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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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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行到一处,忽有人来报说:“孔壬已寻到了,他在北方。
”文命道:“为什么不拿来了?”那人道:“他有蛇妖保护,所以不敢拿。”文命诧异道:“相柳已死,还有什么蛇妖?”
那人道:“的确有蛇妖。小人当日奉令之后,四出打听,知道孔壬在北方还有一个巢穴。料他或者逃到那边去躲藏,所以假扮商人,前往侦察。但见那面一座庄园,园中有一个台,四方而甚高,与寻常百姓家不同。仔细探问,才知道就叫共工之台,的确是孔壬的又一巢穴了。小人又多方道听,知道孔壬造此台已有十余年之久。从前有一年,不知何故,孔壬忽然跑到此地来住,听说是和相柳闹翻的原故。后来相柳也跑来,像个要和孔壬相斗。大家以为相柳这种怪物,又是这样大的身躯,孔壬哪里敌得住呢?不料相柳刚来之时,共工台下忽然窜出一条黄蛇,并不甚长,满身斑斓如虎文,直上相柳之背,咬住了相柳之头。相柳那时一动也不敢动,大呼饶命。然后孔壬才出来与相柳立定条约:要它宣誓从此以后不得再有凌犯之事,相柳一一答应,那黄蛇才不咬了,饶了相柳之命。从此以后,相柳仍旧和孔壬要好,但是再不敢到共工台来了。这就是相柳和孔壬的一段故事。”
文命听到此,便和伯益说道:“怪不得相柳这个逆妖肯受孔壬的命令,原来有什么一段故事呢。”伯益道:“这条黄蛇小能制大,难道比相柳还要厉害吗?”文命又转头问那人道:“现在怎样呢?”那人道:“小人自知道这番情形之后,再细细打听,才知道孔壬果然躲藏在里面。小人便想走进去擒捉,哪知一到园门口,只见那台下果然有一条大黄蛇,昂着头,向着南方,像煞要冲过来的模样。小人吓得慌忙退出,因此连夜赶来禀报,伏乞定夺。”文命听了,慰劳了那人几句,叫他出外休息。
随即与大众商议,隤敳道:“某看,且将治水之事暂且搁起,先去巢灭孔壬为是。他起先养了一个相柳,已经涂碳生灵到如此!假使再养起一条黄蛇来,后患何堪设想?古人说,‘为虺勿摧,为蛇将奈何’,现在已为蛇了。为蛇勿摧,为蟒将奈何?”大众听了,都赞成这话。但是,想起相柳那样厉害一个妖物尚且为这条黄蛇所制,那么这条黄蛇一定是不容易擒治的,因此大家又不免踌著起来。
黄魔道:“怕什么?我们只管去。果有困难,夫人必定来救助。”众人一听,都以为然。于是立刻拔队起身,径向北方而行,由前此来报告的那人做向导。看看就要相近了,七员天将,七员地将一齐来见文命道:“孔壬的那条黄蛇,究竟不知道什么样一件东西?请崇伯和大众暂且在此驻扎,勿就身人重地。容某等十四人先去试探后,再定行止,以免危险。”文命点首允许,并嘱咐小心。十四人半由空中,半由地中径往共工之台而来。鸿濛氏向章商氏等道:“上次诛戮相柳,我们七将一点功业未建。这次务须拼,立些功劳才是。”章商氏等都道极是。
到了台边,向上面一望,只见七员天将,早已在空中了,各执兵器,迟迟不敢下击。那条黄蛇色如赤金,蟠在台下,昂着头,向空中喷发毒气。陶臣氏道:“我们趁这条蛇的不备戳它几下吧!”众人赞成,于是各执兵器向上面乱刺乱戳。那黄蛇正在抵御上面的天将,不防备下面有人暗算,顿然腹部受了伤痛,疾忙低头向下面一看,又喷毒气。七员地将急急躲入地中深处。那黄蛇犹是低了头,一面喷毒气,一面找寻。上面的天将看它如此,知道下面地将已在那里动手,猛然的从空中如电一般的下来,七般兵器齐举。黄魔的大锤,恰好打在蛇头上,打得一个稀烂,顿时死了。
