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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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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会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吧,难道我喊得不够大声?想到这里,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嘶声狂喊着覃瓶儿的名字,边喊边在林中坟堆中四处搜寻张望。
就在我差点急哭的时候,一个当地汉子从林中冒了出来,说:“这位哥儿,你是在喊那位妹娃儿吧?”
我一听,欣喜若狂,紧紧拉住那汉子的胳膊,急切地说:“你看见她了?”
汉子说:“我看见她好像往妃子泉那边去了。”
“妃子泉?妃子泉在哪里?”
“就从这里过去不远。”汉子指着白虎山的方向说,“你往南走大概一里左右,就会看见妃子泉了,那妹娃儿刚才正是朝那个方向走的。”
“劳慰了,给,这是半包香烟,老哥也莫嫌弃。”我把半包香烟丢给汉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朝妃子泉跑去。
我边跑边喊,目的是希望尽快听到覃瓶儿的声音,免得我跑冤枉路。
跑了老长一段路,大概是那汉子所说的一里左右,我听到叮叮咚咚的泉水声,钻出树林一看,果然在绿树杂花掩映中有一条狭窄的溪流,蜿蜒曲折,溪水清澈透底,在从树影中漏下来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飘飘忽忽的亮光。我前方是一个不深的水潭,水面在一圈一圈荡漾,反衬得潭底的石头欲动未动,给人一种奋不顾身跳下去嬉戏耍闹的冲动;而周围密密麻麻的杂树和藤蔓成了水潭天然的屏障。
“这么幽深隐秘的环境,这么干净的水,还真是个绝好的沐浴之地,怪不得要叫妃子泉了,如果这里确实是当年土司王的妃子们洗澡的地方,不仅环境优美,名字也取得十分贴切!”我在心里感叹,没看见覃瓶儿的身影,心里终究放心不下。我站在一块巨石上,大声呼喊:“瓶儿,你在哪里?”
喊了几声,一阵异响引起了我的注意,仅管这阵异响被风声水声压迫得几不可闻,在我心力注意之下,还是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异响似乎就来自我站的石头下。
“瓶儿,是你吗?”我兴奋地喊道,边喊边跳下石头,转着石头前面一看,我霎时呆住了,眼睛睁得钵钵大,嘴张成O形……我的个老伯伯哟,我是在做梦吗?
只见:一具洁白无暇、曲线玲珑的胴体赤裸裸出现在我视线中,湿漉漉的长发零乱的披散在光滑细腻的背部,纤腰盈盈一握,浑圆丰润的臀部沟壑分明,结实而修长的大腿正汩汩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纤巧的足踝半截隐在清澈的水中,踩在光滑的卵石上,从潭中折射过来的阳光在这具消魂噬魄的胴体上形成几个耀眼的光晕……
胴体的主人正手忙脚乱想套上衣裤,听见背后的声响,猛然转过头来——不是覃瓶儿是谁?
这一下我更加觉得天都要塌了,简直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那脸也羞得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晶亮的眸子盯着目瞪口呆的我,双手上遮下掩,却不承想两只手,三个点,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覃瓶儿上上下下早被我的眼光“吃”个罄尽!
覃瓶儿看见是我,反倒不急了,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狠狠瞪我一眼,慢条斯理穿上衣裤,走到我身边推我一把,娇嗔地说:“看够没?”
“看够了……哎,没看够……”我如大梦初醒,结结巴巴地说。脑子里尽是刚才的迤逦风光,被覃瓶儿猛然一推,才猛然意识身体有个地方不大对头,赶紧勾腰驼背企图掩盖丑行。
覃瓶儿嫣然一笑,戏谑地说:“到底看够没?要不要再看看?”
