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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了不起，已经得到总督的认同了吗？”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可是……”朱雀死死地捏紧了拳头，“那根本不是战斗，根本就是虐杀。解放战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即使他们说出要投降，我们还是一个不留地把他们全部歼灭了……”
　　　　“可以理解，毕竟是日本最大的反抗组织，这次行动之后，看来你升官有望了。”我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手。
　　　　“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杀人这种事……”朱雀深深地把脸埋在头前的刘海之下。
　　　　“但是你仍然开枪了不是吗？”我说道。
　　　　“因为是命令，而我是军人。”朱雀说道。
　　　　“这种事情早在加入不列颠军之前就应该想到了吧，还是说你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我别了别嘴。
　　　　“因为我想从内部改变不列颠！”朱雀猛地转过头来，“认同并接受它，然后才能改变它，像ZERO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行为，连最基本的规则都打破，最后得到的结果有什么意义？”
　　　　“ZERO不顾他人死活吗？”我想到了夏莉的父亲，自嘲地轻笑一下，“的确，也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既然你接受了不列颠的规则，在这样的前提下，又怎么样去改变它？用遵守的方式来打破，你不觉得南辕北辙吗？”
　　　　“只要我继续努力，一定会得到他人的认同的！”朱雀坚定地说道。
　　　　“我说朱雀，有句话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微微转过头用眼角看向他，“你真的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不列颠军的吗？还是仅仅为了死在战场上？”
　　　　“不是的！”朱雀的某根神经好像被触动了一般，猛地抓起我的衣领，“我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理由，所以……所以……”
　　　　“好吧，你是为了改变不列颠才加入军队的，所以拜托你把我的衣领放开好吗？”我指了指他抓住我衣领的手。
　　　　“抱歉，我一时冲动了。”朱雀连忙把手放开，一脸歉意地说道。
　　　　我松动了松动衣领：“被我说中了吗？”
　　　　“不，我加入军队只是为了改变不列颠，只是如此，所以，所以……”
　　　　“所以你找我来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平静地说道，“无论有什么理由，你的确开枪了，杀人了，仅此而已，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说‘你做得对，这样做没有错’之类的话吗？”
　　　　“不是那样……”朱雀不再如刚刚那样硬气了。
　　　　“我可是知道的，枢木总理的真正死因。”我故作平静地说道。但是，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朱雀身体猛地一颤。
　　　　“原因和立场什么的，怎么样也无所谓。”我转过身去，“但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能坚信的道路，又怎么能让别人信服呢？”
　　　　“朱雀，你比我幸运得多。”我走出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我没有你那样的身手，也没有阿龙那样的智慧，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战争连保护亲人都无法做到的普通人，即使如此我仍然想要在这个世界拼命地活下去，拼命地去改变什么。所以，你拥有这样的条件，竟然想要无意义地死去什么的，不要让这样的先天优势白白浪费掉啊。”
　　　　最后那一番话，我有一半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我没有什么力量，是蛋卷头所说的“弱肉强食”中“弱”的一方，之所以会成立黑骑士团，有一大半原因是被阿龙强行绑上战车。至于另一半，原本只是为了给母亲报仇还有经娜娜莉带来幸福；但是，这些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阿龙、卡莲、扇要、黑骑士团的各位，以及红月伯母，还有夏莉……从何时起我开始承受起这么多的责任来，我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第七十五章　全力搜索
　　　　回到家中，现娜娜莉和卡莲竟然坐在客厅里等我到现在。
　　　　“怎么了？你们还没睡么？”我故意作出和蔼的微笑。
　　　　“因为哥哥没有回来嘛。”娜娜莉说道。
　　　　“她执意要等你回来才睡，不过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卡莲问道。
　　　　“被朱雀叫出去有点事。”我看了看墙上已经指向半夜一点整的时钟，“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的，哥哥。”娜娜莉乖巧地说道。
　　　　把娜娜莉送回房间，卡莲竟然和我一起走了出来，面对我的置疑，她只是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到楼下去谈。
　　　　走廊里一片昏暗，卡莲没有开灯，我当然也不好去碰开关，只是坐到椅子上看向卡莲，透过窗子洒进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满是悲凉。
　　　　“怎么了？这么神秘的。”见卡莲迟迟不开口，我只好主动问道。
　　　　“鲁路修，你还是退出黑骑吧。”卡莲缓缓地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刚刚傍晚的时候，日本解放战线被不列颠军歼灭了，片濑少将以及解放战线除藤堂之外的其他主要干部全部阵亡，接下去，柯内莉亚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黑骑士团了，所以……”
　　　　“你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吧。”我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了？你还像从前一样，完全不会撒谎。你应该还有其他的理由吧。”
　　　　卡莲楞楞地看着我，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是因为夏莉父亲的事吗？”我说道。
　　　　“完全被你看穿了。”卡莲把头埋在双臂之间，“抱歉，因为我的关系，所以……”
　　　　“这种事情，谁又能事先料到呢？”我无奈地说道。
　　　　“可是毕竟是我们……”卡莲猛地站了起来。
　　　　“卡莲姐，你想退出吗？”我看向她，“退出黑骑士团，重新做回卡莲…休坦菲尔特。”
　　　　“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不可能了。”卡莲自嘲地轻笑一下。
　　　　“所以嘛，你不退出，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战斗？”我说道，“你的话，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吧。”
