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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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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不许我们留碗兜子的,人是铁饭是钢,无论怎么样都得先吃饱肚子,催工不催食,这些也是我首先从母亲口中听到的。在我的记忆中,有好多次在饭前被她打骂的哭了,她也会强迫我含泪把饭吃完,一边抽泣一边吃饭的那滋味还挺难受的呢,哈哈#糊怎么就能说不吃就不吃呢?真搞不懂大人,还显出一幅苦闷、心思重重的母样子,压迫得我声都不敢嗞,只能眨巴着眼望着她。
“俊儿,”母亲喊我的口气没有了平日的家长权威:
“弄水和亮亮去洗。”眼光也有点飘忽不定的,也许她感觉到了我望着她,看到了她的软弱的一面?
我倏地站起身,紧走几步到北窗下的三脚木架上拿起搪瓷脸盆,伸手拉下横靠在墙边,竹杆上的白布毛巾放入盆内,转身放在炉子边上时与母亲碰了一下。母亲总说我毛手毛脚的,我的心一紧,抬头看她,母亲木然的表情,拿着收拾的碗筷停一下,没有指出我的坏毛病,见我愣着,居然还给我让道,向左挪挪身子,绕过我把碗筷放入黑色的铁锅中。我屁股一转,面对着母亲站直身子稳稳神,等我转身去东墙边的水缸盖上拿葫芦瓢舀水时,母亲已经为我揭开了钢精锅盖,热水腾腾升起,房间好像增添了不少生气。
和弟弟蹲在钢罩炉旁准备洗脸时,直觉得炉灶中传出的热量贯至全身,比饭菜更快地转化成能量,让我倍感舒服,不想动弹;而先洗完脸的弟弟在我慢悠悠地开始洗脸时,已经将洗脚的木盆放到了脸盆旁。积蓄了好多能量的我,浑身充满了活动,将洗脸水倒入脚盆,加上一瓢热水,将裤子解开脱到膝盖处,蹲下开始洗屁股的一连串行动,比先前显得快速麻利得多了,哈哈!蹲着洗屁股的方法是母亲从小教会我的,后来弟弟会自己洗屁股的时候,也和我一个样!真不知道如果是男人教我洗屁股,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洗法?
好久后,我看到成年男人是不这样洗屁股的,他们解开裤子,拧一个毛巾拿到手中从裤腰处伸进去擦啊擦的。哈哈,听说我这样的洗法是女人的洗法后,我很不好意思的,也许是我家没有成年男人作示范吧,听说小公狗要翘起一只腿散尿也要向成年公狗学习才会的。。。。。。当我成年后敢向母亲发问为什么我是这种洗法的时候,母亲只是反问我了我一句:拧一个毛巾擦来擦去擦得干净吗?想想也是的,我擦过几次的,后来不擦了,也不感觉什么女人洗法,还以为我会到老,到死也会心安理得的用这种习惯性的洗法呢,可现在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不用这种洗法了,变成了每天洗热水澡的习惯,哎!习惯也会变的,可为什么我写这个东西的时候,全国各地又去拾老祖宗的习惯了呢?
西安有个大明宫遗址公园,听说是世界顶级的什么什么,我向往了好久好久之后,终于等来有机会和合作伙伴去西安办事,不仅碰巧住到了公园附近,居然还在早锻炼的时候,跑到了那里,兴奋之余,满怀上了崇敬的心情进去瞻仰:好开眼界,斗蛐蛐也有台,抹胭擦粉建有宫,公鸡打架设有殿。。。。。。还拆了那么多居民的房子。。。。。。想宣传、弘扬、培养、教育、恢复什么精神或习惯。。。。。。哈哈!
