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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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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吃惊,毕竟侯虎还是一个小孩子,能够痛快淋漓地干掉一条粗重地猪腿,也算得上食量惊人了。
    看着秦家河走远了,侯大勇对跟在身后的林中虎道:“不用跟着我了,回去侍弄你的横行、霸道。”横行今日有些不舒服,整天都垂头丧气,林中虎如今已是狗痴,横行生病,他比自己生病还愁眉苦脸。
    罗青松已经放出去担任军职了。
    此时林中虎成为了侯大勇的第一亲卫,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若被刘黑毅知道了,他不跳将起来吃了我。”
    刘黑毅是亲卫队指挥使,罗青松、林中虎虽然是贴身亲卫,还是属于刘黑毅管辖,而最初阶段,几个亲卫都是由封沙直接指挥,如今封沙负责竹园。就没有再负责管理具体亲卫。
    这也是侯大勇的制衡之道。
    因为是职责在身,侯大勇也就不再多说,带着林中虎随意地向东院走去。东院大门只是虚掩着,侯大勇轻轻推门进去,大门十分顺滑,没有一丝的响动,想来是转轴部分是经常上油脂的原因。
    侯虎和阿济格坐在主屋的大炕上,地龙的热气让屋内温暖如春,阿济格穿着薄薄地绸衫子,伸手撕着一块附在骨头上的瘦肉。撕碎之后。就喂到侯虎嘴里,侯虎则在炕上扭来扭去,并不配合阿济格。母子俩一边随意的玩闹,一边用粟末末曷交谈者,他们两人语速极快,侯大勇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也没有听清楚几句,似乎是一种类似于饶口令的游戏。
    看到侯大勇走进了小屋,阿济格伸向侯虎的手便停在了空中,楞了一会,她才“啊”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翻身跨下大炕。有些不自然地道:“阿郎,来了。”
    阿济格是侯大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当年侯大勇毅然南下,将阿济格丢在了粟末末曷部落中,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侯大勇来说,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从广顺三年到显德七年,阿济格已经由青春少女变成了一位历经沧桑地**,虽然慢慢变老是每个人的必由之路,可是侯大勇看到阿济格眼角的鱼尾纹。心中还是有些内疚。
    阿济格的坚贞、痴情,让侯大勇总是心生惭愧。
    侯大勇没有回答阿济格的问话,他见侯虎安静地坐在炕上,便伸手将侯虎抱了起来。阿济格和侯虎都没有想到侯大勇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侯虎平时极为机灵,此时却不知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是轻轻地搭了在父亲肩膀之上。
    阿济格原本想说:“快下来,让父亲到炕上来。”可是看到侯虎的模样,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真心希望侯虎能多有一点机会和时间亲近父亲。
    侯大勇抱了一会侯虎,再将侯虎放在炕上,他一盘腿也坐上了温暖的热炕,在油灯闪烁的灯光之下,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自己地长子,见侯虎地一双眼睛极具侯家祖传特征,细长、微凹而有神,侯大勇初掌大权,每日忙得团团转,对这一对母子关照实在是少了些。
    看过了侯虎,侯大勇回头又看了看阿济格,见阿济格眼角已有了一些皱纹,便问道:“阿济格多少岁了?”阿济格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哽咽地道:“26了。”
    侯大勇见此,笑着对侯虎道:“听说你的飞刀历害,露两手让我看看。”听到此话侯虎立刻神采飞扬,他翻身下炕,从腰间取过飞刀,对着屋内的一个简易靶子,使劲一扔,飞刀端正地钉在了刀靶之上。
    侯大勇不由地拍了拍手,夸道:“不错,小虎还真有本事,我来试一试。”小虎兴高彩烈地递给父亲一把飞刀,侯大勇在特种部队之时,也曾经苦练过飞刀之技,他接过小虎的飞刀,也不瞄准,随手而发,飞刀“嘣”地一声,正中靶心。
    侯虎一下就跳了起来,拍着手道:“父亲也会飞刀。”
    父子俩正玩得高兴,屋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数个仆人提着向个提篮,将数盆散着着幽燕风味的菜品摆放在桌子之上,安好酒席,秦家河笑道:“侯相,还需要什么?”