七员地将也从地下出来,看见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一个脓包,不禁打的。我们从前还道它有怎样厉害,小心谨慎,真是见鬼了!”说着又各执兵器将蛇乱砍了一回,便到台上来寻孔壬。
那孔壬正在台上和妻妾闲话,猛见天上有七个神人和他豢养的黄蛇相持,已知道有不妙。后来蛇打死了,地下又钻出七个别人,更觉凶多吉少,料无生理,就想往台下一跳,图个自荆被他妻妾拉住,劝阻道:“横竖是一个死,与其今日死,还不如将来死,乐得多活几日呢!”孔壬一想不错,就不想寻死了。
七员天将、七员地将上得台来,孔壬强作镇定,佯为不知,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上前迎问道:“诸位何人?光降寒舍有何见教?”原来十四个天地将都是不认识孔壬的,繇余先问道:“你就是孔壬吗?”孔壬一听,知道他们都不认识自己,遂从容说道:“诸位所寻的孔壬,就是从前做过共工之官的孔壬吗?”众人道:“是的。”孔壬道:“他刚才到北山访友去了,诸位有什么贵事,可和某说知!待他归来转达就是了。”
卢氏问道:“汝是何人?”孔壬道:“某乃孔壬之弟孔癸是也。
诸位究竟有何贵事,尚希见教!”黄魔道:“令兄身犯大罪,某等奉崇伯之命来此捕拿。现在他确在北山吗?你不可扯谎。
”孔壬道:“确在北山,怎敢扯谎!”乌木田道:“既然如此,我们到北山去寻拿吧,料他插翅也逃不去。”孔壬道:“是呀,他身为大臣,犯了大罪,既被捉拿,应该束身自己报到,才不失大臣之体。岂可逃遁以重其罪呢?就使家兄果然要逃,某亦只有劝他自己投到的,诸位放心。”说罢,又说北山友人住在山中第三弯,第五家,朝南房屋,其人姓赵,门外有两颗极大的枣树,诸君去一寻,就可寻到了。众人听他说得如此确实,并且义正词严,不觉个个动听满意,当下和他行礼而别,自向北山而去。
这里孔壬看见众人下台去了,便向他妻妾说道:“我顾不得你们了。好在帝尧宽仁,罪人不孥,你们是决无妨碍的。让我一个人去逃吧,逃得脱是我之幸;逃不脱是我之命。你们不要记念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从此分手了。”说着,从他妻妾身边取了些饰物以作旅费,又换了一二件旧衣,装作村农模样,匆匆就走。他妻妾哭得来悲惨之至,问他到哪里去,孔壬摇摇头道:“我自己现在亦一无主意呢。”说罢,一径下台,直向南方而去。
且说天地十四将下了共工台,齐向北山而行。章商氏提议道:“我们来捉黄蛇,时候过久了,崇伯想来在那里盼望,我们应该回去报告。如今捉一个孔壬,何须我们一齐出马。”大家一想不错,于是决定:单由庚辰、鸿狭礁銮叭プ侥每兹桑溆嘁桓呕厝ケǜ妫魅朔滞范小!
黄魔等到了大营见文命报告一切。大家听见黄蛇如此无用,不禁大诧,文命道:“物性相制,是不可以常情揣度的。
从前南方有两国交战,一国用兽类中最大的象来代战马,冲将过来,势不可挡。后来那一国想出一个方法,捉了无数兽中最小之鼠。到临战阵的时候,那边冲过象来;这边将所有之鼠统统放出,四面窜逸,有些都爬到象的身上,钻人象的耳中。那些象登时一齐战战兢兢,伏地哀鸣,动都不敢动,那一国就大败了。以这样大的象怕最小之鼠,可见物性相制,不能以大小论的。相柳的怕黄蛇,或者就是这个原故。”众人听了,方才明白。
后来说到孔壬在北山,文命道:“既然如此,我们迎上去吧。”于是传令拔队起身。走了多时,只见一个老村农以面向内,坐在一株大树之下休憩,这亦是寻常之事,不以为意。事有凑巧,适值章商氏绕过他的面前,那老村农将头一低,仿佛怕人看见的意思。章商氏不觉动疑,俯身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刚才见过的孔壬之弟孔癸。尤其疑心,便盘问他道:“令兄见过了吗?”孔壬不觉把脸涨红了期期的说道:“没有见过。”
这时狂章、乌木田亦走来问道:“那么你现在到何处去呢?”
