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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第8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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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
承瀛治浙数年,以廉勤著。陆名扬者,归安乡民,以抗浮收得一乡心,久为官吏所嫉,请兵掩捕,乡民集众抗拒,而名扬逸。巡抚陈若霖遽以入告,遣兵往治,久之名扬始就获。承瀛初至浙,诛名扬,后乃知由於官吏之酿变,深悔之。道光四年,丁父艰,服阕,至京,以目疾久不愈,乃乞归。二十一年,卒於家。优诏轸惜,依总督例加恤,赐其孙远燡举人,寻祀浙江名宦祠。
远燡,成道光二十七年进士,官编修。咸丰初,上书言军事。纳赀为道员,奏留江西劝办捐输。七年,总兵李定为粤匪困於东乡,远燡募勇往援。战殁,予骑都尉世职,建专祠,谥文毅。
承瀛弟承瀚,嘉庆十年进士,由翰林院检讨历官至副都御史,方正负时誉,名亚於承瀛。殁,祀乡贤。
左辅,字仲甫,江苏阳湖人。乾隆五十八年进士,授安徽南陵知县,调霍丘。勤政爱民,坐催科不力免官,嘉庆四年,复之,补合肥,复以缉私役为盐贩殴毙狱坐夺职。寻初彭龄为安徽巡抚,荐辅人才可用,仁宗亦素知辅循名,能得民心,送部引见,复职,仍发安徽,补怀宁,迁泗州直隶州知州。河决,州境被灾,辅躬亲赈抚,民无失所。总督百龄疏保洁己奉公,政声为一时最,以应升升用,擢颍州知府。十八年,盱眙民孙国柱诬周永泰谋逆,疆吏以闻。诏那彦成俟滑县匪平,移师会剿,檄辅先率兵往。辅力言泗州属县无邪教,单骑往按之,得国柱诬告状,大狱以息。寻捕诛阜阳教匪李珠、王三保等,予议叙。擢广东雷琼道,迁浙江按察使、湖南布政使。二十五年,就擢巡抚。
苗疆税重,又苦官役苛扰,侍郎张映汉陈其弊,命辅偕总督陈若霖察治。奏减租穀二万馀石,筹款买补仓储六万馀石,免民、苗积逋租穀七万馀石。复挑补兵勇,裁撤委员,禁差役不得入苗寨,听苗食川盐,民、苗便之。长沙妙高★有宋儒张栻城南书院旧址,康熙中移建城内,已圮,规复重建,课通省士子,疏请御书扁额,以示嘉惠士林,诏嘉许焉。
辅官安徽最久,时称循吏,晚被拔擢,数年中至封圻,年已老。道光三年,召来京,原品休致。十三年,卒於家。
姚祖同,字亮甫,浙江钱塘人。乾隆四十九年,南巡,召试,赐举人,授内阁中书,充军机章京,累迁兵部郎中。以纂辑剿平教匪方略,擢四五品京堂,补鸿胪寺少卿。历通政司参议、内阁侍读学士、鸿胪寺卿。二十年,出为河南布政使。请限制河工提款,清釐州县交代,库储顿充。
二十一年,调山西,又调直隶。严查亏空,令州县自报亏数,凡新任不得私受前任旧亏,其新亏者,勒停升补。仓穀自经饥祲,兼军需支领,荡然无馀。祖同饬各属籴补数十万石。雄县、安州、高阳诸县水道淤阻,连年漫溢,并遴员治理,相机疏濬。二十二年,畿辅旱灾,重者二十有九州县。先令停徵,截漕备赈;★历灾区,劾属吏办赈不实者;发米贾囤积数十万石,责令平粜,民赖以济。二十三年,仁宗东巡,灤河涨溢,祖同督造桥工成,赐花翎。面谕曰:“是非为桥工,因汝能实心办事耳。”
