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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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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去。”黄微微倔强地回答,拉开门就往外走。
陈雅致一把拖住她的手,担忧地说:“微微,明天我陪你去,好不?”
“不要。”
“怎么这样不听话?”陈雅致憷起眉头,转头看着黄山,叫道:“老黄,你说句话啊。”
黄山部长阴沉着脸,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走到客厅的电话机边,抓起电话,嘴里嘟哝道:“这个老关,搞什么名堂。”
电话接通说了几句,黄部长放下电话,走到黄微微身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去看看也好,毕竟唇齿相依。”
这句话让黄微微如坠五里云雾里,摸不着头脑。
“我陪你一起去。”陈雅致坚决地穿鞋,叫保姆拿来自己的包。
“我叫司机送你们去吧。”黄山部长挺着大肚子,准备要给司机打电话。
“老黄,不惊动多人了。”陈雅致阻止黄山的举动:“我们也就是去看看,悄悄的去。搞得满城风雨,可不是什么好事。”
黄山部长沉吟了一下,点着头:“嗯,这样也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去找一下刘县长。”
黄微微在凌晨五点敲响了刘启蒙家的门,一脸愕然的刘启蒙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黄微微,把嘴巴张的老大,半天出不得声。
“微微?”他不相信地擦了一下眼睛:“你干嘛?”
“刘叔,”黄微微话一出口,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事?跟叔说。”刘启蒙冲屋里喊:“老邱,快出来,微微来了。”
刘县长爱人邱姨从里屋出来,拉着黄微微的手,嗔怪道:“微微,你这是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黄微微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无限委屈的样子。
“郁风,是郁风,被双规了。”
“什么时候的事?”刘县长一脸惊奇:“进屋说。”
黄微微摇摇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你一个人开了一夜的车过来?”
黄微微才想起车里还坐着妈妈陈雅致,歉意地苦笑着回答:“我妈陪我一起来的。”
“老陈也来了?”刘县长眼睛一扫停在门外的车:“快请进来。老邱,老陈也来了。”
邱姨紧张兮兮地一溜小跑,敲着车玻璃喊:“雅致,到家了还不下来坐坐。”
陈雅致一脸尴尬从车里下来。她们是老熟人,十几年前都是春山县的干部家属,每年干部家属团拜会,她们都会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自从黄山调到市委组织部后,她们的来往才少了许多,算起来也有快十年没见面了。
“哟,雅致,你还是保养得那么好。看看,像个十八岁的姑娘呀。”邱姨亲热地握着陈雅致的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陈雅致微笑着说:“岁月不饶人啊,老了。”
两个女人亲热相拥,十年不见了,生疏了许多。
进屋后,刘县长在沙发上坐下,勾着头想了半天,抬起头缓缓地说:“你们别急,这事有点蹊跷。”
黄微微惊愕地看着他,坐立不安。
“我先告诉你,双规这事我也不清楚。到现在我还没听说过这回事。你们想想啊,突然这个时候对小郁采取双规措施,绝对不是小郁出了什么问题。小郁这人我清楚,在农古乡干了五年了,从秘书做到乡长,个人没有成绩的话,不可能做好。”
他轻轻地有节奏地敲着膝盖:“前段时间双规了从原农古乡出来的人大主席,搞得人跳楼自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这人为什么要自杀?而且从四楼跳下还没死,值得推敲啊。”
黄微微被他一分析,惊奇地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小小的春山县,如此复杂,令她意想不到。
“双规干部,县常委必须集体研究决定。小郁被双规,常委没开会,难道是关书记个人的意图?”
他拍拍脑门,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说:“如果真是关书记的意思,我就明白了。”
黄微微忙着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县长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老邱,你做点早餐,吃了安排老陈在家休息,不要去县宾馆了。我和微微去一趟县委宾馆。”
黄微微迟疑了一下说:“刘叔,您不要亲自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县长笑着道:“微微啊,纪委的人不认识你,会让你见小郁吗?”
“你去,怕影响不好。”黄微微担忧。
“放心,”刘县长看一眼黄微微,微笑着说:“我们微微长大了嘛。”
接下来就出现了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县委宾馆的门口一幕。
刘县长的突然出现让纪委的干部慌了手脚。毕竟,刘县长还是县委副书记,县纪委还在他的领导之下。
两个干部立马起身,陪着笑脸迎住刘县长,心里一阵慌乱。
“你们工作辛苦了。”刘县长先发制人:“一夜没睡了?”
纪委干部嗫嚅着说:“县长,工作需要。”
“工作不要休息了?”刘县长站在屋子中央,打量着房间布局:“精力都不错嘛。”
纪委干部听出话里有音,又不敢反驳,只好垂着手,比我还可怜的样子。
我想笑,看一眼黄微微,她正盯着我,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他被双规了?”刘县长指着我说:“什么事?”
纪委干部忙撇开自己说:“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要不,谁愿意一夜坐到天亮。”
“我问你他是什么事?”刘县长威严地扫一眼纪委干部,口气冷棱。
“正要交待。”纪委干部指着桌上的纸笔说:“刚好您来了。”
刘县长哦了一声,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不紧不忙地说:“你们继续,我也听听。”
两个纪委干部就在我对面坐下来,相互对视一眼,却开不了口了。
我本来做好要交待的想法霎时云消烟散,黄微微及时出现,而且带来了刘启蒙县长,无声地告诉我,到此结束!