太说远了,我们回来吧。。。。。。
第一五0章
冬天里,将走过一天路,近乎麻木状态的脚放在热水中烫烫,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我心急手忙地端过椅子放到脚盆旁,有母亲在,为弟弟拧毛巾就是她的事,我与已无关地,候着母亲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弟弟。。。。。。弟弟的屁股一转离开脚盆,我即刻舀一瓢热水兑入盆中,座到木椅上,脱掉棉靴,使劲往上卷棉裤管,在我的记忆中,卷棉裤好像是我一天中最费劲的活儿。。。。。。
脚板打了几个补丁的长统棉袜的统已经全滑到了靴口,右腿上的袜统,裹着为防止下滑套到袜口的“箍箍带”,乱绞在一起,酱色袜统上粘满了一片片小白尘——我们称之为“风皮”的东东,露出的小腿上布满了鱼鳞纹,鱼鳞纹呈淡红色,用手指甲从下往上划过,会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灰痕迹——冬天里不是浑身发痒是不会脱光全身的衣服洗澡的,所以就这个样子了。哈哈。。。。。。
我用右脚跟在脚盆中试一试,水很烫,将右脚放在盆沿,去脱左脚的鞋,卷左腿上的棉裤时,弟弟坐到了我的对面,开始和我一样做同样的事情。。。。。。左腿上的袜统没有滑下,几乎到了膝弯处的袜口,套着比右腿紧不少的“箍箍带”,脱下后“箍箍带”,露出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有种又痛又痒地感觉,用手慢慢搔,好舒服!
将袜子和“箍箍带”装进棉衣外套口袋后,我就和往常一样,开始轮流的用左右脚的后跟在热水中试来试去;弟弟口中唆着气,生怕落于我后,将他白白、嫩嫩的小脚,快速而灵巧地在热水地试烫,泛起让我羡慕的灰红色。突然他将一只脚全部伸进水中,倏地又拿出来;我也不甘示弱,索性迅速将双脚伸进水中,又马上缩上来。。。。。。他一下,我一下的。。。。。。接着就比起看谁放到水中的时间长一些。。。。。。这是习惯性的比试了,谁也不会吭声,生活中好像总这样,那里有生命存在那里就有竞争。。。。。。
当我与弟弟交互将脚压在对方的脚上,两人的脚都烫得通红的过程中,我也注意到母亲洗过了碗,独自斜着身子,静静地座在小饭桌边的木椅上发呆。当水不再烫脚,暖和而舒适的时候,我与弟弟都静了下去,把脚伸在脚盆中,靠在椅靠上。
房间静静地,斜眼看看钢罩炉中的炉火,燃过的木柴余烬,在慢慢变暗的炉灶中无力地眨巴着眼,一处熄灭了,一处突然亮一下,又瞬间变暗熄灭。。。。。。盆中水慢慢变凉,我躬起身,看看母亲魂不守舍的样子,索性拧干毛巾,递给弟弟;又纽干一个毛巾擦干自己的脚,哥俩都不知是担心打扰到母亲,还是怕弄出大一点的声响,被母亲责备,行动和思想好像都是在静静地进行着。
当我屏着呼吸,吃力地端着洗脚水,等着弟弟为我轻慢地打开大门,哗的倒在大门口,关上吱咯着响的木门,将脚盆放回原处后,我和弟弟都觉得弄出了超出我们想尽力控制住的声响,面面相觑,下意思里瞟了一下依然毫无反应的母亲,反而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呆站在那里,不知何取何从才好起来。。。。。。
时间好像好难得过去,寂静的环境就象紧紧地抱着我们,我用手,指一指呆座着的母亲,弟弟不知所措地摇摇头;他用手指指,我也摇摇头;我指指我们住的前屋,他直摇头。。。。。。
前屋西隔壁是一个小仓库,半边存放着杂粮,半边堆放着一些大铁油桶,平日里,只有上床休息,一家人全平静下来,我在入睡前的那一会儿才会听到仓库的老鼠的嘶叫和追赶声,这时却提前窜入我的耳朵,还有点一声高过一声的态势。鼠打架打了一世又一世,人打仗也是打了一次又一次,好像。。。。。。
鼠的生物钟可能比我强吧,平日里,这时我们应该已经在床上睡觉了?那时不仅没有电视,收音机也好像很少有人有,大人小孩都要早早睡觉,虽然大人睡觉的方式可能和小孩不一样,但那时我是不知道,后来长大了,听有人说中国人之所以多,是因为晚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是睡觉生小孩,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荒谬,但细想一想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们家可能不是这样,只是穷一点吧,天黑不睡觉,就要点灯费油,而我们点的煤油灯中的煤油是要花钱买的。母亲总要我刻苦学习,可就是不让点灯学习,有时贪玩后不得不在煤油灯下赶做作业的时,她就会唠叨:说什么白天有那么多时间不学习,还要在晚上做作业!语气重重地,带着责备口吻喷一句:白天跑四方,晚上补裤当!