二十四年,擢安徽巡抚。会河南大水,灌入涡河,下游诸县被灾,祖同乘小舟巡视赈恤。二十五年,调河南。时仪封大工未竣,黄、沁并涨,漫及马营工坝尾,祖同相机堵御。疏陈政务虽多,河工为重;学习河务,以履勘为先。宣宗初即位,命祖同每届旬以大工进占丈尺奏闻。及冬,口门渐狭,而大河冰坚,祖同亲乘小舟督工凿冰,岁杪大工始告蕆。道光元年,祖同疏陈河南情形,略曰:“河工之敝坏显而易见,民生之凋瘵隐而难治。河工加价,自常赋三百六十馀万外,逾额摊徵。衡工未已,睢工继之;睢工未已,马工、仪工又相继接徵。此外复有各处堤工随时摊徵之款,民力其何以堪?请概停缓三年,以纾积困。”从之。开封护城大堤,河溢时半圮,请缮完以资保障。
二年,河督严烺奏请马营坝工抛护碎石,已奉俞允,复命祖同筹度。祖同言时当大堤放淤,遏其奔冲,既非顺水之性,伏秋盛涨,坝西水势加高,上游堤埝愈险,则河北可虞,且虑拦沁转致拦黄,於实事为未便。乃下烺覆议,卒如祖同言。初,仪工经费,自祖同严覈弊窦,省帑金甚钜。迨工员报销,截长补短,蕲合成例,言官以浮冒入奏。是年,命左都御史玉麟、王鼎按之,事得白,而以八子钱五万六千馀缗责祖同偿补。八子钱者,工员以杂用不敷,议以银易钱,银一两加扣八十文,祖同置弗问,卒以罣议,降补太常寺少卿。
五年,授陕西按察使。请建流芳祠以祀关中士女之死节义者。六年,诏来京另候简用。七年,授广东按察使。寻偕尚书陈若霖赴湖北察勘京山王家营堤工。未几,召授通政司副使,累迁左副都御史。十八年,以年老重听,原品休致。二十二年,卒。
程含章,云南景东人。其先佐官吏捕杀土寇,惧祸,改姓罗。乾隆五十七年举人。嘉庆初,大挑知县,分广东,署封川。坐回护前令讳盗,革职,投效海疆,屡歼获剧盗,擢知州,署雷州府同知,率乡勇破海盗乌石大,迁南雄直隶州;又坐失察属县亏空,革职,寻复官。以勘丈南雄州属田亩,总督蒋攸銛疏荐,擢知府,补惠州。历山东兗沂曹道、按察使、河南布政使。道光二年,疏言:“欲治河南,必以治河为先务。正本清源之道,在河员大法小廉,实心修筑,加意堤防,自能久安长治。”宣宗韪其言,命每届汛期,赴工稽查工料及工员才否。擢广东巡抚,入觐,面奏请复姓,许之。调山东,又调江西。修筑德化诸县被水圩堤,设义仓,行平粜。
四年,召署工部侍郎,治直隶水利,上疏略曰:“雍正、乾隆间四次兴大工,皆历数年蕆事,费帑数百万,自此畿内无水患者数十年。迨嘉庆六年后,河道渐淤。道光二三两年淫雨,被水者多至百馀州县。治水如治病,必先明病之源流,急则治标,缓则治本。循古人经验之良方,参今时变迁之证候,然后疾可得而治也。天津为众水出海孔道,诸减河皆所以泄水入海。东淀★环数百里,大清、子牙、永定、南运、北运五大川流贯其中。西淀容纳顺天、保定、河间三府二十馀河之水,南北两泊容纳正定、顺德、广平三十馀河之水,各有河道为传送之区。今则消泄之尾闾无不阻塞,停蓄之腹部无不浅溢,流贯之肠无不壅滞,收纳之脾胃无不平浅,传送之机轴无不淤积,吐纳之咽喉无不填阏,疏通之血脉无不凝滞,加以堤埝、闸坝、桥梁无不残缺,霪潦一至,辄虞泛溢。此畿辅水道受病之情形也。伏思直隶河渠淀泊,前代不闻大患。自康熙三十九年以后,乃恆苦水潦,则永定、子牙二浊河筑堤之所致耳。孙嘉淦有言,永定、子牙向皆无是,泥涂得流行田间,而水不淤淀。自永定筑堤束水,而胜芳、三角淀皆淤;自子牙筑堤束水,而台头等淀亦淤。淀口既淤,河身日高,则田水入河之道阻,於是淀病而全局皆病。即永定一河,亦已不胜其弊,总因浊水入淀,溜散泥沉,以致斯疾。此又畿辅水道致病之根原也。永定河自筑堤以来,於今百有馀年。河身高出平地一丈有馀,既不能挑之使平,又不能废堤不用,明知痼疾所在,无术可治。亦惟见病治病,多开闸坝以分其势,高筑堤埝以御其冲,使不致溃决为害而已。至通省全局工段繁多,自不能同时并举。