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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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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使我们出这口气吗?”孔壬接着说道:“如足下果有妙法,使我们能够出气,不但汝主必定重用足下,即吾辈亦必定重重酬谢,请足下细细想一想看。”
话未说完,只见那狐功的眉心早已皱了几皱,即说道:“承主人下问,小人无不尽心竭力。不过,小人想这件事还得在帝身上着想。如果帝心能够不倾向他们,不相信他们,那么这事就有办法了。”孔壬道:“我亦正如此想,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怎样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总想不出一个方法,还要请教。”狐功问道:“帝有什么嗜好没有?”雍兜道:“帝的嗜好多呢,好酒,好音乐,好田猎,项项都好。”狐功道:“女色呢?”驩兜道:“这却不清楚。”狐功道:“小人想来,一定是好的。既然好酒、好音乐、好田猎,那么帝的心性必定是聪明流动的一路人。既然是聪明流动一路的人,一定多情,一定好色。现在最好多选几个美女,送至帝处,使他迷恋起来,那么和那些大臣自然而然的就疏远了。疏远之后,主公还有什么事办不到呢?这个叫作美人计,主公以为何如?”驩兜拍手大笑道:“甚好!甚好!汝诚不愧为智多星。”鲧道:“我看此计太毒,似乎不可行。”狐功诧异道:“为什么?”鲧道:“我们和诸大臣有仇,和帝没有仇,和国家百姓也没有仇,如果这政策行了之后,诸大臣固然疏远了,然而帝亦为色所迷,不能处理政治,岂非对于帝身、对于国家、百姓都有害吗?”
孔壬听了,连忙摇摇头说道:“这话太迂腐了,我们现在头痛救头,脚痛救脚,且出了这口气再说。将来如果帝身为色所迷,我们再想补救之法不迟,现在哪里顾得这许多。”驩兜、狐功一齐称善,鲧也不作声了。孔壬便说道:“此法妥妙之至。
不过这些美女要送进去的时候,还得和她们预先约定,对于她们的家属结之以恩,许之以利,那么她们在宫中可以暗中帮助我们。有些话我们不能或不便和帝说的,只要她们去和帝说,岂不是格外简便而有效力吗!”驩兜、狐功又齐叫道:“好极!
好极!这么一来,不但我们的这口气可以出,而且以后的希望甚大呢。”
大家正在说得高兴,只见外面踉踉跄跄的走进一个少年来,身材高大,牙齿上下相冒,面带醉容,手中还拿着些珠玉等类,嘴里糊糊涂涂的说他醉话。孔壬、鲧看了,都不认得,只见驩兜向那少年喝道:“日日要吃得这个模样,两位尊长在此,还不过来行礼!”那少年似听见不听见的样子,还要向里边走去,倒是狐功赶过去一把拖了过来,勉强和孔壬、鲧行了一个礼,也不说一句话,一转眼,又连跌带滚的跑进去了。鲧便间驩兜道:“这位就是令郎苗民吗?”驩兜道:“是的。这个孩子,论到他的材干见识,还不算坏,就是太贪嘴,欢喜多吃,刚才那种模样,真是见笑于两位尊长了。”孔壬道:“听说令郎一向在南边,未知几时回来的?”驩兜道:“回来得不多时,两位尊长处还没有叫他来拜谒,实在失礼。”孔壬道:“令郎在南边做什么?”驩兜道:“这个孩子自小善于理财,最喜积聚财宝,听见说南方多犀象、玳瑁、珠玉等种种宝物,所以一定要到南方去游历。一去之后,将近十年,给他弄到的宝物却不少,这个亦可以算他的成绩了。”鲧道:“这样年纪就有这样本领,实在佩服得很,老兄有如此佳儿,可贺!可贺!