    “差不多了,菜不在多而在于味道,一个人只有一个肚子,又能吃下多少,以后,家中宴席也要注意控制数量,不要弄得太多。”
    秦家河连连点头,退着走了出去。
    等到侯大勇和阿济格两人微醺之时,侯虎已在炕角睡着了。
    第二天,侯大勇从东院出来之后,立刻前往中书门下,在大院前,正好遇到了如约前来的三司使张美。
    张美见到骑马而来的侯大勇,立刻下了马车,在路边恭敬地行礼,侯大勇跳下马,笑道:“张相公是当朝元老,如此大礼可折杀在下了。”张美脸上的皱纹深深,这也算是一种资历,他微微笑道:“侯阁老功在社稷,当然受得起。”
    两人各自谦虚了几句,就一同往大院走去,张美不肯与侯大勇同行,始终落后二三步,这个距离正是君臣同行时的距离,侯大勇对这个距离心知肚明,他装作不知,一边大踏步走进内院,一边问道:“盐税一年有多少?”
    三司使张美已明白侯大勇是要过问盐政,三司使,亦即“盐铁、户部、度支”三司,正是掌管国家财政的机构,张美出任三司使多年,是柴荣最信任的钱袋子。
    落座之后,张美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娓娓道来:“老臣务心盐政数十年,也算小有心得,请侯相恕老臣啰嗦,就从大唐盐务讲起。”
    侯大勇也正在为各项开支伤脑筋,正想了解盐务,便道:“在下洗耳恭听。”
    “唐人兴起于河东,河东自古为产盐之区,拥盐池十八区,盐井六十四所,当时直属于户部度支管辖,另外,沿海一带的居民,则听令他们自由煮盐买卖,并不课税,故唐初盐价极低。”
    “转折出现在天宝年间,安史之乱以后,朝廷急需用钱,第五琦(人名,很奇怪吧,但确实是一个人地名字)为盐铁铸钱使,才改盐法,把天下山海井灶之盐,全部收归朝廷,这就是榷盐的来历,当时官卖的盐每斗加一百文,成为一百一十文一斗,凡产盐之区,都设立监院,监管盐务。”
    张美对盐政烂熟于胸,对于盐政的来龙去脉更是一清二楚,侯大勇只知大周盐政梗概,对盐政历史却缺少了解,一边听一边点头。
    “代宗之时,刘晏为盐铁使后再改盐法,刘晏认为盐吏太多足以扰民,就由各盐区的亭户制盐,而分别由商人批发销售,朝廷于是盐利大增,大历初年四十万婚,到大历末年就增至了六百余万循,盐税就占了天下赋税的一半。”
    “朝廷收入虽增,但多了一层中间商人剥削,从此盐价日高,唐德宗时,河中池盐卖到了三百七十钱一斗。安史乱后,河西陇右空虚,回纥、吐藩数度入侵,朝庭只得增募兵员,调集重兵对外作战,戌守边防,同时,内乱纷起,藩镇割据,分庭抗礼,朝庭又要调集兵力讨伐藩镇,平定内乱。大量兵员的衣粮酒肉供给,支付召雇百姓搬运诸道行营的粮草的佣金,以及对将士地奖赏之钱,都由盐利支出。”
    “而到了大唐后期,形势又是一变,地方盐务又被藩镇所劫持,朝廷屡欲平盐价而不得,各地盐价有增无减,百姓铤而走险,私盐于是大盛,如今大周各地私盐贩子为数不少,如今大周全年盐税收入不过八十万婚,大半皆落入私盐贩子之手。”
    张美说到这里,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侯大勇深知自己在西北变相地保护了私盐贩子,道:“朝廷开支日大“必须要想办法控制盐利,但是又不能让盐价上涨,引起百姓不满,此事就交你张阁老办理,务必要有万全之策。”
    张美久务盐政,他隐约知道灵州和私盐贩子的关系,听到侯大勇的要求,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
    剑指秦川 第三百零九章 南下之路(二十四)
     更新时间:2008…12…29 15:29:47 本章字数:3268
