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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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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不经风雨的云城在这一日轰轰烈烈的上演了一场改朝换代的戏码。
城主府最为忠心最为骁勇的纵云队在这一日之后,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堆在了乱葬岗,汪文杰、汪文治在卫兵的护送下逃出了府,却在街头被砍成了碎块,城中第一大帮亦在同时被清剿得一干二净,冯大海活活吓死于自己庭院。
自此之后,云城的城主将不再姓汪,汪氏一族注定很快被人遗忘于脑后。不是没有城民记得他们的城主,不是没有城民气愤于汪氏一族的遭遇,毕竟汪氏几代都是云城的统治者,无论他们是否爱民,在这偏辟的一隅,在这些纯朴城民的心中,汪氏就是他们的统治者。
只是在前途茫然未知,在全副武装的军队面前,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是否能活命,那明晃晃,寒光点点的大刀会不会抹在自己的脖子上,在自己与家人的性命没有保障之时,他们并不在乎统治者是否换人。
于是,云城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被威慑住的城民也没有一呼拥地想逃出城,四个城门口清冷孤寂。
风云突变,云城只是一个开始!
初涉修真第一章再生
睁开眼,君邪有瞬间的征愣,呆呆地看着白色丝幔,继而好看的眉眼微皱,脑海里瞬间的空白让她心中一慌,动动手指,却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心和身都似累到了极致,不愿再动了,直至神智渐渐回归,记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尤其是那种痛楚。
头脑一清醒,君邪没有立即起来,却是就着躺着的这个姿势默运‘无极心法’的口诀,运转丹田之上的内力,岂知这一运力,却让她的心颓然一沉,阴霾之色浮上她的小脸,稍纵即逝。
“应绝,应绝。”在心里呼唤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君邪眉宇皱得更紧,墨石的瞳眸闪烁着深思的光芒,定定地看着白色床顶。
就这般静静地又躺了一个时辰,君邪感到力气恢复了不少,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青丝滑落,转眸,入眼的是陌生的房间,却是十分的华丽,雕花的桌椅,壁上挂着一幅画猛虎下山图,这种感觉,多么像是她在这个世界重生的那一刻啊!
或许她真的又重生吧!只是这一次,心境却是那么地平静。
渐渐地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霎时,如淡薄的晨光中旭日升起,那般的明灿无瑕,似一路笑过沧海桑田,回归天地初开时那般纯净,纤尘不染。
下床,略略伸展有些僵硬的四肢,流盈白光拂过眼前,君邪动作稍一顿,移下眼,自己一身的黑衣已被换下,身上着着一袭柔滑的白衣长袍,由于她年纪尚小,这件长袍罩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应是有人替她换过衣服。
是谁替她换的衣?
不在意地轻拂衣袖,周身的光芒便似流动了起来,君邪踏着略带虚浮而轻盈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吱呀’房门打开,阳光带着丝丝凉意洒落,盈盈光辉拂过她的脸庞,她的青丝,君邪的脸上噙着静谧的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种阳光的味道,夹着浅浅的梅花清香。
初冬到了吗?梅花开了吗?