弟结褵多载,姒续犹虚,真是羡慕极了。”四人又谈了一回,推定狐功、孔壬两个去搜罗美女,方才散去。
且说这个苗民究竟是何等样人呢?原来他一名叫作三苗,为人非常贪婪,又非常凶狠。后世史家亦有几句话批评他,叫作: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
照这八句话看起来,他的为人亦可想而知了。所以当时的人亦给他取一个绰号,叫作饕餮。饕餮亦是一个恶兽之名,但是有两种,一种出在钧玉之山,羊身而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而人牙,音如婴儿,食人如食物。一种出在西南荒中,垂其腹,羸其面,坐起来很像个人,但是下面很大,仿佛如承着一个盘子似的。有翼而不能飞,古时候鼎彝敦盘各种器具上往往刻着它的形像,但是都有首而无身,表明它的吃人不及下咽,已经害及其身,拿来做个警戒的意思,可见得亦是个恶兽了。
驩兜家里,四个凶人倒占据了两个,还有佞臣狐功为之辅佐,古人所谓方以类聚,真是一点不错的。闲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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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嗣子挚即帝位 老臣谋去三凶
第二十六回 帝尧出封于陶 三凶肆虐当朝
且说三凶定了美人计之后,一面搜寻美女,一面又劝帝挚将众兄弟都迁出宫去,以便腾出房屋,可以广储妃嫔。帝挚是为三凶所蛊惑的人,当然言听计从,于是就下令册封弟尧于陶,即日就国,其余帝子亦均令其出宫居祝诸大臣虽则觉得这个命令来得太兀突,但是从前颇有成例,而且是他的家事,不是国事,因此不好进谏,只能由他去吧。于是尧奉了庆都,先往陶邑而去。随后弃和弟台玺奉了姜嫄,搬到亳都之外一个村上去住,因为那边有许多田地,是姜嫄平日所经营,并且教弃学习耕稼的,所以搬到那边去。姜嫄和简狄最要好,弃和契亦最友爱,因见简狄等尚找不到适宜的住处,于是就邀了他们前去,一同住下。阏伯、实沈两弟兄则住到旷林地方去,其余伯奋、仲堪等弟兄则径到羲和国寻母亲去,还有的都散住于各处。一个热热闹闹,向来团聚的家庭,不到几日,风流云散,大家到此,都不免感慨万分,离愁万种。然而聚散亦人生之常,况且这事出于帝命,亦是无可如何的。
过了几日,果然孔壬、驩兜选了四个美女送来。帝挚一看,个个绝色,而且先意承志,极善伺候,百媚千娇,令人荡魄,直把帝挚陷入迷阵中。不但从此君王不早朝,可说从此君王不视朝了。诸大臣日日赴朝待漏,帝挚总推说有病,不能出来。
约有半个多月,诸大臣已探听明白,知道中了美人之计,不觉都长叹一声。有的打算竭力再谏,老将羿忿然道:“就使再谏,亦是无益的,病根现在更深了!”火正吴回亦说道:“现在我们连望见颜色都不能,何从谏起呢?”水正熙道:“我们同进去问疾如何?”众人都道:“亦好。”于是即刻叫内侍进宫去通报,说诸大臣要来问疾。哪知去了半日,回来说道:“帝此刻尚未起身,候了许久,无从通知,诸位大臣下午来吧。”众人听了,都默无一声。老将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是下午去。”于是大家散归。
到了下午,重复聚集,再要进宫求见。此时帝挚已经起身,知道诸大臣早晨已来过,料必是来进谏的。一则宿酒未醒,精神确有一点不济;二则羞恶之心发生,实在愧见诸大臣之面;三则知道诸大臣这次谏起来一定是非常痛切,受又不能,不受又不能的。三种原由交战于胸中,到后来决定主意,总只有饰非文过的了。于是吩咐内侍,只说病甚沉重,不能起坐谈天,承诸大臣来问,甚为感谢。明后日如能小愈,一定视朝,一切政治届时再议吧。”内侍将这番语言传到,诸大臣亦只好怅怅而出。
