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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外传-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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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般神骏么?”
    淳于荻闻言下拜道:“原来你老人家还是老世哥呢!小妹生不满十年,先父母相继伤亡。当初姊姊说我疯疯癫癫,除教我武艺外,什么话也不和我说,所以先父亲友知道的很少。姊姊记性极好,你不信少时她下来,就算年数隔太多了人不认得,名姓和事情必然知道。我看她肯出那么大的力,也许因为和你是世交的原故。先父那两匹马,一名千里雪,你是知道的了,另一匹叫火狮子,它一跑发了欢,头上那一团红毛根根竖起,有好几寸高,白中透红,和一团火相似,才起了这名字。如今老火狮子业已死了多年,那匹老千里雪自先父一死,安葬那天早碰死在墓前了。这一对老马原生有好几匹小马,虽然也比别的马强,终不及那一对老的。先父只留下一匹做种,养了好些年,先父母过去,它也快老了,始终没生过一匹小马,可是跑得还快。有一年春天,它忽然犯了脾气,见人就乱踢乱咬,喂的人不能近身,还踢伤了一个近邻。姊姊疑是马疯,见我因它伤了人,正拿鞭子毒打,强将我喝住,也没给它上鞍带,径自滑背硬骑上去将它降住,走向沙漠之中,想压它的性子。行经塔儿山,闻得远远一声从未听过的兽吼,那马忽然不要命的又嘶又跳起来。我姊姊气它不过,跳下来,也想将它系在树上再打一顿。谁知刚一系好,那马忽然驯善起来。姊姊因我头一次已打得够重,正要饶了它骑将回来,忽听深山中远远传来几声奇怪的兽啸。那马一听,倏地将头一昂便将嚼索挣断,放开四蹄,像箭一般窜山越涧,不要命往深山中奔去,姊姊那快脚程竟未追上,不一会便窜人谷中歧路不知去向。找到天黑没见马影,只得回来。
    隔了两三年,我姊姊早起闻得后圈马嘶之声。自从小千里雪走失,一直不曾养马,我姊姊奇怪,跑去一看,一匹白马和一只独角乌鳞的怪兽,似飞一般正往圈外冲去,圈中竹篱被冲破了好几丈。另外一匹极神骏的白马正在槽头旁草地上啃草,看见人来,也想跟踪前马怪兽逃跑,吃我姊姊拦住。一看那马牙口还小,生得与小千里雪一般无二,这才想起前马是小千里雪,赶去忙追时,已然跑没了影、这匹小马比小千里雪还要强得多,只初来性子太野,费了好些手脚才制服。不久我姊姊学成剑术,骑了这匹马,创了很大的名头。后因亲事得罪了仇家,听她恩师云谷上人之劝,避祸来到此地。这马算起来已是那匹千里雪的孙子了。去年在老周山主座上遇见一位博物的老前辈,说此马原是龙种,每二世才出一良驹,因为遗性,求偶有一定的年限,到时和疯了一般,谁也制不了它,除非马主人是有本领的,能将它制死,否则它发了春风,一天不往深山里去寻猛兽配对,便和疯了一般,不知要咬伤多少人畜呢!这才想起老千里雪一直到它的子孙,俱都藏有暗爪,一到跑时才伸张开来,上山下山多难走的路都不曾跌滑过,从来没给它们钉过马掌。这匹小千里雪的脚爪更长,藏在蹄里硬得和钢一样,连不跑时都可看出,还能在大雪上飞驰,四蹄不陷下去,原来还是虎种。爹爹那时娶了我先母,曾给她老人家也找上一匹。将来我姊姊嫁给小周山主,别的倒好,只我们这样的马却无寻处,不能像先父母并骑同出,照他平日对姊姊那般恭维,只好做个马夫了。”一言未了,便听屋外有人喝道:“丑丫头还要胡说些什么!少时我告诉你姊姊去!”