跨步出门,立于庭院中,天地静悄悄的,迎着柔和的阳光,君邪展开双臂,伸了伸懒腰,惬意地眯起了双眼,让自己以最舒服的姿态沐浴于初冬的阳光之中,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舒爽。
拱月门前,正抬起一只脚的莫权就那般呆呆地定住了。
清朗的天际,朗朗骄阳高挂,日华倾泄,凉风轻拂,暗香浮动,他的瞳眸却唯有沐浴于暖阳下的人儿,只那么随意慵懒一站,随心舒臂,长袍飘逸,便是那清耀光华,灵秀飘然,无垠的天地只是她一人的舞台,素手一弄,光华万千,青丝轻拂,九天墨光划过,懒慵水眸半阖半启,氤氲流光,红唇似启未启,似语还休,艳红的巴掌印似盛开的红莲,绮丽妖治。
天地忽地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明朗开阔,灵气汇聚,整个庭院一时之间似全镀上一层琉璃的光华,大地仿若有百花盛开,霎那芳华。
隐含着锐利的双眸忽而深沉了下去,变得幽黑无比,莫权就那样站着站着,仿若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他就站在那里,仿若他已在那里生了根,就这么永久永久的站下去。
“小权,站那做什么?”唇畔倾出一抹浅笑,从那诱人的红唇轻轻吐出,由那暗香送来,入耳,入心,好半响,才经由那神经传送至大脑。
莫权猛然惊醒,血气上涌,一张俊秀的脸庞堪比红霞,急忙垂下双眸,不敢再直视,却掩不去那颗如擂鼓的心:原来,头儿竟是这般的……美,不,一个美字,岂能道尽那一身的光华,绝世无双的灵气,年纪小小便如此,长大了,那又该是怎样的一种风华绝代。
“小权?”久久没听到声音,君邪垂下双臂,疑惑地转首,再唤道,却见他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低垂着头走过来,却在离她还有五步开外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垂在双侧的双手还暗暗地攥着衣侧,暗疑道:难道她睡了一觉,这世道就变了,这还是少年老成的小权么?
终于平复了那颗乱跳的心,莫权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君邪,这才似想起什么般,惊喜交加地大叫起来,:“啊!头儿你醒了?”眼里,透着尚在作梦的不可置信。
“小权,你没事吧?”君邪蹙起眉头,走前几步,伸出手便往莫权的额头上摸起,这小子反应几时这么迟钝,不会是发烧了吧?还是她昏迷后他出了什么事?
清凉的手抚上额头,莫权却像是被针扎到一般,猛然跳开,连连摆手道:“我没事,没事……”心下却不住暗恼,今天他是怎么啦?莫不是因为头儿终于醒过来了,他高兴过头了,才会这般不正常?哼,一定是这样。
他越说没事,君邪就觉得疑惑,看他的神色确实不像生病或受伤的样子,可这举止动作分明就不是正常的莫权所应有的。
“我没事,只是看到头儿终于醒了,我,我高兴。”说到后面,莫权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终于敢抬起眼来看向君邪,难以自控地扑上去,紧紧地将她抱住,紧到似是只要他一放手,怀中之人就会御风而去。
“小……小权?”没防小权突来的一抱,君邪身躯瞬间僵硬起来,表情更是少有的错愕,双臂抬起,扶上他的肩膀,欲将他推开,只那渗入白衣的冰凉之感让她的动作一顿,纤细的双手改而自他的腋下滑向后背,略显笨拙地轻拍着他的背部,紧绷的身体试着放松,如同依偎进他的怀里一般,表情从错愕转为迷惑,得出一个结论:小权果然不正常了。
美人在怀,莫权却是哭得浠泣哗啦,似要将自他懂事起,所积累的眼泪在这一刻都发泄起来,将君邪的肩膀都给浸了一滩泪迹,这渐渐停歇,放开君邪,看着她的肩膀,顿时因自己的孩子行动而气恼尴尬,吱唔吱唔了半会才睁着清澈的双眼,紧拉住君邪的衣袖,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道:“我,我就知道头儿不会丢下我们,一定不会舍得丢下我们,我们一直都相信着,终于,头儿还是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听着他最后近似于喃喃的低语,君邪只觉平静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但又是那么的暖,比沐浴在阳光中还要温暖得多得多得。
衣袖轻拂,抹上莫权眼角下的泪痕,君邪嘴角轻弯,似随意般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十五天零五个时辰。”感受着那柔滑的丝绸轻拂着脸庞,莫权墨瞳映着那浅笑的人儿,眼底深处尚余几分惊惶。