我吓了一跳,“这个……这个……瓶儿,我会对你负责的!”天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来。
覃瓶儿抬起我的下巴,嬉笑着说:“你只是过了把眼瘾,我又没什么损失,我要你负什么责?”我再一次被吓傻了,覃瓶儿说话怎么这么露骨?“我……不光是过足了眼瘾,我在安乐洞中还……摸……摸了你的……你的那个……还亲了……亲了你的脸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说完这句话,我后悔得几乎跳下水潭淹死,这不明显的不打自招画蛇添足吗?
覃瓶儿吃吃一笑,继续抬着我的下巴挑逗地说:“我早就知道了,那事儿不怪你,我自己也有责任。其实你在安乐洞中背起我的时候,我早就醒了,因为尴尬我假装未醒,直到你看见巨蟒倒在地上把我压在身下,我才忍不住叫出声来,假装刚醒……”
怪不得那时我就觉得覃瓶儿的神态不太对头,原来居然是这个原因。
“……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这么说来你真得对我负责。”覃瓶儿笑着说。
“负责负责,我一定负责到底。”我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覃瓶儿脸色一凝,轻叹一声,喃喃地说:“其实,我早就……看见你对我贴心照顾,为我背上绿毛图的事情不惜涉身犯险,几乎丢掉小命,就是没有清和大师说的那四句偈语,我也想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了……”
听见这句话,我一下子觉得阳光暗淡了许多,周围醉人心脾的景色仿佛根本就不能挤进我的眼底,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将我心中的烦恼清洗得干干净净。
我大着胆子抱着覃瓶儿,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这辈子再也不分开。”
“嗯!”覃瓶儿温柔地偎在我胸膛。
这种温馨的局面维持了好久好久,覃瓶儿抬起头来不解地对我说:“你还说对我负责呢,我想在你的胸口靠一会儿都感觉不舒服不自在,你勾腰驼背干嘛呢?站直!”
“直”字未落,覃瓶儿恍然大悟我为什么身体站不直,脸霎那间又羞得通红,小手有意无意一碰,又如闪电般缩回,低头吃吃偷笑起来。
我尴尬得要死,心一横,不去管那个没志气的玩意儿,麻着胆子说:“要不,我们来更加大胆的突破行不?”
覃瓶儿一把推开我,圆睁两眼,恼羞交加地说:“你想得美!你倒会打蛇随棍上,贪心不足蛇吞像……老流氓臭流氓!”我一听,明白我的话让覃瓶儿误会了,嗫嚅着嘴说:“我不是想那个……我只是想那个……”
“不是想那个是哪个?想那个又是哪个?”覃瓶儿不依不饶。
“我……我只是想亲下你的小嘴……”我狠狠心说道。妈那个巴子,老子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覃瓶儿都这么勇敢,我又何必扭扭忸忸假装正经?
覃瓶儿掩嘴偷笑一下,抬头踮起脚尖主动啵了一下我的嘴。我正待继续深入,覃瓶儿却俏皮地跳开了,“行了,你别不知足。”我意犹未尽,暗道好汉种田,再看来年,反正是我的,下次吧,下次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还怕她飞了不成?
嬉闹一阵,覃瓶儿正色对我说:“你这么急急忙忙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发现真正的覃城墓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也找到一丝线索,可能对我们寻找覃城有帮助,因此才兴冲冲来找你,找半天没找着,哪晓得你躲在这里洗澡呢?”
“你还说,我早就听见你的喊声了,害怕一回应你,你会马上跑过来,那样我岂不要尴尬死?谁知我刚爬上岸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吃了你的亏上了着了你的道儿……”覃瓶儿拍拍我的脸说。
第十二章 “曋”(1)
       “这不能怪我,谁叫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阳天白日下潭洗澡,而且脱得光光溜溜,喊你也不答应?幸好被我看见,要是被别的男人看见,那损失就太惨重了,万一偷窥你的人起了‘歹猫儿’心肠,那我岂不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我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地说。(歹猫儿心肠:坏心)
覃瓶儿灿然一笑,“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被你看见了损失就不惨重?你也不一样起了什么什么‘歹猫儿’心肠吗?”
