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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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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谢,感谢苍天庇佑。
    事后,以高丽柱国大将军朴正臣所部为先锋,驱十五万大军,猛攻归化州。归化一破,大宋战略要地幽云十六州,便近在眼前了。
    归化危急,幽云危急,而坐镇太原府的赵构,仍旧奉行其父兄地策略,攘外必先安内。“宋若亡于大金,赵氏尚有亡国奴可以作,若亡于内廷,则亡国奴亦不可得。”严加约束各卫兵马,不得擅动。凡事皆需上报太原帅府,否则按造反谋逆论处!就因为他一条军令,白白浪费许多机会,贻误战机。河北诸将,怨愤滔天。八月,驻扎在汾州的河北制置副使,领陕西卫指挥使地范宏上奏弹劾赵构,称其贻误战机,指挥不利,被赵桓驳回上奏,并严加训斥。
    九月,种师中所部守卫归化,抵挡着完颜晟十八万大军的猛攻。此时地大金军队,跟当年王钰在咸都所面对的又不一样。经过完颜晟的改革,大金军队体系严明,并从大宋偷学到了许多新式装备的制造方法,大力发展火器。归化保卫战,打得极其艰苦,但种师中所部,仍旧没有后退一步。
    九月中旬,归化危急,种师中请求太原帅府,调萧充的游击军前往增援。赵构以“各司其职,不宜妄动”为由,驳回请求,令种师中死守归化,不得后退一步。归化城中,血流成河,军士百姓,死伤无数。种师中亲临战斗第一线,鼓励士卒。
    大金高丽联军的一波攻击,刚刚被打退。归化城头上的将士,正在搬运阵亡将士遗体,补充弓箭,滚石,擂木等守城所需物品。种师中带领一班战将,登上城头巡察。所过之处,尽是血海,城头之上,将士们踩着袍泽战友的尸体,一片忙碌。
    种师中全副披挂,手按宝刀。虽须发皆白,但为国征战,也是当仁不让。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打过契丹人,杀过党项人,现在又率军与女真人,高丽人作战。
    “等一下,你们是哪一军地?”种师中停下了脚步,向一队正在搬运遗体的士兵叫道。
    士兵们见主帅亲临,放下同伴遗体,向前拱手回答道:“回大人,我们是长安军捷胜营地士卒。”
    这几个士兵,身上铠甲已经残破,满脸血迹,已经分不清楚本来面目。
    “你们营还有多少人?”种师中的目光
    遗体堆中,一个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的将领身上。I军制,定下大宋军功制度,所有将领都以铠甲左胸处的绥带分辨级别。这位将军,胸前是三条绿色绥带,级别似乎不低。
    “回大人,只剩我们五个了。”一名士兵,左手齐手弯手被砍断,经过简单的包扎,鲜血却已经渗透白布。
    种师中上阵一生,杀人如麻,何曾动过恻隐之心?此时,也不得不为将士们的忠勇所感动。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平和的说道:“叫你们营的兵马都监来见我,本官要奖赏他!”
    士卒们低下了头去,默不作声。那只剩下一条独臂的士卒,哽咽的回答道:“他就是我们营的都监大人。”他的右手,指着那个手握长刀的遗体。
    种师中也沉默了,面对殉国的将士,这位纵横沙场一生的老将,哀痛不已。归化情势虽然危急,但两国联军未能前进一步,如果增援部队及时赶到,莫说守住归化,就是出城与大金高丽两军决战,也有取胜的可能。几十天的守城战下来,我军固然伤亡惨重,可敌军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据初步估算,金兵至少伤亡了两成。
    “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种师中用力的拍着独臂士卒的肩膀,大声说道。正欲继续巡查时,忽听城下一阵喧哗,走到城边向下一看。城门口。聚集着许多地百姓,手里提着篮子,铁锅,正与守城的将领交涉。
    “都管大人,归化百姓给将士们送来了食物,酒水。请大人示,当如何处置?”守城的将领飞奔上来,向种师中请示道。
    “父老们一片心意。岂能拒绝?让他们上来吧。”种师中心里一阵感动。百姓们的心,还是向着子弟兵啊。城下百姓蜂拥而来,给守城的士卒们递过一碗热汤,塞上两个面饼。或者帮着搬运阵亡将士的遗体,打扫战场,没有人说话。一切都显得井然有顺。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在儿孙的搀扶下,来到种师中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酒水:“大人守土卫国,归化百姓感恩戴恩。奉上水酒一杯,聊表心意。”
    种师中谢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老丈又问道:“敢问大人,朝廷何时派南府军到幽云啊?当年契丹人也是来势汹汹,被小王相爷只一阵,杀得弃城而逃。南府军是我们幽云子弟兵。打起仗来,奋勇当先。若南府军在。何惧女真贼子,高丽小儿?”
    种师中无言以对。递还酒杯,和蔼的说道:“老哥哥,你放心。我奉宁军虽不是幽云子弟兵,但面对外敌,也是一样的奋勇杀敌。奉宁军在,归化就在!”说完这句话,种师中带着部将继续巡视。入目尽是宋军的伤亡将士,奉宁军的损失。可谓惨重。
    宋人,要如何面对这刻骨的民族仇恨?常言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小王相爷,你当年在隐空山,也是抱定必死之心吧?
