。。。。”

他笑着走到了杰克的身前，指点着他：“现在，轮到你了，轮到了你的滑铁卢。”

费伦威胁道：“为你可爱的儿子着想，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杰克。”

替伊米尔要了一杯果汁，马特和伊米尔碰了碰杯，不无懊悔的说道：“也许，那天如果我没有去赛场为我父亲加油的话，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

伊米尔知道马特的意思，他记得在电影里马特在修行身体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课业，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哥伦比亚大学，修读法律。

而他的父亲则是为了生活不得不为费伦打拳赛，就在那一晚上，马特去探望父亲，因此杰克不顾黑帮要他打假拳的命令，赢得了那场比赛。拳赛赢了，但杰克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赛后被黑帮杀害了。

第十四章“心”的力量

伊米尔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去安慰马特，不过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知道，作为夜魔侠而言的马特·默多克，要远比自己所想象的更为坚强。

马特认为自己今天所说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要再继续回忆往事。

只是在伊米尔的耳边轻声叮嘱道：“伊米尔，你要知道，力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永远记住，不要被力量左右了心灵，而是要学会用‘心’去控制力量。你要学会控制你心底里的怨念，如果你能够做的话，这个力量才是你真正所拥有的，不然的话你只会成为你心中怨念的奴隶。”

伊米尔悚然一惊，他明白，马特与自己说了这么多他自己过去的经历，其实都是在为这一句话做铺垫。马特说的没错，不受控制的并非是力量，那只会是一场灾难。

就像是在昨天晚上一样，如果不是伊米尔即时的清醒过来，控制了咒怨之地发展的话。可能就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的情况下，便会误伤了公寓里的所有人。

误伤了别人，那也还罢了，反正伊米尔觉得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最多只是会感到忏悔和内疚。不过如果是伤到了一直爱护自己的姐姐凯思琳，那伊米尔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无端地，想起了老巴布在咒怨之地中惨死时盯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神之中饱含着怨恨、不甘还有对于死亡深深的恐惧。

如果有可能的话，伊米尔一辈子都不希望在自己的亲人身上见到这种眼神。

“放手，你们先松开我，我说过了我的台球吧是不可能卖的。”

伊米尔和马特两个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闲聊着，看见伊米尔对于台球完全心不在焉，马特自己也没有了游戏的兴趣。他们准备休息一会儿，就离开。

不过，就在这么小憩的片刻功夫，台球吧里便已经乱了起来。

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呼啸着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将吧台里正在擦拭酒杯的老板给拎了起来。当先领头的是一个染着红发，脸上还有一条狰狞伤疤的家伙。

他听了老板的话，一双眼睛当中顿时闪过了凶光：“你说什么，杰佛你这个老东西，这么说是我们要强买强卖你的酒吧咯？把你的耳朵放清楚些听好了，费伦大人能看得上你的这个小店，那是看得起你。”

“这样吧，你不是号称地狱厨房第一台球高手吗，那大爷也不欺负你，我们来打一局台球。你赢了的话大爷二话不说抬腿就走，你要输了的话，嘿嘿，大爷也不为难你，照样付钱买下你的这个破店。。。。。。”

“拿着你的钱，滚出我的店。你回去告诉费伦，除非我老杰佛死了，否则的话他休想得到这个店！”老板被红毛提在空中，两只脚无力的挣扎着。

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硬币，狠狠地砸在了红毛的鼻子上，这就是费伦用来购买老杰佛台球吧的费用——1美元。

硬币从红毛的脸上弹开，落在吧台上，正面上印刻着的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头像冷漠地看着他所创造的这个国家。

“这里就是地狱厨房，美国纽约最肮脏最丑恶的一个街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罪恶。”从小就成长在这种环境里，马特已经习惯了这种隔三差五便上演的暴力。

伊米尔看着那个红毛因为气恼，拎着老杰佛的衣领，把他在空中甩来甩去。

老杰佛痛苦的伸出一只手死死地巴着红毛的手腕，可能是因为被卡住了喉咙而呼吸困难，也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愤怒。

他的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他激动地反抗着：“你们，你们这群人渣，先是派人打断了我的手，然后再来说什么公平比赛？我现在还怎么可能和你们打台球？”

伊米尔这才注意到，台球吧老板杰佛的右手果然是断了半截。

他胳膊肘以下的手臂都没有了，就像是曾经被截肢过一样，只剩下一只手又哪里能够搬得开费伦手下的铁手？

“你在胡说什么！”被老杰佛戳中了痛点，红毛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老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们派人打断了你的手？赞美该死的法律，你没有证据，就算是上了法庭也都不能够判我有罪的。。。。。。”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对身为纽约州律师，拥有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学位的马特在**裸的打脸。

伊米尔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马特，他手里握着盲人杖的手已经变得煞白，十个指节都凸了起来。这可不是寻常盲人用来导路的竹杖，而是一枝可以用来杀人的利器。

马特可是地狱厨房里大名鼎鼎的超级英雄夜魔侠，他的武器英文名叫billyclub，与美国队长的护盾一样是必备的专属武器。正是有了billyclub的帮助，才能使夜魔侠更好地在都市楼房间穿梭自如。

而且夜魔侠可不是美国队长那样心慈手软的圣母，如果他真的暴走起来的话，这个小小的台球吧里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存活下来。

包括伊米尔在内，因为他本来就是怨鬼之躯，早已就不能够算作是活人了。

吧台边已经闹成了一团，和马特坐在角落里的伊米尔倒是很好奇的问了一句：“马特先生，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应付呢？”

刚刚才被马特教导了一遍，要让力量服从“心灵”的控制，想不到转眼间便遇到了这样的闹剧。是的，无论是对于身为夜魔侠的马特，还是才掌握了自己超级能力的伊米尔，眼前这一幕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想到这里，马特的脸上忽然舒缓了下来，他的嘴角挑起一丝笑容冷冷地说道：“伊米尔，还记得我告诉你的么，力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我希望今天正义就可以获得伸张，而不要让它消失在人们的‘心’中。”

这倒是类似于伊米尔在前世里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惩恶即是扬善。杀一儆百，处死一个人，可以借此警戒更多的人。只是这其中的度究竟该如何掌握，伊米尔还是觉得很迷茫。

“哈哈，杰佛，你听懂了么？我才是无辜的，我才是无罪的！为了你自己着想，你还是乖乖的拿上这1美元消失在地狱厨房，要不然的话。。。。。。”红毛嘴中的狠话才说了一半，却突然怔住了。因为他发现，他拎着老杰佛的手臂被一只手给按了下来。

第十五章该揍就揍（上）

他转头看去：“什么人，敢阻碍费伦大人的手下办事？”。令人吃惊的是，拽住了他手臂的，不是什么孔武壮汉，居然是一个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捏着盲人杖的瞎子，这看上去实在是个有些古怪的场面。

红毛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马特的额头：“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放开你的手！”

“不，不要这样，我可以同意出让台球吧！”

看见这个红毛青年已经动了枪，已经在费伦手下吃过苦头的台球吧老板杰佛顿时慌张了起来吗，他努力地想要使自己表现得有底气些：“只要你们出的价钱合适就可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