“这个……这个……”我理屈词穷了,胆子陡然变大起来,“我不一样……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根本不可能伤害你,别人就不一样了,人上一百,种种色色,谁敢保证别人见了你这朵鲜花还能保持绅士风度,坚持不采?”
“好了,好了,别油嘴滑舌了,说正事吧。我这两天没洗澡,身上油腻腻的,按你的吩咐在坟堆中转了半天,不但什么都没发现,反倒弄得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我走到这里看见这潭中的水这么清明透亮,环境又这么隐蔽,忍不住就想下潭洗个澡,却不小心被你这个坏人看得精光。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偷窥我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嘿嘿,一半一半,既有你的错,也有我的错,不管谁对谁错,总之来说,今儿个咱老百姓真呀真高兴,嘿,真高兴……”说到后来,我居然手舞足蹈地唱起来。
“瞧你那样儿,好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覃瓶儿瞟我一眼,嗔怪地说。
“错了,就是成百上千个金元宝摆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在我眼中,金元宝还抵不上你脚拇指旮旯中的汗垢……”
覃瓶儿笑得花枝乱颤,手指着我,边笑边说:“你……你……我太没看出了,你的嘴……唉哟,我的肚子都笑痛了……你看看,我浑身是不是起了鸡皮疙瘩?”
“我看看!”我伸手就想去摸覃瓶儿的皮肤,覃瓶儿却猛地跳开,“怎么?又起‘歹猫儿’心肠了,想趁此机会揩油啊?”
“据说,这泉叫‘妃子泉’,说不定正是当年土司王们的妃子洗澡的地方,你既然已经下水了,也做我的妃子算了!”我痞笑着说。
“你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再说,我的身份仅仅就是一个妃子?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土司王!”
“有你做妃子,我哪还想做什么土司王?……今儿个咱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求你别唱了行不?给你的点阳光你就灿烂……以后,不知道还有多高兴哩!”覃瓶儿这话说得我都痴了,忍不住扑上前去,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覃瓶儿呀地一声挣脱,几步就逃得远远的。
有情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一张纸的距离,那层纸一旦捅破,身为当事人,就会觉得天更蓝了,风更轻了,云更白了,树更绿了,那连地上的牛屎也显得有特色了,覃瓶儿在我眼前巧笑酽酽,无疑勾起我这种由衷的感受。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覃瓶儿又提起那个问题,“你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
“哦,是这样的……”我把陈老所说的“三街十八巷三十六院”和“四十八条街同时出殡”这两个有矛盾的地方,以及我对寄爷所写的那两个“卯未”血字的猜测详细给覃瓶儿说了一遍,末了说:“如果当初的土司皇城确实有四十八条街,那一定不止我们现在看见的范围,恐怕别的地方还有皇城遗迹。再如果寄爷所写的那两个血字也证实‘四十八’这个数字别有深意,那就说明他至少知道部分内情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他们问个清楚。”
覃瓶儿听我一分析,点点头,“你的分析有道理,我现在也觉得‘四十八’这个数字在皇城遗迹中多次出现肯定有别的深意。走吧,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
再次柳暗花明,我和覃瓶儿的脚步轻快了许多,没多久就赶到了向幺哥家。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精赤着上身、四仰八叉躺在一条杀猪板凳上呼呼大睡的满鸟鸟。我吓了一跳,两脚把他踹醒,说:“怎么?摇裤儿都输脱了?”满鸟鸟揉揉发红的双眼,长长打个哈欠,唉声叹气地说:“格老子的,火气实在太霉了,摇裤儿倒还在身上,就是四个荷包一样重了……”我又气又好笑,问他:“寄爷来过吗?”
“不晓得。你去问陈老汉吧!”满鸟鸟又打了个哈欠,又倒在板凳上睡过去。
我踹了他屁股一脚,在人堆里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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