    天空忽然为之一暗,耳边尽是呼啸之声,种师中抬头一看,那满天之上,大金高丽两军地弓箭,遮天蔽日。攻城,又开始了。士兵们举着盾牌,抵抗着敌军箭阵的进攻。锐利的铁箭,射在盾牌之上,响起一片“夺夺”之声。浑身鲜血的士兵们,随着弓箭的射击,身形不住摇晃。
    “大人,回帅府吧,这里太危险了!”部将劝道。
    种师中须发倒立,一把推开部将,抽出了腰间宝刀。往城下一看,只见漫天遍野,金军,高丽军,如山洪爆发般涌向归化城下。敌军挥舞着长枪,弯刀,张牙舞爪,气焰嚣张。归化绵延数里的城墙根下,布满了敌人。
    巨大的云梯,梯头铁钩已经攀入城头。剽悍的敌军士兵,娴熟的爬上梯子,向冲城上而来。一名宋军士兵,撇开盾牌,正撞上爬上墙头的金兵,正要刺出手中长枪,却慢了一步。刀锋一过,他地头颅高高抛起,瞬间,血雨漫天……
    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金兵,面对人多势众地宋军,面无惧色。瞧见一名铠甲鲜明的老将,知道他级别不低,哇哇大叫地扑了上来。不等他的弯刀落下,种师中右腿一抬,撞在他腹部,趁他一弯腰,手中宝刀闪电般挥出。如先前一般,他的头颅滚在地上,而无头的躯体,仍旧撞撞跌跌的往前奔出几步,才扑倒在地。
    光靠铁质兵器,难以保住归化,必须得用火器啊。可恨,康王殿下挂帅河北后,将幽云造办局的军械配发权收归太原帅府。不得太原方面的命令,任何将领都无权领取火器。
    “张君豪!”种师中威严的声音,响彻城头。
    一名悍将正挥舞着方天画戟,撂倒一个又一个敌军,听见主帅召唤,大声应道:“末将在!”
    “你带一队人马,赶往幽州造办局领取火器!”种师中砍翻面前一个高丽兵,大声吼道。张君豪领命而去,也不问有没有太原帅府康王地文书。在奉宁军里,种大人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容违抗。若是幽州造办局地官员不给,那就只有硬抢了!
    王钰的宝国公府,汴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郑僮却还是头一次来,有道是侯门深似海,宰相门人七品官。郑僮刚踏上宝国府的台阶,就被门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门人斜着眼,无礼的打量的郑僮。能在这宝国府大门出入的,非富即贵,像郑僮这寒酸模样的人,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找小王相爷。”郑僮对门人的态度很不满,但看到王钰的面子上,也不跟人计较。
    “嗬,好大的口气。相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四个门人操着双手,鄙夷的笑道。
    郑僮一时火起,怒骂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当年我跟小王相爷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
    圈呢!”这么横的家伙,门人们还是头一次碰到。I骂,忽听门内一人问道:“什么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貌美如花的女人走了出来。
    “南仙小姐,这人说是要找相爷。小人们见他獐头鼠目,不似良人,所以盘问。不想惊魂了南仙小姐,还请见谅。”
    耶律南仙望了郑僮一眼,转而对几个门人冷笑道:“怕是人家没有给你们门敬,所以你们不通报吧?看来,我得向夫人建议,换掉你们了。否则,相爷的名声,都让你们这些奴才败坏了。”说罢,也不管那几个战战兢兢的门人,带着郑僮进了宝国公府。
    王钰有的时候觉得内疚,因为他总是有事的时候,才想起郑僮。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贵人多忘事,看不起布衣之交。
    “相爷,郑僮来了。”耶律南仙领着郑僮到了王钰书房,在门外报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郑僮何曾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府邸,心里暗思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正迟疑间,就听到王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郑二来了?还不快进来!哈哈!”
    郑僮踏进王钰书房,还未见人,两腿就屈了下去,口称:“小人郑僮,拜见……”王钰急步上前扶住,责怪道:“又来了,早就跟你说过,咱们是同窗。不要拘礼。”郑僮此时才抬起头来,只见王钰气宇轩昂,贵气逼人,跟当年在汴京街头那个泼皮小混混,判若两人。唯一相同地是,他对自己的笑容,至今没有变过。
    两人落座之后,丫环奉上茶水。果品。王钰连连劝着郑僮吃一些,不过郑僮知道,王钰如今身为宰相,日理万机。如果没有事,绝对不会找自己上门。遂直言问道:“相爷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郑僮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王钰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听这话,佯装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不比常人。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叙旧?”
    郑僮轻笑一声,回答道:“小王相爷政务缠身,若无事,自然不会想起小民。”
    王钰听他这话里有话,坐正了身子:“郑老二,你小子不厚道。我王钰是那样的人么?去年。你聚众赌钱,有人出千。你揍了人家一顿,打得那人险些丧命。上面要办你。结果呢?没事吧?过年那会儿,京城戒严,吏部侍郎许大人的老婆出城去上坟,你给人家拦住了,死活不放。那许夫人扇了你两个耳光,当场撂下狠话,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结果怎么样?人家倒送了一百两银子给你赔罪,后来又加送了三百两。有这些事么?”
    这些事情。郑僮知道,如果不是王钰在后面撑着。自己怕是早遭了殃了。小小一个城门官儿,无权无势,有时候惹急了,平头百姓都敢骂你几句。
    “相爷大恩,小人不敢忘,这一辈子,没说的,你让我去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郑僮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靠,说什么玩意儿呢?我能让你去死?哎,你老娘身子骨好些了么?”王钰语含关切的问道。
    郑僮脸上,突然黯淡下来,低声说道:“我娘去年就病逝了。临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让我这一辈子给相爷当牛作马,也要报答大恩。”
    “什么!”王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老人家去世了?哎呀,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地娘就是我的娘,给老人家送终也要算我一份啊,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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