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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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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鸟,你上去看看。”我指着那个岩孔说。
满鸟鸟答应一声,接过手电,攀着岩壁上的石头,噌噌几下,敏捷地爬进那个岩孔,手电乱晃几下之后,他转身扔下棕绳,兴奋地喊道:“上来上来,妈那个巴子,里面好宽哟!”
我听了大喜,急忙将花儿背在背上,招呼寄爷和覃瓶儿拉着棕绳,爬进岩孔,打眼一望——我的老伯伯!里面岂止是宽,简直就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我兴奋地跳进洞中,抓起地上的沙子一看,发现那根本不是石沙,而是干燥的黄褐色泥土。寄爷放下背篓,抢过竹灯,迅速向前奔去。花儿汪汪叫着,跟在寄爷的后边。我正暗自纳闷,就听见寄爷在前方大声叫道:“硝洞!硝洞!!这是硝洞!!!”叫声在巨大的洞厅中显得空旷而悠远。
硝洞?我们进了硝洞?这才真是百分之百的通黄鳝来水蛇——算路不跟算路来。我们想进硝洞时,因为天梯断裂不得而入,我们想从阴阳树那里出去,却阴差阳错来到留有土家人足迹的硝洞……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们加快脚步,跑到寄爷身边,目之所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憾住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用黄色泥土夯成的巨大圆柱,根据目测的结果,那泥柱的直径至少在十米以上,高约三到四米。泥柱周围,环绕着几堆较为规则的夯土堆,依稀能看见夯土堆上凿有供人上下的几步梯子。夯土堆最高处离泥柱顶还差两尺左右。也许因为年代久远,泥柱与周围的夯土堆相当多的地方已经垮塌,黄褐色泥块东一堆西一堆散落在附近。因为洞中空旷,竹灯的光照有限,我们看见的也只是泥柱和夯土梯的大致轮廓。
“寄爷,这泥柱用来干什么的?”
“么子泥柱哟,它是个泥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硝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桶里肯定还有硝土。走,我们到夯土堆上面去看看。”寄爷声音显得很激动,高举着竹灯,当先走上其中一个夯土堆。我们三人紧随其后,踩着残缺的泥梯,爬到寄爷身边。
借着飘飘忽忽的竹灯光,果然看见泥柱是中空的,成圆桶形,中间残留着一大堆翻七倒八的干硬的灰白色泥土。
“是硝池没错。”寄爷说着,看见硝池外壁边缘胡乱插着几根手臂粗细象碳头一样的东西,尝试着用竹灯一点,那东西竟然呼啦啦燃烧起来。从隐隐飘进鼻端的气味分析,我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用油枞做的火把。这个东西在没有电灯的年代,除煤油灯之外,是当地人最主要的照明或引火材料。
寄爷将其它几根油枞火把一一点燃,空间能见度大增。我们又发现离硝池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只能见到轮廓的七眼土灶,大量铁锅碎片散落在土灶上及灶前的泥土中。
“老班子说得没错,”寄爷不等我们询问,自顾自讲起来,“这硝池和土灶确实是熬硝的器具。地上的黄沙其实是硝土,盐碱浓度很高。先人们将硝土倒进硝池,再将水倒进去,经过充分搅拌,然后过滤,最终流出来的黄褐色液体就是硝水——你们看,硝池底部是不是有根水管样的东西?那就是用来接硝水的——接着就进入最辛苦最耗时的熬硝过程了。将硝水倒进土灶上的铁锅,在土灶第一个灶眼中,用稻草或苞谷杆作燃料,开始熬硝……有一个很形象的对子是用来形容熬硝人的,叫‘屁股朝天嘴啃地,挑水搅锅和稀泥。’”
“安哥,为么子用稻草或苞谷杆做燃料,油枞不是更耐烧吗?还有,为什么不烧其它六个灶眼而只烧第一个,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满鸟鸟打断寄爷。
“因为稻草和苞谷杆燃烧后烟雾中含碱,可以中和熬硝产生的酸性气体,对人的身体有好处。”我依稀记得在化学课上有这么一说,遂对满鸟鸟解释道。
“鹰鹰说得对。至于为么子只烧第一眼灶,其实灶眼之间是相通的,温度能在灶眼间传递,反正硝水依次从第七锅移到第一锅,逐步煎熬。灶孔中烧的是不耐烧的稻草或苞谷杆,如果七个锅都烧,浪费人力不说,更浪费燃料。”
“熬到第一锅就成土硝了吗?”覃瓶儿哪听过这此,显得特别好奇。
寄爷答道:“不是。在龙桥哪里我不是说过吗?熬硝的目的,有的是为熬糖,有的是为得到盐,这要分硝土本身是甜的还是辣的。当锅中的硝水熬到只剩下百分之四十左右时,锅底就会形成盐晶或糖晶,而剩下的溶液舀出来,放在角落慢慢深沉,最后形成块状的土硝。我祖父那一辈把土硝卖给国家做弹药原料,更早的人恐怕就是直接用来制成火药……”
“寄爷,这个硝池和下面的七眼灶保存还算完好,还有那些破锅,按道理,最后一批熬硝人距现在不过几十年吧?您家不是说很久以前就有人熬硝吗?”
