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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羔羊-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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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了,人人都好。
万一他们没能及时赶上,万一他们找到时事情已经一团糟,上帝啊,求你让他们逮住野一逮住詹姆·伽姆或者“皮先生”或者随他们叫那是个什么该死的东西!
话这么说,离成功这么近,却只能在最后这无足轻重的事情上搭上点手,事情过了一天才搞明白,到头来还不能去参加抓人而只能远远地这么呆着,还要让学校赶出来,这一切都叫人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史达琳早就不安地察觉到,史达琳家族到如今已是几百年运气不佳了一透过时光的迷雾,她察觉到所有史达琳家族的人一直都在四处浪迹,失意,困惑。她察觉,如果能找到第一个史达琳家族的人的生活轨迹,这轨迹引开去将是一个圆。这是典型的失败者的想法,她是绝不会接受这想法的。
如果他们是因为她提供的莱克特医生的概述而逮到了他,那么这材料肯定在司法部那儿可以帮上她的忙。这事儿史达琳得稍稍考虑一下;她一生事业的希望犹如一段被截去的肢体,截是截了,却依然感觉到在强烈地抽动。
无论发生什么吧,脑子里一闪现那裁剪板样,心中的感觉几乎就跟曾经有过的任何好东西一样叫人舒服。这里有值得珍藏的东西。想起母亲和父亲,她就找到了勇气。她赢得并且一直都没有辜负克劳福德的信任。这些东西都值得她珍藏到她自己的那只“白猫头鹰”牌的雪前烟烟盒中去。
她的工作,她的任务,就是考虑弗雷德里卡以及枷姆有可能是怎样逮到她的,对野牛比尔提起刑事诉讼,所有的事实都需要。
想想弗雷德里卡,整个儿青春年华都闷在这里。她会上哪儿去寻找出路呢?她的渴望是否与野牛比尔的渴望产生了共鸣?是不是那相同的渴望把他们俩拽到一起去了?想起来真叫人不舒服,他对她的理解有可能还是根据自身的经历来的,甚至更有所加强,可他依然还是随心所欲地剥了她的皮。
史达琳在水边站着。
几乎每一个地方一大中都有个美丽的时刻,其光的一个角度或强度看上去感觉最佳。当你困在某个什么地方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时刻何时出现,就会盼望那时刻的到来。这下午三点来钟的光景大约就是费尔街后头这李金河最美丽的时刻吧。这是不是白梅尔姑娘做好梦的时刻呢?苍白的太阳照着水面,升起的水蒸气模糊了扔弃在死水那边小树丛中的旧冰箱旧炉灶的影像。东北风从逆光的方向吹来,吹得香蒲都朝向太阳。
一段白色的聚氯乙烯塑料管从白梅尔先生的工棚那儿一直伸到河里。咕嗜噜一阵响,涌出一小股血水来,玷污了残雪。白梅尔走出屋子来到阳光下。他裤子的前面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拎的一只塑料食品袋里装着几块粉红色及灰色的东西。
“是乳鸽。”他见史达琳在看就解释说,“吃过乳鸽吗?”
“没有。”史达琳说着又转过身来向着河水,“我只吃过鸽子。”
“吃这个绝对不用担心会咬到铅沙弹。”
“白梅尔先生,弗雷德里卡认不认识卡琉麦特市或者芝加哥地区的什么人?”
他耸耸肩摇摇头。
“据您所知,她去没去过芝加哥?”
“据您所知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的丫头要上芝加哥我会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过哥伦布我不知道。”
“她认不认识什么做缝纫的男人,裁缝或者制帆工什么的?”
“她给大家都缝衣服。她做衣服的水平跟她母亲一样好。我不知道什么男人不男人。她给店里给女士们做衣服,我不知道具体是谁。”
“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白梅尔先生?她常和谁泡在一起?”并不是有意要说“泡”。还好,倒并没有刺伤他的心——他实在已经厌烦了。
“她没有像二流子那样在外面泡,她老是有什么活儿要干。上帝没让她长得漂亮,却让她忙来着。”
“您认为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估计是斯塔西·休伯卡,她们自小就要好。弗雷德里卡的母亲过去常说,斯塔西之所以老跟弗雷德里卡在一起,只是为了有个人可以侍候她,我不知道。”
“您知道我上哪儿可以和她取得联系吗?”
“斯塔西以前在保险公司工作,我估计现在还在。富兰克林保险公司。”
史达琳走过满地车辙的院子朝她的车子走去,她低着头,双手深深地插在口袋里。弗雷德里卡的猫在高高的窗户上注视着她。
第54节
联邦调查局出的证件是你越往西去人们对它的反应就越活跃积极。史达琳的身份证也许只能让华盛顿的一名公务员厌烦地掀一下一边的眉毛,到了俄亥俄州贝尔维迪富兰克林保险代理公司斯塔西。休伯卡的老板手上,却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看得是全神贯注。他亲自把斯塔西·休伯卡从工作台上替下来,自己去接电话,还把他那问没人侵扰的小单问主动让给史达琳供她们谈话使用。
斯塔西,休伯卡长着圆圆脸,脸上有细细的茸毛,穿上高跟鞋站着有五英尺四。她剪的是翼状发型,上面喷着闪色剂,形成五彩晶莹的小珠,又模仿谢波诺①的动作,将挡着脸部的头发往盾一甩。只要史达琳一不面向着她,她就上上下下量着史达琳。
“斯塔西——我可以叫你斯塔西吗?”
“当然。”
“我想请你告诉我,斯塔西,你认为这事儿怎么可能落到弗雷德里卡,白梅尔身上的——这个人有可能在哪里一下于盯上了弗雷德里卡?”