火正向众人道:“寒舍离此不远,请过去坐坐吧。”于是众人齐到火正家中,坐尚未定,老将羿就发话道:“照这情形看来,还是照老夫的原议,大家走吧。诸位就是不走,老夫亦只好先走了。前日帝妃、帝子纷纷迁出,老夫已大不以为然,何况现在又是这种景象呀!”水正修拖他坐下道:“且坐一坐再说,古来知其不可为而不为的,叫作智士;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叫作仁人。我以为与其做智士,不如做仁人,还是再谏吧。”老将气忿忿说道:“见面尚且不能,哪里去谏呢?”水正修道:“我们可以用表章。”木正重道:“不错,不错,我们前两次的谏虽说是良药苦口.应该如此,但是有些地方终嫌激切,不免有束缚驰骤的样子,这个大非所宜。帝今日不肯见我们,或者亦因为这个原故。我们这次的表章口气应该婉转些,诸位以为何如?”众人都赞成,于是大家公同斟酌,做了一篇谏章,到次早送了进去。
又过了两日,帝挚居然视朝了,但是那神气却是昏昏沉沉的,开口便向诸大臣道:“前日汝等谏章朕已细细阅览,甚感汝等之忠忱,不过错疑朕了。朕近日虽纳了几个嫔妃,不过为广宗嗣起见,决不至因此而入迷途。前数日不能视朝,确系患病,望汝等勿再生疑。”火正道:“臣等安敢疑帝,只因帝自纳嫔妃之后,即闻帝躬不豫的消息,而调询内侍,又并无令医生诊视之事,是以遂致生疑,是实臣等之罪也。”说罢稽首。
帝挚听了这句话,不觉涨红了脸,勉强说道:“朕自思无甚大病,不过劳伤所致,静养数日,即可痊愈,所以不要服药。
再者,近来医生脉理精的很少,万一药不对症,病反因此加重,所以朕决定不延医,亦是不药为中医的意思。”诸大臣听他如此说,知道他全是遁词,却不好再去驳他。只见水正熙说道:“帝能不迷于女色,不但臣等之幸,亦是天下国家的大幸。不过臣等所虑的就是帝近日所纳的几个嫔妃并不出于上等人家,亦并没有受过优美的教育,这种女子,将来不免为帝德之累。
臣等为防微杜渐起见,所以起了这种误会。既然帝躬确系不适,那么臣等妄加揣测之罪,真是无可逭了。”说罢亦稽首。帝挚道:“汝等放心,朕决不为女色所误也。”于是处理一些政务,未到巳刻,推说患病新愈,不能久坐,就退朝回宫而去。
自此之后,又接连多日不视朝。老将羿到此刻真耐不住了,首先上表辞职,不等批准,即日率同弟子逢蒙出都而去。过了两日,水正兄弟同上表乞骸骨,火正、木正亦接续的告了老玻土正看见众人都走散,便亦叹口气道:“一木焉能支大厦!”
于是亦辞职了。帝挚见诸大臣纷纷辞职,其初亦颇动心,照例挽留。后来接二连三,一辞再辞的辞之不已,不免渐渐的看得淡然起来,禁不得驩兜、孔壬等又从中进谗,说:“诸大臣同盟罢工,迹近要挟,如果做君主的受了他们的挟制,势必魁柄下移,臣下可以朋比为奸,君主地位危险万分了!”帝挚已是受迷的人,听了这种话,当然相信,把诸大臣辞职的表章个个批准。犹喜得他天性忠厚,虽则准他们辞职,仍旧表示种种可惜,又赏赐重叠,并且亲自送他们的行,这亦可见帝挚这个人尚非极无道之君了。闲话不提。
且说诸大臣既纷纷而去,朝廷之上不能一日无重臣,继任之人当然是三凶了。当时帝挚和孔壬等商量好,不再用五正等官名,另外更换几个。一个叫司徒,是总理一切民政的,帝挚就叫驩兜去做;一个叫共工,是供给兴办一切工作器具的,帝挚就叫孔壬去做;一个叫作司空,是专治水土道路的,帝挚就叫鲧去做。其余各官更动的及自行告退的亦不少,都换过一大批,真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了。自此之后,帝挚固然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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