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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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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私盐贩子皆是吴七郎的手下,吴七郎接到侯大勇任务以后,就秘密地从自己手下的私盐贩子中选了三个勇敢、聪明且急需用钱的手下,吴七郎把沉甸甸的周元通宝递到了三人手中,并许诺会有神秘之人及时解救他们,这三人家里都有各式各样的困难,此时看到数量如此大的周元通宝,又知有人相救,区区皮肉之苦也就不在乎了。
这三个私盐贩子都没有到过灵州,全是山东地私盐贩子,他们只认识新首领吴七郎,对于吴七郎为什么要陷害田家庄是一无所知,当然更不知道吴七郎后面之人是谁。所以,即使这三人承受不了重刑,招出了吴七郎,也对侯大勇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吴七郎安排了这三人以后,就北上前往灵州,在灵州遥控指挥他庞大的私盐集团。
范质是首席宰相,当他听到田敏牵涉到贩私盐,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第二个反应就是有人在对后弄手脚,因为整个事件实在是天衣无缝:禁军军士例行巡逻,瞎猫遇到了死耗子,抓住了几个私盐贩子,禁军又将这几人递到了开封府尹,开封府尹不敢做主,将此事报到了中书门下,结果几位宰相坐在一起合计,就派人到田家庄搜查,果然搜出了私盐。
范质在心里盘算:若说此案有什么突破口,那就是三个私盐贩子,他们傻得如一只呆呆的肥羊,等着禁军去抓他们,可是这三人哪里像肥羊,反而是富贵无比的田家就如一只大肥羊。
“是谁有如此高超的手段、如此大的胆量、如此雄厚的实力敢于陷害当朝大臣。”这个疑问在范质心中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范质对面坐着的几个宰相,就如泥雕一般,一个个气定神闲,完全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把一件棘手之事推给了首席宰相。
范质直接点名了,当然又是根基最浅地王著。
王著和田敏是泛泛之交,无怨也无仇,就道:“此事极为蹊跷,在下认为可以从刑部抽一位好手,专门来清查此事,查清此事,也好给朝廷一个交待。”
“此议不错,可着手刑部接手此事。”范质心中暗道:居然连一向无所拘束的王著也开始避实就虚。
王著说出了一个主意,就算完事,他悠闲地坐回原处,也学着魏仁浦研究起官服的花色。
中书门下安静地一根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范质希望田敏能够主动找个借口,暂时不要上朝,这样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可是田敏却并不主动,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侯大勇打破了沉寂,他道:“正是王相所言,此事颇多蹊跷,在下建议不必深查下去。”
范质见是侯大勇说话,立刻打起了个二分精神。在辅政大臣中,范质对于侯大勇很是忌惮,侯大勇在后宫有绝对的发言权,而后宫对中书门下的提议有否决权,也就是说,侯大勇实际上有权利否定自己所做出的决定,这个事实让范质十分地郁闷。
侯大勇话锋一转,道:“禁军在田家庄搜查出私盐,必定惊扰了告老还乡的田老大人,田尚书示若暂且回家陪陪田老大人,为其压惊,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以后,再回朝不迟。”
田敏面如土灰,他隐约明白对后的主使是谁。
范质是首席宰相,历经多年的政治斗争,侯大勇此语一出,他心中也是一片雪亮:田敏的女儿是田淑妃,侯大勇的妻妹是皇太后,私盐之事,必定和宫庭之争有关。
范质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他使出水磨功夫,把矛盾交给田敏,道:“侯相的建议,田尚书能否接受?”
事已至此,田敏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下官领命了。”他站起身来,对着众平宰相作了一个团揖,出门之时,只听见一声低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剑指秦川 第二百五十三章鹿死信手(十六)
更新时间:2008…12…29 15:06:27 本章字数:3266
大梁城晴了许久,今日清晨起,难得地飘起了雨盟,细细的雨丝湿润了大街小巷,绿树上的灰尘被一扫而空,露出了绿油油的本色,看上去赏心悦目。
侯大勇冒着细雨,在马蹄的“踏、踏”声中,缓步走在街道之上,身后跟着罗青松、林中虎及个名黑雕军亲卫。
从中书门下到城南侯府,这一条道路他已走过了无数次,沿途的店铺老板大多数皆看熟了这位喜欢骑马的另类宰相,每次当清脆的马蹄声响起,总有一些少女会从门缝或者窗户中探出头来,偷看这位仪表堂堂、不怒而威的当朝宰相。
范质多次劝侯大勇改坐马车,理由有三,一是从马车符合礼仪;二是可以增加宰相的官威,特别是下雨之时,如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实在有损宰相的容仪;三是坐马车可以隐蔽行踪,减少潜在的危险。
虽然范质说得有道理,可是侯大勇在内心深处对马车有天然的排斥,在侯大勇心目中有一个已经形成定势的看法:中国人从坐马车进化到骑马,一番征战杀伐,于是战为威震四方的大国,但是大众交通工具由马匹退化坐轿子以后,中国人顿时成为了小脚老太,被四周以马为交通工具的强悍民族打得找不着北。
(轿子是慢得让人哭笑不得的工具,真是弄不清楚为什么竟然战了主流的交通工具,或许是华夏族的血性就是被这悠悠晃晃的轿子磨了个精光,啊,走题了,赶紧收回来。)