母亲给我买过几本小人书,从武汉回来时,杨晖兄弟俩,主要是杨晖给了我一些小人书,有时洗完澡,母亲还在堂屋忙着收捡屋子,洗衣服时,在煤油灯下看上一小会,真想多看一会呢,可只要母亲一进卧室就得倏地关上,我也不知道怕什么,居然象在做违心的坏事一样。。。。。。
第一五一章
——难道在中国众多的家庭里,当然也包括我们家,就真的穷到点灯读书的钱也没有了吗?“凿壁借光”还作为一激励人们刻苦读书的精典一代一代,传至今日;这不会是和鲁迅的孔乙已偷书不为窃一样的逻辑吧,把别人家的墙壁凿穿了读自己的书,是因为书中自有颜如玉吗?哈哈!还头什么悬梁、刺个股的,读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书,几千年读过去了,除了把人读愚读迂之外,什么也没有读出来,悬什么呢?算了,我又胡说八道了,哈哈!
弟弟转过头,微翘着下巴;我瞪直了眼,感觉着、想象着隔壁发生的,鼠类情景。我虽然只有几岁,刚好是弟弟年龄的二倍。。。。。。但我们可是经常参加粮所的捕鼠战役的“小战士”,对鼠性比现在的有些几十岁的人可能还有经验。。。。。。老鼠有什么好打架的呢,还一队一队地窜啊!跑啊!闹啊!折腾啊!无非为的可能是尽量多地占领一些鼠家族的领地嘛,难道它们还有组织起来把猫打倒的想法吗?哈哈。。。。。。又扯远了吗?我不说了。
在粮仓中生活的老鼠够幸福的了,不然中国第一丞相就不会自比粮仓中的硕鼠了嘛,哈哈#狐们有得吃有得睡,还打什么呢,但它们就得要打来打去的。不过唯一的危险是,它们被捕杀的可能性大啊,冬季过去后,粮店就会在全国全民大捕鼠运动的背景下,投入全部“兵力”全力捕鼠,在各个粮堆的交通要道,布上一个一个的铁笼捕鼠器,还在有老鼠出没的地方,一处一处地下灭鼠药。铁笼捕鼠器中是钩着猪肉诱饵,你说猪可怜不可怜啊。。。。。。用铁笼捕到老鼠后,只要我在家,粮店的职工会鼓励我参与执行“死刑”,一般是拿到东边的小溪里,放在水下,看着大老鼠拚命地在一尺左右的铁笼中来回游动。。。。。。有时就是在粮库旁的消防缸里“执行”。。。。。。又说多了,停止吧。
“你们还不去睡?!”在我感觉到脚、腿都慢慢变得有点凉的时候,母亲好像回过神来了,她将身子坐直:
“俊儿,把灯端到前屋去,和亮亮先睡。。。。。。”说话的内容象是家长在吩咐孩子,可腔调却有点异样。
早睡早起学习好、身体好,是母亲一直给我灌输的,也许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总是起得早,才飞得高?
我感觉到了与平日很不一样,可也不知道究竟那儿不一样,转过身去端灯时,发现母亲的眼圈有点红,弟弟离母亲近一点,也许他早就看到母亲的眼圈红了吧。
“妈。。。。。。”他靠近母亲一点,“您去洗。。。。。。”嗫嚅说着,挨靠着母亲,蹭一下:“您怎么了?”
“我想哭。。。。。。”母亲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家长味道,软弱、无力,我缩回伸出去端灯的手,茫然地看看母亲,她的嘴角开始抽动、抽动、抽动着。。。。。。
“妈。。。。。。”弟弟打着哭腔小声地嗯叫着:“妈,你怎么了嘛?”
妈顺手一把抱着弟弟,呜呜地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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