    侯大勇和张美谈了半天盐务,他并不敢完全相信张美,毕竟私盐贩子横行大周朝已有数十年,光是凭一个三司使,是难以解决私盐问题,而且如张美这样的老官员,要说能拿出多少有创意且能解决问题的方案,侯大勇也没有多大信心。
    回到府上之时,侯大勇命令孟殊和杜刚立刻到小院议事,很快,孟殊和杜刚就从不同方向同时赶到了南城侯府。
    孟殊留着漆黑的小胡子,身上衣料色泽普通但是材料极为昂贵,是来自杭州的上等缎面,他来到小院之时,侯大勇还在符英所在主院议事,下人们知道孟殊是座上宾客,就在小厅为孟殊泡上来自蜀地的上等茶叶,孟殊做富家商铺掌柜久了,身上自然带着些纵横商场的大掌柜气质,细细地品着好茶,一幅怡然自得的神情。
    杜刚坐在孟殊对面,他仍然保持着军人的坐姿,没有理会眼前冒着热气的好茶水。杜刚虽然飞鹰堂副堂主,实际上却主持着遍及飞鹰堂,通过几年发展,飞鹰堂在大周境内已深深地扎下了根,此时,飞鹰堂和军情营分工已经很明确了,军情营经营境外事务,主要为军方服务,飞鹰堂则专注于内部事务,主要服务于大周朝政。杜刚接触秘密多了,权柄重了,加上小莲子之死带来的打击,让他迅速成熟起来,脸上神情变得严肃异常,一举一动都透着严谨与认真,话语也向石虎靠近,总是非说不可的时候才说。
    侯大勇回到小院。见两位铁杆心腹在小厅等候,便道:“你们都到书房来。“进了书房,侯大勇没有转弯子,单刀直入地道:“私盐获利极大,夺占了朝廷不少收入,这样绝对不行,盐利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如何控制私盐。两位有何高招?”
    孟殊听闻此语,不禁在心中暗笑道:“侯相以前多次说过,屁股决定着意识,看来此话对极,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侯相为节度使之时,鼓动着刘七郎贩私盐牟利,如今掌握了朝廷大权,立刻就要限制私盐了。”
    孟殊久掌富家商铺,对如此赚钱的私盐怎敢漠视。曾下过苦功研究私盐。此时面对侯大勇突然袭击,一点也不慌张,略略想了想。便慢条斯理地道:“私盐之事我细细想过,据我所知,盐政之事最早见诸于管子。”
    见孟殊的样子,侯大勇不经意间想起了孟殊和孟真两姐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僵卧于德州小道的画面,如今的孟殊和当日地书生孟殊已有天壤之别,时势造英雄,机缘由天定,诚不欺人也。
    “我记得,在《管子。海王》中,记录了管仲与齐桓公的一次谈话。这是我见到了就早关于盐政的论述,管仲将事情说得很透,他认为,人离不开食盐,一个大国就有千万人需要食盐,如果每升盐价涨二溉(货币单位),合计一下每日就可以多收入二百万溉,一个月就是六千万了。假使向一个百万人的大国宣布要征收每人月30钱的人头税,月收入不过三千万钱。却势必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和不满。现在不征人口税,从经营食盐中就可以得到相当于两个大国的六千万的税收,所以说,盐税是一本万利地买卖。”
    侯大勇一天之内听到两人谈论盐政,孟殊的说法是站在商人的角度,与三司使张美又不相同,他颇有兴趣地道:“继续说下去。”
    “管仲采用的策略是由齐国政府向产盐地区以每釜(容量单位,100升为一釜)50钱的价格收购进来,再以100钱的价格卖给百姓,朝廷就可以从中获利。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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