    金雷一听,正是那哑嗓子的人。淳于荻也笑骂道:“哑鬼没羞!偷听壁跟,我如不听出你们来到外屋,我还不那样说啦。快些滚进来吧!”金、刘二人正要迎出,帘掀处进来一个矮子和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连忙举手为礼。来人已自通名道:“在下陆萍,这位便是塔平湖白马山小山主周靖。老英雄与刘义上保了朱公子驾到荒村土窟,款待匆匆,失礼之处幸勿见怪。”金、刘二人自然极口逊谢。周、陆二人道了仰慕幸会之言,方行落座。淳于荻忍不住笑道:“陆老五,你是几时学的这些假套子?金、刘二位明日便是我们山中人了,自己一家,你自报名罢了,这般客套则甚?马大哥他们和我姊姊呢?外面天都明啦,怎还不下来?”
第三回虬髯客来三跃鱼更联二老玄裳人去独探虎穴拯孤穷
     边塞英雄谱第三回虬髯客来三跃鱼更联二老玄裳人去独探虎穴拯孤穷
    周靖恼着她适才信口开河,也不理她,径向金雷道:“今晚来那五人,为首一个名叫灯影子杨灿,也算是个敌党中的伎伎者,便是余人也非庸手,否则也不能在这般大雪天里搜寻了一天一夜。我们主客异势,以逸待劳,又在夜深人静之时,周二兄更应付得机变,所以现出他们许多粗心地方。周二兄说他们都是蠢货,并不尽然。当金老英雄去窥探时,陆五兄已然去探看了一回动静,雪中足印没顾得扫,见金老英雄从前院来探,只得先让开去。当时因二位都是个中能手,所以没被他们听出动静。后来老英雄回了前院,陆五兄再上房去平那雪迹,就几乎被他听出来了。他明知荒村僻径有此大店,主持人绝非庸者,手下能人必不在少,何况旁边还有同样的几座房子,再加饥冻已极,恐妄行失闪,商量天明之后再行暗中留神搜查,主意并不算坏。
    “我们将三位请到此间,本也想到了天明,等他第二拨人到来,再行用全力相机应付。谁想候到离天明还有个把时辰,忽听叩门之声,以为他们第二拨人大批来到。陆五兄也出了马,装做刚起的店伙,出去开门一看,却只来了一个踏着雪里快的中年人,身量比陆五哥高有一倍,说是那五人的同伴,词色甚是逞急,一进门便往里面跑,直奔后院厢房杨灿等五人住的那几间房,和来熟了一般。当时陆五哥一看还吃了一惊,随手把门一插,口里乱喊‘客人都睡熟了,你莫乱跑,等我给你领路,看走错了门,人家把你当贼打’等言语,人方跟着追下,猛一眼,看来人身后还跟有一个穿黑的夜行人,满脸络腮胡子,生得比陆五哥还矮下一头,可是身法真快,与来人贴身前进,相差不过尺许。来人并非乏货,陆五哥竟一丝也未觉察,先还以为是同来的党羽,后来才看出不是。那夜行人听见五人房内有了应声,身子一晃,便从平地直飞过屋那边去,行时还在来人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随着纵起,真比射箭一般快法。来人也没回头,便和杨灿等五人相见,互相交头接耳说了几句。
    “淳于兄、林九兄、杨六兄听见陆五兄嚷声,正由地室赶向上房,装做过往客商,被他们惊醒,开了房门出来喊店伙喝问:‘天还未明,为何大惊小怪乱喊,将人吵醒!,五兄和周二兄又满口嘟噜着,连埋怨来人带分辩时,那杨灿忽将周二兄唤去,给了三两银子店钱,说是他们还有三个同伴,是他饭东,日里在雪中失迷,互相着急寻找,现在才知落到了三道岭,差人与他们送信,如不赶去,必受责罚,又请我们想法子匀几双雪里飞与他,情愿多出银子作买价。周二兄看出他们是活见了鬼,所说饭东必指的是金老英雄三位,定有能人使坏,使他们看错了人误入迷途。那大个子身后黑影甚是可疑,虽然暂时分不出敌友,必与此事有关,况且人和我们不见面,一到就隐去,明知我们看见了他,仍是旁若无人之概,事起仓猝,很想大家重作计较,巴不得这六个瘟神无事而去,先故意说外面积雪太深,多有本领的达官也不好走,况且雪又下了,劝他不必心急,等到天明再行设法,最好还是多住几天,等晴雪消了再去。