惟有用治标之法,先将各河淀挑挖宽深,取出之土即以筑堤,使洼水悉得下注,然后廓清中部。俟大端就理,乃用治本之策,诸州县支港沟渠,逐一疏通,俾民间灌溉有资,旱潦有备,三五年后,元气渐复。此又办理之先后次第也。造端宏大,倍於乾隆时,与其缓办费多,不如速办费少,计非一二百万所能成事。请饬部宽筹经费,庶不致有始无终。”又疏陈应修各工,略谓:“治水在一‘导’字。欲治上游,先治下游;欲治旁流,先治中流。挑贾家口以泄永定、子牙、北运、大清四河之水。挑西堤头引河以泄塌水淀之水,挑邢家坨以泄七里海之水。另开北岸一河以分罾口之势,修复减河以宣白、榆之源;挑濬三河头水道,添建草坝,为东淀之扼要;挑濬马道河、赵北口水道,为西淀之扼要。十二连桥横亘淀中,亟应兴修以利往来。修复增河,分白沟上游之势,修复窑河,分白沟下游之势,则水得就下之性,支派旁流,乃可次第导引。”疏上,并被嘉纳。实授工部侍郎。寻调仓场侍郎。
五年,授浙江巡抚。六年,以病辞职,上以含章精力未衰,不许,调山东。七年,因浙江巡抚刘彬士治盐操切,密疏劾其不职,命总督孙尔准按治不实,诏斥含章听不根之言,无端入告,解职严议。彬士亦劾含章提用商纲银,额外滥支,漏追馀款等事。含章疏辨,命总督琦善、学政硃士彦按之。诏以提用纲银,归还捐垫,仅属见小,而先发妄奏之咎重,念其居官尚好,降补刑部员外郎。八年,授福建布政使,以病乞归。十二年,卒。
康绍镛,字兰皋,山西兴县人,江西广信知府基渊子。嘉庆四年进士,授兵部主事,充军机章京。累迁郎中,擢鸿胪寺少卿。十八年,滑县教匪起,绍镛随扈,以畿辅、山东、河南地形险易,将帅贤否,各镇兵籍,列册进御,受仁宗知。会有大名民人司敬武等十馀人佣工热河、锦州,闻畿南寇起,驰归,过山海关,关吏执之,诬其预闻逆谋,命绍镛偕内阁学士文孚往鞫,白其诬,释之。劾副都统以下,论如律。历通政司参议、大理寺少卿。
十九年,出为安徽布政使。值大水,被灾者四十馀州县,仓穀缺乏,库储不给,劝绅商输赀各恤其乡,与官赈并举,灾民赖之。二十三年,就擢巡抚。宿州、灵壁以睢河堤堰崩圮,比年患水,绍镛亲往相视,奏请修复;又筑无为州黄丝滩临江堤千二百馀丈。先后捕获凤、颍等府土匪五十馀人,置诸法。二十四年,调广东巡抚。
道光元年,诏各直省清查陋规杂税,绍镛疏陈,略曰:“广东州县所资办公,专在兵米折价。因产穀少,民间皆原折纳,相沿已久。在驯谨良民,向依旧规完纳,而刁生劣监,不能无抗欠。有於正数之内丝毫无馀者,更有於正赋之内收不足数者,州县往往以赢补绌,自行偿补。今若定为折收额数,则所浮之价,悉为应输之额,其挂欠代偿,恐较前益甚。况贪官污吏,视所加者为分内应得之数,以所未加者为设法巧取之数。雍正时将地丁火耗酌给养廉,议者谓正赋之外又加正赋,将来恐耗羡之外又加耗羡。八九十年以来,钱粮火耗,视昔有加,不出前人所虑。兵米折价,与之事实相近。即能明察暗访,坚持於数年之间,断难远虑周防,遥制於数十年之后。至杂税及舟车、行户、盐当、规礼等款,名目不一,或此有而彼无,或此多而彼寡,愿者减其数以求悦,黠者浮其数以取赢。究之浮者即浮,数已定而难改;减者非减,事甫过而仍加。此时毫发未尽之遗,即将来积重难返之渐。其中更有强狡之徒,向不完纳平馀,致馈规礼。今以案经奏定,在有司视为当然,在小民视为非旧,两相胁制,互为告讦,既不能指为官吏分外婪索,予以纠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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