“我们四处看看,说不定还有其它硝池。”
我们取下几根油枞火把,到硝洞中四处查看。所到之处,又见到十几处垮塌得更厉害的硝池和土灶,有的只剩一个土堆。从那些土里时不时踢出来的物品看,硝洞中确实很多年前就有人在这里熬硝,满鸟鸟甚至捡到半截生满铜锈的棍子,早已经脆弱得象干柴,轻轻一掰,就碎成铜渣。
“鹰鹰,你说我们会不会在这里捡到宝贝?哪怕是我们的祖祖祖祖……父用过的尿壶也好嘛!”满鸟鸟的话提醒了我,低头在泥土中搜刨——上山打猎,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寄爷,前面是不是一幢房子?”覃瓶儿忽然叫道。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幢由青石砌起来的低矮房子。我们急忙跑过去,发现那粗糙的石头房子根本没有窗户,仅有一个低矮而狭窄的门。
钻进石房,发现里面非常凌乱,地上散落着木屑、瓷片、铁片等杂物;房子中间有一个不成形的火炕,火坑中倒着一个用于架锅架鼎罐的“三脚”,几根烧过的碳头被“三脚”压在下面;房间角落有一个低矮的灶台,灶台周围散落着一些生活用具的碎片,蒙着厚厚一层灰。
不用寄爷解释,我已经明白这幢石头房子肯定是最后一批熬硝人的栖身之所。
第三十五章 画蛋取吓
满鸟鸟惦记着老祖宗的“尿壶”,瞟见房间角落堆着一堆东西,快步走上前,用砍刀一阵乱砍,一块黑色油布便露了出来。满鸟鸟大喜,继续用力猛刨一阵,捧起一抔粉沫状的东西,“哈哈!发财哒发财哒!!”
金沙?我脑子“搭铁”了,心想这趟安乐洞之行虽然九死一生,终究好人有好报,老祖宗留下这么大一堆金沙……嘿嘿嘿,发财了发财了!
我兴冲冲扑过去一看,嗯?这金沙……怎么是黑色的?放在鼻端一闻,顿时气馁得不行——妈那个巴子,这不是火药么?
我狠瞪满鸟鸟一眼,暗骂他利欲熏心。满鸟鸟嘿嘿一笑,“‘一杆枪,三斤药,十年牢灾跑不脱’,恁个多火药,值几个十年呐,不是宝贝是么子?”