我们听了都好笑,请想这般大雪,就是天晴,也要消上一二十天。现在正是雪季,除非有本领人能穿雪具滑行冰雪,否则风势一大,路便冻成冰,不等上一两个月才怪!这岂不是些废话?他们如何能听?闻言俱生了气,后来高个却说:‘店家说的也是实情,好意难怪,他怎知我们是京中有名的保镖达官呢?,一边劝着,仍叫周二兄去弄雪具,店中没有,可向别的客人去匀。这真叫急惊风遇着慢郎中。周二兄先故意为了一阵子难,说店中只有三双,自己还要穿用,须赶到哈密城内才买得出,匀给你们,我们穿什么?再者你们五人也不够用。今日下雪,客人不多,适才你们进来时已看见前院是空的,只有上房这三位老客在这里收买荒金,要等开春才走。他们是好好商人,从不敢冒险在雪中行走,也不知有没有,还得半夜里惊动人家去,多少不方便!那大个倒是好说话,他们六人软硬兼施麻烦了好些时,周二兄才装着为利所动,由他们自愿出五两银子一双,才答应给他们设法,说也真损,饶把人家耍笑要挟个够,还只给他五人拿了三双来。为让他们受点罪在雪里,说‘一双是客人处匀来的,另两双是店中的,如今只剩一双,是要留为自用’等语,又经死说活说,才委委屈屈的又匀给他们一双。那六人见实在也变不出,才行走去。其实雪具这里连新带旧少说也有百十双,不过成心和他刁难罢了。
    “六人刚走不到一会,大家正在后院述说今晚之事,忽听叩门之声甚急。众人俱以为他们去而复转,田振汉跑出去开门,周二兄恐他应付不善,也忙跟着跑出。刚到前院,便听来人用北方口音拍门问道:‘这里有个马胡子么?他假装医生把我的人医死,我找他算账却快三年了,始终也没找到,今天无聊,在雪地里耍狗熊,忽然看见他来到你们店里,又打算拿治病害人了。偏那两群十六只狗熊被人杀了一只,眼都红了,追着我不放手,好容易才把他们引到狼窝子里去。我算计马胡子还在你们店里,也许这时已钻了土,劳驾给说一声,想躲我,那算不成!’田振汉方要答言,周二兄和后跟去的陆五哥已听出有异,连忙抢上前去拦住。开门一看,正是跟随后来大个身后的那个矮子,知是能手,听他言中之意,分明已知我们底细,那六人和后一拨京中敌党也是他设法引走,此来必有原故。陆五兄便让他道:‘朋友有话进来说,大雪天里也不是会人的地方呀。’那矮子翻了翻眼皮说道:‘你能说马胡子在这里不在吧?他把我的人医死,我得找他打官司。你还是叫他出来的好,要不你们人多,又都是好朋友,到了里院,烟是烟茶是茶酒是酒,似这么一款待,拿面子一屈我,我这人又有个热面子,一个磨不过,要冲大伙好朋友,一完事,日后想起来多堵得慌!,周二兄人原调皮,知他既肯惩治敌党,纵非同道,也是北五省的正宗义侠之士,与玄子必有一些瓜葛,即使来寻过节,凭玄子的本领也应付得了,接口答道:‘不错,这里有个马胡子,是我们的好朋友,但是他也不是寻常之辈,早知阁下要来寻他,适才还向我们提起呢。事有事在,决用不着我们作左右袒。阁下侠肝义胆,这般大雪奔波半夜,里面有的是热酒粗肴,先人内同进两杯,我们自去唤他到来相见如何?’那矮子闻言,仿佛被他诈住,吃了一惊道:‘他竟知道我要来么?好极啦!就上你屋里扰你一盅去,不过要叫我钻土可不成。’陆、周二兄便往里让,问他名姓,他也不说,直到屋里落座。淳于兄妹、林九兄和我都在隔屋,只杨六兄、周大兄二兄与陆五兄陪坐。他颇本色,坐下便大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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