“这样吧,牛马还有个歇脚的时候。你们辛苦一个晚上了,该休息的休息,不能因为工作而损害了自己的身体,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他站起身来,招呼着黄微微说:“今天我们去城关镇看看,听说邓镇长搞的股份制改造,今日要签合同。”
黄微微留恋地看了我一眼,暗暗地点了一下头,我心里明镜般清楚了。一句话不说,才能度过此关!
刘县长一走,两个纪委干部气得把笔摔在桌子上,骂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费力不讨好。老子管不着了。回家睡觉。”
两个纪委干部一前一后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两个看守我的人。
“郁乡长,刚才跟着刘县长的女孩子是什么人啊?”看守探询着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认识。”
“不可能。”看守神秘地说:“人家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你不认识就怪了。”
“我真不认识。”我强调着加重语气:“我可以睡觉了吧?”
“睡吧,睡吧。”看守客气地说:“睡醒了,你也该回家了。”
仰躺在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盘腿而坐的两个看守,我想笑,终究没笑出声来,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187、山重水复
与我的预料恰恰相反,刘启蒙和黄微微走后,纪委干部也跟着走了。而且一走就再也没有出现。但我的看守却没有撤,也没有任何人来宣布事情的结果。我就像一枚被遗弃的棋子,孤零零地躺在棋盘的一角,没有一个人正眼看我。
这种看不到结果的事情非常可怕,连看守我的小年青也揣然不安起来。在纪委办案的历史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这样的情况,要么党内纪律处分,要么移送司法机关继续侦查,确定清白的,也该宣布取消双规措施。党内干部最怕的强制措施就是双规,任何一个干部,走到双规这条路上,就基本预示前途开始渺茫。
其实,我在县委宾馆里像一条躺在热油锅里的鱼,在外面,黄微微像一头红了眼的母狼,杀气腾腾蹦到团委黄奇善办公室。
黄奇善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早就预算到她会来一样,笑眯眯地捧出一包好茶,细声安慰着说:“真正的茉莉花茶,养颜滋胃,世间少有。”
黄微微哪里有心情喝茶,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给你亲爱的去养颜,我不喝。”
黄奇善不急不缓,从柜子里摸出三个茶杯,一字排开,每个茶杯里用手捻出一撮放进去,从饮水机里倒出水来,看看不烫,摇摇头,又插上一个电烧水壶,耐心地等着水烧开。
等到将水逐一注满后,他用茶杯一一盖好,轻吁了口气:“等上三分钟,就能喝。”
他这一轮程序下来,看得黄微微焦躁不已。黄奇善本身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历来也没有这样耐心细致去泡一杯茶。
“看好了,微微,。”他指着三杯茶说:“这杯是关书记,这杯是郁风。”他将第三杯茶移到一边:“这杯是谁?你知道吗?”
他看着黄微微,脸上莫测高深地微笑。
黄微微摇摇头表示不解。
“这杯就是何书记。”他加重语气,将一杯茶一下倒进垃圾桶里,扬了扬杯子说:“如果杯子里没茶,拿杯子的人就不会太在意,往往被摔破的机会就多。”
黄微微愈加迷茫起来,黄奇善的这套理论让她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是吧?”黄奇善轻轻一笑,并不着急:“这烧水的茶壶,就代表着国家,茶杯里要有茶喝,必须要从茶壶里倒得出水来。倘若茶壶倒不出水,茶杯就是空闲的摆设。换一个角度说,茶杯里的水都一样满,没人会在意茶好茶坏,如果茶杯里的水有多有少,必定会有人关心。因此,郁风,就是一个茶杯,而且是注满了水的茶杯。”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郁风是何书记的外甥,关书记可能有些事被何书记抓住了把柄,关书记要自保,就必须要捏到何书记的命门。”黄奇善压低声音:“有些事,我们旁观者可以看得清楚。你也知道,我算是市里空降来的书记,表面还是县常委,但其实屁都不是。我也看透了,过了这一届,是坚决要回衡岳市去,哪怕在你们妇联混个科长做做,也安心好过在春山县。”
“那么复杂吗?”黄微微担忧起来。
“其实也不算复杂。捏住了郁风,何书记投鼠忌器,大家就会相安无事。”黄奇善一语道破了天机,惊得黄微微张大了嘴,半天回不过原来。
黄微微本来是找黄奇善来讨个主意。毕竟他现在是春山县的常委,许多事情,尽管没有决定权,还是有一票的忌讳。昨天跟着刘启蒙县长去了一趟城关镇,受到了邓涵宇超常规的接待,惹得刘县长都不无嫉妒地开玩笑,说黄微微来城关镇,有个美女效应。
今天上午刘县长派车把母亲送回衡岳市,她坚决要留下来,下午从黄奇善办公室一出来,直接奔县委宾馆来找我。
两个看守知趣地拉开门出去,屋子里就留下我们两个平静地对视。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我,打量着我,从包里拿出烟来递给我。
“我没事。”我虚假地笑,扬扬胳膊,伸伸腿:“好着呢。”
“真没事?”
我知道她这句话的含义,因此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她牵强地笑了一下,走过来把身子偎进我的怀里:“我好担心。”她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你能叫人给我打电话,我不来,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我心中一动,“女人”这个词从她嘴里吐出来,显得无比的柔若无骨。
我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细心地捋好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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