十五天零五个时辰,一百八十五个时辰,于他,于他这群兄弟姐妹,是有生以来最为惶然,最为恐惧的时刻,他已记不起他们是怎样数过这一百八十五个时辰,他们只知道,最后他们几乎都已不敢再踏入那间房间,不敢去看床上那毫无气息的人,他们一直都自认很坚强,可最终,他们不过是胆小鬼,没有头儿的他们,只是一群胆小鬼。
“十五天啊!”没有惊吓,而是了然的轻叹,君邪抬眸,似是在看着天边的浮云,又似什么都没有看,原来只是睡了十五天而已,于她却是如经历了万世的轮回,居然已经睡了一百八十五个时辰,于这群孩子必然是如一辈的时间那么久吧,不然,冷静自制的莫权何以至此。
“嗯。”重重地点了下头,莫权转而破涕为笑,拽着君邪衣袖的手却收得更紧:“那都过去了,只要头儿醒来,一切都好。”
“是好啊!真好。”君邪点头意味深长道,眉宇间皆是云雨初霁之色,低头,豁然轻笑,俏皮道:“好是好,不过,小权再这么拽下去,这身上等丝绸可就要报销了。”
嗯?疑惑地抬头,顺着她狭促的目光下移,顿时双手如触电般急急放开,盯着那流动着月莹的衣袖,突又似想到什么般,方才退下的红晕再次染上俊庞,堪比天边的最艳的红霞,呐呐道:“头,头儿,你,你……”
“我,我怎么?”不甚在意地轻拂衣袖,君邪眼角轻挑,透着缕狡狤,不再是算计,却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这一问,反而似是给了莫权勇气,倒是顺溜地把话问出来:“头儿,你怎么会是女孩子?”天知道,当他扒下头儿那一身黑衣,露出里衣里那隐若若现的景色时,受到的是怎样的打击,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当日看到的事实。
“我怎么就不能是女孩子?”君邪笑意盈盈地反问道,一头如瀑青丝轻甩,掠过微垂着头的莫权眼前,幽香浮动,轻拢于胸前,纤细手指轻绕其间,动作分明是极其女儿之柔媚,抬眼间却眸光冷厉似刀,邪霸凛然:“小权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孩子?这身衣裳又是如何到我的身上的?”
“头……头儿……”目露惊艳,手脚却无措,那道目光又让他的心紧揪着,如抹胭脂的俊脸血色尽褪,紧紧绷起,‘砰’地一声跪下,昂头,坚诀而无悔道:“莫权该死,当日菜鸟带着昏迷的头儿回来,却不知头儿伤在何处,莫权一时心急,为检查伤口便……便脱去头儿的衣裳,是以……是以……,莫权该死,头儿的衣裳是莫权换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不知道……”
‘噗呲’憋不住的笑声打断了莫权的请罪,疑惑抬头,柔嫩小手扶上他的手臂,于是,他也就这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前之人狡笑如狐,哪有方才那等冷肃的杀气?
不该啊!头儿心思之深,虽非他所能探知,但其禀性自认也是知之甚深,他既知头儿不为人知的秘密,无论他是有意得知还是无意得知,其下场,只有死这一字,何况他还,还脱了头儿的衣服。
可是头儿这般又似没有想杀他灭口的意思,这,实在不是冷酷无情的头儿啊!
“小权啊!我只是睡了一觉,嗯,虽然时间长了点,但这脑袋啊没有变笨。”无视莫权的迷惑,君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拉了拉衣领,眉眼间皆是睿智之色,似笑非笑道:“小权实在不是个会说谎的人,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你们待我如何,我自是清楚,试问我重伤昏迷,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人在场,只怕十八人全部到齐吧,再者,你既,嗯,脱了我的衣服,发现我女儿之身,这换衣的工作,自不会是你做的,那么唯有钟玉她们那几个丫头,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不,不,不是的,只有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他怎么能忘了,他们的头儿智慧无双,这世间没有任何的事,能瞒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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