“我都给吓昏了!叫人剥了皮,惨不惨,你见到她没有?他们说她简直像破布,像有人把气从什么东西里放出——”
“斯塔西,她有没有提到过芝“。哥或者卡琉麦特市的什么人?”
卡琉麦特市。斯塔西·休伯卡头上方的那面钟令史达琳焦急不安。如果人质营救小组四十分钟能到,那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降落了。他们搞没搞到一个确实可靠的地址呢,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
“芝加哥?”斯塔西说,“没有。有一次我们曾经在芝加哥参加过感恩节的游行。”
“什么时候?”
“八年级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啦?——九年前了。管乐队就去了一下,然后就回车上了。”
“去年春天她刚失踪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我还真不知道。”
“还记得你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吗?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当时你怎么想?”
“她不见的头天晚上,斯基普和我去看演出了、之后我们上透德先生家去喝酒,帕姆他们,帕姆·马拉维西吧,进来说弗雷德里卡失踪了,斯基普说,霍迪尼是没有本事让弗雷德里卡失淙的。接着他又得跟大家说霍迪尼是谁,他老是在炫耀他知道的事儿如何多,我们就没怎么去理他。我当时想她只是跟她爸来气。你看到她那个家了吗?那是不是坟坑?我是说,不论她如今在哪儿,我知道你见了那房子她脸上是元光的。换了你要不要跑掉?”
“你当时有没有想到她可能会跟什么人跑了?你脑子里有没有一下子闪现过什么人——即使是猜错了?”
“斯基普说可能是她给自己找了个追求胖子的人。但是不对,她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人。她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可那都像是古时候的事了。他十年级时曾在管乐队呆过,我说是‘男朋友’可他们也就是像几个女孩儿一样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做做作业,不过他很有点娘娘腔,戴着顶希腊渔民戴的那种小帽子。斯基普觉得他是个,你知道,是个同性恋。跟一个同性恋出去她只是叫人给耍着玩儿。不过他跟他妹妹在一场车祸中死了,她就再也没有过别的什么人。”
“她出去了没有回来你是怎么想的?”
“帕姆认为可能是什么‘文鲜明统一教团’的信徒逮着她了,我不知道,每次我想起这个就害怕。没有斯基普我夜里再也不会出去,我跟他说,我说欧吼,哥们儿,太阳一落山,咱们就出去。”
“你有没有听她提到过名叫詹姆·伽姆的什么人?或者是约翰·格兰特?”
“哟——没有。”
“你认为她会不会有个朋友而你并不了解?时间上你有没有间隔几天见不到她的时候?”
“没有。她要是有个男的,我会知道的,相信我。她从来也没有个男人。”
“你是不是认为只是有可能,咱们假设啊,她可能有一个朋友却瞒着只字未提呢?”
“她为什么不肯说?”
“也许怕被人取笑?”
“被我们取笑吗?你在说什么呀?是因为刚才那一次?我说到中学里那个娘娘腔的小孩儿?”斯塔西的脸都涨红了,“不。我们是绝不会伤害她的。我刚才只是一起提到了。她没有……她死后大家都像是对她很宽厚。”
“你有没有和弗雷德里卡在一起工作过,斯塔西?”
“中学时暑期里我和她和帕姆·马拉维西还有佳戎担·阿斯古都曾经在廉价品中心干过。后来帕姆和我上理查德店里去看看我们能不能继续干下去,那里的衣服真是漂亮,他们雇了我然后又雇了帕姆,所以帕姆就对弗雷德里卡说来吧他们还需要一名女孩儿而她就来了,可是怕尔丁太太——新产品计划和开发部的经理吧?——她说,‘呃,弗雷德里卡,我们要的这个人,你知道,是人们能够品味欣赏的,人们上店里来,说我想叫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像她,而你也能给他们出出点子穿这个样子怎么样以及等等这类事儿。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减了肥,我让你立刻就口这儿来见我。’她说,‘可是眼下一我们要改制的衣服如果你想接点过去做做,我可以给你试试,我来跟李普曼太大说一声。’伯尔丁太太用这种甜美的腔调说话,可实际证明她是个泼妇,不过一开始我还不知道。”
“这么说弗雷德里卡就给你工作的那家理查德店改制衣服了?”
“这事儿伤了她的感情,不过她当然还是干了。李普曼老太太所有人的衣服她都改。这生意归她可生意大多她做不了,所以弗雷德里卡就帮她做。她改衣服是为李普曼老太太干的。李普曼太太还为大家缝衣服,做服装。李普曼太太退休后,她小孩儿还是什么人就不想干了,弗雷德里卡就全接下来一直就这么给大家缝衣服。她干的就是这些。她也会来看我和帕姆,我们一起上帕姆屋里吃中饭,看看‘年轻人与躁动者’节目,她总要带点东西放在膝头从头至尾在那里做。”
“弗雷德里卡有没有到店里干过,量量尺寸什么的?她有没有和顾客或者搞批发的人见过面?”
“有时候,不多。我不是每天都工作。”
“伯尔丁太太是不是每天都工作?她会知道吗?”
“我估计会的。”
“弗雷德里卡有没有提到过给芝加哥或卡琉麦特市一家叫‘皮先生’的公司做过缝纫活儿,也许给皮货上上衬里什么的?”
“我不知道,李普曼太太可能知道。”
“你见没见过‘皮先生’这个牌子?理查德店里卖没卖过?或者某家时装店卖没卖过?”
“没有。”
“你知道李普曼太太在什么地方?我想找她谈谈。”
“她死了。她退休后去了佛罗里达就死在了那里,弗雷德里卡说的。我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她,有时候弗雷德里卡有一大捆衣服要拿,我和斯基普就开车上那儿去接她一下。你也许可以找她家里或者什么人谈谈,我给你把地址写下来。”
史达琳想要的是来自卡琉麦特市的消息,所以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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