　　　　卡莲没有说什么，但是却默认了我的话。是啊，当初卡莲加入黑骑士团，有一半不也是为了对直人哥哥的支持吗？
　　　　“好了，不要想写些事情了，睡一觉醒来，把这些都忘了吧。”我站起身来说道。
　　　　“鲁路修，这样真的可以吗？”卡莲抬起头，“自从夏莉父亲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见你笑过。”
　　　　“怎么会呢？我经常笑啊。”我微笑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卡莲忧郁的眼神。
　　　　“一次都没有。”卡莲伤感地说道。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我倚在门边上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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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清晨，不过我可没时间浪费。因为毛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是ZERO，是井上吗？”我对着手机说道，“立刻动用黑骑士团的所有情报网，全力查找一个叫作‘毛’的中华联邦人，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很重要，关系到黑骑士团的生死存亡。”
　　　　挂掉电话，马上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鲁路修吗？”电话中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还没说话你就听出是我了，皇姐你耳力未免太好了吧。”我说道。
　　　　“这个号码是专为与你联系才用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打进来？”柯内莉亚说道。
　　　　“皇姐，有件事拜托你……”
　　　　挂掉电话，我看向抱着抱偶坐在床上的CC：“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虽然对于毛来说可能不会管用。”
　　　　“整个日本能够同时调动黑骑士团与不列颠军情报网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CC轻声说道。
　　　　“虽然我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只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我说道。
　　　　“你不想问什么吗？”CC见我坐回写字台前，于是这样问道。
　　　　“问什么？你的三围？就算我问你应该也不会告诉我的吧。”我回头笑了一下。
　　　　CC没有在意我的故意转移话题，继续说道：“毛的能力，以及我给他GEASS的事。”
　　　　“你如果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的吧。”我靠到椅子背上，“而且毛的能力还有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都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吗？”CC把头放靠在膝盖上，“你不生气吗？毛是为了找我才会去找你麻烦的吧。”
　　　　“即使如此又如何？”我转过头去看向她，“夏莉父亲的事，原本就是我的错；至于你，如果没有你给我的GEASS，我早就已经死了，就算这条命还给你，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鲁路修。”CC轻叹一口气，“你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吗？”
　　　　“哪里会，我又不是救世主。只不过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仅此而已。所以CC，”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CC面前，“不需要你担心什么，我会解决的。”
　　　　“随你便吧。”CC躺到床上。
　　　　“说定了哦，你可不要反悔。”我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我知道啦知道啦。”CC抬起手赶我道，“我讨厌执拗的男人，所以快走吧！”
　　　　这样就好了，虽然没有CC帮忙，根本无从找起，但是总不能拿她去当诱饵吧。但是，我没有看到的是，在我关上门之后，CC眼中闪过的一丝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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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能找CC，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找了。我不由自主地想到阿龙，总觉得如果是把事情交给他，就绝对能够成功一样。正想着，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鲁路修吗？”阿龙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
　　　　“我正在找你，”我立刻说道，“刚刚……”
　　　　“是毛来了吗？”阿龙语出惊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大感意外。
　　　　“果然啊，你等在那里，我马上回去，等我。”阿龙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一阵无语。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龙难道是神仙转世？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鲁路。”米蕾站在大门前，似乎专门为了等我。
　　　　“难道是专程在等我？”我笑着说道。
　　　　“不可以吗？”米蕾反问道。
　　　　“不是，因为很意外。”我说道，“专程找我不会是想找我聊天吧？”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今天的米蕾看起来没有了平日的朝气，反而带着几丝无奈。
　　　　“会长！”远处跑来的人，是夏莉！昨晚与她分别之后，再没和她见过面，真不知道该用什么面孔来面对她。
　　　　“夏莉？你恢复晨练了吗？”米蕾立刻友好地向她打起招呼。
　　　　“继续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夏莉语气轻快地说道，“啊，这是上次你让我处理的文件，不好意思因为家里的事拖了这么久。”
　　　　“果然还是那么有效率呢。”米蕾轻笑着接过文件，“刚好鲁路也在这里，我先走……”
　　　　“我还有事，等下教室见！”夏莉故意打断，飞快地跑开。自始至终，她也没有正眼看我一下。
　　　　“唉？夏莉……”米蕾莫名其妙地看着跑走的夏莉，又转过头看看我：“怎么了？你和夏莉……”
　　　　“已经结束了。”我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丝苦笑，“全部都结束了。”
　　　　是啊，已经结束了，我和夏莉之间。早就应该明白的吧，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结果的，只不过是作了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第七十六章　雪之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