寄爷听说有火药,啧啧称奇,“怪不得我见到散落在地的器具好像不仅仅是用于熬硝哩,原来老祖宗们居然还制成了火药——鸟鸟,你稳当点,千万莫乱抽烟。”满鸟鸟答应着,从火药堆扯出油布,包了老大一包火药放进口袋,“虽然没多大用处,做几个爆竹玩玩也不错。”
我懒得理满鸟鸟,从他荷包里抠出一包烟,一屁股塌在灶台上,抽出一支点燃,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寄爷他们也各自找一块土台坐了,七嘴八舌交流着在硝洞中看见的情景。花儿在房间里东嗅嗅西闻闻,逍遥自在。
我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又经过这番奔波,早累得皮裂嘴歪,此时坐在灶台上休息,才想起看看时间,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手机早已关机,估计是在生漆潭中进水了,成了一砣废铁。手机上还粘有生漆,我此时鼻子特别敏感,闻到生漆味,哇哇干呕两声,想挥手扔掉手机又有点舍不得,只好小心放入手机皮套。
想起生漆潭,我就不寒而栗。在阴阳树上,侥幸得知覃瓶儿背上的绿毛图已经消失,我心里自然兴奋莫名,根本不把梦中的令牌碑放在心上,因此才会兴冲冲地爬到阴阳树顶探路,哪晓得居然碰到我最怕的蛇,如果换成别的毒虫猛兽,甚至传说中的“半傀”,我也不至于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导致栽进生漆潭,受到后来非人的折磨,并阴差阳错闯入硝洞。
我很懊恼,就因为那条蛇,我把逃出生天的机会弄丢了。要是没那条蛇,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莫非真应了满鸟鸟那句“称肉搭猪茎”的名言,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或者,真如文书老汉说的那样,这是我的宿命?
此时,我又想起了那块我认为根本不存在的令牌碑和清和大师在覃瓶儿梦中说的那四句偈语。
我实在不愿把安乐洞之行与六月初六那个怪梦联系起来,更不愿意相信清和大师的“故人”之说,对文书老汉的“宿命论”也不敢苟同。而一趟走下来,我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完全切断三者之间的联系。梦中的爷爷、白虎、巨蟒等等蛛丝马迹,在安乐洞中都似乎得到现实印证,间接证实我们安乐洞之行确实是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而且,安乐洞中的诸多诡异,似乎在一步一步引导我们去完成这件任务。更诡绝的是,覃瓶儿口中的清和大师似乎是这件任务的发起者,正是他在“梦”中的指点,我们才走上这趟旅程。
种种迹象表明,令牌碑和“故人”之说也许有更深层次的联系,令牌碑也许是解开“偈语”之谜的关键。但是,去哪里找这样一块令牌碑呢?
从寄爷口中得知,硝洞是土家先辈在安乐洞中走得最远的地方,既然能进来,也肯定能出去。根据我们掌握的现有情况,要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回到阴阳树那里,再从那里爬出去——这条路我是万万不愿再走的,鼻子闻不得生漆味不说,单是那错综复杂的溶洞,就让我不寒而栗。第二条就是娃娃鱼那里的天梯。
“寄爷,您家不是说硝洞旁边还有一个用于装粮食的洞吗?在哪里?”想起天梯,我扭头问寄爷。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一条出路。
“你不说我倒忘记哒……现在几点了?我们去找找周围有没有出口!”寄爷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和满鸟鸟摇摇头,示意手机坏了,又没戴手表,根本不知现在的具体时间。寄爷苦笑一下,“在这黑黢麻拱的地方,晓不晓得时间无所谓。走吧!”收拾好背篓,当先走出房间。
“瓶儿,咱们走吧!”我伸手去扶覃瓶儿。
“……”
“瓶儿,你怎么啦?”我忽然惊觉覃瓶儿神色不对。她对我伸出的手视若未见,眼神空洞地痴痴望着我,脸色蜡黄,鼻息粗浊,双唇紧闭,浑身轻轻颤抖。我吓得心脏猛跳,刚才只顾抽烟歇气,听满鸟鸟和寄爷有一搭没一搭“日白”,竟忽略了坐在旁边的覃瓶儿。此时回想起来,覃瓶儿自从进了房子后,就一直没出声,我当时以为她因疲惫才不爱说话,也就没过多留意,直到伸手牵她才突然发现异样。
“寄爷快来!”我急得冷汗直冒,抓住覃瓶儿的双臂,试图将她拉站起来。覃瓶儿却柔弱无骨,软若稀泥,直往地上梭。
寄爷听见喊声,急忙折进房间,瞧见覃瓶儿的脸色,神情一凝,举着油枞火把在房间乱照一通,未发现任何异样。寄爷把火把递给跟进来的满鸟鸟,仔细凝视一下覃瓶儿的脸,轻轻吁口气,说:“问题不大。她好像被么子东西吓着了!”
“吓着了?”我百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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