孔壬道:“我有一点事,须往南方去。”章商氏道:“我看你这个人不对,跟我去见崇伯吧。”说着,不由分说,便将孔壬拖到文命面前。
原来孔壬自从下得共工台之后,心想何处可逃呢,只有南方,或是一条生路。一则与驩兜有旧交,就使受他些冷眼,只要逃得性命,也顾不得其他了,二则儿子亦逃往南方,或者天假之缘,父子相遇,仍得同在一起。因此一想,决意向南而行。
明猜到文命大队一定在南方,但自以为自己的面貌无人认识,而且又改易服装,更不至被人识破,所以他竟敢冒险大胆,向南而行。中途遇到大队,他装出休憩模样,自以为可以避过了。
哪知天网恢恢,不容脱漏,被章商氏识破。拥到文命面前,说明情由。文命刚问到一句:“汝是孔壬之弟孔癸吗?”忽见庚辰从天而降,鸿濛氏从地而出,来到文命面前。文命便问二将道:“汝等捉拿孔壬怎样了?”庚辰道:“上当,上当!我们被那个贼子所欺。此山之中,何尝有姓赵的人家?明明是那个贼子随嘴乱造,累得我们好寻,零点正可恶之极!”文命一听,便回头拍案,骂那孔壬道:“那么你就是孔壬了!身为大臣,犯了大罪,还想狡诈逃脱,真真不爱脸!现在可从实说来!”
孔壬至此料想无可再赖,然而还要狡辩,便说道:“崇伯在上,听某孔壬一言。某刚才并非要狡诈图逃脱,其间有个苦衷。某从前在帝挚时代曾任显职,与令尊大人同事。后来又任共工之职四十余年。现在虽则免职,仍是西方诸侯,朝廷大臣,应该有个体制。虽则有罪,不应加之以缧絏。适才几位天使上台之时声势汹汹,似欲将某囚系。某恐受辱,不得不诡辞避免。
某不足惜,某受辱,就是辱朝廷,为尊重朝廷体制起见,这是某的苦衷,请求谅察!”文命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此刻易服而逃?”孔壬道:“某并不逃,某刚才和几位天使说过,大臣有罪,应该束身自投。现在某就是这个意思,朝廷天子,既然以某为有罪,某所以立刻起身,想亲诣阙下去请罪。不然,某果要逃,应该往西往北,岂有反向此地上来的道理?即此一端,已可证明某的不是逃了。至于易服一层,某既犯罪,自然不配再着冠冕,应该易服,尤其是正当的。”众人听了这番话,虽明知他是狡辩,然而亦不能不佩服他的利口。好在人既被逮,一切自有国法,也不必和他多说了。文命便吩咐从人再到共工台去将孔壬的妻子一并捕来。一面做了一篇奏章,叫苍舒、庞降、伯奋、庭坚四个带了五百个军士,押解孔壬等前往帝都,听候朝廷发落。自己率领大众仍去治水不提。
且说苍舒等四人押解孔壬等来到帝都。那时帝都仍在乎阳了,因为山海之水既泄,孟门之山复开,平阳一带已无水患。
帝尧和太尉舜等商议,仍旧迁回平阳。一切从前的建筑设备,虽则都已残破,但是帝尧夙以崇俭为主,茅茨土阶修理整茸,不到几时,已勉强恢复旧观了。那时在廷诸臣因洪水渐平,正在竭力筹备善后之事。大司农于水退的地方亲自相度土宜,招集从前在稷山教成的那班人员再往各处指导。又须筹备崇伯治水人员的粮饷扉屡。垂则制造一切器械,督率人员日夜不遑。
大司徒则筹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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