在侯大勇经过的道路旁,有一座两层的酒楼,酒楼名为“宾至如归”,这酒楼和明月酒楼一样,也是大梁城颇为有名的酒楼,明月酒楼暗地的老板是孟殊。而宾至如归酒楼却由一位不起眼的年轻人为掌柜。在酒楼二楼左侧的一窗户上,有三双窥视地眼光,他们的视线追随着侯大勇的身影,直到侯大勇身影港失在街道一侧,他们收回了目光。
谷应天暗道:“看侯大勇相貌,必非凡品,圣教不应和这样的人为敌。”口中道:“我教好手折在侯大勇手上着实不少,今日才得以一睹真容。”刘总护法阴沉沉地道:“侯大勇倒有些象契丹的将军。喜欢在街道上骑马,他胆子也太大,若我们在这酒楼上安两架强弩,调好射角,侯大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谷应天摇头道:“若侯大勇真的这么好杀,他已死过好多回了。”
礼弥教现任圣主谷应天和前任圣主房林的风格大不一样,谷应天为人却相当平和,他虽然武艺高强且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从他内心深处不说。他并不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所以,他接手礼弥教以后,立刻停止绝大部分的暗杀活动。包括前任圣主房林精心策划地刺杀侯大勇的行动,这个行动原本是由谷应天来执行,只是行动还没有开始,房林就暴病而亡,谷应天实在没有兴趣去刺杀大周朝的权臣。
刘总护法有些不服气,谷应天却不在说话,径直坐到酒桌旁。如今大梁城的酒楼全部胡化了,都时兴用哪种可以围坐在一起的桌子,这种桌子节约面积,又能使酒宴更加热闹。远比中原的小茶几更适用。
坐了一小会,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门外人道:“李春生在否?”李春生就是小幺的真实姓名,这个真实姓名用得极少,有时连小幺本人也忘记了自己的本名,所以,这一次见面,就真接用李春生作为联络暗号。
小幺一双手拢在袖子里,轻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两人,皆为一身圆领长衫的读书人。
小么板着脸,他肥胖地身体把门堵得死死地,“在下是李春生,哪一位是吴兴?”
一位身体削瘦,皮肤微黑的汉子道:“在下是吴兴。”
互相都叫出了约定的名字,小幺见并无差错,就道:“两位里面请。”
吴兴进屋之后,对着谷应天拱拱手,就一屁股坐在了谷应天地对面,小幺不禁心中有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吴兴眼晴一翻,给了小么一个白眼。
小幺是一位极为剽悍之人,他目露凶光,右手下垂,已触到短刀刀柄,谷应天知道小幺是个火粟子脾气,他抬起头来,用眼光盯了小么一眼,小幺这才缓缓地离开了刀柄。
谷应天单刀直入地道:“这左右两个单间皆是我的人,门外也有人守着,有什么话吴郎尽可以直说。”
吴兴取过一封信,递给了谷应天,道:“这是在下主人之信,主人让我亲手交给圣主。”吴兴的主人是大周朝重臣,前任圣主房林为了讨好他家主人,也为了报剿灭磁州总坛之仇,三翻五次地刺杀侯大勇,结果每次地铩羽而归。
慢慢地读完信,谷应天脸色如霜一般凝重,他站起身来,按照信上的要求,把密信放在暗香之上,很快,信纸便升起了一道青烟。烧完了信纸,谷应天慢坐回酒桌,道:“此事风险太大,恐怕我教难以接受。”
吴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他生性高傲,颇为辩才,向来以纵横家自许,他刷地把扇子打开,微笑道:“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规律,风险大的事收益才大,没有风险的事情就没有收益。”
谷应天暗道:“就凭着这空口无凭的许诺,就让我等为他卖命,也太小看礼弥教了。”
吴兴似乎看穿了谷应天的想活,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贵教总坛已被刘继业率军攻破,贵教已是元气大伤,要想重振旗鼓,必须要我家主人这等贵人相助。”
礼弥教总坛被太原兵攻破,本是一件极为机密之事,谷应天听到吴兴一语道破,不觉脸色一沉,道:“总坛不过是皮相,百万信众才是我教立教之根本,如今百万信众皆在,何来元气大伤之说。”
吴兴见谷应天嘴硬,他“嘿、嘿”笑道:“想当年房林圣主何等英明神武,也只能居于一隅之地,如今大周朝日渐强盛,兵锋之盛,岂是小小的北汉所能相提并论,贵教若想平安无事,必须在大周朝寻找依靠,吾主就是最好地依靠。”
谷应天身旁的小么和刘大护法听吴兴说话无礼,语如刀剑,招招都向大家的心窝桶去,早已怒火中烧,他们两人皆是江湖中逞雄一方的人物,岂容这读书人如此猖狂,刘护法阴着脸上前一步,只要谷应天有所暗示,就立刻上前扭断吴兴的脖子。
吴兴身边之人见刘护法上前一步,他突然“嘿”地一声,重重在朝桌角一拍,胡桌是由上好的硬木制成,此人一掌竟把桌角拍下来一块,手下掌力着实不小。谷应天、小幺、刘大护法皆是高手,此人的掌力虽强,却也强不过其中任何一人,谷应天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吴兴。
吴兴悠悠地摇了摇扇子,他笑道:“这位燕七郎是将军的侍卫,将军派燕七郎到大梁城,就是为了协助贵教行事。”吴兴又刷地把扇子合拢,他道:“大周朝当朝宰相,以范质为首,侯大勇为次,范质是儒家之人,必定容不得贵教,侯大勇和贵教素有仇怨,更是容不得贵教,贵教只有和吾主结盟,拼死一搏,才有机会得到大周朝的认同,成为天下正教,届时,天下之大,贵教都可去得。”
谷应天从性格上来说是一个温和之人,对血腥暴力之事并不喜欢,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当上圣主以后,立刻便放弃了对侯大勇地暗杀计划,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传教之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礼弥教成为如佛、道两教一样为朝廷认同的正教。
吴兴最后的一句话,正好拂到谷应天的痒处,他眼中神采一闪即逝,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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